“周沛、郑希、卫凝、姜博、魏子珍,见过纯阳子道友,我等特来恭贺道友接掌纯阳道统。”

    五人见叶知秋周身法力波动虽然晦涩难明,但还是能寻到一丝蛛丝马迹,便知此人果然如同消息上所言,尚未结丹,如今不过是化神圆满。

    如此一来,五人顿觉底气十足。

    叶知秋可不是不谙世故的苦修士,相反他来历不凡,对于人情世故更是洞若观火,此时对这五人心理虽说不上了若指掌,却也能知晓七八分,心下冷笑,嘴上却道。

    “贫道纯阳子,见过诸位道友。不知诸位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五人之中为首的周沛回道。

    “我等此次前来乃是恭贺道友接掌纯阳一脉,特备了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言罢将手上玉盒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地心火莲。

    叶知秋扫了一眼神色未动,此物虽然也是难得的灵材却只是中下品质,更何况纯阳乾坤戒中有不少仙珍在,自然不会因此物而动道心。

    “贫道在此谢过诸位道友,只是如今我纯阳门已是封山,不宜待客,还望海涵。”

    言下之意,自然是让五人回去。

    只是这五人岂肯如此轻易而回,其中那唯一的女修魏子珍更是个急性子,见叶知秋如此,便急道。

    “道友好生没道理,我等特意备上礼物前来向你道贺,你却将我等挡在山门之外,此是何等待客之礼,传言出去实在是有损纯阳名声。”

    这话说的带棍夹枪,言下之意更是直指纯阳门待客无礼。

    那其余四人更是点头赞同,心中同时道。

    “这魏子珍不愧是急性子,让其出头却是再好不过。”

    叶知秋心知这几人的算计,不禁心下冷笑,暗道。

    “也罢,且让你们做个榜样,也好让那些暗中窥伺之辈,绝了心思。”

    于是回道。

    “诸位道友既是如此,贫道也不好再做推脱,诸位稍待,且容贫道打开山门。”

    言罢,也不等几人回话,便催动纯阳印,随即山门之处的护山大阵当即出现一条大道来。

    周沛等五名散修见此彼此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喜色。

    “这一代纯阳子果然如消息所言,乃是一名闭门苦修缺少历练的毛头小子,这纯阳门基业合该我等来继承。”

    几人也不犹豫,纷纷走上大道。

    方一进入,便是改天换地,举目四望,六合八荒皆笼罩在浓厚的白雾之中,天地之间好似就剩下了一条通天大道,径直通向虚无之处。

    五人见此不敢怠慢,生怕叶知秋看出异常,将他们困在阵中,到时便是死路一条,所以沿着大道走的极快。

    不过片刻,眼前一道刺眼的亮光,周遭天地大变,五人缓过神来已是进了纯阳山门之内,而叶知秋便在他们头顶前方。

    “哈哈哈!!!”

    为首的周沛突然放声大笑,其余四人见此也纷纷大笑了起来,笑得极为放肆。

    叶知秋站在鹤背之上,也不阻止,待到五人笑声了一阵,渐渐收声,这才问道。

    “不知诸位道友,因何发笑?”

    那为首的周沛望向鹤背上的叶知秋冷笑道。

    “我等笑你纯阳门中后继无人,怎么就让你这愚蠢之人执掌了道统,今日理当我等大兴。”

    他修行至今已有一百八十多年,却仍然在化神中期苦苦挣扎,若无机缘,今生将化作黄土了,毕竟炼气士寿元虽然胜于常人,但也有限,即使是已经修成仙位却未证得道果的假仙也才坎坎三千六百岁的寿元,结成道胎的炼气士则是一千岁的寿元,修得金丹的炼气士是五百岁的寿元,而未修得金丹的炼气士却是只有区区三百岁,除非能修成道果仙位,否则最终还是难逃轮回。

    这并非他资质下等,实乃散修之辈,一无上佳的传承,二无充足的修行资源,修行艰难非常,如今见到叶知秋这样年轻却执掌一派传承,又是即将修成金丹,自然心下涌出一股嫉恨之情。

    他这一言,当即惹恼了在场的纯阳门八脉弟子,众人纷纷出言呵斥,有更甚者已是默运法力,准备催动法器了。

    叶知秋神色不变,抬手制止激动的门人,俯视周沛等人。

    “既然诸位意欲谋夺我纯阳基业,那贫道也无话可说。唉!可悲!可叹!百年苦修,如今却要一朝化为乌有。”

    周沛闻言冷笑一声。

    “将死之人,徒逞口舌之利。”

    言罢,运起法力朝远处大喊道。

    “奚瑜道友,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在场的纯阳门人,尤其是乾阳一脉,不禁脸色大变,这周沛口中的奚瑜道友正是如今暂代乾阳峰首座的奚瑜,方才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周沛五人身上,如今回过神来他们才发现,乾阳一脉少了几人,那代首座奚瑜也不见了踪影。

    莫非是乾阳一脉反叛了?

    正当众人惊疑不定的时候,乾阳峰上一声巨响,只见那峰上的阵基光柱闪烁了几下便轰然崩散,随即纯阳大阵剧烈震动,阵中元气汹涌。

    这纯阳大阵乃是九处阵基组成,如今去了一处,便有些不稳,天地元气波动如此剧烈,正是大阵出了缺口的缘故。

    八脉弟子见护山大阵剧变,一阵慌乱。

    “尔等莫慌!”

    叶知秋一声大喝,这般状况在他预料之中,尚可处理,只见他催动法力,祭出纯阳印,这玉石小印迎风便长,不过片刻便化作小山大小,悬浮在空中散发阵阵玄奥的道韵。

    众人只见头顶天空之中,突然浮现无数金色道篆密密麻麻的布满整片天空,随着这些道篆渐渐清晰,大阵逐渐稳定下来。

    “垂死挣扎!如今这大阵无法调动,看你还有什么依仗!尔等若是识相,便速速自封修为,否则的话,定要让尔等化为灰灰。”

    周沛等人见事情将成,一脸得色。

    “贼子安敢如此猖狂!”

    却是乾阳一脉的弟子怒目喝骂,他们这一脉由于奚瑜等人的反叛,如今处境很是尴尬,此时这般表态,也是表明了立场。

    “小辈找死!”

    周沛几人被这般喝骂,面皮如何挂的住,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那急性子的魏子珍更是张口一喷,吐出一颗红珠来,只见她催动法力,那红珠去势甚急瞬息间化作一道红光劈头盖脸的朝着先前喝骂的弟子打去。

    那弟子一身修为也是不弱,已是到了炼精化气的圆满阶段,只差一步便可步入化神,见那红珠打来,他也不示弱,张口一喷,吐出一枚金色剑丸,手掐剑诀催动法力,那剑丸剑光一展却是后发先至,一剑斩在红珠上。

    只听得噼啪一声脆响,那红珠之上便出现了一道裂纹,大量炎火之气从中喷涌出来,红光也随之黯淡下去,在空中摇晃了几下便掉落在地,却是不敌那金色剑丸,被一剑斩坏了。

    那弟子见此大喜,加紧催动剑诀,剑光顺势斩向魏子珍。

    那魏子珍先前见红珠被毁,就怒骂连连,此时见那弟子得寸进尺放出剑光来斩她,更是怒不可遏,直气的心火上涌,七窍生烟,只听她尖声怒骂。

    “小辈猖狂,依仗宝利打坏老娘的法器,看老娘如何毁了你这剑丸。”

    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方粉色锦帕,迎风一抖,化作一丈大小,只见上面绣着四只赤炎鸟,羽冠赤红,羽翼华丽,灵动非常。

    这锦帕不知何物织就,坚韧非常,那金色剑光斩来,竟是分毫未损,反而被这锦帕收拢在里面,那弟子见自家剑丸被围,焦急非常,当即不惜法力,连连急催剑诀,那剑丸在锦帕之中左右突围,却无法突出,急的他大声喊道。

    “妖妇,快快还我剑丸!”

    魏子珍闻言冷笑一声,法诀一变,只听得四声灵禽脆鸣,那锦帕上绣着的四只赤炎鸟好似活了过来,在锦帕上来回飞翔,甚是奇妙。

    只是苦了那剑丸,随着这赤炎鸟来回飞翔,吱嘎吱嘎之声作响,那剑丸感到危机,左冲右突更是猛烈,只是这锦帕着实不凡,这般冲突却是徒劳。

    那弟子眼见剑丸即将被毁,却无力解救,急的心火上涌,再加上心神烙印被一点点蚕食磨灭,又气又急,悲鸣一声,一口怒血抑制不住喷了出来。

    那魏子珍见此讥笑了几句,正要收回锦帕时,却见得满天绿叶飞舞,这些绿叶来的蹊跷,而且每片叶子上皆刻有莫名符篆,不似寻常之物。

    此时这些树叶好似被那锦帕吸引一般,一片片的粘在了帕上,不过片刻便包裹成了一个树叶组成的绿球,这绿球似有生命,颤动几下化作一道绿光径直飞向半空之中的仙鹤。

    “还我宝帕!”

    那魏子珍回过神来,急忙催动法诀。

    那绿球挣扎的停滞了片刻,便又继续飞去,任凭魏子珍如何催动法诀,就是收不回来。

    眼看着宝帕将要被夺,她又气又急,也不顾其他,驾起遁光便追了上去。

    这也难怪,他们这种散修本来资本就不丰厚,这赤炎帕又不同先前的红珠,那红珠不过是一件下品的法器,就算坏了也只是唏嘘一下不至于心疼,然而这宝帕却是不同,这乃是一件货真价实的道器,虽然是最次的下品道器,但是与那法器却是有天壤之别。

    这道器炼制不易,因而珍贵非常,就是在很多小门派中也只有核心的真传弟子才会被赐予道器,像魏子珍这样的散修,想要得到这般道器更是极为不易。

    此时看着自家宝贝被这样夺走,她自然再难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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