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愚踏着熹微的晨光来到营地。二百多名最精锐的普济海匪改编成青焰军完全成了徐汝愚自己的人马但这并未让他省心。徐汝愚知道:青焰军将士的凶性暂时被自己压制下去却未曾消解掉。日后战事残酷极易激他们凶残的性子毕竟他们在普济彪锋营这么多年过了只是杀戮的日子。若能由得力强硬的将领率之尚能保证不出大乱子若是由梁宝这种性子偏弱的将领带兵就很难压制了。即墨明昔稍加琢磨便堪大用但他本身心魔就重若让他带领青焰军只怕会有更多的乱子。

    徐汝愚叹道:还是自己先领着吧这只猛虎实在不宜放柙出笼。

    即墨明昔正带领青焰军将士骑马进行最简单的横阵练习见徐汝愚踱步走进营中斥令全体将士下马听训。二百四十八人齐刷刷的跳下马来刀鞘指地目光无一遗漏的注视着徐汝愚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凌人的气势只是没有昨日凶残的气息徐汝愚知道这二百多人这才真正的心甘情愿的追随自己成了可以如臂指使的利器。

    战马显是已经适应如此凌厉的气势喑嘶不已马蹄踢踏耐不性子就要奔驰原野似的。许机起初见徐汝愚讨要战马不免有些心疼但是一经答应下来所选送来的战马均是百里挑一的良匹即使马帮子弟驾驭的战马都未必及得上这一批战马优良。徐汝愚在豫南官道与如嫣合乘的那匹青骝马也送过来了。

    徐汝愚踏镫跨上青骝战马说道:“全体上马。即墨明昔传我令打开营门。”

    徐汝愚勒缰掉过马头双脚一夹扬鞭策马驰出营地向西北坡地飞驰而去身后青焰将士如同蛟龙缠随其后。只是众人骑术参杂不一虽说都是优良战马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徐汝愚那般将战马的脚力完全挥出来的队形出营不久便松散开来只有即墨明昔少数几人跟紧紧跟随在徐汝愚的身后。

    徐汝愚策马上了一处高地旋即驻停回望着犹如溃军的骑阵默不做声。即墨明昔羞愧的垂下头低声说道:“我没想到这么差劲。”

    “比我想象中好你不要在意。”

    这时尉潦气喘吁吁的策马驰上高地在徐汝愚面前停下来额外渗出细密的汗珠。壮硕的尉潦在身形偏矮的夷人中算得上是巨人他紧张的看着徐汝愚望向他的眼睛偏偏从他平静如水的眼光里看不出他的喜怒徐汝愚身后的即墨明昔、魏禺都给他一个无能为力的眼色这让他更加忐忑不安。

    徐汝愚未曾想到勇武过人的他骑术如此差劲若非他身手灵活怕是扛着马奔来也不会有骑马这么累。

    徐汝愚笑道:“你怎么比你座下的马还累?”看着众人6续汇集到高地下面徐汝愚提高声音说道:“你们难道怕从马背跌下去摔疼自己吗?长刀不出鞘难道怕会误伤了自己吗?”

    众人轰然应道:“不怕。”随即“唰”的抽出制式马刀雪白的刀刃在初生的朝阳中闪烁寒光。

    徐汝愚说道:“你们座下的马比你们更清楚如何奔驰这片原野上比你更清楚如去跨越沟壑、避开阻挠在战场上你们座下的战马将你们共同对敌你们应当更加信任不要以为它们会随随便便的使性子将你们掀下马背。只有让座下战马尽性奔驰你们才能在飞驰中体会出马性来从而更加精妙的去控驭坐骑。你们这时在急驰的马背上能挥出自己的几分实力出来?一分还是两分?”

    尉潦听了徐汝愚这番话脖梗子都红了气都粗了偏偏说不出反驳他的话来。徐汝愚知道下面都是血性男儿血性男儿最忌讳被别人轻视看着他们都与尉潦一般脖红气粗的样子暗感好笑然而脸上一点没有显露出来板着一张脸续道:“骑兵的战斗意图通过坐骑共同完成的一名优秀的骑士人与马交融在一起而不再强调控御激烈的战斗中骑兵的注意力只有极少一部分留在坐骑上你们尝试着放松身心的去驾驭座下的马。”

    接下来徐汝愚一边讲解骑术要点一边在高地上演示出来。并且将在宛陵骑营中总结出来的骑术训练方法与要点讲给即墨明昔、魏禺、尉潦三人听让他们照着方法组织众人练习骑术即墨明昔、魏禺闻言即刻下了高地去安排骑术训练只有尉潦跟在徐汝愚身边没有走来。

    徐汝愚问道:“你怎么不下去练习骑术?”

    尉潦吱唔半天见徐汝愚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才小声说道:“先生说要放开身心去驾驭坐骑这话明昔昨天也跟我说过可是我一坐到马背上心就提得紧紧的轻松不下来先生有没有妙策?”

    徐汝愚没有想到性子粗犷的尉潦会畏惧骑马笑道:“要不你与梁宝一同去训练马帮子弟步战?”

    尉潦摇摇头颓然说道:“我若放弃就会让明昔、魏禺他们取笑了。”

    这时珏儿、如嫣、许端国策马过来看热闹看见徐汝愚与尉潦牵马站来高地上也凑上来居高临下看众人训练骑术。

    珏儿问道:“青焰军中很多人连马都不会骑为何要让他们变成骑兵呢直接训练马帮子弟不是更好吗?”

    徐汝愚眼角余光将许端国略有窘迫的神情收在眼底心中自然清楚:这话是许端国唆使珏儿问的只是不知是否出于许机的授意。如此看来马帮有此疑问者不在在少数徐汝愚笑道:“战场厮杀讲究整体联动战略与战术上要求保持兵力优势只有经过严格训练的军士才能使这一原则贯彻下去。步战是骑战的基础而非骑术是骑战的基础呆会儿我与你们去看看梁宝、伯英他们训练步战的情形我再讲给你们听。现在我们这位尉将军害怕骑马你们帮他想想法子。”

    珏儿、如嫣现在知道尉潦是徐汝愚的麾下已经不怕他凶神恶煞般的面容珏儿知道他曾是杀人如麻的海匪心中还存有一丝顾忌如嫣却浑不在意银牙轻咬嘴唇一脸笑意掩也不掩的望着满面羞红的尉潦。

    尉潦生气的说道:“谁说我怕了我只是向先生请教骑术想骑得更好罢了。”说罢踏镫跨上马背向坡下驰去但是只需看他肩背僵硬的样子就知道他强撑着面子。徐汝愚撇嘴一笑策马跟上去与他并驾齐驱说道:“在马背上跟我走上几招?”

    尉潦还在气头上瓮声瓮气的说道:“尉潦在马背上挡不了先生几招。”

    “我只防守你尽管攻来好了。不过要让明昔他们在旁观摩你不介意吧?”

    尉潦心中沮丧心想:他们看了取笑就由他们取笑好了于是点头应允。徐汝愚招呼明昔、魏禺他们远远围成一圈观看。对尉潦说道:“我们练习百步冲刺厮杀你过去吧。”

    尉潦心想:马儿站在这里我尚不能宁神静气高冲刺对抗还不是纯粹让明昔他们看笑话?脸色沉下来没有应答。

    徐汝愚双眉一挑脸上微怒说道:“对敌厮杀时你还在意敌人嘲笑你骑术差吗?”

    尉潦心神一凛不敢言语策马后撤了百步遥遥看见徐汝愚目光紧锁着自己已能感应到徐汝愚的精气神已经锁定自己。总不能让你一再小瞧我尉潦大喝一声抽出制式马刀横举齐眉双腿紧夹马腹杀气腾腾的向徐汝愚冲去。

    百步冲刺对抗对骑术要求极高从起步冲刷之时就需迅将精气神提到极至在两马相错之时不仅是人战马的气势也需达到最盛。高明的骑士与坐骑溶为一体会捕捉战马冲势的极点动攻击将自己的攻击力提高到平常难以达到的水准。

    徐汝愚见他泥性子又出来了不以为忤亦策马迎上。

    在即墨明昔等旁观者眼中两人相判云泥。尉潦强催战马本人气势虽盛但与坐骑不协调战马疾驰的五十步冲势却因尉潦过盛的气势影响缓了下来。但看徐汝愚策马却有渐渐与坐骑溶为一体的感觉两人越接近这种感觉越强烈就在两马相错的一瞬徐汝愚手中的刀与徐汝愚、与坐骑骤然溶为一式的凌厉攻击。纵然明知徐汝愚不会对尉潦不利众人还是禁不住的将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徐汝愚出招之时将攻势敛去七分便是如此两刃相格之时坐骑也被生生推开数尺。徐汝愚策马左旋将推力转为旋力战马侧伏之时后蹄猛的一个蹬踏庞然马身在一个极为狭窄的区域内竟然旋过身来马正对尉潦坐骑的尾端行却丝毫不减与之并驾齐驱。

    徐汝愚丹息之妙强行掉转马身也不难做到但是刚刚完全凭借两刃相格的推力与精湛的骑术瞬息间战马旋过身来而驰不减。观者看了无不心醉神迷轰然欢呼。

    尉潦未曾见到徐汝愚如何旋过马身骤然看见徐汝愚并驱右侧骇然失色。骑战时在敌右侧是一种处于下风的位置攻击范围要比敌人短上一臂并且坐骑的要害也是敌方攻击范围之内。

    尉潦果然反手撩向徐汝愚的坐骑但怕真伤了坐骑出手未免迟缓侧面之时看到徐汝愚眼中有赞许之色心想:自己怎么会伤得了先生的坐骑呢尽情挥就是。手下再无犹豫丹息出刃击向青骝马的双眼徐汝愚挥刀一卷将尉潦所击的丹劲击散。尉潦只觉右手微震就知未能竟功提缰左勒挥动缰绳尾端鞭击马臀跨下坐马骤加左旋瞬息与徐汝愚拉开距离。徐汝愚伏身紧贴马在尉潦马旋正之际踏镫后蹬青骝马如有灵觉般人立而起。徐汝愚伏贴在马背长刀挥出刚好击向尉潦的马眼间。尉潦右手刀不及出左手甩绳如鞭如灵蛇一般卷上徐汝愚长刀。

    徐汝愚不想绞断缰绳次运出丹息注入刀中将刃锋护住抬高三寸恰好将尉潦击来右手刀封了回去。

    尉潦还想再攻却见徐汝愚笑道:“你忘了你还在马背上?”骤然一慌丹劲滞在刀刃上未及散去浑身一震莫名受了自己一击。坐骑受不住回冲巨力嘶然长立尉潦差点被掀翻在地。

    众人见他熊样放肆大笑其中魏禺笑声却响。

    虽说刚刚只是片刻之间尉潦却能实实在在的感觉自己的战斗意志与战马溶为一体这才知道徐汝愚有心引导所致。却不好意思对徐汝愚说出什么感激的话见魏禺笑得正欢喝道:“魏厨子看我杀过来。”魏禺在普济军之时有个匪号叫“人厨子”现在给尉潦揭出来。

    魏禺也不甘示弱挥刀策马迎上来与尉潦缠战在一处。终究魏禺骑术远高过尉潦虽然两人实力相当尉潦还是一直处于下风。尉潦愈战越勇魏禺也乐得给他畏招

    徐汝愚看着围观的众人说道:“若没有十足把握就连着刀鞘对抗吧。明昔你先组织单人对抗熟悉骑术联击、骑阵的训练之术我晚间讲解给你们听注意警戒不要让战马受伤。”

    徐汝愚招呼珏儿等人一起返回营地。幼黎、叔孙方吾夫妇与马帮众位当家也在营地之中梁宝与许伯英正带着二百名马帮子弟在校场上操练。马帮子弟身体素质与武功均不差若是单个与青焰军将士相比还要好上几许。但青焰军凌厉的气势、斗志、整体战斗力远非马帮子弟可比。与徐汝愚相当的顶尖高手面对二百名马帮子弟并不会感到多大压力完全可以分而击之但是面对二百名青焰军将士只有避其锋芒。当年吴储所率的长戈四十九骑除去蒙亦等少数好手其他人的修为都在四品级左右但四十九个四品级好手通过清河冲阵术整合出来的战斗力连宗师级人物也要退避三舍。

    徐汝愚与许机等人随意聊着幼黎眼中满是关怀神色徐汝愚知道她是担心自己昨夜与母舅相见影响今日情绪。

    许机关心马帮子弟操练情况聊不了几句就领着许端国他们去了校场那边。徐汝愚与幼黎故意落在后面说话。

    “你早间起身时怎么不唤我?我还想着跟你一起用早餐呢。”

    “我看你睡得这么香怎么忍心唤你?怎么了怕别人说你是懒婆娘?”

    “你以后记得唤我一起起床不然真成懒婆娘了。”

    徐汝愚看着幼黎粉脸上起的轻红哈哈一笑正要说什么梁宝走过来了说道:“先生马帮子弟练过步战队列每个人的武艺都可观但队列对抗所挥的战斗力只能与城邑卫军相当却及不上各大世家精锐的营军。”

    “哦你让他们分成两方列横阵对抗让我看看。”

    马帮子弟都多用的是长剑、长刀类的短兵刃对抗演练时都是用的木制假器。徐汝愚看了一半就让他们停下来。许机等人都围了上来。

    许伯英问道:“汝愚可曾看出何处不妥?说来惭愧襄樊会和马帮众人当中知军的人甚少这步战阵列据邵先生说也是你父亲当年留下来的我们严格安照操练总觉得似是而非襄州起事时与荀家营军对阵总要投入两至三倍的兵力才能抵挡住攻势。”

    徐汝愚苦笑不已军事兵法是一个复杂的系统环环相扣不是说学足某一样就能克敌制胜的。襄樊会众人把步战简单理解为队形队列变化可以说完全不知兵。

    世家高门对平民进行严格的知识封锁军队之中非世家子弟几乎担当不了重要军职。襄樊会经过襄州起事失败所剩下的人手虽然不多但都有丰富的实战经验具有一定的军事素养这样的人经过适当的训导不难培养出一批合格的中高级将职来但是想到当年父亲那样无私的相助襄樊会最终竟遭受如此无情抛弃徐汝愚心中实有不甘。

    徐汝愚脸色沉郁看见梁宝也走过问他:“你看出什么来没有?”

    梁宝说道:“梁宝跟先生在雍扬训练后备营时军士操刀只有三式劈划推军阵步也只是简单的四象步整合的战斗力却是不差我想原因就在这里。”

    徐汝愚笑道:“你可以独当一面了。”但是徐汝愚并不愿将陈规在《樊川见闻录》中记录长柄斧三式法传于马帮子弟。旧朝步卒都用矛戟类长兵刃只有在守城时才会使用到长柄斧之类的短兵刃长柄斧三式其实可以演变成军用短兵器击技而在大衍术步阵中刀盾手所使击技多为此三式在推式中溶合盾的妙用使得威力更强。

    若是单纯的让一个人练习这三式怕是很难成为一个高手但是在军阵合击之中的威力却非那些貌似精妙的武招可以企及。徐汝愚笑道:“让马帮子弟改练那三式却是来不及了你想想有没有立竿见影的办法?”

    马帮子弟都有一定的武学基础只需先生将三式的妙用推演出来练习起来也不困难不知先生何故推托。梁宝心中不解却不违背徐汝愚的意愿想了一会儿说:“马帮的兄弟武艺精微反倒不佳战场对阵讲究直面敌人侧翼的防护都交给战友更加不会顾虑到后面。并且阵列推进讲究同进共退也是缓进缓退不会掠行疾退。马帮的兄弟如果将诱敌的花招虚招去掉效果应当好了许多。”

    许机叹道:“听闻不觉有多高深偏偏马帮无人晓得今日受教了。”

    宋庭义说道:“江湖搏杀如弈棋讲究营势生势故而需要许多辅式队列对抗却是整体联动要求简捷有效原来我马帮之人果真不知兵。恕我冒昧了听说汝愚每日夜间准备讲解军务我马帮可否派遣子弟前来?”

    徐汝愚心中一觉情知这又是他们从珏儿口中探出来的消息看来得要提醒珏儿一下不要什么事都跟许端国、如嫣他们说。

    徐汝愚笑道:“我青焰军中许多人不识字我看了恼火准备夜间教他看书识字顺便提提军务常论诸位当家若是不嫌我讲得粗鄙倒也可以让旁听只是地方狭小啊梁宝将这二百名马帮子弟编以雍扬军制让伍员以上将职者夜间学习军务。”

    这才不过十多人宋庭义所想相差太多。许机、许亭易等人都听说徐汝愚去伏牛山中生的事知道他对襄樊会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相对苦笑。现在马帮之中只有许伯英与徐汝愚关系较为密切徐汝愚对他态度最好答应帮助马帮练兵也多是他的面子众人都看向他希望他能说几句。

    许伯英身为马帮子弟对马帮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培养合格军事人员对马帮日后的展至关重要可是要他违拧徐汝愚的意愿竟也觉得十分为难。

    徐汝愚也看出许伯英为难的神色心上不忍。许伯英是他十分欣赏的一个人虽说非领兵大将之材然而精通政务少有的干练之人马帮事务现在大半都经由他手放在内庭可谓能吏。

    徐汝愚对叔孙方吾说道:“叔孙叔就烦由你教导那些睁眼瞎识字了这些人骄纵得很外请的先生镇不住他们。军务常论就由梁宝讲授吧这样分开来马帮可以多派些人来听。”对许伯英说道:“伯英啊山雨欲来风满楼荀阶、霍青桐三日后就会在商南相会这三日间也不会太平静你还得各方跑动这营中的事务还得另派人接手。”

    许伯英想想也是自己并不擅长治军在营中作用不大但是让谁代替自己最是头疼这事得回去好好合计看许机、许亭易他们也没有好的人选。许机倒想让许端国试试但也知道他性子浮躁现在担不得大任总不能他们几个老家伙出马吧?许机目光扫过宋庭义等人的脸上都是推脱的眼色送回。唉马帮适合领军的人手早在襄州起事时秘密送入襄樊会了现在凋零不到几个人了。对了襄樊会让山中派个人下来不就好了。

    许机说道:“让山里派个面孔陌生的人下来应当适合一些。”

    如嫣插道:“照容姐让照容姐下来。”

    许伯英看向徐汝愚眼中征询之意一目了然。徐汝愚忆起那个明艳照人的少女心想:众人推荐总有她过人之处于是说道:“马帮觉得合适就好。”

    许机说道:“那我马上送信去山中让我们的女将下山来。端国你今后也要留在营中学习军务莫要再逛荡了。”

    许端国满心不愿无奈许机眼中愠色让他不敢回驳只得忍气答应。

    众人议定许机、许亭易等马帮耆宿研究如何让马帮子弟的攻击招式变得更简捷徐汝愚让梁宝留在那里协助他们改善招式毕竟梁宝跟随徐汝愚将近一年对军事军阵的理解已过马帮众人许多。

    徐汝愚严禁珏儿与如嫣走出马帮势力范围以免生出变故。她们两人只得去看青焰军练习骑术。珏儿枣红马算得上少有的神骏青焰军与马帮再没有比之更好的战马令她郁闷的人神骏只在高地与驻营之间不足五里的空地间奔驰。

    徐汝愚、江幼黎、许伯英、叔孙方吾策马返回镇里准备赴荀烛武在远菊楼的宴请。现在形势微妙虽说没有在东海郡时那么凶险但是自己可以凭借的力量却只有青焰军与襄樊会子弟一同只有一千多人称得上精锐的只有青焰军二百多人。

    徐汝愚问许伯英:“马帮家属已经安排妥当了?”

    “嗯马帮家属跟随撤离到越郡是必然的撤到商南镇之时就换出山营中四千老弱妇孺从山营中出来四千人我们每人放十金钱数让他们在南阳境内安居。虽说东海郡不欲与永宁三世家结盟但得知汝愚欲插手其事却也十分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哦你要这么看我符贤就是这么说的。”

    “呵符家与张尊、张旭阳在南阳争了将近六年时间人口下降的厉害你只要把势力撤出南阳留下些实际上已经与襄樊会没有干系的人在这里他有何不愿意偏要我承他的人情。哦我托你送往雍扬江凌天的信件大概送到了吧?”

    “快马加鞭这两日也应当有回音了。不知雍扬府能起到什么作用?”

    “雍扬城里都是商人世家唯利是图再说雍扬现在还轮不陈预说话。宛陵既然放弃商南商道那雍扬各家为何不能插进来。”

    “听说永宁三家准备与白石许伯当结盟雍扬如何自处不怕激怒陈族?”

    “哦雍扬对白石永远是敌对但不会主动出兵再说宛陵方面也不希望雍扬出兵这样大家就心知肚明了。”

    “都说你辞去将职离开雍扬我看你还是雍扬幕后之主啊但是久离必疏汝愚没有担心?”

    徐汝愚知道许伯英如此说已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了他不是襄樊会的人就好了。徐汝愚心想:久离必疏我担心吗?如果仲道能去雍扬替我掌管后备营就不用这么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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