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再这样走路了好吧,我看着真别扭。”

    高飞跟着沈银冰走进客厅后,抬脚踢掉鞋子,走到沙发上坐在上面,叹了口气说:“唉,三天了,你这样走路三天了,下面都磨肿了吧?”

    “留氓,闭嘴!”

    沈银冰抓起一只鞋子,狠狠砸了过来。

    高飞抬脚,用脚尖勾住了鞋子,晃了晃甩到了一边:“我对你是不是太大度了?要不然你也不会越来越有向泼妇发展的趋势--今天几号了?”

    沈银冰放下作势要扔过来的小包,走到他对面沙发上坐下,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随便转动着说:“再过四天就圣诞节了,怎么,是不是想送我圣诞礼物?咱先说好了,我不收戒指,项链豪车的,你要是有心的话,那就跪在地上学几声狗叫吧。”

    “如果你变成狗的话,那我就这样做。”

    高飞伸手:“拿过来,给大爷看看。”

    沈银冰甩手把小瓶子抛了过来,岔开了双腿,接着就感觉这幅姿势非常不雅,又闭上了:“你这几天忙活什么呢,也看不到你去集团装董事长了。”

    “去师范大了,主要是那边美女众多,还都有品位,绝不会像某人那样,人面前一副淑女样子,回家就又是另外一副德性了。”

    高飞打开瓶子塞,凑到鼻子下面嗅了下,然后把药粉倒在掌心,抬手捂在嘴上呆了片刻,然后重重吐出了一口气。

    看着洒在地上的粉末,沈银冰有些担心的说:“你确定他们只是在远处监视咱们,没有在这儿安装窃听器吗?”

    “我说安全就是安全的,请别怀疑我的专业素质。”

    高飞展开双臂做了几个扩展动作,晃着脑袋说:“这两天天我要出一趟远门,这边的工作你先抓起来,尤其是凤山开发区那边,没事就去视察一下工作,再怎么说,你也是董事长秘书,代表着我。”

    “你要去哪儿?”

    沈银冰黛眉微微一皱:“什么时侯回来?”

    “去美国,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大约一个星期左右吧。”

    停下晃动的脑袋,高飞说:“你和你何叔叔联系一下,给我多要点粉末,我顺道去外面找人化验一下,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在外面呆那么久。”

    沈银冰垂下眼帘,说:“红姐的事,你打探的怎么样了?”

    提到颜红,高飞再联想到秦城城,心里就有些烦,摇了摇头说:“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我觉得她不会有危险的。你放心,早晚我会把她救出来的。不过……”

    沈银冰问道:“不过什么?”

    高飞想了想才说:“你知道吗,这样神秘失踪的不止是红姐,还有秦城城。”

    沈银冰一呆,瞪大眼:“啊,秦城城也失踪了?”

    “嗯,警方现在保密这件事。”

    高飞皱眉说:“看来那些人是针对我们两个来的,颜红是你继母,秦城城和我、咳,那个啥,我不说你也明白。所以我就担心,他们会不会传出颜红,和秦城城都是我、我女人的谣言。”

    沈银冰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扯呢,红姐是我继母好不好,你只是她的晚辈,那些人就算是再怎么着,也没必要用这种谣言来败坏红姐清誉的。更何况,你现在也是他们的人了,这样糟蹋你,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高飞之所以说这番话,就是提前给沈银冰打上预防针,免得以后她听说啥疯言疯语后,会闹事,尽管那是真实的,就算被沈妹妹知道了,他也不会在乎:哥们就是变相当你继父了,那又咋的?

    “嘿嘿,我不是担心你会胡思乱想吗?”

    高飞嘿嘿笑了笑时,放在案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接个电话,是陈大彪的--喂,有事?什么!?”

    --

    快到深夜十二点时,月亮被一片厚厚的云彩遮住了,风更冷。

    大帝旅馆的门掩着,外出喝酒的老板还没回来,咒骂那家伙早晚会把老婆输出去的老板娘,下巴枕在吧台上,闭着眼的打盹。

    就在她快睡着时,一声汽车喇叭声响起,一辆黑色的长城越野车停在了门前。

    “哈欠,这些人回来到大半夜,也不知道忙活什么。”

    老板娘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披上羽绒服,懒洋洋的走了出去,推开了旅店的大铁门。

    “麻烦了,老板娘。”

    开车的司机落下车窗,伸出了左手,两根手指头里捏着一张百元大钞。

    看到钞票后,满脸不耐的老板娘,马上就挂上了最甜美的笑容,连声说着这多不好意思,却已经飞快的把钞票抄在了手中,关上大门后,还追着人家要不要热水,直到人家委婉拒绝后,这才喜滋滋的回到了前面。

    开车的穿着个蓝色棉上衣,下车后向四周看了几眼,才和同伴走向了西边的房子。

    来到门前,蓝上衣抬手敲了敲房门,稍后片刻才低声说:“是我和老三。”

    房门开了,灯光也亮了起来。

    “没什么意外吧?”

    蓝上衣走进房间,摘下围在脖子上的毛巾,刚说完这句话,身子就猛地一僵,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接着被人拉着走到了门后。

    随后走进门的老三,看到同伴走路好像不对劲后,一愣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张嘴还没问出什么话,一根棍子就重重打在了他后脑勺上。

    感觉脑袋都快要裂开的老三,昏迷没多久就清醒了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抬手要去莫脑袋,却发觉动弹不得,待要张嘴说话,嘴里却塞着破布,只能挣扎着用鼻子唔唔两声,恶狠狠的看着一双脚。

    他侧躺在地上,脑袋上湿漉漉的,一只大脚踩在他脖子上,所以他只能看到前面不远处的一双脚。

    “松开他。”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踩着他脖子的脚拿走,老三马上就翻身坐了起来。

    他双手、双脚都被捆着,坐起来后也无法站起来,但却能看到那双脚的主人--这是一个年轻人,模样谈不上多英俊,不过绝对算得上是小白脸,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淡淡的看着他。

    年轻人的旁边,还站着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从他身上的穿着就能看出,他和附近一些乡民的穿着差不多,应该是个乡下人。

    另外一个穿的稍微上点档次,猛地一看有些像大集团的员工,只是脚上那双百十块钱一双的运动鞋,却把他给出卖了,看来就是个经常在城里混日子的乡下人。

    这俩人好像也在笑,但眼里却都带着紧张。

    陈大彪和张冒没办法不紧张。

    他们不在乎拿着暖瓶、酒瓶子去砸别人的脑袋,却无法承受亲眼看到高飞杀人。

    刚才进来的那个蓝上衣,就是被高飞一剑刺穿了心脏,尸体就瘫在门后,血流了一地,房间空气内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飞哥竟然这样残忍,在干掉一个人时,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看上去比杀只鸡还要自然。

    如果不是担心飞哥会把他们杀人灭口--相信他们早就夺门而出了,滚特么的月薪过完、奖金另算吧,哥们只是混生活的庄稼汉,实在不敢去杀人啊。

    你们上是谁!

    老三用眼光问道。

    高飞走过来,拽出了他嘴里的破布。

    “你是--”

    老三张嘴刚吼出这俩字,高飞右手猛地一抬,砰的一声打在了他下巴上,一下子把他下巴打脱了臼,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你要是聪明的话,就不该这样大声说话。”

    高飞采着老三的头发,拖着他来到了门后--老三那个穿蓝色上套的同伴,双眼几乎瞪出眼眶,嘴巴大张着就瘫倒在门后,鲜血从他左肋下淌出,已经快要凝固。

    老三只觉得心里一紧,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今天彻底的栽了,再也别想活着离开这儿,无论他能不能说出某些事,死是他唯一的结果。

    高飞屈膝蹲身,右手抓主老三的下巴,稍微一用力,咔吧一声给他合上了下巴:“说出另外一个女人的下落,我让你死的痛快一些。”

    老三紧闭着眼睛,闷声不吭:左右都是个死,为什么要听他的?

    “不说?好。”

    高飞笑了笑,拿起破布重新塞到他嘴里,右手一翻,多了一把刀子。

    这把刀子,是张冒从黑夹克身上搜出来的。

    高飞左手采着老三的头发,右手中的刀子在他脸上比划着:“你有没有看过剥皮?嗯,肯定没看到过,但你肯定听说过。不过我敢打赌,你马上就能看到了。”

    老三仍然是闷声不吭,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好汉子,还真吓不倒你。”

    高飞赞了一个,抬头看着张冒俩人:“你们兄弟俩先出去一下,免得看到后心里会难受,以后再也吃不下饭。”

    陈大彪张了张嘴,看样子想说什么,却转身和张冒快步走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后,表兄弟俩人来到院中那辆车前,藏在了对面,点上了一颗烟。

    狠狠吸了大半截烟后,张冒小声问:“大彪哥,你确定以后要跟着飞哥混?”

    陈大彪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却没有说话。

    他很清楚张冒这样问的意思:咱们兄弟只是庄户人家,最大的梦想不过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被欺负时拿酒瓶子砸人脑袋罢了,却从没有想过要杀人。

    用力吸完一颗烟后,陈大彪把烟头扔在脚下,低声说道:“富贵险中求!在拘留所里呆了那一个月,我算是看明白了,人不能这样窝窝囊囊的活着。人家为什么能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咱们凭什么每天就该下苦力?就是咱们太老实了。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俺觉得飞哥也够讲义气,以后就跟他混了。”

    张冒愣了半晌,才拿定主意:“草,但愿你没有看走眼。”

    表兄弟俩人躲在车后,等了足有十几分钟后,才听到后面传来了开门声,转过车头一看,高飞从屋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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