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楚听他客套话都不说一句直奔主题虽然是伤痛儿子惨死只想着尽早破案所以这些官场客套话便也略过不说了。不过他是知府可以不说但自己却不能少了礼节。孟天楚先是说了一些节哀顺变之类的话随后才说道:“多谢知府大人信任既然大人开了口了晚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柯知府一听孟天楚答应了喜道:“好如此多谢了如能侦破此案抓主真凶本府一定重重酬谢。”

    “那倒不敢当只不过目前令郎是否死于谋杀尚不得知所以还谈不上抓获真凶的问题。”

    柯知府点头道:“先生所言甚是本府也只是猜测……”

    孟天楚沉吟了片刻说道:“知府大人有件事鄙人必须说明在先以供知府大人决策。”

    柯知府听他说得郑重忙问道:“先生请讲。”

    “鄙人猜想既然几个郎中都不能确定令郎死因想必令郎身体应该没有明显的外伤也没有现明显的饱疾或者中毒征象不知是否如此?”

    柯知府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本府也详细查看过犬子体表并未现任何外伤根据犬子死前症状和郎中们对尸体的检验来看也没有明显暴疾或者中毒的症状。故此觉得十分的蹊跷才特来向先生求助。”

    “既然如此他们都差不出来鄙人只靠体表检查同样也差不清楚死因的如果死因差不清楚也就难以作出究竟是被杀死亡还是疾病或者意外死亡了。”

    柯知府脸上满是失望问道:“那可如何是好?”

    “如果要查清楚令郎死因只由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解剖尸体。”

    “啊?”柯知府眉头皱了皱。毕竟没有那一个人愿意让自己亲人的尸体被毁损即便是为了侦破案件的需要。

    蔡知县在一旁说道:“先生除了解剖尸体这个法子之外还由没有别的办法能查清楚死因呢?”

    孟天楚为难的摇了摇头:“体表检查只恩那个获得那么多线索凭借这些线索郎中们无法作出死因判断鄙人并不比他们高明到哪里去所以很可能同样得不出死因的答案自然如果能不用解剖就查明死因鄙人也不会轻易解剖的。但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解剖恐怕是查明死因的唯一办法。”

    孟天楚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蔡知县对姓名侦破本来就不懂。听他这么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望向柯知府。

    柯知府一直在沉吟着良久才叹息了一声:“好吧既然这样确有解剖必要的话那就解剖吧。”

    孟天楚舒了一口气忽然想起今天那胡小旗恶心的样子便道:“鄙人今天遇到了一件怪事也想趁此机会说来给知府参详一下。”

    柯知府此刻哪里还由心情去研究孟天楚现什么怪事只是不好意思不让他说只希望这件事不那么复杂。早说早完好开始侦破案件。点点头勉强一笑说道:“哦先生说来听听。”

    “今日我等从城外入城不仅遇到军士盘查而且这些军士们还要求每位进出城的人缴纳一百纹所谓保证金晚上在想如果现不了真凶设卡盘查倒也合情合理着案件尚未侦破甚至是否被杀尚不确定谈何盘查凶手呢这种情况下就算真凶站在他们面前只怕也不认识吧。”

    既然现在知府有求于自己而且这等事情显然不是知府想得出来的应该是下面的人乱整出来的所以孟天楚便说了出来。果然柯知府听了这话一脸的错愕更让孟天楚心里雪亮絮道:“收取所谓保证金一事简直荒唐这所谓保证金说是将来破了案要还可收据没有登记没有如何退还?显然是老虎借猪有借无还的。一百文能保证什么?凶手缴纳了一百文就可以离开吗?着是在借机盘剥广大民众呢?”

    后面这句话说的有些重蔡知县心理咯噔一下偷眼看了看柯知府见他阴沉着脸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本府只是下令让他们四门设卡看看有无可疑人员并没有要征收什么保证金这是何人所为?本府一定要严查此事!”

    “我们进来的那个城门是个姓胡的小旗在负责。”

    “胡小旗?络腮胡额头上由个疤?”

    “正是知府大人知道此人?”

    柯知府在茶桌上重重一拍:“这个畜生是我一个远房亲戚这等事情已经有过先例这一次本府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孟天楚心中气恼这胡小旗对夏凤仪色迷迷的样子趁这机会随便告一状没想到一告告了个准现在柯知府有求于己加上胡小旗这种行为损害的是他柯知府的形象于公于私都要严查看来这胡小旗可要倒霉了。

    柯知府高声叫道:“来人!”

    门外跑进个跟班长随躬身施礼。

    柯知府铁青着脸吼道:“快去吧胡小旗这畜生叫到知府衙门来见我!”

    跟班急忙答应了跑了出去。

    柯知府对孟天楚拱手道:“先生请放心这件事本府一定严查决不能让这等人鱼肉百姓!”

    这话说得义正词严只是不知道会不会雷声大雨点小甚至雨都不下一颗。孟天楚笑了笑:“知府大人秉公执法令人佩服!那咱们马上去府上开始破案吧!”

    “有劳先生!”

    这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柯知府准备了两顶轿子等在衙门里的孟天楚回到房里拿了自己的法医物证勘查箱他们回来的时候慕容迥雪还在孟天楚的书房里忙着处理公务没有离开孟天楚已经估计到可能要去破案所以让慕容迥雪留下来暂时不要走到时候可能需要她来填写尸格。这时候决定要去检验尸体破案了便叫上慕容迥雪跟随自己一起随知府大人前往知府衙门查案。

    来到知府衙门还没进大门远远便听到隐隐的哭声进到衙门衙门里哭声更是响成了一片男男女女都有衙门大唐已经改设成了灵堂门口挂着白番正中一匹巨大的白布将里外隔开白布上墨黑隶书写着斗大的“奠”字两边挂满了挽联下面是一处香案供了一些瓜果祭品香案前一个大铜盆是用来给吊唁的宾客烧纸钱用的。

    大堂两侧坐满了前来吊唁的人见到知府大人进来了急忙起身相迎。柯知府只是微微点头领着孟天楚撩白布直接进到了里面。

    里面是一口棺材还没有封盖上漆棺材旁边的木板床上停着一具尸体盖着白布头顶处点了一盏长明灯。两边跪着几个披麻戴孝的女子正在一边烧纸一边抽抽噎噎哭泣着。

    柯知府叹息一声道:“你们都出去吧。”

    那几个女子急忙爬起身抽噎着低头退回了后堂。

    孟天楚轻轻揭开了盖着尸体的白布露出柯知府儿子柯帱的尸体亲自动手褪去尸体身上的衣服对尸体体表进行了详细检查果然并没有现明显外伤为难的说道:“知府大人没办法恐怕只能进行解剖了。”

    柯知府叹息一声:“先生既然如此那验尸之事就拜托了。本府于蔡大人在后堂等候你的消息。”说罢吩咐下人将尸体抬到了隔壁一间空房里让孟天楚解剖然后和蔡知县到后堂去了。

    孟天楚带着慕容迥雪独自留在着房间里慕容迥雪作记录孟天楚开始进行解剖。

    (题外话:尸体解剖是查明死因的最主要的途径。一个法医如果不让他进行解剖真不知道还能让他去干什么也很难想象不解剖如何得知死亡真正原因。尤其是遇到柯帱这种没有明显外伤、暴疾或者中毒症状的情况时不解剖如何才能查明真相。

    不要告诉我说什么宋慈或者包公没解剖同样也破了很多案子应该这样说如果他们进行了解剖就能够侦破更多的案子而且他们仅仅凭借体表检查检验进行的死因判定并由此侦破的案件是否存在冤案只有历史自己才知道。

    从前面的情况来看似乎大家并不喜欢尸体解剖或者说不喜欢根据尸体解剖来查明真相而是喜欢凭空推理密室谋杀之类的智力游戏现实生活中的案件几乎不存在金田一那种特设的案情而真正遇到谋杀案由法医解剖手段不用而去闷着脑子思索或者进行所谓明察暗访那不是明明有枪炮不用反而用大刀弓箭嘛。

    木头不想辩解太多既然大家不喜欢看解剖那以后就不详细写解剖过程。直接写结果所以着一段省略解剖过程若干字。)

    解剖现死者为窒息死的一般征象脑及肺部淤血水肿。并支气管肺炎胃内容物由一种很特别的气味从这种味道判断很可能是某种毒药但由于许多毒药都会出古怪的味道而且味道都很相似如果不化验很难凭借味道就认定是哪一种毒药。

    孟天楚仔细检查了柯帱尸体的胃内容物终于现了少量的黑色残渣这种残渣很明显不是肉类或者其他食物留下的从解剖现尸体内脏出现的中毒征象看很可能就是致死柯帱的毒物而且肯定不是砒霜(否则郎中肯定能查出来)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毒物这个现已经让他喜出望外了。

    不过为了慎重起见孟天楚还是决定对这毒物进行一下检测。由于自己没有化验器材无法进行毒物检测看来只能坐生物实验了。

    孟天楚将部分胃内残留物用热水浸泡捣碎让慕容迥雪去后堂和柯知府要一只小鸭子来将那残留物合水灌进了鸭子的嘴里那鸭子活蹦乱跳了片刻便抽搐而死。这下证明了柯帱胃内容物里现的黑色残渣的确就是有毒物质。

    究竟是什么毒物呢?孟天楚虽然无法得出结论但综合尸检检见的征象可以肯定柯帱是因为急性中毒导致肺水肿和呼吸衰竭而死两只致使死者出现窒息死症状这属于内呼吸障碍引起的窒息既内窒息是与外部原因导致的机械性窒息相对应的一种窒息。

    孟天楚重新缝合整理好柯帱的尸体穿好衣服通知下人们将尸体抬回了灵堂白布后面然后带着慕容迥雪来到后堂。

    孟天楚对尸体进行解剖检查只由他和慕容迥雪以及柯知府、蔡知县四个人知道连下人们都只是将尸体抬到了房间具体要做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在没有找到证据证明柯帱死于谋杀之前孟天楚不想把事情搞得人人皆知。

    后堂里柯知府和蔡知县两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见到孟天楚进来急忙迎了上来柯知府问道:“怎么样?”

    孟天楚反问:“令郎死前由什么症状吗?”

    柯知府想了想沉重的说道:“我儿死前一直昏睡不醒呼吸很慢很弱身体冰凉死的时候不停的抽搐很吓人。”

    这些症状还是太过普遍根本不足以判断究竟死于什么毒药。孟天楚又问道:“请知府大人详细说一说令郎死亡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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