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喊叫是如此的突然又如此的凄厉与其说是喊叫不如说是声惊雷炸起在阿多尼斯耳边。

    阿多尼斯心头猛然一紧拔脚就要回身逃走却现自己的身子移动不了半分。

    自从用夺舍法取得这个躯体后日光菩萨用收藏的灵药加上高明的心法已经修炼的上二重境界特别是在伦敦的十天里;白天出入各种消魂场所体验种种刺激有时看到能引起自己**的也曾逢场作戏;晚上就与莎拉疯狂欢好到后来是莎拉受不了阿多尼斯的欲求主动要求去学校上学再不敢说陪他回北爱尔兰的事情了。

    二十多天前月光神殿里的事情生的突兀日光菩萨最得意的金莲花又被毁了现在的阿多尼斯除了一身修为别的什么法宝也没有这时被突然禁锢他开始为自己的过去后悔了。

    骄傲的日光菩萨因为有了金莲花对所有的所谓法器圣物失去了兴趣现在他多希望身边能有一件得用的东西哪怕是他最看不上的白玉药杵也好。

    绿荧荧的光点跳跃起来随着嚎叫的风跃下古堡高高的石壁象一双魔眼时近时远在庭院里的矮树枝杈间徘徊。

    阿多尼斯闭上双眼再不看周围的一切;风声越大了吼声小了旋转三周体内的真气后渐渐壮大的菩提心透出暖暖的溪流蔓延到全身驱散了僵硬。

    以心为灯阿多尼斯不管面前的阻碍穿过庭院中的杂物、矮树直直的走进城堡一层。

    “喀嚓喀嚓”每前进一步都能听到脚下衰败的树叶在碎裂“嘎吱嘎吱”高大的镶嵌着铜钉的木门被推开呜咽的风声终于消失在厚种的木门外。

    阿多尼斯来到了一楼大厅白天来时就能领略到这里曾经的繁华从小到大这里是阿多尼斯的禁区就是他的父亲也甚少来这里。

    凭着记忆墙边是三具锈迹斑斑的盔甲盔甲的上边悬挂着两把阔剑、一支长矛。大厅的深处是向上的旋转楼梯时间久了楼梯的木制扶手断了大半。

    阿多尼斯依然闭着双眼却摸索着从墙上摘下把阔剑左手里也拿出了早准备好的强力手灯。

    楼上的动静不断传来似哭泣也似呻吟;阿多尼斯走到楼梯下挥手劈开那里的木门手灯出一道强光照射到木门碎裂的木片。

    这一声后城堡里静了下来所有的声响都消失了庭院里的风声也却越来越大。

    门后是一条斜向下的石梯手灯照射下这条楼梯干净的出奇青石板被磨砺出光滑的截面反射着手灯的光……

    沉重的脚步踏上了斜道每一步都传出巨大的声响震荡着阿多尼斯的神经每一下一级台阶幽暗的深处都传来脚步的回声几乎使他放弃。

    终于走到了尽头阿多尼斯面前出现了一道雕花门。

    这一次他没有使用手中的阔剑用剑柄轻轻在门上敲了三下。

    “阿多尼斯.威克菲尔来拜访不管你是谁不论这一切为了什么总要有个结束我要进去了。”

    时间凝固了一会儿里面还是没动静只雕花门静静的滑开了。

    阿多尼斯走进去正在适应里面的光线;“叮!”一声清脆的铃响一个银烛台被昏黄的烛光刻画出来烛台上的七根蜡烛同时燃起。

    在手灯照射下一间华丽的地下室出现在阿多尼斯眼前橡木长桌与精致雕琢的长倚反射着蓝色的光四壁悬挂着十八面暗淡厚重的挂毯桌子上是闪亮的银烛台与中国瓷器。

    桌子尽头坐着一个黑衣人阿多尼斯只能看到对方的上部。黑色的头下的面孔洁白光滑如白骨雕刻而成从对方的的脸上看不出性别和表情就像塑像一样毫无生气只有两只眼睛闪着绿光紧紧盯着年轻的威克菲尔爵士像骷髅里喷出的两团火焰。

    “我能随心所欲地飞向高空乘著晚风飞越千山万水轻松得如同飞鸟。我能用意念驱动或摧毁万物仅凭意愿就能让地狱的火烧遍大地。我还能唤远在万里之外的其他鬼神也能毫不费力地读取幽灵和人类的思想。”说这些话时对方的嘴在飞快的开合声音空洞而生硬。

    看到实在的对手阿多尼斯反而不紧张了:“你还能做什么?你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别把别人的本事说成自己的你甚至连名字也没有你不过是只妖怪不配坐在我面前说话;再装样子我就度了你。”

    阿多尼斯说完手心一握一个手雷炸过去。

    黑衣人“喵”的一声被阿多尼斯用本身真火出的手雷炸得倒在桌下化一道黑光闪进墙壁上的挂毯后。

    烛光闪了几闪熄灭了地下室重新陷入漆黑。

    阿多尼斯手结法印郎声喝道:“陀罗尼脚踏芙蓉地莲花遍地开。”

    这些都是中国话这一刻阿多尼斯也撕掉了伪装象天神一样跃起在橡木长桌上。

    地下室内风声四起挂毯飘摇一枚银色的铃铛从黑光消失的挂毯后露出来。银铃旋转着上面镶嵌的绿宝石闪烁着鬼火样的光斑。

    “叮当叮当。”几声响过银铃随着节奏变大变小阿多尼斯的眼神也摇摆不定。四周挂毯上的图案全复活了阿多尼斯的眼前出现了十八个世界每个世界都在诱惑着他。从一个挂毯上飞出一只黑鹦鹉“呱呱”叫着围着他转了一圈把一些银色晶体撒成一个圆圈住阿多尼斯。

    阿多尼斯身边形成了一个结界古堡中的能量圈聚过来牧场中的能量圈聚过来十多条绣在挂毯上了蛇复活了张牙舞爪的扑上来。

    “陀罗尼深低帝屠苏吒阿若蜜帝乌都吒深耆吒。”阿多尼斯又闭上双眼念起启示经心神镇静后罔目低吟:“我若向刀山刀山自摧折。我若向火汤火汤自消灭。我若向地狱地狱自枯竭。我若向饿鬼饿鬼自饱满。我若向修罗恶心自调伏。我若向畜生自得大智慧。”

    阿多尼斯吟经时身体上隐约散出道道金光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声若钟磬震荡着围困自己的结界。

    阿多尼斯手结狮子印三道金光冲天而起;喝一声:“陀罗尼众生浊恶起不善厌魅咒诅结怨仇至心称诵大悲咒厌魅还着于本人。为恶者神鬼不论天地不容咄!”

    狮子印开如风扫残云消弭了周围了一切银铃声渐渐低微“咚!”的一声银铃掉在阿多尼斯面前银烛台上的烛光又一次神秘的燃起。

    阿多尼斯拿起银铃细细查看眼光被银铃顶部镶嵌着的一枚樱桃大小的舒俱徕宝石吸引;烛光下舒俱徕宝石闪射着五彩荧光正与伊莎贝拉女巫拥有的舒俱徕宝石一样。

    挂毯缓缓升起阿多尼斯面前出现了又一道门。

    这扇门隐藏在挂毯后的墙壁上如不是门缝中泄露出的灯光根本就看不出那是扇门。

    阿多尼斯推门而入最先看到的是一张古典高柱木床黑色的帏帐把整个床包裹得严严实实。墙边的壁炉内漆黑一片好久没生火的样子;壁炉上摆放着一个三支烛台散着摇曳的烛光。

    床边是一张梳妆台在昏暗的灯光下散着古老的光泽。梳妆台上有一细长的花瓶里面的花枯萎多时却还看的出是束百合。花瓶两侧是两个木像框里面却是两副手绘的素描。

    再引起阿多尼斯注目的就是一张书架了上面凌乱的摆放着各种书籍也许这是这里最常用的东西了。

    “为什么?”阿多尼斯冲着木床问“特伦克城堡百年间的神秘都是因为你吗?威克菲尔家族的诅咒是因为你吗?你是谁?这里没有平衡法则的照顾?”

    “既然能来到这里你就不是威克菲尔家族的后代也许威克菲尔已经没有后代了。我也累了诅咒了别人的命运被诅咒的是自己的心。在你面前我没有反抗的力量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要说什么平衡法则复仇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被任何法则约束;你如果是威克菲尔家族的后代现在正是复仇的好时机。”

    黑色的帏帐象两面分开高柱木床上黑色的被褥中斜倚着一个身着黑色绣花睡衣的女人怀里抱着一只黑猫。

    黑色的被褥、黑色的睡衣、黑色的睡帽衬托出一张惨白的脸。

    这是张极美的面孔典型的北欧女人的面孔眉眼口鼻十分精致却没有丝毫生气绿色的眼睛也闪着泪光呆看着阿多尼斯。

    忽然那女人出一连串惊呼指着阿多尼斯张大了嘴巴;随着女人的惊呼黑色的帏帐飘舞着袭击过来黑猫也跳出她的怀抱抓向阿多尼斯的双眼女人的眼睛瞬间变的血红双手弯曲成尖爪直插阿多尼斯胸膛。

    阿多尼斯旋转一圈身上白光涌动躲开了所有攻击左手击飞了黑猫右脚把黑衣女人踢回床上手中的阔剑高高举起只要落下就能了结这个袭扰了威克菲尔家族许多年的诅咒。

    黑猫又回到黑衣女人的怀里两双绿色的眼睛看着上空的利剑;阿多尼斯与日光也在内心激烈的争斗着。代表阿多尼斯的意识希望立即杀死眼前的黑衣女人杀死黑猫为自己的家族报仇;日光菩萨的意识却知道里面一定有玄虚这个女人根本是个修炼了多年的女巫日光虽然心胸狭碍但并不是狠毒之人杀死她不合日光原来的菩萨心性。

    终于日光菩萨控制了阿多尼斯复仇的**阔剑被放了下来。

    “女巫带着你的黑猫离开这里我现在是这里的主人今后这里需要清净。”阿多尼斯说完转身离开。

    “不想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吗?女巫不会无缘无故的诅咒”

    “是不是无缘无故都和我没关系你已经过分了难道我会让一个无聊的复仇故事打扰我的清净吗?女巫你的故事再悲惨你的感觉再委屈那也只是你说死人是不会为自己辩护的我不是审判者。明天当我再一次踏进这座古堡时你应该在一百英里外了一百英里内是我的地盘。”

    阿多尼斯说完离开了地下室;刚走出城堡大门就看到月光菩萨俏立在拱门下一缕银色的月光正照在她的身上。

    “师兄找你半个月了你这样做是为什么?”月光菩萨面含忧虑的问。

    “是不是刚才使用师门神通才惊动了你?月光我现在很好师傅说的对度得了身度不了心我需要再体验一遍人间的世界。”

    月光微微叹息一声也不劝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师傅让我提醒你翻转法则只是个理论上的推测师父以药理为据释加佛却认为有失偏激不合佛门慈悲清淡本意这条路从来就没有被证实过;你和洛桑都是实验者走的却不是一条路。师傅还说既然修行就不必拘泥于翻转法则走不通也试着走走别的路;他让你多想想多看看世界的本质多层面的从来就没有谁能彻底看清悟透。师傅说你的心思灵动是福也是祸;气度偏狭是祸也是福;既然修心就要体会这福祸的区别掌握其中的平衡是最主要的。”

    阿多尼斯思索半天才问:“师傅还说什么了?”

    “师傅还说那些灵药能不用就少用于修行不利与修心不利;药本治病济世所用用来修身就是夺天地造化有干天合。”月光还是说了这些话她本不想说她知道师兄的下界修行有一半是因为她与洛桑的关系仅凭师兄对药物的理解想修行回去是很容易的。

    “师妹这些才是关键我们以前就是修行的太容易了停留在菩萨修为不能再进一步。看了阿密特师兄修入佛界你没想到什么吗?师傅是以灵药济世为途修得一颗慈悲心肠也修得万民景仰;我们师兄妹从小跟着师傅是靠灵药得来的修为。佛我是不想了那个境界太高我们都达不到。我只想与洛桑比试一下看我做凡人是不是也比不过他。”

    月光不能再说了一直以来日光菩萨就希望能与月光菩萨双修但从前月光心境清淡对日光的暗示全当没看到;洛桑能冲破月光清净菩提心还是月光自己作茧自缚被洛桑巧妙编织的痴情记忆感动如果不是月光去探询洛桑的记忆也感受不到如此**裸的求爱;最后打动月光的还是洛桑强烈的反叛决心当洛桑为了阻止师傅的度化自残时月光菩萨就彻底失陷了。

    知道日光菩萨也下界修行月光还是心里不忍寻找师兄也是为了自己心里的一丝愧疚。

    劝不得月光就不劝了拿出那支光秃秃的金莲花枝给日光:“师傅让我给你说是这个对你很重要;金莲花本来自下界植根于红尘师傅说:花没有了没什么只要有根总会开花;师傅让你好好体会花与根的生命意义任何事情都有前因后果体会这因果就是修心的过程只不要太执着万事不要勉强。师兄你今后还要多保重我会常来看你的。”

    月光说完起身走了留下阿多尼斯拿着金枝思索花与根的生命意义;阿多尼斯念叨几句转身进又进了古堡。

    地下室内黑衣女巫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她斗不过阿多尼斯虽然也知道这个人不全是阿多尼斯但是她对他还是满心仇恨。自己赖以施法的银铃也被他拿走了黑衣女巫只有离开在他们的世界里实力就是话语权。

    本来蜷曲在门口的黑猫轻叫一声忽然跳回到她的怀里。

    阿多尼斯又出现在门口仔细看女巫手中拿着的两个像框。

    昏黄的烛光下阿多尼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个镶在像框中的自己的素描那眉眼、那卷曲的型简直是一个样子。

    阿多尼斯对照梳妆台上的镜子仔细看看还是看出些不同自己太年轻了而镜框里的那个看起来更老道也更圆滑。

    “女巫你的名字是什么?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年轻的阿多尼斯让女巫坐下拿着像框问。“也许你能不离开只要有理由我会保护你的。”

    “为什么你会问?刚才为什么又说不想知道?”

    “我要知道因果这些你不明白女巫我能解除你对白昼恐惧让你在阳光下自由的生活;作为条件你跟随我十年十年后还你自由这是个忠诚契约。”

    “你还比较直接不象别人用虚伪的借口来掩饰自己;我修炼的是黑暗魔法是不容与这个世界的你能兑现你的许诺保护我在阳光下生活吗?”

    阿多尼斯摸出一粒白色的丸药丢过去“世界的本源是由光明与黑暗组成正义与邪恶只是自私者的借口吃下它体会光明的力量你就不全属于黑暗。”

    “我是法蒂玛守护护花铃是我的命运。”女巫说完看向阿多尼斯手中的银铃;阿多尼斯这才知道这镶嵌着舒俱徕宝石的铃铛有如此的名字用手中的金枝挑起护花铃摇曳几下送到女巫法蒂玛面前。

    “这个也还你你的命运会改变的三天以后你就不是黑暗中的女巫了。”阿多尼斯说完转身离开了。

    “我希望在阳光想喝着茶聆听你的故事不管那有多悲惨已经是过去了法蒂玛多晒晒太阳你会更美丽的。”

    马蹄声声远离城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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