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人,都有着异常灵敏的第六感。

    就像高飞在白毛猴子现身之前,已经感受到它的存在那样。

    现在,他又有了刚才那种被危险偷窥的感觉,根本来不及回头去看,而是及时扑向了一旁。

    高飞身子刚扑出去,一道白光一闪而逝,一柄短刀笃的一声,刺在了他刚拔木刺的那棵树上。

    三条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后七八米处,呈品字形的对着他,六道冷森森的目光看着他,一动不动。

    一掠三米的高飞左手搂着一棵柳树,右手攥着木刺缓缓转身,看向了这三个黑影。

    这是三个身穿黑衣,头上也戴着黑色头套的人,不是猴子。

    高飞在没搞清楚白色鬼影之前,也许会怕那只猴子。

    但他却从来不怕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也不管是在树林中,还是在窗上。

    手中的木刺转了一个花,高飞笑了:“呵呵,都说是打了孩子娘出来,你们三个和那只猴子,又是什么关系?”

    三个黑衣人并没有搭理高飞,而是同时慢慢举起了右手。

    他们的右手中,都拿着一把刀刃狭长的刀子,好像改良过的东瀛武士刀。

    刀刃在黑夜中都能闪出森森寒光,一看就知道是杀人利器。

    而高飞,只有一把木刺。

    不过他才不在意,因为他从没有在近身格斗中打输过。

    高飞向前迈步,淡淡的说道:“喂,哥们手下不死无名之辈,报上你们的名字来。”

    三个黑衣人依旧默不作声,微微侧着身子,弓着腰身慢慢围了上来。

    高飞皱眉:“既然这样,那我可不客气了。”

    最后这个‘了’还在他舌尖打转,高飞脚下就像安了弹簧那样,腾地弹起,右手木刺前伸,对着最中央那个黑衣人就扑了过去。

    “杀!”

    最中央那个黑衣人,低喝一声刀子由右上方迅疾滑下,砍向了木刺。

    与此同时,其他两个黑衣人也动了,一个刺向高飞的左肋,一个却是封住了他的右侧。

    咦,喊打喊杀的是个女人,还是个年轻女人?

    听到黑衣人出声喊杀后,高飞有些诧异。

    同时他还看出,这三个人的进攻很默契,应该是经常在一起合作。

    当然了,高飞绝不会因为这三个人配合默契就担心,更不会因为其中有女人就生出怜香惜玉的心思,反而更加生气了:身为女人,大半夜的不在窗上为男人服务,却特么的跑这儿来装神弄鬼,真是欠收拾!

    “嘎嘎,来得好!”

    高飞怪笑一声,木刺一翻,贴在女人劈下来的长刀刀刃上,往下用力按去的同时,身子一拧,左侧黑衣人刺过来的长刀,擦着他肋下穿过。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高飞右脚已经飞起,踢在了从右侧那把长刀上。

    仅仅一个照面,高飞就破解了三个黑衣人的合力攻击,让他们瞳孔猛地一缩:他好厉害!

    ……

    苏家别墅,苏北山的卧室内。

    屋子里没有亮灯,却有月光从窗户玻璃外斜斜洒进来,铺在红色的木地板上,使颜色变的黑重起来,仿佛有血从上面淌过那样。

    卧室的后窗开着,苏北山站在窗前,到背着双手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

    海伯双手垂下,就在他身后一米处左右。

    听到外面传来吱吱的厉啸声后,苏北山微微皱眉,淡淡的说:“老童,去吩咐外面那些安保人员,别让他们大惊小怪的。”

    “是,苏董,我马上去。”

    海伯答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出了苏北山的卧室。

    海伯出来客厅房门后,安保头目陈龙,正在院子里指挥手下:“大张,你和二虎去后院那边看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在那儿鬼叫,叫的那样瘆人!”

    大张俩人还没有说什么,陈龙就听到海伯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陈龙,你们的工作只是保护好苏董安全,至于什么东西在后面树林怪叫,管你们什么事?”

    听出海伯话中的不满后,陈龙也明白了过来:“啊,我知道了!这肯定是有心人故意在那边搞鬼,想让我分派人手去查看,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海伯,要不要通知刘局长,让警方出面查看,我觉得今晚好像有些不正常啊。”

    海伯冷冷的说:“如果有事就让警察出面,那苏董有必要高薪请你们来?”

    陈龙愣了一下,随即讪笑道:“是,是,海伯您说的对——兄弟们,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千万不要懈怠了,更不要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海伯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客厅。

    等他再次出现在苏北山的卧室中时,窗户上的窗帘已经拉上,照明灯也打开了,一个比狗大不了多少的白色东西,蹲坐在窗上,全身发抖,伴随着偶尔的低声呜咽。

    看到这个白色东西后,海伯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他惊讶,倒不是因为在苏北山卧室内看到这个东西,而是看到了它一根腿上正在淌血。

    鲜红色,带有微微腥臭的血,已经把它整根腿子染红,甚至连窗单都脏了一块。

    苏北山脸色阴沉,从衣橱那边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纱布和简单的疗伤器械。

    “吱——吱!”

    白色东西低声呜咽了几声,随着苏北山的挥手动作,就像是病人那样乖乖躺在了窗上,伸出了左腿。

    海伯拿过苏北山手中的剪子,走到窗前开始给白色东西剪毛,目光凝重:“苏董,摘桃的伤势很重,筋骨都受伤了,就算是养好伤,也无法恢复原先的敏捷了。”

    海伯嘴里的这个‘摘桃’,就是这个白色东西。

    摘桃并不是猴子,而是一只狒狒。

    狒狒,栖息于热带雨林、稀树草原、半荒漠草原和高原山地,是灵长类中次于猩猩的大型猴类,体型灵敏,四肢等长有力,雄性力大勇猛,生性暴戾。

    武侠大师梁羽生先生所著的《云海玉弓缘》中,厉胜男的兄弟身边有两只金毛唆,力大无穷、快逾闪电,甚至能生猎虎豹——说的就是这种狒狒。

    当然了,这只名叫摘桃的狒狒,体型比狗大不了多少,肯定不能生裂虎豹了,但胜在受过专门训练,如果夜晚外出行动,别说是攻击人类了,就是指望它白糊糊的形象,也能把胆小的给吓死。

    更何况,它的爪子里还携带一种传染病毒,只要的皮肤被挠破一点,就会开始发高烧,然后等死。

    可是现在,它却受了重伤,一根腿几乎完全废了。

    苏北山阴沉不语,用酒精棉替摘桃略微消毒后,撒上了一些黑色粉末。

    伤口向外渗出的血,遇到粉末后很快就止住了。

    苏北山用纱布给它包扎好伤口,弯腰抱起它,走到衣橱前打开。

    摘桃身子一晃,闪入了衣橱中。

    关上衣橱,苏北山低低的叹了口气,看向卷起窗单擦拭窗口、地上血迹的海伯说:“老童,你说是谁伤了摘桃?”

    海伯擦拭地板的动作凝滞了一下,低声回答:“应该是——大小姐认识的那个人。”

    苏北山嘴角翘起一丝诡异:“你是说,高飞?”

    不等海伯回答,苏北山又说:“不错,也只有这个高飞了。如果是换做别人,不管他的本事再高,但在摘桃忽然出现后,也会被吓个半死,就算能躲开摘桃的袭击,也绝不能把它伤了。可他已经见识过一次了,心里早就有了准备。老童,你有没有看出摘桃是被什么所伤?”

    海伯站起身回答:“看伤口受创面不平,应该不是被利器所伤,倒是很像被树枝刺穿。”

    “嗯,就是树枝。”

    苏北山走到窗前,稍稍掀起一点窗帘,喃喃的说:“他第一次来时,就躲过了摘桃的突然袭击。我本以为,他在受感染后必死无疑了,可他却过了那一关。第二次来,竟然用根树枝,就能把摘桃伤成这样,怪不得他敢垂涎那三百万美金的悬赏,看来果然是个有本事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好像取得了银冰的信任——高飞,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海伯悄声回答:“他会不会是玫红院那边的人?要知道,也唯有那里面的人,才能解得了摘桃身上的病毒。”

    如果有第三人在场的话,听海伯说出‘玫红院’这个词后,肯定会联想到古代的青色的楼。

    但苏北山却知道,玫红院中都是女人不假,可绝不是青色的楼,而是一个地下组织的名称。

    苏北山微微眯起双眼:“他不可能是玫红院的人,因为玫红院中没男人。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能躲过本次的定向瘟疫,肯定有玫红院的人出手了。看来,不仅仅是‘春飞院’的人盯紧了我,就连玫红院也蠢蠢欲动了。或者说,玫红院中有人擅自干涉其它宫院事务。”

    想到玫红、春飞两院都对己方不利后,海伯本来就习惯皱着的眉头,锁的的更紧了。

    苏北山这时候却晒然一笑,喃喃的说:“千百年来,三宫早就不理尘事,这才导致六院矛盾不断升级。呵呵,这次试图用职业杀手来对付我的人,也肯定来自六院之中。从颜红的最近表现来看,应该不是春飞院的人。而玫红院,向来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她们也没理由找我麻烦。唯一有可能要杀我的,也只能是——但不管怎么说,我身为‘青瓷院’的掌院,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刺杀的。”

    苏北山说着,转身看想海伯,问道:“老童,你觉得我们的人,能不能留下高飞?”

    海伯很干脆的说:“不可能。青瓷十二金钗中的三人虽说身手不凡,但凭高飞刺伤摘桃的本事,她们根本没能力留下他,搞不好还会有人受伤。苏董,我的意思是,倒不如趁此机会,调遣人手把他——”

    海伯说着,抬手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苏北山却摇头:“不能杀他,最起码现在不能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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