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那女鬼不置可否,她可是亲眼看着那张脸的主人脱了自己的衣服,然后侵犯自己的,怎么可能误会?不过,他说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难道这是真的?就算是一母所生的双胞胎,也不可能长得一模一样吧?难道他们是联合起来在糊弄自己?有必要吗?一个是炼化了佛家至宝降魔宝杵的得道高人,另一个~是他人鬼契约的阴魂鬼奴。

    他们这么做,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究竟是什么呢?

    王丽自然知道这女鬼是不可能轻易相信自己的话,所以也不再卖关子,而是用十分诚恳的眼神看着女鬼说道:“你可知道我主人的身份吗?他可是七宝葫芦的拥有者。这七宝葫芦里内藏玄机,共有七重天地,能炼化世间万恶妖邪。其中的第三重就是苦雨域,这所谓的苦雨是悔恨之泪所化,让此处所有有意识的生灵悔恨过往,痛苦到自我粉碎。但是这眼泪中倒映的过往是最真实的,不会有假,一切虚幻假象在这眼泪的倒映中都会现出本体,不再是虚化的样子。你~想要最真实的答案,可以和我一起去那苦雨域中体验一番。或许,能看到那个凶手的真实面目也说不定。”

    女鬼半信半疑,正犹豫间,却见那门外飘来两个身影,一黑一白。白的那位面如精粉,穿白衣,戴白色高帽,上写四个大字:一见生财。他手持白色的哭丧棒,全身皆白,唯有口中长舌鲜红如血,让人见之恐惧,胆战心惊。不过,却天生的一副笑脸,但是配上他那张白脸,怎么看,怎么觉得阴森,诡异。那黑的正好与他相反,黑脸黑衣,黑色的高帽上面也有四个大字:天下太平。他手拿一条拘魂链,哭丧着脸,看起来很是痛苦。

    这二位,不正是那酆都圣使,阴阳冥差无常爷爷嘛!女鬼的心中一惊,难道说,自己的死,也是那命中注定?不曾想,那黑白两无常看都不看她一眼,而是径直来到叶风的身边,一拱手,说道:“木兄弟,这阳间有阳间的规矩,阴司有阴司的律条。活人享福受罪那咱兄弟们管不着,可是一旦他们魂魄出体,咱们就必须得把他们捉拿回阴司审判,该轮回的轮回,该定罪的定罪。您老是横插一刀,阻止阴魂上路,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

    我横插一刀?我阻止阴魂上路?叶风的双眼一瞪,我去,我什么时候阻挡这阴魂上路了?是人家跑过来找自己算账的好不好?今天这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的被人冤枉,还让不让人愉快的生活了?他越想越气,抓耳挠腮,不停的喘着粗气,吧唧着嘴,终于还是按奈不住烦躁的心情,张口唤道:“阿黄,阿黄。出来,出来,他娘的气死我了!”

    那黑白无常一见阿黄摇晃着大尾巴屁颠屁颠的从叶风的身后钻了出来,吓得是连忙后退,嘴里面结结巴巴的说道:“木兄弟,老木,咱们说事归说事,不能动不动就放狗咬人是吧?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都是文明人,得讲理,对不对?”

    “对,讲理。”叶风气极反笑,说道:“那你们倒是说说,我怎么阻挡阴魂上路了?我在这宿舍里睡得好好的,她就过来掐我的脖子,吓我的朋友。还非说是我侵犯了她,逼得她割腕自杀。你们看,这降魔宝杵还在,就证明

    我还是那极阳之身,怎么可能会做那禽兽不如的事情?”

    那黑白二无常面面相觑,对视一眼,想笑,却是不敢。他们知道,这眼前的家伙喜怒无常,一个不开心就有可能会放狗咬人。也只好强忍住笑意,转脸对旁边的女鬼说道:“郑欣,你认得我们吗?”

    那女鬼郑欣点点头,却是不太确定的说道:“看两位的打扮好像阴司鬼差,无常爷爷。但是,却不知道是真是假。”她转脸看了看旁边的叶风,心想,不会又是这个家伙请来的演员吧?自己可是个鬼啊,不能老是被这些狡猾的人类给骗得团团转。

    不料,听到郑欣的话,那黑白二无常相视一笑,各自从腰间掏出个凭信来,递到郑欣的面前。郑欣一看,却是深信不疑,她已确定,这眼前的两位,正是那阴司二使黑白无常。她噗通一声跪在当前,对着黑白无常“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直起身子乞求道:“黑白爷爷,我冤枉啊!不是我故意要来掐他脖子,吓他朋友,实在是有原因的。是我亲眼看着他脱去我的衣服,凌辱与我,难道这还有假不成?”

    那黑白两无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闭口不语。心想,得,人家是亲眼所见,这恐怕不会有假。他们又同时看向了旁边的叶风,那降魔宝杵还悬在屋顶,金光灿灿,证明了其主人还是极阳之身,不可能做下这男女媾和之事。那事情的真相就只有一个,一定是有什么妖孽,邪祟变化成叶风的样子,然后对郑欣进行了侵犯,致使她一怒之下割腕自杀的。

    理清了事情的缘由,这两位阴司鬼神便拿定了注意,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叶风,异口同声的说道:“想得到真相不难,只需让郑欣进入你那七宝葫芦里,去看一看苦雨域中悔恨泪里的倒映,便能够真相大白。”

    既然这黑白二神使也这么说,郑欣自然是不再怀疑,她眼巴巴的看着叶风,希望他能够拿出那传说中的七宝葫芦,让自己进那苦雨域里走一遭,看一看那个侵犯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叶风自然是想早一点儿洗清冤屈,便迫不及待的掏出了自己的七宝葫芦,拔掉金顶红塞,然后让王丽拉着赵欣一起进入到苦雨域中。

    赵欣只感觉身体一轻,便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天地无色,到处是一片灰蒙蒙的景象,没有风,却有大颗大颗的雨滴从天而降。慢,很慢,特别的慢。那雨滴里是她生前所有片段的倒映,一幕一幕,从出生至死亡,有快乐,有悲伤,有欢聚,有离苦。甚至,她那记忆力都看不清楚的父母的脸,在这雨滴里都看的一清二楚。只是,他们陪伴自己的时间是那么的短暂,那么的少。少到自己还没有懂事,没有成年,就已经失去了他们的关爱。

    大多数的倒影里是奶奶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搭在眉前翘首远望,眼巴巴的等着她放学归来。锅里是香喷喷的玉米饭,盘子里永远是萝卜干和炒白菜。至于鸡鸭鱼肉,那是奢侈,或许只有在大年三十的那个晚上才能够见得到。三间破瓦房和一个不大的小院子,如今看来却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似乎只要推开那虚掩着的门,便能够看到那一脸傻笑的奶奶正穿针引线在那里缝缝补补。

    原来她父母是遇到了矿难离世的,甚至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还在拼命的工作着。不是不爱,而是根本就没有时间来陪伴她罢了。那个可恶的工头儿,竟然胆大包天,隐瞒不报,还克扣了她父母的抚恤金,真是该杀。

    突如其来的大雨造成了洪水横流,冲垮了她们的瓦房,也冲走了她那慈祥的奶奶。她感觉天塌了,自己才十六岁啊,这让她以后该怎么生活?

    天空放晴,洪水退去,一身迷彩军装的黝黑汉子向她伸出了大手,他说:走吧,跟我去当兵,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女人。从此,她的生活虽然艰辛,但是却充满了阳光和温暖。一晃四年,就当幸福来敲门的时候,不曾想却遇到了她人生的劫数。

    她很开心,因为她再次向心仪已久的教官表白时,他竟然答应了。这算是惊喜吗?她破天荒的第一次喝了几杯酒,然后准备回宿舍去好好睡上一觉,整理一下心情,然后写一份恋爱申请书提交上去。没想到啊,没想到,就在这节骨眼上,有一个黄金色头发的男人正躲在路边的阴暗处,虎视眈眈的盯着她,趁她不注意的空档,突然袭来用沾了迷药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真相至此大白,只是让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那个侵犯自己的人当时是另外一番面孔。一滴雨珠落下,正是魔术师狡黠的笑着,然后挥舞着魔术棒变成了叶风的样子,然后喃喃自语着:叶风啊叶风,如果我变成你的样子,做一些不可饶恕的事情,会不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呢?……

    明白了!她终于明白叶风为什么会矢口否认了,原来真的不是他。那个侵犯自己的家伙竟然是个蓝眼睛,高鼻梁,有着一头金黄色头发的外国人,看他挥舞着一根精致漂亮的魔术棒变幻脸孔的样子,似乎是一个魔术师。他到底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找到真相了吗?”王丽的声音在郑欣的耳畔响起。可是无论郑欣怎么寻找,却始终看不到王丽的身影。

    “你不用找了,我就在你的身边。但是在这个思过悔悟的空间里,每一个灵魂都只能看到和自己有关的一切。这就是苦雨域,苦雨本无声,生死亦无情。多情空余恨,所以不长生。走吧,既然已经找到了真相,多留无益。”说话间,王丽扯住郑欣的胳膊,然后右手的小拇指勾了勾,示意叶风放她们出去。

    叶风心有灵犀,于是拔掉了七宝葫芦的金顶红塞,轻轻唤道:“郑欣魂来。”但见白光一闪,郑欣和王丽便从那七宝葫芦里飞了出来,站立在他的眼前。

    郑欣面露尴尬,支支吾吾的说道:“是一个蓝眼睛,高鼻梁,有着一头金黄色头发的外国人。他手里拿着一根精致漂亮的小棍子,只那么轻轻一晃,就变得和他一模一样。”她说着,指了指一脸凝重的叶风。

    “魔术师?”叶风大吃一惊,和王丽面面相觑。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他这个手下败将。原来他那日败走并没有逃远,而是混在了军营里面趁机捣乱。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他为什么老是和自己作对,总是想接近自己的亲朋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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