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为了压制住他,不得不跨开双腿跪在他两个胳膊上。而狐玉琅躺在地上,是仰着望她的视线,能看见她难以克制着喘息时,衣襟被他扯开了一些起起伏伏的胸口。她此时还噙被吻出的眼泪,这样凶性地与他对视,杀气都变得芬芳诱惑,而抵在两腿中间的那把刀,明明都遏制不住的在发抖了。
狐玉琅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舌在唇后舔过牙齿,品尝着刚才的那口肉欲的甘甜,而后平和说道,“东瑶山上第四个人。”
谁能比他小王爷更洞悉无遗,把握至极的精准——鱼要食何饵,何时该抛饵。
“是一位,九华仙。”
而这鱼——什么时候会咬钩。
三,二,一。
精准至读秒的,她的表情、呼吸、动作由他所想的那样变了,先是会愣住,立刻就会在心中思忖万千过万种可能,最后绝不会像他所认识任何一个凡夫俗子那样因为听到了天方夜谭而下意识直接否定。
她会。
她会信。
因为那是他说出来的——虽然她自己绝不会承认,但这种在世人耳中的匡世奇谈,只要从他口中这样说出来,她,她便一定会信。
但仍会满腹疑问,辗转难安,最后一定会选择只问出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告诉我?”她有些失神地看着他。
狐玉琅悠悠吐出一口气,一字不差的问题,他稍稍偏了一下头,看向了他右侧的那已摘满的梨花园。
“我带你去个地方。”
……
“这是?”墓幺幺有些愣。
“这是我们天狐族的桦林。”狐玉琅站在面前这一棵明显比其他树都要粗壮巨大的桦树下,上前一步抚着那树干上明显灰白的烧痕。“我天狐族有古传闻死在桦树之下,会被桦鬼带走永不超生。”
“……”她下意识地环顾了四周抱紧了胳膊,此时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这片桦树林里有些古怪,明明是艳阳高照的白日,却冷得像是在冰窖里。这些桦树除了比正常的桦树要粗要高,枝丫上还少叶,看起来都像一片片的赭色枯树,可就算这样没有树叶遮掩,头顶上四周也没有丝毫阳光落下。
“狐林霭。”狐玉琅忽说出一个名儿来。
她有听闻。
那是狐玉琅的——
“我的父亲。”狐玉琅垂目伸出手,碾了一些那桦树树皮上的白灰在指尖揉捏,“被我亲手烧死在棵树下。”
“……”
墓幺幺一惊,忽冷笑道。“你告诉我种事,就不怕我会传出去叫你天狐族天翻地覆?”
他轻声笑了一下,“若你真想如此,那你为何不直接告诉圣帝,狐狂澜被我做成了傀儡呢。”
她一愣,下意识地就驳道,“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狐玉琅并反而并没有打算对她穷追猛打,转口说道,“他将我的母妃烧死在这里。”
“……”墓幺幺一愣,想起来那日听闻狐玉琅所说的他那位凡人朋友的事儿来,一瞬间联系到了一起,“你那个朋友……”
“没错,是我自己。”他仍出神地看着眼前这棵桦树,“可我,并非为了报仇。”
墓幺幺显然更无法看透他此时在想什么了。
可狐玉琅说到这里便沉默了下去,他仰起脸来,看向头顶上这片狭窄的让人喘不过气的天空,在桦树鬼爪魔手般的枝杈下被撕扯得像是碎裂的石灰面具,久久笑着说道,“早晚有一日,我亦会葬于这棵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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