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正!

    幕后人、阿哑、天授的神力的神子巫术和法术都无比高深的道公那个快七十岁的害人无数的黄石头竟然是关正!那个已经死了的关正!

    手机上的照片一被万里看到他脑海中因受伤而阻隔的记忆一下子就被刺激得恢復了。在他失去知觉的那个晚上那张曾经恶意的出现在木楼窗外的脸立即涌上了心头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人关正!

    「他——不是死了吗?」小夏震惊的问「他被法医解剖过了!还送去火化了。他的追悼会是我亲手办的!」

    「他巫力和法力都那麼高瞒过警方并且让法医產生已经解剖过的幻觉是完全可能的。而且黄博恆是大富翁也是援手事务所的幕后捐赠人关正的身后事是他们出钱出人办的你只是帮他办追悼会而已。这其中太多的环节可以用钱作假!」阮瞻解释。

    「可是你又是怎麼想到是他的?」万里问「害得我不得不违心的佩服你一下。」

    「也不是通过什麼精密推理就是一种感觉。」阮瞻老实的说「我把所有与这件事有关的人和事都梳理了一遍只要有一点联繫我都假设他是幕后人最后再排除结果只剩下关正这条线模糊不清所以给你看看他的照片毕竟你见过他。还好小夏拿手机拍过他。」

    「没想到她胡闹还能胡闹出线索。」万里拍拍小夏的头「你现没有她虽然是砸锅匠一名不过却是福将。好多事都是她误打误撞就引出了解决问题的线索。所以说古龙说得好:天生美丽的和天生聪明的。都比不上天生幸运的。咱们家小夏就是。」

    「别开玩笑啦。」小夏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可是你是怎麼觉得他有问题的?」她问阮瞻。

    「因為他死了!因為他一直置身事外处在真正的暗处却又和这件事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繫。你想是谁接近了你、是谁把你带入这件事中、是谁引你进入这个山林、是谁接触到这些虐待老人的案件、又是谁和黄博恆关係密切?福尔摩斯说得好:排除一切不可能的那麼剩下的这个无论是多麼不可置信也是可能的。」

    「可是他的目的是什麼?」

    「那要找到他后让他自己说或者让咱们这位了不起的心理医生给分析一下。」

    「让他自己说吧。」万里耸耸肩「我现在担心是要怎麼引出他来。然后怎麼打败他?」

    「不用引他出来。他会找上我们的。」阮瞻冷笑「我们要做的是再一次以弱胜强以前我们做过好多次了这一次一定也可以。」

    「那我们现在回去守株待兔吧!不对是兔子装死然后踢死想吃了他的老鹰!」万里站了起来并拉起小夏。

    「你们先回去。我要去找趟村长让他看看关正的照片我要完全确定阿哑就是关正!」

    「好我回去穿那件嫁衣。」小夏突然说「我想试试要阿百雅禁再以幻觉和我沟通告诉我更多的事也许能帮得到我们。」

    阿百雅禁盘膝坐在祭坛上身著一件绣满了奇怪文字的红色长衣头戴由红色和白色珠子装饰的羽冠双手优雅的捏著决法嘴中轻念著什麼。

    她周围摆了一些特殊的物件像是各种动物的头骨不过用鲜花装饰著或许是她温柔善良的面容的关係这一切并不显得阴森和诡异反而让作為旁观者的小夏有了一种神圣感。

    她持续的念著听不懂的咒语轻喃声越来越大最后成了一种『嗡嗡』声彷彿夏日午后的蝉鸣聒噪但又寧静让人昏昏欲睡。

    正在这时小夏眼前的景色一阵晃动脚下也颤抖了起来好像是地震了一样待几秒鐘一切平静后阿百雅禁站了起来揭开面前的竹蓆露出下面一个直径有两米多的巨大的铜盆。

    铜盆裡装满了水竹蓆一揭开裡面的水就开始剧烈的震盪起来。奇怪的是如此满的水如此大幅度的晃动那水竟然没有洒出半滴。

    阿百慢慢跪在铜盆前把纤白的食指伸入水中搅动了一下水面立即平静了下来波纹不动并逐渐现出银色光泽变成了一面光鉴照人的镜子。小夏感觉她这面水镜和那天蓑衣鬼逼婚时所用的水盆现形是一样只不过阿百的水镜很纯净不带半点妖异之气。

    「弟子知道万物自有其跡可循今日预知明日之天机有违天道是会折阳寿的。」她虔诚的对著水镜说「可是弟子命不过今年祭谷之日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并没有区别。為了弥补弟子犯下的一切错误只好逆天而為望万物神非弟子预兆让弟子可安排后事免得弟子一人之错遗祸他人!」

    阿百说完迟疑的凑近水盆但半途又停住了似乎很怕看到预兆显示出的内容。不过她犹豫了一瞬后还是把身体俯了下去。

    小夏看不到水盆中显示了什麼只看见阿百认真的看著不过一分鐘的时间她头上的羽冠开始轻颤最后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显然情绪变化十分剧烈抬起头来时已经泪流满面。

    「弟子的罪无法挽回请万物神责罚。」她向后退了几步跪地叩拜。然后毅然起身从腰间掏出一个绣花小荷包放入了一个暗格中。

    这暗格的位置和上次小夏存放血木剑的暗格不一样是在祭坛后面让人料想不到这朴素的竹楼竟然有那麼多机关。而且祭坛后也不会有人去翻看相当安全。

    她用特殊的手法打开这个复杂的机关。然后又关上。如此慢慢做了三次而且身体一直侧著没有挡住『旁观者』小夏的视线好像故意让她看清楚。

    做完这些她又拿出一把剪刀脱下头顶的羽冠对準自己及膝的浓密乌髮狠狠一剪绞下了一大把秀髮。

    她的动作那麼猛烈而决然骇得小夏叫了起来。但一叫之下才现自己并没有出声。只眼见著阿百把那秀髮浸泡在一盆早就準备好的溶液裡。那溶液呈现出草绿色小夏可以闻到有一股刺鼻的草药和植物的浓烈味道。

    这味道让她的头昏了一下眼前的幻觉变得有些模糊。这让她心裡焦急生怕这联繫断绝好在影像虚弱了一阵后又逐渐清晰起来。不过此时的环境已经是竹楼的三楼阿百的装扮也变了。穿著家居的便服一头参差不齐的秀髮已经整齐利落的盘在头顶正在低头绣著那件嫁衣。

    小夏感觉这情景和刚才不是连续的而是跳跃到几天后了。

    她知道少数民族的嫁衣是要绣很长时间的有的民族的女孩子甚至从八、九岁时就开始亲自刺绣、製作自己的嫁衣直到出嫁前几天才会完成。而阿百所做的似乎已经是最后的收尾工作了只是她所用的丝线让小夏强烈的感觉到是她剪掉并用特殊液体浸泡过的长髮。

    这就是她遗留下幻觉的原因吗?是她用巫术使这些头髮保存了她的记忆当小夏一穿上这嫁衣就会进入到她的内心好像亲眼看到当年的事情一样!可是阿百做错了什麼?她又在水镜裡看到了什麼?為什麼她只给提示却没有答案?她得到的预言有他们吗?

    她正想著眼前的幻觉又消失了这一次象断电一样景象完全不见而且她也同时醒了过来一睁眼就见万里坐在床边关切的望著她。

    她翻身坐起一句话不说直接跑到二楼去想马上看看那个暗格。万里在后面一跳一跳的跟著一路跳一路叫「喂喂你等等你脚的扭伤还没好。喂你要干什麼至少你要告诉我你為什麼跑那麼急。耶?不理人!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现在和阿瞻一个样——」

    他的话停住了因為他看见小夏拚命拉开那个很有点份量的竹质祭坛在那后面用很繁杂且奇怪的手法打开了一个暗格。

    「这是幻觉中的提示吗?」他跳过来问面色也凝重起来。

    小夏看著万里没说话莫名其妙的感到紧张极了也不知道自己怕什麼——暗格裡有那个绣花荷包还是没有?

    「我来拿。」万里走到暗格边缓缓将手伸向暗格裡。

    看他费力又小心的摸索著小夏连大气也不敢喘眼见著他停顿了一下又慢慢把手拿出来手上已经多了一个小绣花荷包。虽然顏色和外观老旧不堪但小夏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阿百雅禁亲手放在裡面的那一只。

    那嫁衣是阿百施过巫术的所以多年来也没有褪色据说只有在她心死的时候才会破败可这隻小荷包显然不是。

    「这是什麼?」小夏想拿过荷包万里却闪开手。

    「等阿瞻回来。别急小夏。」

    天色已经全黑了阮瞻慢慢走在林间小路上。

    他刚从村长家回来当村长看到手机上关正的照片时那幅又震惊又恐惧的表情告诉了他一切不用村长再说什麼了。

    临走时村长只说了一句「他没变和那晚的眼神都一样。」

    这就是说当小夏拿著手机胡乱拍照时他已经设计好要杀人了吧!至於动机阮瞻相信有深层的原因不过目前没有必要考虑了他的行為和那些变态已经没有区别了。

    他没给村寨做什麼防护措施他相信关正的所有精力全会集中在他们身上因為村裡的人他已经报復过了!他现在的目的只是要他们这三个外来人瞭解他的一切然后再把他们像多年前的那个秘密一样永远的埋葬在山林裡再从他和万里的手裡把小夏夺去永远做他的奴隶!

    既然目标是他们那他们只要远离村寨就不会给别人带来灾难!

    他也没用时空扭曲术因為从万里身上引来的蛊蠢蠢欲动如果过度使用自身法力他可能再无法压制住这蛊。他没有权利躺倒这件事毕竟是要了结的。

    他慢慢的走心裡考虑著下一步要怎麼办但走到一半突然觉得前方一动。他没有抬头立即判断出那是丛林怪人阿乌。

    「站一下我不抓你也不问你任何问题。我只想告诉你一些事。」

    随著他的话音週遭的草丛慌乱的乱动一阵显然阿乌快的逃跑了。不过阮瞻站著不动他知道她还会回来因為他感觉她之所以出现在这裡一定是跟踪他到过村长家她明白谜底就要揭晓了作為这黑暗秘密的一角她一样惴惴不安。

    果然草丛中人类的气息又慢慢靠近了过来。

    「我已经知道这一切全是黄石头也就是阿哑做的他在城市裡的名字叫做关正。」阮瞻的目光望著天空中的星斗并没看向草丛中「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做可是阿旺三兄弟是他杀的城市裡的命案是他犯的多年前的山村惨案也是他下的手。是他给我朋友下了死蛊还要对我的别一个朋友下鬼蛊可是我绝不允许。」

    他顿了一顿感觉阿乌并没有走「我也知道你和他都是阿百雅禁的徒弟知道阿百雅禁有一个鬼夫知道那个苗女新娘甚至新郎的事总之我知道他的一切底细而且我也不怕。现在你可以走了因為我没什麼需要你帮忙的。不过你要躲得远远的千万别出来!」

    他说完抬腿就走身后却传来一种奇怪的声响好像阿乌要他留步却犹豫著。

    「你有什麼要帮忙的吗?」感觉著阿乌的惊惶阮瞻心裡长叹一声。

    「他—很—厉害。」阿乌终於哆嗦著开口声音奇小无比「说不定他就躲在哪棵籐木的后面盯著你!」

    「我会让他知道我也很厉害!」阮瞻傲慢的冷声说。

    他从没这麼说过话但这一次他格外愤怒因為关正伤害万里还要把小夏从他身边夺走!

    「他果然去了城裡了因為我师公非常喜欢他曾说过要带他离开这座山到更大的地方去。」阿乌前言不搭后语的说。

    师公?阿百雅禁的男人?那个鬼夫?

    「你在空中画圈圈一迈步就会消失的法术我师公也会。」

    阮瞻心裡一凛终於知道司马南是谁?!

    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会这种术。即使有人会也不可能与这件事有千丝万缕的联繫世界上没有那麼巧合的事!

    司马南竟然是杨幕友!或者说一直与他作对的人的真正身份是司马南!

    儘管他的来歷他与自己有什麼关係还是个谜而且他和自己父亲的死有没有瓜葛他為什麼会成為阿百的鬼夫也不清楚但至少他终於知道了对手真实的名字。

    「帮我!」一隻手从草丛中抓住阮瞻的胳膊「我做了大错事!所有的事都是我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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