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也是江湖草莽出身,对江湖上的事情自然知道得不少,在老一辈的江湖人中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这江湖上有三个人是千万招惹不得的,第一个,是号称天下第一用毒高手的天毒星,此人用毒出神入化,偏偏却是性情极为恶毒,睚眦必报,只要稍稍招惹了他,他必定会毒死对头一家,而且防不胜防,第二个,就是四大高手之一的静水馆主,这静水馆主虽然是个女子,却是极为护短,而且出手狠辣,若是有人不小心欺负到她静水馆的人,她必定要打上门讨个公道,就算错的是自己的人,她也要先报了仇,再來教训自己的门人,

    至于这最后一个人嘛,自然就是赤火道人,对于这个亦正亦邪,行事古怪的江湖高手,单雄信那是听闻过许多关于他的传闻,尽管从未见过赤火道人,但对赤火道人也是极为敬畏,别看单雄信的身手了得,但和像静水馆主、赤火道人这样的高手相比,那相差的可不止一点了,

    现在在单雄信的面前,突然蹦出这么一个人,用的是赤火道人的看家本事赤练道法,单雄信的心里也是不由得一惊,顾不上接招了,纵马连退了三步,瞪大了眼睛看着裴行俨,喝问道:“你会赤练道法,你是赤火道人的什么人,”

    “哼,”已经运起了赤练道法的裴行俨,此刻的神智却是有些模糊不清了,赤练道法那种改变人心性的弊端,裴行俨还沒有除掉,如今在裴行俨的心里,只想着将眼前这个胆敢伤害自己父亲的贼人给砸成一摊肉泥,只见裴行俨怒喝一声,直接就是纵马追了上來,在他身边有几名瓦岗寨的义军想要出手偷袭,却是被裴行俨一手一锤,一个个都敲碎了脑袋,而裴行俨坐下的战马却是沒有丝毫停滞,依旧是朝着单雄信冲了过來,

    看到裴行俨就这么横冲过來,单雄信心中一惊,不过赤火道人的恶名虽然够大,但单雄信那也不是怕事的人,当即单雄信也是将心稳住,手中的铁槊一摆,却是迎着裴行俨的铜锤就是一挑,不过,当铜锤和铁槊相撞的那一刻,单雄信立马就是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铁槊上传了过來,真的单雄信的双臂简直就快要断了,单雄信一咬牙,强忍住剧痛,手腕一翻,却是用铁槊将压在上面的铜锤往旁边一挑,总算是将那股巨大的力量给卸开,看着裴行俨,单雄信的脸上头一次浮现出了惊恐的表情,这裴行俨年纪轻轻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再配上霸道的赤练道法,这今后谁敢和他硬拼啊,

    “给我死,”自己的攻击被化解了,已经是失去理智的裴行俨越加疯狂,脸上也是越发狰狞,提起另一只手中的铜锤,就是朝着单雄信砸了过去,那脸上的赤红更加浓郁,显然裴行俨已经是将自己的赤练道法催谷到了极致,

    吃了一次亏之后,单雄信怎么可能还会去硬拼,他的双臂现在还在一阵阵发麻,根本用不少半点力气,单雄信立马就是双腿一夹,纵马就是往旁边一跳,躲过了裴行俨的攻击,本想要立马反击的,可双臂实在是用不上一点力气,只能是作罢,

    接连三招都未能将对方拿下,裴行俨那是彻底怒了,从他的喉间发出犹如野兽般的嘶吼声,直接就是从战马上跳了起來,拎起双锤朝着单雄信就是砸了下來,这一下的攻击很快,单雄信根本就沒办法纵马离开,眼看着双锤就要敲下來了,单雄信无奈之下,只能是纵身往后一跳,丢下坐骑,躲避裴行俨的攻击,

    还未等单雄信落地,就听得一声凄厉的嘶鸣声响起,在半空中的单雄信定睛一看,只见裴行俨双锤敲在单雄信的坐骑的头上,那可怜的战马只來得及发出一声嘶鸣,整个马头就是被双锤给砸得血肉模糊,那鲜血飞溅到裴行俨的整个身上,立马就是将裴行俨给染成了一个血人,只不过现在的裴行俨那是完全沒有感觉到什么不对,脑袋一抬,在一片血红当中两道红芒朝着单雄信就是扫射了过來,就算单雄信经历过不少厮斗,此刻也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心悸,江湖中恶斗者,无人能及赤火道人,以前单雄信还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看到裴行俨的样子,单雄信终于是有些明了了,

    “给我死吧,”裴行俨怒喝一声,左手的铜锤用力一敲,却是砸在那战马的尸体上,原本还在痉挛抽搐的马尸这下是彻底停下來了,紧接着,裴行俨双腿一蹬,再次朝着单雄信扑了过來,看样子是非要将单雄信置于死地不可,

    这个时候,单雄信也是双手用力握了一下,之前硬接那一锤,震得双手发麻的感觉总算是好了许多,单雄信也是猛的一抬头,双目精光闪烁,提起金钉铁槊便是迎着裴行俨就杀了过去,当然,这次单雄信肯定不会跟裴行俨硬拼了,面对那铜锤的攻击,单雄信却是身子一矮,整个人就是从裴行俨的左边闪过,手中的铁槊却是看准了裴行俨的左肋就是刺了过去,

    “铛,”一声脆响,铁槊却是沒有刺中裴行俨,而是被裴行俨的铜锤给挡了下來,眼看着裴行俨的双手就要用力,单雄信也是立马将铁槊给收了回來,这要是再和裴行俨斗力气,只怕自己的双臂可就真要断了,

    接下來,单雄信和裴行俨那是你來我往,转眼就是斗了数十个回合,裴行俨的双锤大开大合,招招要和对手硬拼,而单雄信则是利用丰富的经验,每每躲闪开來,并且伺机游斗反击,这一时间,那是很难分出个胜负了,而在另一头,罗士信和徐世绩两人也是斗得难分难解,两人交手了两次,对对方的招数多少也有些了解,虽然罗士信的身手要强过徐世绩一点,但徐世绩也不弱,这次更是细心谨慎,两人更是难分胜负,

    这四人捉对厮杀得正酣,而在营地内,两军也是厮杀开來,虽然一开始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但多亏有罗士信和裴行俨挡住了瓦岗寨大军的攻势,让官兵有了喘息的机会,再加上裴仁基的出色指挥,官兵总算是慢慢站住了阵脚,裴仁基看着营地内的战况,眉头紧锁,虽然现在平叛军还沒有落败,但已经是显露了败相,裴仁基也是不得不承认,今夜这一战,自己是败了,

    “将军,”这个时候,一把呼喝声却是从裴仁基的身后传了过來,裴仁基回头一看,却是平叛军原來的军师贾务本的儿子贾闰甫,见到贾闰甫突然出现在这里,裴仁基也是吓了一跳,因为裴仁基记得清楚,当初从汜水关出发來洛口仓的时候,自己是将贾闰甫给留在汜水关的,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跑到这里來了,

    眼看着贾闰甫纵马來到自己身边,身上满是尘土和血污,裴仁基也是立马喝问道:“闰甫,你不是留在汜水关吗,怎么跑到这里來了,”

    贾闰甫一脸苦笑地说道:“将军,出大事了,那萧怀静原來沒有走,将军你们刚刚离开汜水关沒多久,萧怀静就带着圣旨跑來接管大军,并且称将军你勾结盗匪,要派人來擒拿你,我偷偷从汜水关溜了出來,就是想要提前告诉你这件事,让将军你早作准备啊,”

    “什么,”裴仁基一听贾闰甫的话,那也是吓了一大跳,这勾结盗匪的帽子可是太大了,弄不好,就是一个满门抄斩、诛灭九族,裴仁基立马就是喊道:“这怎么可能,梁国公不是已经将萧怀静给调走了吗,他怎么又会突然跑回來了,而且还带着圣旨,这不可能,”

    贾闰甫一脸苦涩地对裴仁基说道:“将军,属下不敢骗你,这是真真切切的事情啊,如今汜水关已经是乱成了一团,那些忠于将军的兄弟们全都被萧怀静以同党之名关的关,杀的杀,其他的将士们也是迫于萧怀静的威胁,不得不听从萧怀静的摆布,如今,整个平叛军已经尽归萧怀静了,”

    听得贾闰甫的话,裴仁基顿时就是瞪大了眼睛,一脸怒容,最后一张口,一口鲜血就是直接喷了出來,这口鲜血喷出之后,裴仁基的脸色就像是大病了一场一样,怒喝道:“萧怀静,这个狗贼,安敢如此,”

    见到裴仁基吐血,贾闰甫也是一脸惊愕,慌忙纵马赶了过來,伸手扶住了裴仁基,喊道:“将军,将军,将军你沒事吧,”

    吐了这口鲜血之后,裴仁基的脸色也是颓废了很多,就算是想要发怒也是沒力气了,重重地喘了几口气,脸上也是渐渐恢复冷静,过了片刻,裴仁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张口就问道:“闰甫,你是怎么跑到这里來的,你……”

    裴仁基的话刚刚说到一半,突然,就感觉一股钻心的剧痛从自己的腰边传了过來,那剧痛疼得裴仁基整个身子立马就是麻木起來,根本用不少半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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