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恒对提亚马特和库库尔坎的故事很感兴趣,但两人会面的结果却让他有些失望。因为两人只是互相打了个招呼,聊了没两句,库库尔坎就将面具送给了提亚马特,然后他的魂印就化为一道金色的光芒消失了……



    魂印——灵魂的印记,是强者烙印在某些物品上的“签名”。当然,能做到这一点的往往是神祇,被铭刻魂印的物品也往往是神器。但凡事总不乏某些投机取巧者,利用一些很特殊的方式从自己身体上割裂出魂印……比如说霍格沃茨毕业某个野心家。



    但无论魂印的主人如何操作,魂印总可以反映铭刻者的实力、性格等一系列特征,从某种意义上讲,魂印就是铭刻者的缩影。



    夏恒这阵子接触过不少魂印,其中以奥林匹斯神族的为主,间或有一些天堂山的强者。从这些魂印上看,神祇的性格五花八门,有的狂傲、有的猥琐、有的懦弱、有的狡诈……但总体而言,神祇总是骄傲的,无论再怎么接地气的神也天生有一股高高在上的范儿。



    但今天他却见景儿了……



    “呃……刚才那个颓废老头儿就是库库尔坎?”夏恒小心翼翼的问提亚马特。



    “没错!”



    “他不是羽蛇神么?”



    “我的原型还是百首巨龙呢!”



    “他看起来似乎有些厌世……怎么说呢,我们人类有一种叫抑郁症的心理疾病,就和他的状态有些类似!”夏恒低头想了想,最后找到一个算是中肯的评价。



    “库库尔坎确实有些厌世,对凡人世界和神界都很讨厌!”提亚马特认同的点了点头,“他虽然生而为神却并非强者,经历无数磨难之后终于成长为主神一级的存在。他厌恶了神界的喧嚣,于是便来到人间建立一个心目中的光明之国……”



    夏恒闻言了然,他有些明白库库尔坎的性格了:“原来是个理想主义者,可理想国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存在的……神也好,人也好,虽然实力有高低,但却都被**所支配,一个尽善尽美的世界是必然无法长久的。”



    “没错,他在人间做了很多的尝试,他的国度里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贫富、没有疾病甚至没有死亡,他的国度符合人类对美好世界的所有向往与预期……但就算这样美好的地方,却被人类亲手毁灭了。因为,他们慢慢觉得这一切是理所应当的,他们想要得到更多,有的人甚至以自暴自弃的方式来威胁库库尔坎……”提亚马特不无调侃的看着夏恒说道。



    “没错,人就是这样,很现实!”



    “于是,库库尔坎放弃了他们,他独自离去,想要漫游诸天,为自己曾经的坚持找一个答案。至于他曾经建立的国度,则被无数邪恶的神祇所侵占。原初的那些人类,开始承受疾病的折磨,开始在战争与杀戮中流离失所,富裕的人越来越富,贫穷的人越来越穷。而他们在绝境中所崇拜的神祇,不但不帮他们解决困难,反而不断向他们索要血食祭奠,否则就会降下灾难……可就这样乌烟瘴气的国,竟然稳定的维持了几千年!”



    夏恒默然无语,因为提亚马特说的是实情。库库尔坎的国,就是后来世人所熟知的玛雅。而那个需要剥皮献祭的国则是阿兹台克。玛雅很早便毁灭在历史中,留下诸多至今无解的谜团。而阿兹台克则一直存续到西方殖民者登陆,依旧在石器文明中延续着他们血腥的传统……



    “库库尔坎的事给诸神带来了警示,各个神族都从中学会了一个道理……统治人类,鞭子比语言好使,灾难比福报好使!”提亚马特已经好久没和夏恒说这么多了。



    夏恒沉默了许久,他有心想要反驳这一点,却又找不到一丝一毫的例证。凡世众生,又有几人不是因私欲而祭拜神祇呢。供奉在神龛上的香火,对很多人而言,就和塞给上位者的红包无甚差别。



    “我不太明白,你为何要给我讲这些?”他摇了摇头,有些疑惑的看向提亚马特。



    “因为……你终将也有拥有自己的国!”提亚马特理所当然的说,在她心里似乎已经认定,阿普速应该是回不来了。



    “但我不会用你们的方式!”



    “我们拭目以待!”



    这世上的国,有长存不灭的么?夏恒没见过,所以给不出答案。就算是那些传说中的神国,不也终究陨落在时间长河中了么。如果自己有一天终将拥有自己的国,那么……



    “你想的美!”夏恒自己抽了自己一巴掌,这才哪儿到哪儿呢,为一个庄园落脚地自己就折腾这么久,真是想多了。



    提亚马特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她似乎在夏恒注意力之外做了什么小动作。



    无论如何,库库尔坎魂印的事情被解决了,那面具就只剩下器灵的问题。



    “这个小东西……是不是太可爱了一点儿?”夏恒扭头问提亚马特道。



    “器灵这东西,都是和神器主人息息相关的东西。库库尔坎没有朋友,和他最亲近的就是这种小东西了!”提亚马特丝毫不以为奇,“这东西据说是他脱落的羽毛所幻化而成的。”



    “还真有可能,据说这东西的自然演化史还是谜团,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夏恒摊开手掌,契约法阵的光满没入手掌上一个精灵体内。那只精灵欢快的在他掌心飞舞着,发出清脆的鸣叫。



    蜂鸟,没错,库库尔坎使者的形象竟然是美洲特产的物种蜂鸟,看这使者的模样,就知道它背后的神祇是个什么性情了。



    “这面具的能力……似乎比想象的要强上一些!”夏恒单手抓起木头面具,在蜂鸟精灵的指引下了解到面具的能力。在漫长的时间流逝中,这只面具的力量不断削弱,但即使如此,依旧保持着影响凡人气运的力量。而在夏恒对它进行充能之后,面具上的粗糙纹理竟然开始慢慢愈合,其能力也在不断恢复。



    “没有三到四个世界的积累,你是无法将之完全复原的!”提亚马特罕见的没有心疼花销,那是因为这面具确实值这个价。



    面具的作用很简单,它可以帮助使用者彻底融入一方世界,就和原住民那样汲取世界本源。夏恒也就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要么如《黑客帝国》中那般李代桃僵,要么和其它小世界那样暴力掠夺。前者本身就需要燃烧本源之力获得,而后者虽然看似简单,但却会造成巨大损耗……



    “节能减排神器啊!”夏恒和提亚马特对此都极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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