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这次一定要帮我,我就不相信了,一个小白脸竟然敢如此嚣张,不把他弄死,我不甘心,”在位于洛阳城城南的一座宅院内,刚刚在小五身上吃了个憋的王玄应一脸怒意地对坐在自己上方的父亲王世充述说自己的经历,

    听着王玄应的话,王世充一直都是紧闭双目,沉默不语,等到王玄应说完之后,王世充这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却沒有看一眼王玄应,而是端起了手边的茶杯,轻轻地抿了口茶水,再慢慢放下茶杯,见到自己父亲沒有一点反应,王玄应有些沉不住气了,直接站起身,快步走到了王世充的身边,喊道:“爹,你……”

    “啪,”还未等王玄应说完,王世充突然眼睛一睁,挥起手,直接就是赏了自己儿子一个巴掌,这一巴掌打的是又快又狠,顿时王玄应的脸上就是浮出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甚至嘴角还渗出了一道血渍,而王玄应也是被父亲这一巴掌给打懵了,就这么摸着自己的脸颊,傻站在那里,看着王世充发呆,

    王世充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一脸怒意地喝道:“混账东西,为父早就警告过你,这里是东都,不是江都,天子脚下,岂由得你胡來,那年轻人明显是和公主相识,你觉得一个普通年轻人会有机会与金枝玉叶的公主结交吗,戒骄戒躁,戒骄戒躁,这些年來为父无数次提点你这四个字,为何你还是记不住,”

    “呃,”被王世充这么一顿臭骂,王玄应总算是明白了过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哼道:“爹,孩儿也知道这东都有许多是我们惹不起的人物,可是无论是皇室子弟还是宇文家子弟,那些人孩儿都认得,这小白脸不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只要不是这些人,那以爹你的实力,还用再害怕谁,”

    “糊涂,”听得王玄应的辩解之词,王世充噌地一下就站起身來,差点忍不住又给他一巴掌,可王玄应总归是自己的儿子,看到他已经开始肿起來的脸颊,王世充这一巴掌终归是下不去手,只能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喝骂道:“这东都内鱼龙混杂,谁也不知道会碰上什么人物,你别以为就除了皇室和宇文家之外,就可以无视其他人,别的不说,单单说那个虞世基,圣上的恩宠绝对不会少于为父,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人都是为父惹不起的,这些年來,我们王家一直专注统领江南,对于东都的情况反倒是越发薄弱了,东都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东都,我们在这里要处处小心,”

    见到王玄应似乎还是不服气,王世充又是说道:“你莫忘了,去年从东都传來的那一连串消息,李浑乃是堂堂大将军,祖上更是开国八柱国,结果呢,圣上一句话,李家满门抄斩,还有那李渊,是圣上的亲表弟,结果呢,老來丧子不说,还因为一个无名小子,被圣上给打发走了,自古以來,圣眷这种东西是最摸不透的,为父是靠着圣眷才有了今日的地位,所以同样只要圣上一句话,我们父子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马上就会灰飞烟灭,为父论地位比不上李浑,论关系比不上李渊,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圣上的圣眷,要是圣眷沒有了,你我父子也就什么都沒有了,”

    王世充说到最后,自己也有些感慨起來,在旁边的王玄应也是明白父亲的心思,这才点头认错:“爹,是孩儿的不是,孩儿错了,”

    见到王玄应肯认错,王世充也是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转头拍了拍王玄应的肩膀,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沒关系,虽然这次你给公主留下的印象不太好,但这皇室联姻,真正做主的,还是圣上,只要你在圣上面前表现好一些,圣上肯点头,那一切都沒问題了,过几日,我便带你去面圣,在此之前,你一定要做好准备,到时候在圣上面前好好表现,为父也争取让圣上亲口允诺你和公主的婚事,”

    “是,孩儿遵命,”王玄应立马就是对着王世充抱拳一礼,应了下來,不过很快王玄应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马上问道:“对了,爹,那个朱牧武竟然敢背叛我们,我们一定不能放过他啊,”

    “嗯,这个我也知道,”见到王玄应提起了小五,王世充的眉头紧锁,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惋惜的表情,说道:“这个朱牧武的确也算得上是一名人才,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朱牧武竟然会在那个时候突然反叛,莫非是因为你所说的那个年轻人的缘故,嗯,我已经命宋谦去查那个年轻人的身份了,相信很快就会知道缘由了,”

    “大人,宋掌柜回來了,”王世充正说着,房外就传來了军士的声音,王世充立马就是点头说道:“好,让他进來吧,”

    王世充父子重新坐回自己位置沒多久,就只见一个全身胖成个圆球的中年男子迈着小碎步,飞快地走进來,很难想象,以他这么胖的身躯,走起路來竟然有这么快,等到他走到王世充和王玄应父子面前的时候,中年男子双手在胸前一合,却是因为胸口的肥肉太多了,差点就合不上了,只听得这中年男子对王世充父子行礼说道:“小人宋谦,见过大人,公子,”

    这个宋谦,在明面上的身份,乃是洛阳城内一个不大不小的商人,在洛阳经营着好几间客栈,虽说比不上万家那么厉害,但在洛阳城的商贾之中,那也是排的上号的,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却有着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王世充在十年前就安插在洛阳的一个探子,当时王世充还在洛阳城内任职,所以沒有人会猜到王世充还会在洛阳安插探子,也就沒有人会把宋谦与王世充联系到一块,但实际上,正是因为有了宋谦,王世充虽然人在江都,但对于洛阳城内所发生的事情却是能够及时地知晓,

    见到宋谦來了,王世充的脸色也是缓和了许多,伸手虚扶了一下,笑道:“宋谦,这里沒有外人,你就不必多礼了,说吧,可查出那年轻人的身份,”

    “谢大人,”宋谦的语气虽然是一本正经的,但脸上却是由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张乐呵呵的笑脸,对王世充行完礼之后,便是回答道:“大人,小人已经查出和公子发生冲突的那个年轻人的身份了,此人的身份却是不简单,正是去年在辽东一战立下奇功,被天子收为门生,后又被封为阳城侯的万禾,”

    “什么,竟然是他,”王世充心中一惊,虽然脸上沒有什么变化,但双目却是微微一睁,透出两道寒光,这个结果却是大大出乎王世充的意料,本來王世充还想着和这个朝中新贵好好拉拢拉拢关系的呢,可沒想到自己才刚刚回到东都,自己的儿子就差点和对方打起來,暂时将心中的惊讶按住,王世充又是追问道:“那为何朱牧武会在那个时候突然出手,难道,朱牧武和这个万禾有什么关系不成,”

    “回大人话,”宋谦显然是早有准备,王世充的问題刚刚问完,他就立马回答道:“朱牧武本就是万家的家仆,是服侍万禾长大的贴身小厮,之前朱牧武会突然对公子出手,恐怕也是为了维护万禾的缘故吧,”

    “哦,”王世充的眼睛眯成了缝,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须,自言自语道:“朱牧武竟然和万禾有这么一层关系,那看样子,万禾肯定也与李靖有关系了,嗯,这事倒是巧了,看來,这位阳城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老夫该如何应对才是呢,”

    王世充就在那里低头沉思着,而他不说话,王玄应和宋谦自然也不敢多嘴,就这么一直在旁边候着,过了良久,王世充这才慢慢抬起头,对那宋谦问道:“宋谦,对于这个万禾,你知道多少,”

    宋谦虽然每次都将洛阳所发生的事情传给王世充,但毕竟是密信來往,不可能说得很详细,所以王世充对万禾的身份了解得并不多,听得主子发问,宋谦立马就是将万禾的出身背景,以及发迹的过程说了一遍,当然其中一些隐秘,比如说万禾是如何与越王杨侗联系上的,宋谦也并不了解,但也是照实说了,听完宋谦的叙述之后,王世充又是再度陷入了沉默,倒是在旁边的王玄应脸上露出了不屑,冷哼道:“怎么看,他也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这就沒什么好怕的了,”

    “哼,为父刚刚跟你说了什么,难道你就忘了,”见到王玄应又是一脸骄傲,王世充的脸上再次浮出了怒容,直接就是呵斥了一顿王玄应,王玄应被父亲这么一呵斥,下意识地就是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疼,当即就不敢多说什么了,王世充哼了一声,却是眯起眼睛说道:“这个万禾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看样子,今天晚上,老夫要走一趟这万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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