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旁一所隐蔽宅院的平台处上官鹰一人独坐呆看着星夜下辽阔无边的洞庭湖。

    怒蛟帮折兵损将失去了四十多艘包括旗舰怒蛟在内性能卓的战船遭到建帮以来最大的败绩。虽说敌人势大可是他身为帮主这个责任是他应该承担的。

    他亦必须有所交待。

    若他不能在短期内夺回怒蛟鸟天下第一大帮之名将成为历史陈迹。

    而这一切都落入了甄夫人算中不虞他们不和胡节、展羽和黄河帮等斗个两败俱伤。

    可恨要重建舰队并非一朝可就的事而他已失去了耐性。

    他希望能迅得到决定性的胜利重振怒蛟帮之名。

    久远了但又熟悉亲切的足音在身后响起一对纤手温柔地按在他肩头上像遥远的往昔般细意地揉搓着他疲乏的肩肌。

    干虹青柔声道:“帮主想什么呢?这么夜还不肯睡明天尚要赶路

    上官鹰沉声道:“我是否很没有用根本不配做怒蛟帮的帮主。”

    干虹青眼中闪过爱怜之色她所以肯不理毁誉留在上官鹰身旁故是对他馀情未了更主要是为了看出上官鹰失去了信心所以要用自己的爱去重振他的意志。

    她轻轻一叹后坐入上官鹰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献上炽烈的热吻。

    上官鹰不半晌已被这到现在他仍深爱着的美女激起了情贪婪的吻着她把所有压抑着的感情宣泄出来。

    干虹青略挪开了身体柔情万缕道:“帮主不用自责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空乏其身才能人所不能。只要能从失败上卓然傲立方可对得住死去的兄弟。”

    上官鹰一震这:“虹青你的话很有道理忽然问我又感到充满了希望和生机。”

    干虹青知道他已被自己的柔情蜜意激起了壮志深情地道:“帮主!回房吧!让虹青好好服侍你?虹青仍是你的人嘛。”

    上官鹰心中一荡但又强压下冲动道:“我有两个问题若不问清楚心中会狠不舒服。”

    干虹青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上官鹰沉吟片晌道:“为何我第一次要求你留下你却拒绝了我而第二次当二叔和长征求你时你又肯留下来呢?”

    干虹青吻了他一口道:“两次也因为爱你第一次是怕影响了你帮主的威信第二次却是二叔出口所有顾虑都没有了人家怕受不了相思之苦

    便毅然再跟着帮主把身心尽付帮主这样坦白说给你知满意了嘛!”

    上官鹰听得心情大佳想起干虹青那曾使他神魂颠倒的媚态娇姿丰满婀娜的动人**那还按捺得住抱着她站了起来回房去了。

    荒冷的黑夜忽又变得无比温柔生趣盎然。

    荆城冷和韩柏并骑疾驰赶往鬼王府去。

    韩柏忽然想起那灰衣人忙问小鬼王荆城冷他笑道:“你说的定是碧天雁雁叔、铁板、七夫人加上小弟忝陪末席合称鬼王府四大家将。”

    韩柏笑道:“那月儿定然懂使双了!”

    荆城冷笑道:“韩兄猜得好雁叔那对非常有名叫双绝当年与传鹰共闯惊雁宫的碧空晴正是他曾祖父那对便是这硬汉子的成名武器。”

    韩柏恍然难怪碧天雁如此豪勇盖世连水月大宗都要吃了个小亏。

    这时己奔上通往鬼王府的山路上两人心急赶路再不说话专心策骑。

    当两人来到月榭时鬼王正摊开了纸张准备写字白芳华在磨墨哭肿了美目的虚夜月则呆坐一旁失魂落魄。

    荆城冷尚未踏进月榭已在堤上兴奋叫道:“月儿!看谁来了!”

    虚夜月跳了起来看到窗外韩柏这冤家正随着荆城冷举步走来喜得飞掠出去不顾一切投入韩柏怀里凄凉无依地痛泣起来。

    鬼王虚若无喝出去道:“整晚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贤婿你把这妮子带到我听不到她哭声的地方弄笑了她后才带她回来看虚某表演一下书法的精妙。”

    白芳华垂着头不敢望往韩柏。

    只听韩柏应道:“小婿遵命。”

    听到他的声音白芳华终忍不住抬头望往窗外刚看到韩柏拦腰抱起虚夜月转瞬去远芳心不由涌起一阵自悲自苦。

    鬼玉虚若无叹道:“芳华!要不要我亲自和燕王谈一谈。”

    白芳华吃了一惊垂头道:“让芳华看看还可以忍受多久好吗?”

    韩柏抱着虚夜月来到月榭附近一个小亭里搂着她坐在石凳上笑道:“还要装哭!.再哭一声我立即便走。”

    虚夜月吃了一惊收止了哭泣事实上她早哭得没有眼泪了幽幽道:“二哥!月儿知错了。”

    韩柏讶道:“你犯了什么错?”

    虚夜月搂紧他脖子乖乖的把脸贴上他的脸低声道:“犯了狠不下心去告诉那朱高炽现在爱的只是你!但你下楼后月儿终对他说了。走下来了时却见不到你你又不在莫愁湖担心死月儿了。”

    韩柏哂道:“狠不下心即是馀情未了。加上不忍心伤害他而忍心伤害我?又说什么只因是阿爹的意思!这样的话都可以说出来你又怎么解释哩!”

    虚夜月惶急道:“所以人家不是认错了吗?二哥啊!不要吓我月儿怕你用这样的口气和人家说话。”

    韩柏知道吓够了她可以进行计划了笑道:“原谅你也可以不过却有一个条件只不知虚大小姐肯否先答应我。”

    虚夜月开始有点明白他在玩把戏?坐直娇躯细看了他一会后嫣然一笑道:“原来你根本没有恼月儿。嘿!你临走时说那番话和表现出来的气度真是迷死月儿了。嘻!什么是她们的自由也是你的本事……什么小弟甘拜下风月儿想起来都要喝呢。”

    韩柏不耐烦道:“不要借拍马屁岔开话题!一句说话答不答应。”

    虚夜月白了他一眼无奈道:“肉在砧板上你要怎样宰割都可以了。”

    韩柏知道为了自己美好的人生着想这刻可退让不得冷起脸孔道:“若答应得那么勉强便拉倒算了。”

    虚夜月“噗嗤”一笑所有凄悲立时让位欢喜地搂着他的脖子还亲了他的嘴娇笑道:“是否在尝过花舫的滋味后想月儿再准你去享受哩!就算月儿不阻你庄青霜和诗姊肯容许你常去花天酒地吗?傻蛋!”

    韩柏尴尬地搂着她站起来颓然道:“终于笑了!抱你去看岳丈表演吧。”

    虚夜月嗔道:“写字有什么好看?月儿要你把人家直抱回莫愁湖去。人家欢喜那个湖。”

    韩柏道:“我看是湖畔宾馆内本使房间那张床吧!虚小姐能忘记那晚和我定情交欢吗?”

    虚夜月低声道:“你若不怕诗姊她们骂你到人家的小楼过夜吧!”

    韩柏叹道:“这是个最诱人的请求可是我不能太亏欠三位姊姊天光前我们必须回去幸好三个时辰已可令月儿满足很多次了让我们先到月榭看看再找个借口到你的小楼去好吗?若你不怕难为情幕天席地也可以。”

    这时两人踏上了到月榭的长堤虚夜月柔声道:“月儿现在最怕的事就是二哥再不疼人家所以怎敢开罪你你要拿人家怎样便怎样吧。”

    韩柏心中一荡想起了榭内的白芳华放下了虚夜月才走进去原来铁青衣和碧天雁都来了正谈论着水月大宗的事。

    月儿见到碧天雁欢呼一声奔到他旁凑到他耳旁说话。

    韩柏想起与媚娘的鬼混作贼心虚和铁青衣荆城冷两人打过招呼后来到白芳华身旁嗅着她身体出的芳香道:“要不要我帮你噢!墨太浓了……”他做惯侍仆自是在行。

    白芳华一震下停了手垂下螓那幽怨的样儿令人魂销意软。

    韩柏不敢再逗她移到鬼王书桌旁尚未说话鬼王笑道:“贤婿虽救了朱元璋但不要以为他定会感恩图报我救了他过百次看他现在怎样对我不过他或会对你另眼相看因为你现在对他很有利用的价值。”

    韩柏想起朱元璋吩咐他做的三件事知道若不说出来鬼王或会怪自己不够坦诚相报忙说了出来并特别强调朱元璋不想鬼王府牵涉其中。虚若无皱眉道:“你真的说了三天内可杀死连宽这事连我都不是那么有把握一来因他整天和蓝玉秤不离铊就算他泡妓院也有蓝玉的铁卫贴身保护蒙人在未与蓝玉勾通前曾刺杀过他十多次都无一成功。”

    韩柏吓了一跳头皮麻不过想起浪翻云这硬得无可再硬的靠山又放下心来答道:“小婿尽量试试。”

    虚若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似乎仍有点信心不过即管你请得动秦梦瑶或净念禅主甚至浪翻云也要小心水月大宗因他正是蓝王和胡惟庸方面的人此人能在老公公和天雁等高手眼前行刺朱元璋武技已臻宗师级的至境天雁能伤他主因是他扑上三楼时先硬捱了老公公一指不过你这小子亦真不赖竟可漂亮地化解了他一刀这一阻之势亦使天雁有机可乘。不过你势必惹怒了蓝玉以后出入最好多当心点。”

    韩柏吐出一口凉气道:“什么?水月大宗竟是蓝玉和胡惟庸派来的吗?”

    铁青衣道:“应还有其它东瀛高手姑爷真的要小心些。”

    虚夜月这时刚和碧天雁说完密话嘟着小嘴来到虚若无旁怨道:“爹快写吧!月儿还要跟你给我拣的风流小子算账。”

    韩柏心叫不妙向碧天雁看去。

    碧天雁无奈地摊手苦笑道:“不要那样看我我是被迫的谁斗得过我们的小月儿。”

    荆城冷铁青衣等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芳华垂着头很想离开但身体总移动不了。

    虚若无道:“那你们走吧!女大不中留以前不是最爱看爹写字吗?”

    虚夜月一声欢呼过去扯着韩柏道:“可以溜了。”

    韩柏大感尴尬问道:“岳丈为何忽然如此有写字兴致?”

    虚若无淡淡道:“我想写一个通告让聚在京师的武林人均知道鹰刀在这里还会保留三天三天后把鹰刀送入宫里作朱元璋贺寿的大礼。”

    韩柏骇然道:“那岂非诱他们来偷来抢吗?”

    荆城冷笑道:“正是这样还要尽快来因为每一天的惩罚都不同;第一天被擒者要斩一只尾指第二天是一条手臂第三天则是一条腿。”接着舒展四肢道:“有机会动动手脚想起便令人兴奋。”

    韩柏听得瞠目结舌虚若无的行事真是教人难以测度。

    虚夜月催道:“走吧!.爹的事你管不着!”

    虚若无笑道:“我给你拣得这夫婿多好你和朱高炽那小子纠缠不清的旧账他都不放在心上这样心胸广阔的人到那里找人家往青楼逢场作兴你就不肯放过惹得他不疼你时便知道滋味儿。”

    虚夜月跺足道:“你总是帮他不帮女儿好吧!死韩柏你快滚回香醉舫找那全京师最风骚的野女人媚娘好了不要再理月儿哪!”

    韩柏扮作大喜过望欣然道:“多谢月儿赞成兼鼓励我立即就去明早再来陪你。”

    虚夜月吓了一跳死命扯着他不敢再脾气可怜兮兮垂下头去。

    虚若无哈哈一笑向韩柏竖起拇指表示赞赏。

    白芳华见他两人大耍花枪更是黯然神伤她已有多天没有去找燕王棣还不是为了这冤家韩柏。

    虚若无提起毛笔舐上浓墨先在纸角龙走蛇游地签下了名字才道:“月儿暂时放过韩柏让他和你华姐说几句私话吧!”

    白芳华剧震道:“不!”掠出斋外转瞬去远。

    鬼王虚若无微微一笑道:“恋爱中的女人最是动人其实燕王后宫美女如云兼之他又是个只重事业的人多或少一个白芳华对他全无影响只是这重情义的妮子自己看不开吧!”

    荆城冷叹道:“现在连我都有点妒忌韩兄的艳福了。”

    韩柏尴尬地道:“我很多时都不知自己干了什么。”.

    虚若无失笑道:“这正是傻有傻福你们两人滚吧!有你们这对冤家宝贝在旁边我开心得连字都不懂写了。”

    庄青霜被召到庄节的书斋时叶素冬和沙天放都在那里。

    庄节柔声道:“霜儿为何这么晚还不睡?.”

    庄青霜像犯人般立在三人前淡淡道:“女儿想韩柏怎都睡不着!”

    庄节强忍着怒火道:“霜儿何时连爹的话都不听了。”

    庄青霜默然不语但俏脸却露出不屈的表情。

    沙天放打圆场道:“霜儿也知爹和我们如何疼你所有事都为你着想韩柏这人身具魔种摆明是邪道人物现在皇上护着他只是因他有利用价值霜儿乃名门之后实不宜与他缠在一起。”

    庄青霜抬起头来看着叶素冬道:“叶师叔你最不讲究门户之见给霜儿说句公道话韩柏是否邪恶的人。”

    叶素冬脑海中闪过韩柏真诚热情的脸容一时哑口无言。

    庄节终按捺不下怒火一拿拍在扶手上喝道:“还说不是邪门人物现在大街小巷都流传和谈论着说薛明玉来时韩柏和你正在浴房里鬼混因此他恰好救了你告诉我有没有这件事?”

    庄青霜俏脸霞升咬牙道:“不要想歪了她是女儿约来的刚好薛明玉来到他才闯进浴房救女儿不让那采花贼看到女儿的清白身体。”

    庄节失声道:“那他岂非看到你……嘿……”

    庄青霜昂然道:“是的?女儿的清白之躯给韩郎全看过了故除了他外女儿绝不肯嫁给其它人爹若认为是有辱家声女儿自尽好了!”

    庄节色变正要怒骂时叶素冬为缓和僵持不让的局面插入道:“若霜儿所说属实师兄实很难怪韩柏;若不是他及时赶至给薛明玉得了手后果更是不堪想象不过这薛明玉肯定是假的说不定就是年怜丹因为稍后他便去寻韩柏晦气幸得鬼王亲自出马解围。”

    庄节仍是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沙天放暗忖事势已难挽回叹道:“看来韩柏不是存心来占便宜的否则不会把与青霜一直互相妒忌的虚夜月亦带了来。”

    庄节容色稍缓仍未能释怀。

    庄青霜跺脚道:“谁有闲去妒忌虚夜月?”

    庄节看到女儿的娇憨神态心中一软无奈叹了一口气。

    叶素冬道:“究竟是谁把这隐秘的消息流传出去韩柏绝不是这种坏人女儿家清誉的人看来定是年怜丹想制造我们和韩柏的不和。”

    庄节不悦道:“素冬看来你对韩柏还相当有好感呢?”

    沙天放笑道:“掌门你对他太偏见了只看他应付我们表现出来的智勇双全和胆色在八派里可找不到有那个年轻人能及得上。”

    庄青霜听得师伯师叔都转口来帮韩柏说好话心中一甜嘴角逸出一丝笑意。

    庄节看在眼里苦笑道:“霜儿!爹不是不疼你可是韩柏这小子风流得很爹怕你从了他后不会快乐何况你忍受得了刁蛮任性的虚夜月吗?”

    庄青霜见他语气大有转寰馀地不敢露出喜色娇嗲地道:“女儿的身体已给他看过了就算他有十个虚夜月女儿舍他之外还可嫁谁最多便和虚夜月斗个不休!难道女儿会输她吗?”

    庄节道:“最怕他不止有十个虚夜月。”

    庄青霜嗔道:“爹不是想女儿嫁入皇宫吗?韩柏怎样本事都不会有三千佳丽吧?”

    庄节为之语塞。

    沙天放“呵呵”笑道:“霜儿不要再气你爹了哈!想不到年怜丹想害韩柏反帮了他一个大忙。”

    庄青霜突然道:“叶师叔!霜儿有事求你。”

    叶素冬一呆道:“什么事?”

    庄青霜掩不住心中的喜悦道:“霜儿想叶师叔立即带人家去找韩柏让霜儿亲自多谢他保住女儿清白。”

    西宁三老脸脸相觑说不出话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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