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枢位于核心的第十一至十四“旋臂”区间内――实验证明,当实验体的这一部分核心受损之后,实验体的一部分记忆就会“消失”。

    这是他们从“在有限的实验体身上所做的有限的实验”中得到的唯一的结论――现有的条件、理论水平、实践数据等都无法支撑他们对记忆中枢做更多的研究,所以,他们目前只能得到这个结论,

    不过,对于这些医务工作者来说,得到这个结论已经够他们满意了――虽然他们也想通过进一步的研究,揭开记忆中枢甚至是核心的真面目。

    这些医务工作者也和科学界的其他人士一样,想搞清楚记忆中枢甚至是核心的“工作原理”,想弄明白记忆是怎么产生的,又是怎么保存的――可惜,现实并没有留给他们足够的时间,

    这些医务工作者也知道,当务之急是弄清楚“核心分割手术”是否可行,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几乎没有可能出成果的项目上――关于“核心分割”的大讨论还在进行着;哲学界还在不断地提出质疑,并且在科学界的持续沉默之后显得愈发嚣张;无数的沉睡者正徘徊在彻底死亡的边缘,等待着他们的救援。

    这些现实让他们实在无法继续深入地研究下去,所以,很快他们就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投入到下一个工作中去了――他们需要寻找到那个“最合适”的“点”。

    要想“抓到”那个“点”,他们首先需要弄明白核心的其他功能分区――至少也要明白“核心的哪些部分是不那么重要的”。

    这比将“记忆中枢”从众多的功能分区中找出来要难多了――首先,这些医务工作者已经确定了“手术会造成记忆丢失”这一事实,所以,“检索记忆”就成了他们术后检查的第一个项目,记忆中枢也成了第一个明确的目标;其次,他们可以在实验尚未开始的时候就准备一份完整的记忆备份,然后,在手术之后后,他们就可以轻松地通过对比。判断出自己的记忆是不是依然完整了。

    因为这两个原因,他们才可以相对轻松地在核心上找到记忆中枢的位置。

    可是,接下来的工作就没有这么简单了――他们现在仅剩的线索就是“性格也会在手术后改变”这一点,但是。这个线索几乎没有什么作用。

    实验体的性格应该不会在手术后立即发生转变――即使每次手术都会影响到实验体的性格,但是因为他们每次手术都只敢从实验体的核心上“削下”一点儿核心物质,所以,这样的转变应该是很小的,很可能周围的人都无法看出来。

    另外。性格的判定也并不具有客观性――你无法确定一个人的性格是否真的发生了变化,特别是当这样的变化很小的时候;而且,一个人的性格并不是完全一成不变的,你怎么证明那些很小的变化是由手术引起的,而不是自然的变化?

    先行者的性格发生了变化――这应该是一个“量变引起质变”的过程,是他在很多次手术后,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呈现出来的一个“最终的结果”。

    这样的结果只能给他们指出一个大致的方向,并不能作为一个明确的目标,因此。他们接下来的工作可能会很困难。

    所幸的是,先行者团结到了一批志同道合的小伙伴:一共有二十一人参与了这次研究,并且这二十一人全是既可以当主刀医师、又可以当实验体的“好手”!他们还是已经积累了一定经验的老手,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菜鸟!

    所以,在充分地讨论之后,他们得到了一个可行性极高的实验方案:

    核心一共有十八条“旋臂”,在将第十一至第十四旋臂排除之后,还有一十四条“旋臂”;在这一十四条旋臂中,还有一条特别“粗壮”的“旋臂”――这条与众不同的旋臂被先行者和他的团队命名为“第一旋臂”,并且被排除在最开始的实验目标之外。因为它是如此的不同。以至于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相信它一定非常重要,并且准备在研究了其他的旋臂、积累了足够的经验之后再开启对它的研究。

    先行者和他的团队准备分成六个小组,每组三人。其中两人是对比实验体,另一人是主刀医师和观察者。

    六个小组中。只有一个小组负责三条旋臂,另外的五个小组每个小组都只负责两条旋臂――他们需要对自己的小组负责的旋臂进行手术切割实验,以找出旋臂以及旋臂所对应的核心的“功能”。

    二十一中剩下的三人则要负责替补与及记录、对比试验数据――他们要在其他小组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地提供支援,并且在记录和对比试验数据之后,对人员的安排进行调整,以保证整个实验的进度。

    整个方案并没有浪费这个日渐紧密、默契的团队太多时间――他们只是一人提了一些建议。然后就出炉了这个方案。

    方案出炉之后,除了在先行者的分工上有一些分歧之外,这个二十一人的团队很快就分好了组,确定了彼此的分工――先行者想要进入负责三条旋臂的那个小组,并且明确表示他要当实验体;其他的团员则认为他应该在第七小组里,负责对比实验数据并且负责人员调整――最终,先行者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三旋臂组”的实验体。

    分组完成后,所有的团员就默契地配合着,有条不紊地开始了实验。

    开始的时候,他们的实验显得很盲目,没有目的性,也看不到任何的成果――好在他们早就预见到了这些。

    他们并没有期望在短时间内出成果,甚至做好了到最后也一无所获的准备――他们知道,这次实验可能是一场艰难的持久战。

    充分的心理准备帮助这个团队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然后,他们取得了丰硕的成果:通过大量的实验数据的对比,他们已经基本确定了十三条旋臂中的十一条旋臂与及它们所对应的核心部分的功能!

    第二旋臂至第四旋臂与及它们对应的核心部分基本被确定为“逻辑中枢”。研究团队发现,当这个区域的核心受损之后,会严重影响到人的逻辑思维能力――这一部分核心受损的人无法系统地整理从风暴中接收到的讯息,这代表着他们无法吸收新的知识;更严重的受损会导致已经成型的知识体系变得混乱:他们可能无话听懂别人的话,也不会说话;他们可能变得不理解数字的含义,更不能进行数字的运算;他们会表现出对社会制度无所适从。

    第六至第十旋臂极其所对应的核心部分的功能很复杂,无法用简单的词来概括――研究团队只能肯定,这个区域与人的“人格、性格、情绪、感情”有关。在实验中,他们发现,当实验体核心的这个区域受到损伤的时候,他们会产生情绪上的变化;当损伤变得严重的时候,可能会导致实验体的性格与及人格发生变化;另外,虽然没有明确的实验数据,但是他们相信,人的心情的转变也与这个区域有关。

    整个团队最意外的就是第十六至十八旋臂以及它们所对应的核心部分的功能――这一区域居然是核心的“能源中枢”!

    事实上,负责第十五至十八旋臂的两个小组差点就没有发现这个区域的真正的功能――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的疏忽,而是因为他们已经做了上千次的实验,但是他们并没有在实验体身上发现任何的变化;负责第十七、十八旋臂的小组甚至将实验体的两条旋臂以及它们所对应的核心切掉了一半,但是实验体依然没有任何的变化。

    基于这样的原因,两个小组初步判定这个区域是一个“无功能区”,他们甚至建议可以完全切除这个区域!

    在关于“是否进行‘完全切除第十五至十八旋臂极其所对应的核心部分’的实验”的谈论中,先行者提出了反对的意见:“我并不认为这个区域是‘无功能’区域。”

    他对自己伙伴说:“这个区域一定有他的作用――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而已……我同意继续实验,但是不要完全切除……另外,我认为你们之前的实验手术太激进、太冒险了!”

    “我并不认为这是在冒险……”负责第十七、十八旋臂的小组的实验体并不同意先行者的话:“我们对比了所有的实验数据,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作为实验体,我自身也没有任何的感觉……”

    “另外,外面的大讨论已经进行了两个多世纪了……整个科学界的压力也很大,领导层也希望我们尽快拿出成果……”

    说话的是负责第十七、十八旋臂的小组的主刀医师:“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是时候做出决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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