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宜萱那气鼓鼓的脸颊,子文笑盈盈道:“若只对年贵妃出手,岂非是叫那个告密挑拨之人坐山观虎斗了?这太不划算了。”

    宜萱不由心如猫爪子挠,看样子,子文还能顺道收拾一下钱氏?

    子文低头看着宜萱那眼睛亮晶晶的模样,不由坏心大起,眼睛一眯,脸上突然带了几分痞气,“萱儿想知道?”

    宜萱忙不迭地点头。

    子文突然将自己脸凑近了宜萱脸侧几分,他坏笑道:“那我要收点好处才成……”说着,他那映日般的丹唇突然靠近了宜萱莹莹柔嫩的唇角,他的喘息扑在宜萱脸颊上,有些灼灼烫人。

    宜萱却快速清醒了过来,急忙用手挡了过去,“这个不行!”——虽然说,接吻在后世跟吃瓣橘子差不多,可现在,宜萱有名义上的丈夫、子文也有名义上的妻子,这样的关系……让宜萱有一种负罪的**感。而子文的举动又来得太突然,完全叫她没有心理准备。

    子文面生气恼之色:“萱儿,你我可是约定终生的人了,连这个都不行!”

    宜萱其实也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亲个嘴啥的,又不是滚床单,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大美男,她根本一点都不吃亏!可是刚刚才拒绝了,现在就改口,似乎也太没节操点了吧?而且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以男人的劣性,是不会懂得珍惜的——额,或者应该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劣性。

    况且——现在就亲亲,下一次子文要是要求滚床单,宜萱是该答应呢,还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所以宜萱只能继续板着脸,毫不留情地道:“不行!”

    子文瘪瘪嘴,哼哧着撅起丹唇,抱怨道:“萱儿好无情啊。”

    你妹的,这是什么话锋啊。子文不是优雅美男子吗。怎么突然变成撒娇忠犬了?!你妹的,这也太多变了点吧?!

    果然男神这种东西,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吗?

    额……呸呸呸!她才没有亵玩男神呢!!!

    宜萱见已经到了石亭子跟前,便搂着马脖子。踩着脚蹬下马,她转头看到子文突然已一副病怏怏垂头丧气的模样,虽然心里知道他是装的,却还是忍不住对他道:“我后天就要搬去公主府了。”

    “这么快?”子文一脸惊讶,眼里有几分恋恋不舍。

    宜萱只得道:“不过我每月初一十五。还有清明、端午都会回到侯府祠堂给老国公上香敬拜!”

    子文听了,瞬间神采奕奕,仿佛又满血复活了。

    额……这果然是跟比自己小的人谈恋爱的弊病吗?子文是个不缺乏智慧的人,但情商实在叫人觉得有点欠费啊……不过说他欠费,他却很执着而明透。

    唉,总的来说,子文真的跟只变色龙似的。

    宜萱神游天外之际,忽觉地左侧脸颊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覆盖在了上头。

    温温的,润润的,而且弹性极好。有点q,还有点湿润,带着淡淡的清茶馨香。

    啵~~

    一声轻微的声响,那柔软的东西已经离开了宜萱那有着淡淡脂粉与微微体香的脸颊。

    然后,某人意犹未尽地舔着自己的嘴唇……

    以上,就是宜萱被偷亲的全部过程。

    也着实是某女线条粗大、反应迟钝,知道被偷亲完了,才晓得自己被偷吃了豆腐。

    恼羞?唔,还真没有这样的感觉。宜萱看着美男舔着嘴唇的动作,看着那丹唇上光润的色泽。只觉得口齿有些发干……额,其实某女再怎么假正经,也改变不是色女的本质。

    宜萱这会子脑袋里在想,为什么被亲的部位不是嘴唇呢……?

    真是好可惜啊。

    作为一个男人。偷亲居然只亲脸颊,明明强吻才是王道啊好不好?!

    有点霸气成不成啊?!

    宜萱不禁有些气恼,你丫的难道不知道,女人嘴上说“不行”,实际上就等于再说,快点来吧。老娘早就已经等不及了!!其实宜萱就是这种闷骚的……

    看着宜萱气闷的脸蛋,子文忙软语道:“好啦,萱儿,莫生气,作为补偿,大不了——我告诉你我的计划好了!”

    好吧,这个宜萱还是很感兴趣的。

    子文件宜萱已然不再置气,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忙道:“其实很简单,只是萱儿你不晓得仙家法力的用处罢了……”说着,子文凑到宜萱耳边,低声呢喃。

    听着耳畔的嘀咕声,宜萱渐渐瞪大了眼睛:“这样也行?!”

    子文耸了耸肩膀道:“为什么不行呢?”

    宜萱哼了一声,“这算什么补偿啊!这个法子,根本只有我才能操作好不好啊?你可是外男,莫非还能堂而皇之进年贵妃的寝宫吗?!哼!”

    而且——这根本就是骗人的法子——不过对于眼下形势,这个骗人的法子的确是最有效最管用的法子!而且还能叫年贵妃恨钱氏入骨!

    只不过——宜萱还从来没有欺骗过年贵妃呢。的确心里有点对不住她啊……不过两害相衡趋其轻,总不能看着她杀了子文吧?

    说白了,还是年贵妃在宜萱心目中的分量,完全跟子文不是一个等级的。

    所以宜萱虽然抱怨,但却是毫不犹豫选择按照子文出的馊主意去办。

    女人的心,一旦偏了,自然就会忽略掉那些本来就说不清的对与错。

    子文只得软语轻声,放下身段,“那你要我怎么补偿你?”

    “怎么补偿……”宜萱的眼睛不经意瞥向子文那若染了丹朱色泽的薄唇,仿佛透着异样的魅惑,宜萱嗖地心下一阵悸动,旋即她急忙默念佛经,阿米豆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

    所谓女色迷人,男色其实也一样啊!

    怪就怪宜萱是外貌协会的忠实会员,怪就怪子文这副皮囊实在太诱人了些!

    其实,她就是一俗物。

    “等我想好了再说吧!”宜萱淡淡道。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调、教……嘿嘿!——不得不说宜萱的想法很猥……琐。

    这一日午后,贤贵妃刚小憩醒来。略做梳洗,便听外头禀报说年氏来了。贤贵妃想着年氏与她虽然资历相差甚远,但毕竟位份齐平,便亲自出正殿外相迎。

    二人相见。行礼拉手礼,贤贵妃一眼扫过年氏有些精神不济的面庞,便问道:“年妹妹怎么了?气色似乎有些不振?”

    年氏微笑着摇头:“不过是昨夜做了噩梦,梦见我那夭折了的女儿,所以心里有些不舒服。”

    “四公主……”贤贵妃想到当初那个纤弱的孩子。不禁微微叹息,“咱们进屋说话吧。”说着,一边吩咐近身宫女,去准备提神醒脑的薄荷茶。

    入了内殿中,李氏与年氏上昼榻上面对面做坐了。

    年氏饮了一口沁人心脾的薄荷茶,似乎精神上略好了些许,她仔细盯着贤贵妃李氏的表情,低低道:“还是李姐姐有福气,儿女双全。”

    李氏轻轻拍了拍年氏的手背:“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吧。当初王府里的女人。凡有生养的,有几个没有夭过孩儿?我万般谨慎小心,还不照样被人害死了两个儿子?!”李氏露出几许笑容道:“咱们活着,总得往前看,你好歹还有弘旸,多想想自己的儿子,心里的坎儿也就过去了。”

    看着李氏如此耐心劝慰的样子,年氏心中不禁滑过一丝愧色。不管怎么说,四丫头的死,决计是和李姐姐无关的。而三阿哥弘时……若真是他做的。必然瞒不过李氏?而李氏若晓得,如何能如此坦然?

    想到这些,年氏心头一松,果然让二哥去杀纳喇星徽这个凶手。才是最正确最果决的选择。至于他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女儿,年氏已经不想知道了,她只想让纳喇星徽给自己的女儿偿命。一命偿一命,这很公平。只要他死了,一切便都可以回到从前。

    李氏看着年氏复杂的表情,忙问道:“可是昨日钱氏对你说了什么过分的话?”——钱氏在翊坤宫逗留许久。这点李氏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年氏摇头,道:“她一个小小贵人,敢对我如何?不过是唠叨了些,叫人有些烦罢了!”——钱氏不存好心这点,年氏心知肚明,所以她才不愿意让钱氏得逞,若她真的因此和贤贵妃成仇,岂非称了钱氏心意?她还不至于那么蠢!

    李氏抿嘴轻笑道:“这个钱氏,比起从前多了几分隐忍和心计,你小心些总是没错的。不过你说的也对,你我俱是贵妃之尊,她不过一介小小贵人,想收拾她还不简单?”

    年氏听了,忙问道:“姐姐想教训一下钱氏?”

    李氏笑着道:“不急,钱氏现在行事谨慎,怕是也抓不到什么把柄,且叫她得意一阵子吧。反正皇上那里,从没把她当回事儿看待!她再蹦跶,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咱们只需小心些,别中了她的招数也就是了。”

    年氏听了,沉默片刻后,忽的抬头,她直视着贤贵妃道:“李姐姐,我不会为她所挑唆利用,请姐姐放心!”

    李氏倒是没有多想,只点头道:“咱们是多少年一起走过来的人了,以后也必然能安安稳稳走下去。”

    年氏郑重点头道:“这番话,妹妹会永远铭记在心。”

    这时候,徐一忠快步走了进来,打千儿道:“皇上刚刚翻了惠贵妃娘娘绿头牌。”

    李氏听了面色如常,便对年氏道:“你快些回去准备准备吧!”

    年氏脸上一红,声如蚊蝇,轻轻“嗯”了一声。

    翌日清晨,年氏才回到自己寝宫,接过宫女奉上来的奉上来的乌鸡汤,忙轻轻吹着,她看着镜中自己风华正盛的容颜,脸颊上泛起红润润的好气色来。

    年氏喝过乌鸡汤,便问心腹嬷嬷康氏:“我二哥那里可有回信?”

    康嬷嬷低声道:“大将军叫人传话说……第一次刺杀,失败了。”

    年氏听了,眉头狠狠一蹙,她将手中的嵌红宝石麒麟送子金簪狠狠摔在了梳妆台上,怒道:“二哥必然是没有尽心!肯定是觉得只是个公府公子哥儿,肯定手无缚鸡之力,才随便派几个出去,怕是应付我呢!”

    康嬷嬷康劝道:“娘娘息怒,大将军已经说了,一有机会,会加倍派出人手刺杀。”

    年氏听了这番话,才稍稍消了气儿,“总之,这个人必须死,否则本宫一日也不能安枕!”

    年氏用过了早膳,正想着回内殿睡个回笼觉,便听宫女禀报说,怀恪公主前来拜见。年氏微微觉得疑惑,“这么早?”——素来怀恪公主就算早早进宫,也是先去贤贵妃宫里,而后才偶尔会来她宫中小坐一会儿。

    年氏只得略整了整发髻,脸上又傅了少许胭脂,便命管事嬷嬷康氏亲自出去迎接。

    宜萱也是紧赶时辰来的,一大早天蒙蒙亮,便嘱咐了玉簪拾掇一些随身物件发送去东华街的公主府,她则穿戴整齐进宫去了。眼下这个时候,自然不能穿红戴绿,不管是谁,都得收敛着些。虽然宜萱明白孝敬皇后乌拉那拉氏在汗阿玛心目中没什么分量可言,却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这个重孝期间,花枝招展。

    故而,宜萱特意选了一身铅白色灵芝纹素绫旗服,把子头上也是简简单单几件白玉簪,便往进宫去了。

    在康嬷嬷引领下,宜萱施施然走进翊坤宫正殿,此处之奢华,的确更胜过永寿宫几分。年氏对孝敬皇后多有恨意,如何肯为她委屈了自己?所以这翊坤宫内的装饰,一如往常。

    宜萱轻轻弯身见了一个福。

    年氏客气地赐坐赐茶,端量了宜萱两眼,问道:“公主怎么穿得这般素净?”

    宜萱侧坐在绣墩上,手捧着温热的珐琅茶盏道:“毕竟孝敬皇后才去了没多久,表面功夫总要做做的。”她忙仔细看了年氏的衣着:一身光鲜的鹦鹉绿盘金绣和合如意的旗服,阔玉阑干滚镶,只是避开了大红大紫之色而已。

    毕竟满人守孝,还不想汉人那么严苛,男的只要别剃头,女的只要别怀孕就没问题了。当然了若落在皇家,总没有叫皇帝给皇后守身如玉的道理,过了七,嫔妃为吸引皇帝眼球,自然就不会穿白了。只要别做得太过,也就是了。(未完待续。)

    ps:第一更~~(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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