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的话刺痛了陆忆寒的心,他不晓得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作为一名剑客,难道他便注定了要做无情的人吗?陆忆寒想回到当初,可那毕竟只是个妄想,爹爹已经不在了,纵然还在,可那平安村呢?那一夜过后恐怕什么也没有剩下吧!

    血流的实在太多太多了,浓浓的腥味从红色的xiǎo河里散发然后随着夜风飘的到处都是。大蛇虚弱的望着陆忆寒三人,此时此刻,恐怕这便是它看见的最后场景。説实话它并不想死,可如今又哪里能由得它?

    陆忆寒是个心善的人,没有人出xiǎo便是恶人,只是随着岁月的更改,慢慢的人性也变作不一。陆忆寒道:“我不晓得我以后会不会无情,可是现在的我却是做不到,放过它吧!”

    “你可想清楚了?”祝融问,

    陆忆寒努力的站起身来,他走到不远处弯下腰把属于他的青铜剑捡了起来,青铜剑依旧是锈剑斑斑,月光下陆忆寒还能依稀的看清它的破旧。他知道这并不是一把平凡的剑,可这一把不平凡的剑自己怎么样也拔不出来。陆忆寒想起了祝融刚刚才説过的话,若是拔不出长剑便会和此时的大蛇一个模样吗?他不敢确定,因为此时他处于的世界早已经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世界,如今的世界对于他来説无比的陌生。

    夜里,月光下。一名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孩diǎn了diǎn头,苍白的脸上嘴唇微微露出了艰难的笑意,他道:“毕竟没有一个人能随意的决定另一个人的生死,每个人不都是有着自己活着的权利吗?不是吗?”陆忆寒最后又问了一声。

    云晓笑了,黑暗中她笑的是那般的美丽,而她的笑也一丝不漏的被隐藏在黑暗中另一双眼眸偷去。云晓轻声道:“他长大了。”

    祝融淡淡一笑,他并没有反驳云晓的话,他道:“他的性格实在不适合做一名剑客。”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命运早在他的手握住剑柄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注定了好了。”笑过以后云晓的脸上又多了一丝忧愁,祝融的话不错,剑客首先要做的便是无情,因为一个有情、多情的剑客活的并不长命。

    可云晓还是把大蛇身上的紫色云雾散去,顿时大蛇便感觉压在他身上宛如泰山一样重的东西消失了,它深深的朝着陆忆寒望了一眼,似乎想要把这名穿着白色长袍的孩子记在心里。大蛇知道,便是因为穿着白色长袍孩子的几句话,才它从死亡的手上逃了回来。

    一眼过后,大蛇灰溜溜的走了,红色的血迹随着庞大身躯的扭动逐渐消失在树林深处。它依稀的感觉,面对男孩身后的两个人,便是自己结成金丹化成人形也形如蝼蚁,那已经是超越了金丹的存在,他们被万物尊称为“真人”。

    大蛇走了,可地上的血迹还残留在被白色覆盖的大地上,鲜红的颜色刺痛了陆忆寒的心,于是陆忆寒不由地开口道:“流了这么多血,也不知道痛不痛。”

    祝融闻言只是淡淡的一笑,他终归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杀戮的世界里也唯有这少数不多的孩子还能保留这一份单纯宝贵的童真。

    这一夜的云晓话似乎很多,千年来除了在那个人的面前话多以外便数今天,不知不觉中那冷淡的声音也多了几分人间烟火的味道,遥想不久可能她便不再是那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紫衣仙子。云晓道:“你这孩子,这便心痛了?你可知你放过这条大蛇已经是对它天大的恩赐。无论今晚对也好,错也罢,可我还是不得不説你,以后切记千万莫在这样了,这个世界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你放过他,以后他便要杀你。”

    “为何会这样?我明明都放过他了,为何他还要杀我?”陆忆寒不解地向云晓讨问。八岁的陆忆寒终归只是一个孩子,他们的世界与大人们的不同,简简单单并不复杂。

    云晓思索了一会,然后又无奈的叹了口气,便仿佛陆忆寒这个问题难到了已经活了几千年的她,云晓道:“算了!等你以后长大了便会明白的。”

    闻言,陆忆寒又问了一句:“那我何时才算长大?”

    何时才算长大?这是一个很好笑的问题,可这个很好笑的问题作为医仙的云晓却并不能准确的回答。其实她也不晓得何时才算长大,因为十年、百年对她来説依旧不过只是一样,弹指间、眨眼间、不知不觉间,便已经过了十年、百年、甚至千年,因为在孤寂的世界里时间是最廉价的东西。

    见云晓没有説话陆忆寒的眼睛望向了云晓身后的祝融,祝融身上红色大袍依旧那般耀眼,彷如是这黑暗之中的一团火焰。他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意,便仿佛他永远没有悲伤,可那个又晓得他只不过是把悲伤隐藏在另一面不让人知晓。

    祝融笑着答道:“呵呵!等你拔出你手中的长剑便是长大了。”

    “为什么?”陆忆寒不明的问道。

    祝融道:“因为现在的你力气不大,所以你拔不出你手中的长剑。”

    陆忆寒并不知道这只不过是祝融所説的一个善意谎言,当他听到祝融的话他的嘴唇又开始往上翘起,便是连眼眸中也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陆忆寒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説怪不得我拔不出来这把破剑呢,原来是我现在还xiǎo,力气不够,呵呵!等过几天我肯定就能拔不出了。”

    云晓又笑了,今晚的她已经笑了好多次,她的笑只是眼前的那一名穿着白袍的孩子,原来在他的眼里长大便只需要几天而已。

    祝融也笑了,只不过他的笑却是为了面前的一抹紫色。

    陆忆寒根本便不知晓有人些人为了拔不出他手中那所谓的破剑到底花费了几年,百年,千年,有些终其一生也拔不出来,这是机缘,并不是祝融所説的力气不够。

    可是他不清楚,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的便是现在的他还xiǎo,力气不够。因为这是祝融説过的话,一个穿着红色大袍,人也很奇怪的男人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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