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这会气的要死可伤口着实疼,也没有办法反抗,就气虚无力地跟董安安说,“我们走了之后把你这些阵法全激活了,完事把你那俩保镖给杀了。”
封枭扛着墓幺幺朝外走,走到一半忽然说道,“董安安,你日后去哪,必须告诉我,不然我就是掘地三尺,也会把你挖出来。”
董安安哈哈笑了起来,“放心吧,我已经答应了郡主,我会告诉她我的行踪——而且,小老儿没有那本事能躲过疏红苑。”
等到他们两人走到台阶上。
“以前那位在的时候,我不能,现在,看着郡主如此——估计也不行。”
墓幺幺听到这句话瞳孔立刻放大了,她像是在一瞬间想起了又明白了什么,忙转头想要去找董安安确定什么。
可身后董安安已明显激活了所有的幻阵和大阵以及机关——
四周轰隆作响——
封枭抓着墓幺幺的腿,忽道,“你的秘密——”
墓幺幺一愣。
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说道,“抓紧。”
然后下一秒,他就带着她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
墓幺幺和封枭虽然没抓到董安安,但显然拿到了比董安安还要扎实的证据,董安安按手印上的那张纸,上面清楚明白的写清楚了一串的人名,币版从谁那拿到的,买卖私币的暗号,交易私币的地点,还有——
祭祖的那些钱,可是会永远存放在祠堂的钱玺里。
所以,人赃并获。
铸私币这个案子很快就结案了——圣帝震怒,户部、内务府如墓幺幺所想的那样,掉了一大批脑袋。朝司爷呢,午门外生剐了。
墓幺幺和封枭虽然查案有功,但朝司爷重金部署的大阵机关重重,他们两人也受了不轻的伤,还让其中一名犯人逃了,因此功过相抵,免赏,轻罚,罚两人闭门思过十日。
——最重要的是。
墓幺幺躺在床上还是疼得龇牙咧嘴。
“你对楚相夫人出手了?”哈睿皱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墓幺幺现在已经有意地开始告诉哈睿一些事情,她现在势单力薄,急需培养能用得上的心腹。她本来就觉得哈睿很聪明,把一些事情告诉他,一来给他找点事做,二来说不定哈睿还会给她一些独道的看法。
“如果不是高翊当年在中间搅和,我爹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墓幺幺仰头看着床顶。
“你……”哈睿露出担心的神色,“是在为你爹报仇吗?”
“不。”她摇了摇头,想起青藤试上汪若戟看向高翊的眼神,“我爹生前就和高翊应该有过什么别的交易。王师傅说过,我爹在各处都埋了线,高翊可能就是其中之一。圣帝此次非要查这么深,估计也是想借敲打高家,来敲打敲打最近风头太过的楚相。毕竟大隆二相,现在只剩下楚九。圣帝是要借着这个案子,杀几个高家的人,
敲打楚九低调点,别太过分。”
“可你也不至于让董安安把楚相夫人高翊的名字也写上吧?”哈睿说道。“高翊也不可能在自己家里藏私币,就算真去搜也找不到她的证据的,就算找到了能把她扯进去的证据——楚九在这,圣帝也不可能杀了高翊。”
“是不至于。”她说,“但是我就是要让高翊和楚九记住两件事儿。”
哈睿轻轻给她擦去额头上的汗,“嗯?”
“一来,我墓幺幺睚眦必报,一桩一件我都给他们记着呢。二来,当时不报他日必报,所以以后最好在我面前夹紧尾巴,但凡让我找到他们哪怕米粒大点的毛病,我也会扒秃他们一层皮。”
“你是要和楚九为敌吗?”哈睿问。
“楚九不知何故和我爹有大仇,霸相府灭门,他必脱不了干系。”墓幺幺转过脸看向哈睿,“从那一天起,我俩之间就不是为敌的问题了——”
她虽然没有说完后面的话。
但哈睿也清楚地知道她平静眼神背后藏不住的滔天蹈海的杀意。
“你怎么会知道——董安安的真实身份的?”哈睿决定岔开话题。
“当年在归雁宗的时候,我见过他。”墓幺幺回忆道。“那会他和他哥哥都挺出名的,他哥哥是下一任象兽国太子,而他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不求上进。后来我去象寿国参加他们的国宴,见到了董安安,也就是当时的五皇子唐黎泰。因为他那会还常驻容颜,比现在年轻多了,格外的怎么说呢,放浪形骸,根本不像个正常皇家子嗣该有的气度,做的事又格外的荒唐,就叫我记下了这么个人。”
她想起那会在那个宴会上唐黎泰那荒唐事了,那会她完全没有感觉到好笑,只觉得这个人不懂礼数,不知天高地厚,很讨厌。这会再想想,就觉得其实也有意思。“当时走到那个店铺的时候,我的生灭力一眼就看到了他体内的灵体。象兽国皇室的都是象寿族,他们的灵体非常非常特别,任何其他地方你都找不到的,是一只四耳双角象。那会我就知道坏了,这案子比我开始想得要麻烦的多。我就走到他面前,露出了眼睛,给了他那张纸。你想想,一个能在圣帝鼻子底下藏了八年的象寿国皇族,他能是个傻子吗?他知道我是谁,肯定也知道我来是抓他的。可我现在既然不动手,就摆明了要和他谈。”
墓幺幺笑了笑,“我爹说过,这天地下不管什么事儿,只要两边能坐下来谈,就一定可以有转圜的余地。”
她又接着说,“跟着他一路到了那个全是大阵和机关的房间那会,我心里就已经有个七八分的明白了,这家伙可太惜命了。既然怕死,那就更好谈了。完事他坐那会,我就看到了他耳朵后面那颗痣,就想起来当年的五皇子了。我对他印象比较深,还有一
个原因,就是当年象寿国出兵北旻前,安排了四个皇室血脉到北旻的四个地方。当时我宗门有人亲眼所见,唯独这位皇子,不愿挑起战事不愿滥杀无辜,撞死在北旻和象寿的界碑上。”
墓幺幺的声音此时有些低,“就冲这一点,就算能杀他,我也不太想动他。”
哈睿轻轻攥住了她的手指,和她十指相扣。“那他那时自绝了,怎么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了?”
“这我就不知了。”她抬起眼皮,“每个人都有秘密,对他的秘密穷追猛打对我并无什么意义好处,所以我并不想深究。”
“嗯。”哈睿点了点头。“那……封枭呢?”
“他怎么了?”
“我看那日他送你回来……”哈睿没有说完,他并不喜欢那个男人,但他不想表现的太小心眼,所以摇了摇头,“没事。”
“他?”墓幺幺一下就看穿了哈睿的眼神,攥着他的手紧了紧,“他现在还有用,但他其实蛮惨的,早年就失去了父母,年少就撑起了一家人。家里还有一个瞎眼的妹妹,仔细想想——”
“你心软了?”
她的眼神明明灭灭,说道,“我想看他给他妹妹哭坟。”
墓幺幺抽出手抱住哈睿的脖颈,“毕竟,不能只有我们失去了所有。那岂非太不公平了?对吧?”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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