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可要给妾身做主呀!”

    随着一道女子声音响起,书房们被推开,进来一位身具风韵的年轻妇人,边上还跟着一名丫鬟。

    “你怎么来!”

    书房内的徐通见到突然闯进来的女子,眉头一皱。

    “妾身见过老爷。”年轻妇人朝徐通行了个万福。

    张文合躬身朝年轻妇人一作揖,恭声说道:“见过三夫人。”

    “哼!”三夫人眸子里冰冷的目光从张文合脸上扫过,嘴里发出一声冷哼。

    见到这一幕的徐通眉头皱的更深,语带不满的说道:“谁让你闯进来的,没看到我和张先生正在谈事情,带着你的丫鬟回后院去。”

    “老爷。”三夫人语带哭腔道,“您可要给妾身做主,妾身的表兄是为了老爷您才接手的徐记,现在妾身表兄出了事,您可不能不管呀!”

    “谁跟你说你表兄出事了。”徐通眉心挤在了一起。

    三夫人哭诉道:“老爷,您可不能骗妾身,现在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徐记的车队在外遭了匪,而妾身的表兄就在遭匪的车队中。”

    徐通回过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张文合。

    张文合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同时微微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老爷,您老给妾身做主呀!”三夫人用袖口遮住脸,小声抽泣。

    徐通拉过三夫人的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劝道:“好了,不要哭了,此事本官已经安排人去查,你先回后宅,本官还有事情和张先生商议。”

    “是,妾身先行告退。”三夫人朝徐通行了一礼,带着身边的丫鬟离开书房。

    两个人刚走出书房所在的院子,三夫人身边的丫鬟低声说道:“夫人,难道舅老爷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外面可都传言说舅老爷是被咱们大同的土匪给杀死的,说得有鼻子有眼。”

    三夫人迈着小碎步,走在通往后院的回廊上,冷着一张脸,说道:“这件事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我那表哥也不能白死。”

    “那刚刚夫人你怎么不跟老爷说,让老爷发兵去剿匪,老爷可是大同巡抚,想要剿灭一股大同的土匪,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丫鬟小声的说道。

    三夫人突然站住,边上的丫鬟急忙停下了迈出去脚步。

    就听三夫人说道:“咱们这位老爷视财如命,徐记一下子被抢好几千两银子的货物,咱们老爷怎么可能忍下这口气,等着瞧吧,用不了多久咱们那位老爷就会发兵去剿匪。”

    丫鬟诧异的说道:“夫人您都知道老爷会派兵剿匪,咱们干嘛还要专门来书房见老爷,刚刚奴婢看见老爷脸色不太好看,似乎对您突然到书房有些不满。”

    “哼,这个时候不去找,等过了风头再去找就没用了。”三夫人冷哼了一声。

    “奴婢不明白。”丫鬟茫然的摇了摇头。

    “你明不明白不重要,只要咱们老爷明白他欠我的就行。”三夫人看着书房方向说了一句,旋即又道,“给我大兄的信送去了吗?”

    丫鬟点头说道:“奴婢已经让外院的柱子去送信了,大舅老爷那边很快就能收到夫人您的信。”

    “嗯,信送去了就好。”三夫人点了点头,轻轻抬起右手,说道:“来,扶我回房休息。”

    边上的丫鬟小心翼翼的扶住三夫人的小臂,搀扶着往后院走去。

    书房里,徐通脸色阴沉的可怕。

    一旁的张文合躬身说道:“大人息怒,学生也没想到事情会传的这么快,连三夫人都知道徐记派去草原上的车队出了事。”

    “那个叫李六的人不是已经被你关起来了,怎么还会有人知道咱们派去草原上车队出事的事情”徐通阴沉着一张脸。

    张文合略作思索,道:“可能还有活口,或者是土匪故意散播出来的消息。”

    “去查。”徐通寒声说道,“徐记去草原和北虏做交易的事情,绝不能牵扯到本官的身上。”

    “是,学生明白,此事都是徐记自身所为,与大人无关。”张文合一躬身。

    徐通坐回座位上,拿起盖碗喝了一口茶,又道:“把那个叫李六的人找个地方解决掉。”

    “是,学生回去就去办。”张文合答应一声。

    这时候,徐通的长随从外面走了进来,几步便来到徐通跟前,恭声说道:“老爷,范家派人来了。”

    边上的张文合开口说道:“范家这个时候派人过来,是不是也得到了消息,知道徐记的车队在草原上遭了匪。”

    “你觉得本官是见,还是不见?”徐通问向张文合。

    “大人还是见一见吧!”张文合说道,“范家和大人在对付虎字旗上面,是一致的。”

    “那好,本官就见一见。”徐通放下手中盖碗,对长随说道:“把人带到书房。”

    长随一躬身,转身退了出去。

    “大人。”张文合说道:“徐记走私草原是范记牵的线,原本和徐记交易的台吉也是通过范家介绍,现在徐记的车队在草原上遭了匪,是范家没有安排周全,这一次徐记的损失,理应范家也要赔偿一部分。”

    作为徐通身边最信重的幕僚,他在徐记也有份额,这次的损失,让他也跟着受损,自然希望能有别人分担一下。

    “嗯,你说的有道理。”徐通认同的点了点头,旋即又道,“一会儿见到范家的人,你与他提这件事,范家是宣府有数的大商号,本官早在太原就如雷贯耳,他们也不缺这点银子。”

    在他眼中,范家不过是从事低贱操业的商人,他若开口让范记赔偿这一次徐记的损失,范家不敢不从。

    不仅是他,整个大明都是如此。

    商人虽然能赚银子,可在士大夫眼中,只是一些操持贱业之人。

    时间不长,长随带着范家的范永成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进书房,范永成往前紧走两步,作揖行礼,恭敬的说道:“学生,见过巡抚大人,见过张先生。”

    张文合朝范永成微微点了下头。

    徐通端起盖碗,放在嘴边吹了吹,轻轻啜饮一小口。

    边上的张文合开口说道:“范先生这次来见我家大人,可是为了草原上的事情?”

    “不瞒张先生。”范永成说道,“学生确实为了此事而来。”

    张文合说道:“看来范先生的消息十分的灵通,这么快就知道徐记在草原上遭匪的事情。”

    “啊!”范永成一愣,旋即说道,“徐记在草原上遭了匪吗?”

    “范先生不知?”张文合眉头一皱。

    坐在座位上的徐通放下手中盖碗,看向站在对面的范永成。

    范有成一摇头,转而对徐通说道:“回禀大人,此事学生确实不知,学生虽说也是为了草原上的事情来见大人,却是为了另一件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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