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正,铁甲骑兵营的人把人带来了。”营帐外进来一名战兵通禀。 整个蒙古大营落入虎字旗手中,许多蒙古包被清理出来,用来关押俘虏的蒙古甲士,虎字旗大军在周围设立了两座营寨。 一方面监管俘虏的蒙古人,一方面对缴获进行清理。 “带进来吧!”陈寻平对那名战兵交待了一句。 那名战兵从营帐退了出去。 很快,两名模样怪异的红毛鬼被屠沙带了进来。 “属下参见师正。” 进入营帐,屠沙立正行礼。 陈寻平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两名个头高大的红毛鬼,旋即对屠沙说道:“他们就是自称是来和咱们虎字旗做生意的红毛鬼?” “就是他们。”屠沙瞅了一眼库德里亚什和伊万诺夫,随后对陈寻平点了点头。 陈寻平看着面前这两个长相奇特的红毛鬼,对屠沙说道:“他们听得懂咱们说什么吗?我听咱们虎字旗从南边回来的人说,这些红毛鬼说的话跟咱们说的话不一样。” “他们两个懂蒙古话,说的蒙古话比咱们虎字旗好多人都溜。”屠沙在一旁说道。 虎字旗这些年一直与草原上蒙古各部打交道,为了方便交流,虎字旗内部很多人都能够说一口流利的蒙古话。 陈寻平听到面前这两个红毛鬼听得懂蒙古话,便用蒙古话说道:“你们不在海上好好做买卖,跑到北面的草原做什么?” 站在他面前的库德里亚什和伊万诺夫听到这话,顿时愣住。 话是听懂了,但两个人没明白眼前这位手握几万大军的贵族老爷为什么会说他们是从海上来到这里的。 他们沙俄有内陆湖,却没有外海的海港。 “他们两个真的能听懂蒙古话?”陈寻平见这两个红毛鬼没有回应,皱着眉头对一旁的屠沙说。 屠沙急忙解释道:“我保证,他们听得懂,之前我用蒙古话和他们交谈过。” 为陈寻平解释完,他又对库德里亚什和伊万诺夫说道:“我们师正问你们话呢,怎么不回答,之前在我面前不是挺能说的吗?” “尊敬的阁下,实在抱歉,刚刚有些失态了。”库德里亚什恭敬的朝陈寻平行了一礼。 在他眼里,能够统帅几万大军的将军,最少也是一位实力强大的领主,有着高贵的贵族身份。 “我们师正问你,你们不在海上好好呆着,怎么来草原了?”屠沙语气不太好的对库德里亚什说道。 之前在他面前,这个红毛鬼可没有眼前这般恭敬。 库德里亚什听完屠沙的话,转而看向陈寻平,笑着说道:“阁下可能误会了,我们那里并没有与外界相连的大海,阁下说的应该来自欧罗巴的尼德兰人,我们是来自你们更北方的沙俄。” “怪不得呢!”陈寻平恍然大悟。 先前听到铁甲骑兵营的人抓到了几十个红毛鬼商人的时候,心中还在纳闷,红毛鬼的商人只在大明南边的海上出没,除了一些传教的教士外,很少会来大明北方,更不要说来到草原上。 现在得知眼前这两个红毛鬼来自更北方的沙俄,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虽然他不懂这个沙俄是一个什么地方,但他曾听自家大人说起过,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国家,就像是朝鲜,大食,暹罗,交趾类似这样的地方一样。 “听说阁下的军队打败了鞑靼人的军队,我代表我们的沙皇恭喜阁下了。”库德里亚什恭贺道。 至于沙皇同不同意让他代表并不重要,关键是他现在面对一位手握几万大军的贵族,他需要向对方证明自己的实力。 俗称扯虎皮拉大旗。 陈寻平虽然不知道对方口中的沙皇是什么人,但多少能够猜到,应该是沙俄的一位有权势的大人物。 “我听下面的人说你们是来和我们虎字旗做生意的,不过,要不要和你们做生意要由我们大人说了算,一会儿我会安排你们去青城见我们大人。”陈寻平对面前的库德里亚什说道。 耳朵里听着面前这名红毛夷一口一个阁下的叫着,这让他想到了当初见过的汤若望等人,知道阁下是已经尊敬的称呼。 这让他对面前这两个自称是来自沙俄的红毛鬼有了几分好感。 “大人?”库德里亚什眉头皱了起来,犹豫着的说道,“难道阁下不能做主吗?” 他不是很明白这个大人又是什么人,可他却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几万大军的统帅。 这样的人在他们沙俄,起码也是一位势力极大的大领主。 而且,从始至终他都以为眼前这个被部下喊做师正的人,就是虎字旗真正的主人。 陈寻平轻轻摆了摆手,说道:“你们想要和我们虎字旗做生意,只有我们大人才能做主,而我只是我们大人的一名部下。” 听到这个解释,库德里亚什这才明白。 虎字旗的主人另有其人,而眼前这位手握几万大军的将军只是那位大人的一名部下。 明白这些,这让他心中对那位还没有见面的大人心生敬畏。 “屠沙,这些红毛鬼就交给你了,由你带他们去青城见大人。”陈寻平对一旁的屠沙说。 刚刚平定蒙古大军,还有好多事情需要他去做,能见这两个人一面,已经是挤出来的时间。 “是。”屠沙答应下来。 这些红毛鬼一直都是由他来看押,对于带这些红毛鬼去青城的事情落到自己头上,他并不意外。 屠沙把库德里亚什和伊万诺夫从营帐中带了出来。 “不愧是东方的文明国度,库德里亚什,你看他们手中的火铳,全都是燧发枪,就算再欧罗巴都没有这么多的燧发枪。” 从营帐中走出来,伊万诺夫看着一队队虎字旗的火铳手,一脸惊叹的表情。 库德里亚什感叹道:“幸亏你听了我的劝告,没有乱来,不然你我现在已经成了他们的阶下囚。” 望着周围的虎字旗战兵,他越发庆幸在见到虎字旗的人后,放弃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