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脸上闪过一抹惊慌之色,迟疑片刻,走上前去,对着这老人作揖道:“老丈,徐山有礼了!”

    见常山神态恭敬,这老人脸色稍缓,问道:“徐山?老夫好像不认得你吧!你跟着老夫有何贵干?”

    常山脸上在现出几分迟疑之色,又上前几步,拱手道:“在下跟着老丈,是有件为难之事相求。”

    老人眉头一皱,回道:“老夫无知小老儿一个,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在下想借老丈的摊位,等一个故人。”

    “借摊位等人?”

    常山点点头,脸上带着苦涩,回道:“在下原本想找个街边的酒楼当伙计,一边营生,一边等人,谁知,找了两天,都没有找到一个愿意收留在下的酒楼。”

    说到这里,常山先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道:“如今在下腹中空空,情急之下,见到老丈一人照顾那么大的一个摊位,就冒昧的跟上来,看老丈能不能给在下一个营生。”

    老人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你要等什么人?亲人?朋友?”

    “是在下的一个堂哥!三十年前,他随家叔来到天宇城,听说是进了那个王子府里当下人。”

    “相隔三十年,只怕你看到了你的堂哥,你也认不出来了吧!”

    常山摇摇头,一脸坚定的道:“在下的堂哥,左手生有六指,左眉间有一颗十分显眼的黑痣,十分好认。”

    不等老人回话,常山对老人又躬身行了一礼,沉声道:“在下只求每日有两餐粗饭,一个睡觉的地方,还请老丈收留。”

    老人又仔细将常山打量了一番,犹豫了一会,放下担子,看着常山道:“你来挑!”

    “谢老丈!”

    常山又对老人躬身行了一礼,一脸喜色的走到货担子前,将包裹挂在担子一端,将担子挑了起来。

    当年常山曾做过苦力,此时挑起担子,有模有样的,就好像经常干这种苦力活一般。

    常山挑着担子快速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下脚步,等老人走到他身边,他一边走着,一边问起了这老人的姓名。

    老人名胡权,是天宇城本地人,无儿无女,一人生活,买干果已经有超过四十年的时间了。

    常山大概打听了一下老人的情况,老人也又问了常山的一些情况。

    他们一边聊着,一边走着,天色完全黑下来之时,来到了一个不大的小院。

    小院内有四间房子,一间是胡权的卧房,一间是储存干果的货仓,一间是厨房,还有一间是杂物房。

    胡权给了常山几块米饼做晚饭,便让常山去杂物房收拾一个地方休息。

    就这样,常山以一个街边买干货的货郎身份呆在了天宇城。

    胡权摆摊的街口,靠近王宫,附近居住的都是权贵之人。常山通过观察来往的行人,以及听附近的摊贩讲的闲言碎语,很容易就打听到了现在大宇王朝的一些情况。当然,这些摊贩见识不多,知道的事情也有限,常山打定到的信息有限,他也没指望从这些摊贩身上打听到他想打听的东西。

    实际上,他之所以选择在这个街口守着,乃是为了监视大宇王室的一些动静。

    转眼间,时间便过去了大半年。

    这大半年,常山倒是在街上见到了几位大宇王朝的王子,不过,他却始终没有见有人从王宫中飞出来。

    这一天早上,胡权又推脱身上不适,让常山独自一人去摆摊。

    常山担着货担刚走到目的地,刚要开始摆摊,突然,一个骑着碧水犀蓝衣男子进入了到了他的视线中。

    “这人好像在那里见过!”

    常山皱眉沉思了一会,没想起他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男子,于是又抬头往那蓝衣男子看去。

    此时,街上还没有几个人,常山只不过盯着那蓝衣男子看了几眼,便被他发现了。见蓝衣男子往他看来,常山连忙低下了头。

    蓝衣男子骑着碧水犀走到常山跟前,停顿了一会,直将常山看的满头大汉,他这才继续前行。

    等到蓝衣男子走的有些远了,常山这才抬起了头。

    “这人真的好面善!”

    常山又皱眉沉思了一会,等到蓝衣男子与他身后的两队侍卫拐到直对着王宫宫门的那条街上,他先摆好摊,然后走到边上卖花香精的摊位前,对着摆摊的郑氏老人问道:“郑老伯,那位骑青牛的大人,你认得吗?”

    郑老伯往前方的街口看了一眼,笑道:“这街上的人,几乎没有不认得他的,他是三九将军。”

    “三九将军?”

    郑老伯点点头,笑道:“据说,从几百年前开始,每一年的九月初三,他都会骑着青牛去王宫。”

    “原来是这么个三九将军!”

    常山又愣了一下,接着问道:“老伯知道这三九将军叫什么名字吗?”

    郑老伯摇摇头,笑道:“这种大人物的名字,我们哪有资格知道。不过,听人说,他好像姓祝。”

    “姓祝?”

    常山皱眉沉思了一会,走到了自己的摊位前。

    随口打发走过来讨笑话的两个中年汉子,常山一边整理着摊上的干果,一边紧皱眉头回忆着。

    突然,常山想起这位三九将军的身份,手一紧,捏碎了手上的苦杏核。

    “原来是他!”

    常山抬眼往王宫方向看了一眼,眼中寒光一闪,暗自道:“出卖武宗的内奸会不会就是他呢?”

    当年常山第一次到武城,武宗举办的论武大会恰好就要召开,他在武城的演武台下看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比武。

    常山的这些记忆,原本已经有些模糊了,现在却被这位三九将军挑起来了。

    这位三九将军,便是当年常山第一次到武城之时,在论武大会之上大放异彩进而加入武宗的祝明。

    当年,常山在祝明的入宗之礼结束之后,便没有再见过他,因此,对他也没有太深刻的记忆。

    回忆了一下当年的一些事,常山暗暗想道:“这位祝明心狠又辣,又有些狂傲自大,他还真的可能是那位出卖武宗的内奸。”

    清晨,街上行人不多,也少有人光顾这些街边的货摊。常山就趁着这会空闲,向郑老伯打听起了祝明的情况。

    郑老伯对祝明没有多少了解,二口相传之间,他却也知道祝明的府邸在福华街上。

    “若是他的真的是出卖武宗的内奸的话,我出手抓了他,极有可能会引起大宇王室的警觉。”

    左思右想了好一会,常山放弃了出手对付祝明的打算。

    晚上,常山回到胡权的住处,吃过晚饭,常山便向胡权告辞。

    “你要走?”

    “嗯!”

    常山点点头,也没有解释什么。

    人一旦懒下来,很难再勤快起来。胡权这些日子悠闲惯了,当然不想让常山走,不过,他心眼不算太坏,在劝了常山一番之后,见常山始终不肯再留下,也只是说了一番不给常山任何工钱的话,倒也没有威逼常山留下。

    第二天一早,常山告别了胡权,在另一个小巷之中换了一个模样,又换了一身衣服,走向了福华街。

    福华街上没有店铺,常山当年并没有来过,不过,由于整条福华街上就只有一座祝府,他还是很容易就确定了祝明的住处。

    确定了祝明的住处之后,常山便以对胡权说过的几乎同样的措辞十分轻松的借了一个摊位做掩护,监视起了祝府的动静。

    转眼之间,又是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这三个月中,常山没有见过祝明出门,倒是经常见到有轿子进出祝府。常山打听了一下,惊讶的发现,这轿子竟然是一个青楼的轿子。

    修炼界,不乏贪花好色的男子,也不乏以身换利的女子,因此,修炼界也存在青楼。

    常山到轿子所属的青楼观察了数日,便确定了专门抬往祝明府邸的那抬轿子的轿夫的大概脾性以及他们所住的地方。

    这一日,常山悄然潜到一个轿夫的家中打混了他,然后变成他的模样,换上他的衣服,代替他去了青楼。

    青楼的轿子去祝明府上很有规律,常山以那个轿夫的身份到了青楼,果然被派去抬轿子到祝明府上去。

    到了祝明府上,在轿子里的女子被祝府的丫鬟带走之后,常山惊讶从其他三个轿夫口中得知,叫青楼女子的人竟然就是祝明本人。

    “想不到他还这么好色!”

    常山以意念跟随那丫鬟找到祝明的住处,然后趁着其他三个轿夫不注意,从轿子边走开,悄然潜到了祝明的房间外。

    “房门口没有侍卫,房内也只有他们,他倒是挺配合的。”

    常山换了一副模样,又换了一身衣服,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走向了房门口。

    在祝明以元神之力探向他的时候,常山先分别以灭神刺与惊魂咒攻击了祝明与那名青楼女子一下,接着,一步走到房门口,推开房门,再一步走到祝明床边,趁着祝明清醒过来之前,又对其施展了灭神刺。

    祝明此时已有绿丹期的修为,不过,他的元神修为比起常山却差的远,在常山的偷袭与精心算计之下,他在被灭神刺攻击的不清醒的情况下,被常山成功的以迷神术迷住了。

    深吸了一口气,常山沉声问道:“是不是你出卖了武宗?”

    祝明只是略微挣扎了一下,便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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