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府。

    华灯初上。

    戚长征离开丹清派的巨宅踏足长街环目一看不由暗赞好一片繁华景象。在寒迫翠的提议下她在他脸上施展了“丹清妙术”把他的眉毛弄粗了点黏上了一撮胡子立时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教人不由不佩服寒碧翠的改容术。

    大街上人车争道灯火照耀下这里就若一个没有夜晚的城市。

    他随着人潮不一会来到最繁荣暄闹的长沙大道也是最有名的花街。

    两旁妓寨立林隐闻丝竹弦管猜拳赌斗之声。

    戚长征精神大振意兴高昂下朝着其中一所规模最大的青楼走去暗忖横竖要大闹一场不若先纵情快活一番再找一两个与怒蛟帮作对的当地帮会好好教训才不枉白活一场。

    戚长征迈步登上长阶大摇大摆走进窑子里一个风韵犹存的徐娘带笑迎来还未说话戚长征毫无忌惮地拉开她的衣襟贪婪地窥了一眼将一两银子塞进她双峰间沉声道:“这里最红的故娘是谁不要骗我否则有你好看!”

    那鸨妇垂头一看见到竟是真金白银的一两银子暗呼这大爷出手确是比人的阔绰被占便宜的少许不愉快感立即不翼而飞何况对方身裁健硕眉宇间饶有黑道恶棍的味道更那敢作忙挨了过去玉手按在对方的肩头处凑到他耳旁呢声道:“当然是我们的红袖姑娘只不过哟!你知道啦……”

    戚长征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断然道:“不必说多馀话今晚就是她倍我度夜先给我找间上房再唤她来侍洒唱歌。”

    鸨妇骇然道:“红袖不是那么易陪人的我们这里有权有势的黄公子追了她三个月她才肯陪他一晚你……”一惊下忘了挺起胸脯那锭银子立时滑到腰腹处令她尴尬不已。

    戚长征大笑道:“不用你来担心只要你让我见到她老子保证她心情意顾陪我上床。”

    鸨妇脸有难色道:“红袖现在陪了长沙帮的大龙头到吉祥赌坊去今晚多数不会回来了。”

    戚长征冷哼一声暗忖这长沙帮怕是走了霉运好!就让我顺便寻他晦气把红袖抢回来今晚她是我的了。

    当下问明了到赌场的路径弄清楚了红袖今晚所穿衣服的式样颜色大步走去了。

    鸨妇暗叫不妙忙着人抄小径先一步通知长沙帮的大龙头“恶蛇”沙远以免将来出了事自己逃不了罪责。

    戚长征在夜市里悠然漫步好整似暇地欣赏着四周的繁华景象。

    他走起路来故意摆出一副强横恶少的姿态吓得迎面而来的人纷纷让路就算给他撞了亦不敢回骂。

    这时他心中想到的却是寒碧翠在他所遇过的美女里除了秦梦瑶外就以她生得最是美丽韩慧芷与水柔晶都要逊她一筹可惜立志不肯嫁人真是可惜至极点。同时心中暗骂自己三年来不曾稍沾女色可是和水柔晶开了项后只不过分开了两天便难捱寂寞一晚没有女人都似不行真是冤孽。

    这时他转入了另一条宽坦的横街两旁各式店妓院林立尤以食肆最多里面人头涌涌热闹非常。

    “吉祥赌坊”的金漆招牌在前方高处横伸出来非常夺目。

    戚长征加快脚步到了赌坊正门处。遂拾级而上待要进去时四名劲服大汉打横排开拦着了进路。

    其中一人喝道:“朋友脸生得紧报上名来。”

    另一人轻蔑地看他背上的天兵宝刀冷笑道:“这把刀看来还值几吊银子解下来作入场费吧!”

    戚长征跑惯江湖都还不心知肚明是什么一回事微微一笑两手闪电探出居中两名大汉的咽喉立时给他捏个正着往上一提两人轻若无物般被揪得掂起脚尖半点反抗之力也没有。

    外围的两名大汉怒叱一声待要出手戚长征左右两脚分别踢出两人应脚飞跌滚入门内。

    戚长征指尖出内劲被他捏着脖子的大汉四眼一翻昏死过去所以当他放手时两人像软泥般难倒地上。

    他仰天打个哈哈高视阔步进入赌坊内。

    门内还有几名打手模样的看门人见到他如此强横凶狠把四名长沙帮的人迅解决都还敢上来拦截。

    赌坊的主厅陈设极尽华丽摆了三十多涨赌桌聚着近二百多人仍宽敞舒适那些人围拢着各种赌具赌得昏天昏地、日月无光那还知道门口处生了打斗事件。

    戚长征虎目扫视全场见到虽有十多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窑子姑娘在赌客里却没有那鸨妇描述的红袖姑娘在内忙往内进的偏厅走去。

    离通往内进的门仍有十多步时一名悍的中年大汉在两名打手陪同下向他迎了过来向他喝道:“朋友止步!”

    戚长征两眼上翻理也不理迳自往他们边去。

    那中年大汉脸色一变打个眼色三人一齐亮出刀子。

    戚长征倏地加。

    这时附近的赌客始惊觉出了岔子纷纷退避以免殃及池鱼。

    “叮叮叮!”

    连响三声三把刀有两把脱手甩飞只有当中的中年人功力较高退后两步但却因手臂酸麻不但劈不出第二刀连提刀亦感困难。

    戚长征得势不饶人闪到没了武器的两名打手间双肘撞出两人立时侧跌倒下同时飞起一脚把中年人踢来的脚化去“啪啪”便给对方连绩刮了两记耳光。

    那人口鼻溅血跄踉后退。

    戚长征再不理他踏入内厅。

    这里的布置更是极尽豪华的能事最惹他注目的是待客的不像外厅般全是男人而是一多个绮年玉貌、衣着诱人的女侍着水果茶点美酒在八张赌桌间穿梭往来平添春色显出这里的数十名客人身分远高于外面的赌客。

    这里的人数远较外听为少但陪客的窑子姑娘的数目却较外边多上了一倍有多。

    打斗声把所有人的眼光都扯到戚长征身上来。

    那被他刮了两巴掌的中年人直退回一名坐在厅心赌桌上四十来岁文士打扮的男子身后。

    那男子生得方脸大耳本是相貌堂堂可惜脸颊处有道长达三寸的刀疤使他变得狰狞可怖。

    男子旁坐了位长身王立的美女眉目如画极有姿色尤其她身上的衣服剪裁合度暴露出饱满玲珑的曲线连戚长征亦看得怦然心跳。

    那刀疤文士身后立了数名大汉见己方的人吃了大亏要扑出动手刀疤文士伸手止住。

    戚长征仰天哈哈一笑吸引了全场眼光后才潇酒地向那yan冠全场的美女拱手道:“这位必是红袖姑娘韩某找得你好苦。”

    旁观的人为之愕然暗想这名莽汉真是不知死活公然调戏长沙帮大龙头的女人视“毒蛇”沙远如无物实与寻死无异。

    那红袖姑娘美目流盼眼中射出大感有趣的神色含着笑没有答话。

    沙远身后大汉纷纷喝骂。

    反是沙远见惯场面知道来者不害以是冷冷打量着戚长征。

    戚长征大步往沙远那一桌走过去。

    与沙远同桌聚赌的人见势色不对纷纷离开赌桌避到一旁。

    这时厅内鸦雀无声静观事态的展。

    当戚长征来到沙远对面坐下时除了沙远、红袖和背后的五名手下外只剩下瑟缩抖、略具姿色在主持赌局的一名女摊官。

    戚长征两眼神光电射和沙远丝毫不让地对视着。

    沙远给他看得寒气直冒暗忖这人眼神如此充足生平仅见必是内功深厚自己恐加上身后的手下亦非其对手不由心生怯意。只恨在众目睽睽下若有丝毫示弱以后势难再在此立世硬着头皮道:“朋友高姓大名?”

    戚长征傲然不答眼光落在那红袖姑娘俏脸上由凶猛化作温柔露出动人的笑容点了点头才再向沙远道:“你不用理我是谁须知道我在你地头找上你定非无名之辈只问你敢否和我赌上一局。”

    沙远为他气势所慑知道若不答应立时是反脸劲手之局勉强一声干笑道:“沙某来此就是为了赌钱任何人愿意奉陪沙某都是那么乐意。”他终是吃江湖饭的人说起话来自能保持身分面子不会使人误会是被迫同意。

    那红袖兜了沙远一眼鄙夷之色一闪即逝。

    戚长征悠闲地挨在椅背处伸了个懒腰先以眼光巡视了红袖的俏脸和高挺的双峰才心满意足地道:“我不是来赌钱的。”

    全场均感愕然。

    那红袖对他似更感兴趣了。

    罢才被他打量时红袖清楚由对方清澈的眼神感到这充满男性魅力的年青人只有欣赏之意而无色*情之念绝不同于任何她曾遇过的男人。

    沙远皱眉道:“朋友先说要和我贿一局现在又说不是来赌钱究竟什么一回事?”

    戚长征虎目射出两道寒霜罩定沙远沉声道:“我是要和沙兄赌人。”

    沙远色变道:“赌人?”

    戚长征点头道:“是的!假若我赢了今晚红袖姑娘就是我的了。”

    全场立时为之哗然暗忖这样的条件沙远怎肯接受。

    红袖姑娘次作声不悦道:“红袖又不是财物你说要赌便可以赌冯?”

    戚长征向她微微一笑柔声道:“姑娘放心本人岂会唐突佳人若我胜了姑娘今晚便回复自由之身至于是否陪我聊天喝酒又或过夜度宿全由姑娘自行决定本人绝不会有丝毫勉强。”

    红袖呆了一呆暗忖这人真是怪得可以明是为了自己来此不惜开罪沙远竟然不计较能否得到自己。

    这时全场的注意力齐集到沙远身上看他如何反应。

    沙远是有苦自己知对方虽隔着赌桌凝坐不动但却针对着他推着摧心寒胆的杀气那是第一流高手才可做到的事他自问远不及对方心想今晚想一亲芳泽的事看来要泡汤了。一个不好可能小命也要不保深吸一口气后道:“若朋友输了又是如何?”

    戚长征仰天长笑声震屋瓦意态飞扬道:“若我输了就把命给你。”

    全场默然静下暗忖这人定是疯了。

    红袖见到他不可一世的豪雄气慨一时间芳心忐忑乱跳知道若他胜了自己真会心甘情愿让他摆布。这种英雄人物她虽阅人甚多还是次遇上。

    沙远暗叫一声谢天谢地立即应道:“就此一言为定朋友既有如此胆色又不会强迫红袖小姐干她不愿的事我就和你赌一次输了的话绝不留难。”

    他这番话说得漂亮之极教人看不出他是自找下台阶反觉他也是纵横慷慨之士。

    两人同时望向那女摊官。

    这桌赌的原是押宝由摊官把一粒象牙骰子放在一个小铜盒内把盒盖套了上去摇匀和旋动一番后开盖向上的颜色或点数就是这局赌的宝押中者胜。若两人对赌又可押双押单或赌偏正和颜色非常简单。

    沙远自问武功不及对方但对赌却非常在行向戚长征道:“这位朋友若不反对我们可不玩押宝改以三粒骰子赌一口未知意下如何?”

    戚长征暗骂一声老狐狸知道他怕自己以内劲影响骰子的点数故要用上三粒骰子使难度大增不过对方岂会知道自己功力已臻先天之境毫不犹豫道:“使得!就掷三粒骰子吧!”

    当下女摊官另外取出三粒骰子非常郑重地送给两人验看然后熟地掷进大瓷盆里。

    骰子没有在盆内蹦跳碰撞只是滴溜溜打着转出所有赌徒都觉得刺激无比的熟悉响声。

    女摊官高唱道:“离台半尺!”

    沙远和戚长征同时收回按在台上的手以免教人误会借着台子动手脚。

    全场镑人的心都提到咽喉处感到刺激之极。

    红袖美目异采连闪注定戚长征身上。

    女摊官将盆盖套上把载着骰子的盆子整个提了起来娇叱一声迅摇动。

    骰子在盆内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扣紧着全场的心弦。

    “蓬!”

    盆子重重放回桌心处。

    红袖紧张得张开了美丽的小嘴暗忖这年青的陌生男子若输了是否真会为她自杀呢?

    沙远和戚长征对视着。

    “且慢!”

    全场愕然连戚长征亦不例外。

    镑人循声望去只见场内不知何时多了位风度翩翩的贵介公子生得风流俊俏龙行虎步来到赌桌旁以悦耳之极的声音道:“这赌人又赌命的赌怎可没行我的份儿。”

    戚长征一眼便认出“他”是寒碧翠心叫不妙自己费了这么多工夫又巧妙地向红袖施出挑情手段可能都要给此姝破坏了苦恼地道:“你有与趣我可和你另赌一局。”

    寒碧翠大模大样地在两人身侧坐下道:“你们先说何人押双?何人押单我才说出我的赌法和赌注。”她无论说话神态均学足男儿作风教人不会怀疑她是女儿身。

    沙远这时因不用和戚长征动手心怀放开亦感到这赌局刺激有趣盯着那密封的瓷盆子故作大方道:“这位朋友先拣吧!”

    戚长征对着寒碧翠苦笑一下转向红袖道:“红袖姑娘替我拣吧。”

    红袖俏脸一红垂头低声道:“若拣错了!怎办才好。”

    她如此一说众人都知她对戚长征大有垂青之意。

    沙远亦不由苦涩一笑大感颜脸无光不过红袖乃全城最红的姑娘他尽避不满事后他亦不敢向她算账。说到底仍是自己保护不周之过。

    戚长征潇洒地道:“生死有命姑娘放心拣吧!”

    红袖美目深注着盆盖轻轻道:“双!”

    戚长征长笑道:“俪影成双好意头我就押双吧!”

    他押双沙远自然是押单。

    众人眼光落到扮成贵介公子的寒碧翠身上看“他”有何话说。

    寒碧翠不慌不忙先得意地盯了戚长征一眼才从容道:“我押十八点这一门。”

    众人一齐哗然。

    要知三粒骰子每粒六门共是十八门寒碧翠只押十八点就是所有的骰子全是六点向上机会少无可少怎不教人惊骇。

    只有戚长征心暗叹。

    他生于黑道自幼在赌场妓寨打滚怒蛟岛上便有几间赌场浪翻云凌战天全是赌场斑手。

    年青一辈里以他赌术最精只凭耳朵即可听出骰子的正确落点故他早知盆内是全部六点向上只是想不到寒碧翠亦如此厉害。

    罢才他请美的红袖为他选择其实只是骄术里的掩眼法纵管红袖选的是单数他大可推作意头不好不喜形单影只改选双数亦不会影响输赢。现在红袖既选对了自是最为完美。

    沙远定了定神向寒碧翠道:“公子以什么作赌注呢?”

    寒碧翠横了戚长征一眼意气飞扬道:“若在下输了要人又或是足两黄金百锭适随尊便。”

    众人又再起哄。

    这样的百锭黄金一般人数世也赚不到那么多钱这公子实在豪气之。

    戚长征心知肚明寒碧翠是存心捣乱破坏他和红袖的好事真不知她打什么主意?若她不是立志不嫁人他定会猜想她在呷醋。

    沙远好奇心大起问道:“公子若赢了呢?”

    寒碧翠瞪着戚长征道:“今晚谁都不可碰红袖姑娘就是如此。”

    众人一齐哗然都想到“他”是来捂戚长征的蛋坏他的“好事”。

    戚长征一声长笑道:“我不同意这赌注。”

    寒碧翠狠狠瞪着他横蛮地道:“那你要什么条件?”

    戚长征微笑道:“我要和你另赌一局你敢否应战?”

    寒碧翠皱眉道:“你这人为何如此婆妈一局定胜负不是干脆利落妈?”

    戚长征淡淡道:“我只说和你另赌一局但仍是此局何婆妈之有?”

    不但寒碧翠听得一头雾水沙远、红袖等亦是大惑不解只觉这人每每奇峰突出教人莫测高深。

    戚长征眼中射出凌厉之色望进寒碧翠的美眸里一字一字地道:“赌你赢盆内三粒骰子都是六点向上。若你输了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让红袖姑娘视其意愿肯否陪我一是你自己陪我过夜。”接着伸个懒腰打个呵欠懒洋洋道:“没有女人找个像女人的男人来陪我也不错。”

    众人一齐愕然相对脸脸相觑想不到他有此“偏好”。

    寒碧翠玉脸擦地飞红胸脯气得不住起伏忽地一跺脚旋风般横越赌场闪出门去。

    场内稍懂武功的人看到她鬼魅般迅快的身法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戚长征向那女摊官点头示意可以揭盖。

    风声又起。

    人影一闪寒碧翠竟又坐回原处俏脸寒若冰雪鼓着气谁也不看。

    女摊官犹豫了半向手颤颤地揭开盆盖。

    这时场内诸人对戚长征畏惧大减一窝蜂围了过来看进盆内齐声哗然。

    当然三粒骰子都是六点朝天。

    沙远早猜到如此结局长身而起向戚长征抱拳道:“沙某输了自是以红袖姑娘拱手相让朋友虽不肯赐告姓名但沙某仍想和下交一个朋友。”

    戚长征冷冷看了他一眼:“是友是敌还须看沙兄以后的态度。”

    沙远听出他话中有话沉吟片刻再抱拳施领着手下抹着冷汗迳自离去。

    戚长征向团团围着赌桌的众人喝道:“没事了还不回去赌你们的钱。”

    众人见他连长沙帮也压了下去那敢不听吩咐虽很想知迫寒碧翠作何种选择亦只好依言回到本来的赌桌上不一会又昏天昏地赌了起来回复到先前的闹哄哄情况。

    戚长征向那女摊官微笑道:“这位姑娘可退下休息了。”

    女摊官如获大赦匆匆退下。

    只剩下一男“两女”品字形围坐赌桌。

    这情景实在怪异之极整个赌厅都赌得兴高采烈独有这桌完全静止下坐在中间的寒碧翠咬者唇皮忽向红袖道:“姑娘若今晚肯不理这江湖浪子在下肯为姑娘赎身还你自由。”

    戚长征失声笑了出来。

    寒碧翠凶霸霸地瞪他一眼轻叱道:“笑什么?”再扭头向红袖道:“姑娘意下如何?”

    红袖含笑道:“那明晚又如何呢?”

    戚长征听得心中一酥这红袖摆明对他有情这在一个男人来说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奉承”了。

    寒碧翠狠狠道:“我只管今晚的事明晚你两人爱干什么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红袖“噗哧”一笑兜了戚长征一眼才柔声向寒碧翠道:“公子为何这么急躁?假若我根本没有兴趣陪这位大爷你岂非白赔了为我赎身的金子那可是很大的数目啊!”

    寒碧翠泠泠道:“只要不是盲子就知道你对这恶少动了心在下有说错了吗?”

    红袖抿嘴笑道:“公子没有说错我确有意陪他一晚至于赎身嘛!不敢有劳了我自已早赚够了银子随时可为自己赎身回复自由。”

    这次轮到戚长征感到奇怪问道:“那你为何仍留在窑子里?”

    寒碧翠眼中射出鄙夷之色显然觉得红袖是自!作贱。红袖幽幽一叹道:“正因为我每晚都接触男人所以最清楚他们:例如那些自命风流的色鬼只是那副贪馋的嘴脸红袖便受不了。如是老实的好人我又嫌他们古板没有情趣最怕是更有假道学的人外表正气凛然其实脑袋内满是卑鄙肮脏的念头稍给他们一点颜色立时原形毕露。”再叹一口气道:“若有能令红袖从良的人我怎还会恋栈青楼早作了归家娘了。”

    寒碧翠一呆道:“我不信总有人曾具有令你倾心的条件。”

    红袖淡然道:“我承认的确遇过几个能令我倾情的男子其中有个还是此地以诗词着名的风流名士可是只要想起若嫁入他家后受尽鄙夷而他对我热情过后也把我冷落闺房的情景倒不若留在青楼尽情享受男人们的曲意奉承好了。将来年老色衰便当个鸨母除此外我还懂做什么呢?”

    她说出这一番道理不但戚长征向她另眼相看连寒碧翠亦对她大为改红袖转向戚长征道:“红袖阅人无数还是第一次遇上公子这种人物。”俏脸一红垂下头去。

    寒碧翠暗叫不妙试探道:“那他是否你愿意从良的人呢?”

    戚长征哂道:“从什么鬼良?我才不要什么贤妻良母除了不可偷男人外我可要她天天都像窑子姑娘般向我卖笑那才够味儿。”

    寒碧翠气得俏脸白娇喝道:“你闭嘴!我不是和你说话。”她一怒下忘了正在扮男人露出本来的神态和女儿声。

    红袖呆了一呆恍然掩嘴笑道:“这位姐姐放心吧!我还要试过他后才可决定是否从他有很多人是中看不中用的银样蜡枪头呢!”

    寒碧翠蓦地脸红耳赤怔在当场。

    戚长征捧腹狂笑道:“不要笑死我了寒大掌门快下决定究竟我是要向你们何人证实不是蜡枪头呢?我憋得很辛苦了。”

    寒碧翠勃然大怒二话不说一巴掌朝戚长征没头没脑刮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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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本书只为原作者黄易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六章 赌卿陪夜-覆雨翻云,覆雨翻云,一本书并收藏覆雨翻云最新章节 伏天记一本书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