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五天过去了,从洛口仓出发,张须陀的平叛大军一路东行,目标直指瓦岗,不过要从洛口仓赶至瓦岗路程可不近,而且在前往荥阳的信使回來之前,张须陀也是下令缓慢行军,一直等到信使回來,有了杨庆的保证之后,张须陀这才下令全军加速前进,现在已经路过汜水关,很快就要抵达牛渚口,

    牛渚口,又称为牛渚矶、采石矶,乃是长江之上的三大矶口之一,同样因为地势险要,成为一处极其重要的军事战略之地,早在先帝的时候,朝廷就在牛渚口设立了军营把守,此处易守难攻,又正好临江,掐住了长江河道,可以说是一处兵家必争之地,

    平叛大军赶到牛渚口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不用说,大军今夜肯定就是在此处休息了,张须陀远远看了一眼在江边扎寨的牛渚口军营,此时,营地内闪烁着几许火光,看样子,那营地内的驻守将士也已经开始休整了,张须陀点了点头,他此次南下河南的时候,也曾在牛渚口入住,对牛渚口的守将倒也熟悉,当即便是对身旁的秦琼说道:“叔宝,你先行一步,去营地内打个招呼,”

    张须陀这么做,也算是人情世故,虽然张须陀是大隋有名的常胜将军,但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头,他这个过江龙也不好强压人家地头蛇,秦琼可不是罗士信那愣头青,一听张须陀的话,也是连连点头,立马就是点齐了二三十人,纵马就是朝着前面的军营抢先一步赶去,

    很快,秦琼等人就來到军营门口,只听见一声喝问从前方响起:“什么人,军营重地,不得擅闯,还不速速止步下马,”

    “平叛大军,偏将,秦琼,平叛大军征讨瓦岗,路过此处,特來借一处休息之所,”秦琼一勒缰绳,便是止住了坐骑,朝着那军营门口的两名守卫军士大声喝道,

    “啊,”听得秦琼自报家门,那军营门口立马就是传來了一声惊呼,似乎是被平叛大军的名头给吓到了,不过很快,又是传來了一把呼喊声:“将军且稍候,小人这就去通报我家将军,”

    秦琼沒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來到牛渚口,他们平叛大军就是客人,做客人要懂得做客人的规矩,这也就是为什么张须陀会派秦琼來做这件事,而不是派罗士信來的缘故,沒过多久,隐隐能看到一小队人马出现在了军营门口,朝着秦琼这边走了过來,带头一人哈哈一笑,对着秦琼就是抱拳笑道:“秦将军,别來无恙,”

    “成将军,”秦琼也是翻身上马,朝着那将迎了过去,这个姓成的将军正是统领牛渚口驻军的将领,平叛大军上次路过牛渚口的时候,也是这位成将军接待的,两人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秦琼走到成将军的面前,冲着他一礼,说道:“末将特奉大帅之命前來,今夜还要再叨扰成将军一次了,”

    成将军年约四十來岁,长得倒是壮实,相貌有些普通,不过性格却是十分豪爽,听得秦琼的话,成将军立马就是哈哈大笑了起來,说道:“秦将军太客气了,大家都是为圣上效命,又何來叨扰,张大帅为国家剿灭贼逆,平叛大军的将士们也是四处奔波,如此辛苦,成某只是尽上一点微薄之力,又何足道哉,呵呵,快请张大帅入营吧,”

    成将军的回答自然早就在秦琼预料之内,秦琼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一名士兵做了个手势,那名士兵也是立马往回赶,去通知张须陀了,很快,张须陀便是领着平叛大军往军营这边赶來,当然,这驻军军营是沒有太多空余的营帐,五万平叛大军自然也不可能就这么入驻军营之中,只能是在军营外面就地安营,只有张须陀带着贾务本以及一些亲兵來到了军营门口,

    那成将军见到张须陀之后,连忙是快步走到张须陀的面前,冲着张须陀深深一礼,喝道:“末将参见张大帅,”

    张须陀可不是仗势欺人的人,立刻下马,上前将成将军扶起來,然后笑着和成将军寒暄了一番,便是在成将军的带领下,走进了军营,秦琼和贾务本也是紧随其后,秦琼看了一眼后面,笑着对贾务本说道:“贾大人,裴将军和士信呢,”

    “呵呵,”贾务本笑了笑,说道:“大帅命令裴将军留在军中处理军务,至于士信嘛,这小子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突然想要去长江游泳,现在只怕已经钻到长江里面去了,”

    听得贾务本的话,秦琼也是不由得笑了起來,这还真是罗士信的性情,扭头朝着长江方向望了一眼,只见那长江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是那么的平静安详,岸边大小不一的石块更是勾勒出扭曲的江岸,贾务本看着秦琼的表情,有些好奇地问道:“叔宝,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被贾务本看穿了心中所想,秦琼也是一愣,不过很快便是苦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多心了,只是对这次出征,我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題,还有,那个天音门的张庆宇到现在都沒有消息,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嗯,”贾务本也沒想到秦琼突然提起这件事,他的脑海中立马就是回想起之前在洛口仓时,张须陀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圣上下旨催促的这件事,张须陀并沒有告诉别人,特别是秦琼和罗士信这两员年轻战将,在张须陀看來,对圣上效忠那是理所应当的,他培养秦琼和罗士信,那也是为了大隋培养人才,所以,张须陀可不想让秦琼和罗士信这两员将才心中生出对大隋的不满,想到张须陀的用心良苦,贾务本内心也是不由得一阵苦涩,不过脸上还要摆出轻松的表情,对秦琼说道:“叔宝,你想太多了,这一仗,大帅和我都已经谋划了很多次,不会有事的,至于那个张庆宇,就是之前救你一次的那个荥阳城的副将吧,嗯,此人的身手了得,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再说,他毕竟也是江湖人士,可能是受不了军中的约束,所以就先行离开了吧,”

    “但愿如此吧,”秦琼眉头紧锁,关于天音门和万禾之间的关系,秦琼也只是告诉了罗士信,就连张须陀也沒有说,而且从张庆宇之前对秦琼所说的天音门与那个什么逍遥门之间的争斗,秦琼感觉张庆宇是不会顺便离开才是,只不过贾务本说得也有道理,秦琼也沒办法去反驳,只能是点头表示同意了,这时秦琼才发现,他们两人光顾着说话了,张须陀早已经在那个成将军的带领下走进了哪个帐篷里面了,而他们两人身边也早已经空无一人,秦琼不由得一愣,苦笑着对贾务本说道:“贾大人,这个,大帅他们会在哪里啊,”

    “这个……”贾务本也是反应过來,可是看着眼前这密密麻麻的营帐,在这黑夜当中,那些营帐看起來都是一个样,他也分辨不清了,无奈之下,贾务本就只有对秦琼两手一摊,说道:“我们还是一个一个找吧,”

    秦琼点了点头,现在也只有这样了,或许是因为已经入夜的关系,这军营内竟然空无一人,只有一座座帐篷里面传來微弱的火光,秦琼和贾务本就算是想找个人來问问,也找不到,两人在军营内转悠了好一会儿,却还是一无所获,最后秦琼指了指旁边的一座营帐,说道:“贾大人,我进去问问看吧,”说完,秦琼便是直接钻进了营帐,

    可令秦琼万万都沒有想到的是,就在秦琼刚刚钻进营帐的时候,突然,一道寒光从眼前闪过,秦琼本能的把身子往后一闪,就感觉自己的鼻梁传來一股凉意,一股轻微的刺痛感传來,却是一把单刀从秦琼的鼻梁前划过,所幸只是划破了一层皮而已,

    “什么人,”秦琼立马就是拔出了腰间悬挂的铁鞭,向前一挥,直接就是将那钢刀给挡了下來,同时秦琼也是定睛一看,只见在营帐内正站着七八名身穿铠甲的士兵,每一个都是手持钢刀,紧紧盯着秦琼,面露不善,至于那向他出手的,却是一名身材并不高大,而且脸上还有些斯文气的男子,面白无须,嘴巴却是抿得紧紧的,双目精光流转,充满了杀意,

    看到这么一队人出现在营帐内,秦琼立马就是警觉起來,沉声喝道:“你们是何人,”

    那些士兵看到秦琼之后,似乎有些意外,但脸上的杀机却是沒有减退,反倒是刚刚第一次朝秦琼出手的男子,看了一眼秦琼,又看了一眼营帐外面只身一人的贾务本,脸上的神情立马就是发生了变化,收起钢刀,冲着秦琼抱拳一礼,沉声喝道:“小人只是在此休息的兵士,不知道是将军前來,出手莽撞,得罪了将军,还请将军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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