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倾言的身子越发的不好,就算是每天喝着补身子的汤药,情况还是每况愈下,这点从外面看不出来,只光是手上一直冰冷的感觉就不该是健康人该有的。

    每晚严睿都是一遍又一遍为她搓着手,将她的手放在胸口捂热,可现在自己不仅仅是手冷,她自己感觉不出来,可严睿的在触碰到她身子的时候,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问题。

    这雨还没有停下,严睿每天都关注外面的天气,祈祷着雨快停下。

    “小哥,慢走。”句阚在后面叫住就要上楼的严睿。

    严睿回过头,看着他问道:“不知何事?”因为近来的天气,他的语气不自觉的有些不耐。

    句阚抓了抓头,从衣服的搭子里掏出一个用布料包裹的东西道:“前两天见尊夫人脸色不太好,这是从山上挖出的补身子的药材。”说着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严睿。

    严睿伸手接了过来,将包着的布料打开,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根少说一百年的血参,这样的东西怎么会不贵,严睿推辞道:“不过是为你付了次住店费用,这血参若是拿出去买了,赚的钱都够买下一个小店了,恕我无法接受。”

    严睿将东西放回他的面前。

    句阚急道:“唉,我句阚那到别人手里的东西就没有收回过,滴水之恩涌泉报,这是我行事的方法,你若是不要就扔了吧。”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在他刚站过的地上,还有一滩水渍,严睿一看他身上的衣裳还是湿的,这血参是他刚挖回来的,这么大的雨!

    又一日,雨总算是停下了,严睿面上也总算是和天气一样放晴了,倒是没想到这句阚和他们是一路,这一路上他们交谈的不错。

    “不知严兄弟到贺州是为了何事?那地方是我老家,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可尽管开口。”句阚骑在一匹壮硕的棕色马匹上,这马他可宝贝了,就算自己吃不上东西也不能让马冻着饿着了。

    严睿和驾车的马伯一同坐在马车门边上,对着左侧的句阚道:“此去贺州是为了替我夫人寻药,她身子不好,这一次就看能不能找到这救命的药了。”

    句阚一拍马背,驾着马离得严睿近了些道:“吉人自有天相,严兄弟一定会找到需要的药给尊夫人治病的,不知道是需要哪一味药,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知道一些。”

    看着句阚热情的问道,严睿笑道:“归魂花,句大哥听说过吗?”

    句阚面露诧异,道:“可是长在雪璋山山顶的那个?”

    严睿点头:“确实,句大哥有消息。”

    句阚有些犹豫,看严睿对雪璋山满怀希望,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实情,这归魂花他到雪璋山找过,找了足足三个月,直到自己母亲已经去世都没有找到,这雪璋山上到底有没有归魂花他实在不确定。

    “怎么了?句大哥,有什么不好说的吗?”严睿见他神色不对,敛了敛神问道。

    句阚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没什么,就是这花难找,我当年好奇也上山试着找了几天,只是没有所获,就放弃了。”

    他没说自己直到母亲去世时候还没找到,毕竟看严兄弟的夫人,真的是快不行了,才将希望寄托在这归魂花上,他也不能将他们这希望都打破了。

    “句大哥找归魂花可是为了救谁?”严睿追问道。

    “那倒不是,就是找了卖钱,可山顶太冷了,我就坚持了三天便下来了,雪璋山很大,严兄弟要上去找归魂花可要做足准备,一天两天可不一定找得到。”句阚骑着马超过了马车,在前面说道,这样看不到他的脸,就不会让严兄弟心存怀疑了。

    莫说山顶冷,就是雪璋山是座刀山他也要在上面找到归魂花,严睿回头看了眼车内睡着的人儿,现在倾言越发睡得多了。

    临安县,蒋府内,蒋禹城在出门前又去见了次李倾语,说了此次出门的意图。

    整个过程李倾语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她不相信一向懦弱无能的他会这样决然的去杀人,她冷笑着看着蒋禹城离开时的背影。

    蒋禹城没有纳妾,在接到严睿离开淳安县的消息时,就将所有的心思放在如何杀他之上,他换了身最新的衣裳带上一些银两去找了附近最凶悍的匪贼,他不怕被抢。

    “帮我杀一个人,这些钱都是你的,只要事情一成,便还有十倍于此的银钱奉上。”

    蒋禹城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只是在诓骗这些人,可他没办法,光凭自己一个人又怎么能杀掉严睿。

    “就冲你这样的死瘸子也敢到沙寨来找我,这比买卖某接了。”黑沙寨寨主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襟,将他拉到面前大笑着说道。

    蒋禹城也跟着肆意的大笑着,只是眼中一片苦涩。

    他没有回蒋府,而是带着人一起往钱塘方向赶去,他要亲眼看见严睿死了,之前得到消息,严睿现在应该刚到钱塘,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里。

    ————

    严霖这些日子一边忙着楠香斋的生意,一边在宅子里陪着蒋月,两人虽未成亲,可比起那些成亲多年的夫妻还要有默契。

    严霖看这在院内欢快笑着牵着风筝线的月儿,只觉得这些日子是他二十多年来过的最开心的,但愿以后每一天都能像这些天一样。

    “哎,风筝到树上去了,缠在上面了,别愣着啊!”蒋月撒娇般的一手挽着他的胳膊,指着树上的风筝说道,眼中全是幸福的味道。

    严霖半低着头注视着她有些坏笑的道:“让我亲一口,我就去将风筝取下来。”

    蒋月脸一红娇声笑道:“你不去,我还不能叫下人来吗?”说着松开手,背身过去,不再看着他。

    “哎呀,这样就生气了,你不让我亲,那我让你亲一口怎么样?”严霖双手环住她的细腰,将头凑到她的脸边强憋着笑意说道。

    “才没有生气了。”蒋月说着头一偏在他的脸上蜻蜓点水般啄了口,盯着他的眼睛道:“现在可以去了吧?”

    “可以,不过我还是要……”严霖不再多说,直接吻着她的唇,她的背靠在自己的胸口,他能感觉到月儿的心跳这一刻和自己是一致的。

    好一会,严霖才将她松开,郑重的道:“我今日一早去母亲那说了,将我们的婚期改了,现在蒋家成了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成亲,他们也管不着。现在才与你说,不知道月儿会不会介意?”

    “但凭严公子安排。”蒋月有些俏皮的朝着他行了一礼,和严霖待久了,她变得开朗多了。

    “日子定在五月初九,找人看过了,那天日子不错,我想早点娶你。”严霖还是那副郑重的表情,好像这是说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蒋月笑着“嗯”了一声,便靠在他怀里,至于那只风筝早就被心里甜得不行的蒋月给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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