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为什么从不上岸?”迈克对豪克逊威尔船长说。“五年了,我都记不清‘雄鹰’号停泊过多少国家的多少个港口了,可你从没上过岸。您未婚妻玛丽也要跟着吃这份罪吗?如果‘雄鹰’号退役了,你们是不是也打算像电影的男女主人公那样随它沉下去。”“我会换条船,海底考察船总是欢迎我这种不上岸的地质工程师的。”“是陆地上有什么东西让你害怕吧?像我迈克一样。。。。。。”迈克说到这里,发现豪克逊威尔船长并没有专注于他们的谈话,他仰头看天穹,那里,已出现了稀疏的星星,“那儿,”船长用烟斗指着正上方天顶的一处说,“那儿不应该有星星。”但那里有一颗星星,离仙女座星云很近,很暗淡,丝毫不引人注意。“你肯定?”迈克将目光从天顶转向豪克逊威尔船长,“gps早就代替了六分仪,你肯定自己还是那么熟悉星空?”“那当然,这是航海专业的基础知识。。。。。。你接着说。”迈克点点头,继续着他的故事。“在s岛上,热带雨林沼泽鳄鱼横行;蚊子大似麻雀,各种各样的蛇也非常多,必须时刻提高警惕!还有毒蜘蛛,被它们咬上一口,就得送命。还有毒青蛙,非常漂亮,黄的,绿的,颜色非常鲜艳,但你绝对不能碰它,碰一下,你就完啦!大自然常常是个魔术箱,它能演出无穷的惊心动魄的戏剧!记得有一次,就在离小木屋不远的地方生长有一棵枝叶繁茂、高大且带有毒刺的食人藤,我很兴奋,生命的活力都被激发起来了,但仍然告诫自己要百倍谨慎。我不顾一切地匍匐向前,移动到我选择好的更接近湖中怪兽的隐蔽地。地上潮湿的腐叶发出刺鼻的霉味,肘部翻开的泥土中,不时有多脚虫、黑甲壳虫惊惶失措地爬动。它提醒我,这样的生境是毒蛇出没的地方,但那只湖中怪兽的神态所散发出的诱惑力,已使我顾不得这些,只是更加小心。最讨厌的还是稠密的灌丛,带刺的藤蔓,不时扯住你的头发,挡在前面,让你寸步难行。忽然,有股莫名的腥臭味刺得我全身一震;连忙停下,迅速地运用起了一切嗅气味的技巧。。。。。。一点不错,是s岛百花蛇那特有的难已言明的臭味。我熟悉这种气味。这说明,它就潜伏在附近。搜寻一圈后,终于发现一丛水灵仙花的根旁有些异样。是的,确实是它,那身美丽花纹的保护色,使它与一丛花草几乎混为一体。然而它若发起攻击,第一口的排毒量足以使我丧命,而此蛇毒量竟是眼镜蛇的百倍,可谓见血封喉;它的名字的由来,传说是人被咬后,数秒之内必倒。岛上土著人提到它,个个谈虎色变。他们曾告诉我:在山野被它咬了,如没有急救药,最简单的办法,是咬到了脚,或是咬到了手,即抽出柴刀将脚或手跺掉,即所谓丢脚保命。这可真令人毛骨悚然!接着一声怪兽的嚎叫犹如晴空避雷般炸响,惊得我如触电一样呆立原地。哪里又冒出一只巨齿獠牙的怪兽?而岛上一群狮、虎、犳、熊、狼诸百兽吓得四散逃窜;不对呀,怎么是这样一头病歪歪、懒洋洋、浑身无力的皂黑家伙?你看,它身躯巨大且长约七米,眼似铜铃,片片鳞甲竖起,却瘦骨嶙峋的样子,皮包骨头,刚才的那一声还是它叫的?现在,六足怪兽就站在那里,低着头,伸着巨嘴,却两眼发光射定地面;奇怪,它发现了什么?难道刚才是它把那群百兽赶走的?它为什么要赶走它们?它凭什么能赶走它们?就凭它那副得了怪病的样子。。。。。。这一连串的问号搅得我紧张,又隐隐地泛起喜悦。。。。。。巨大的疑问后面,往往隐藏着巨大的惊奇。。。。。。真是难得的机缘。百花蛇盘成团状。传说此蛇还有吐丝拦路的习性。那丝如蜘蛛结网般吐出,拦在路上。猎物碰上了,潜伏在一旁的它立即出击。我问过研究两栖爬虫的玛丽博士。她说没见过它吐的丝,但它确实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只要不误惹了它,它是不会主动攻击的。那六足怪兽又一声嚎叫,还响起了一记跺铁蹄的声音。只见地面忽地挺出一剑,又闪电般收回,却弥漫着一团雾状物体。。。。。。天哪,是那条百花蛇!这是怎么回事?六足怪兽是外来哺乳生物,百花蛇是爬行类的,这两位差异如此之大的家伙,为何会有这种对峙。我自信在s岛的时间不短,却从来没听说过六足怪兽和蛇是仇敌,玛丽博士也从来未说过这样的事。那么,究竟谁是猎物?蛇猎怪兽?岂不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能与蛇作战的,在生物界,长于此道是獴。s岛上有食蟹獴,它不仅可以利用灵巧的动作,在与蛇的周旋中一口咬住蛇头,百战百胜,而且能猎取牛蜂。牛蜂的毒刺杀伤力强大,当地土著人常说,九只牛蜂能叮死一条大虎牛!再是猛禽、鹰隼之类,它们发动空对地攻击时,勇猛无比,但常见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悲壮场面。我曾亲眼见过一群红嘴蓝鹊与一条蟒蛇作战的情景。当地土著人还说过,s岛有种蚂蚁,在海底洞穴食物匮乏时,就专找在洞穴的怪兽或蛇,倾巢而至,以怪兽或蛇窟作为孕育幼蚁的安乐窝。它们钻入怪兽或蛇的鳞甲,能将怪兽或一条大蛇吃得只剩一副白骨。高蛋白的怪兽或蛇肉,壮大了蚂蚁的群体。生物界就是通过这样残酷的争斗,才维持了多样性和种群的繁荣!还是等待大自然的演出吧!剧情的起伏跌宕,最伟大的戏剧家也匪夷所思!那六足怪兽紧紧地盯着百花蛇,却保持着安全系数的距离。百花蛇盘成一团,勇猛地伸直上身,高昂起头,保持随时出击的态势。现地看清了,这是一条少见的又粗又大的百花蛇,估摸有二三十米长,有碗口粗大。当然,这种僵持的局面是短暂的。怪兽将头往前稍伸,又凶猛地吼了一声。但就是这样一只骨瘦如柴的病兽的吼叫,却爆发出震慑力。确实,它此时的吼叫,无疑是战斗的号角,再配合铁蹄一跺,更显出威力。在百花蛇疾如闪电骤然一击时,怪兽像一位善于躲闪的拳击手,只将头一偏,百花蛇的进攻就落空了。是的,一点不错,有雾状物体出现,这大约就是当地土著人说的它喷出的毒液。蛇牙是空心的,如注射器一般。它在利用这武器时,瞬间完成收缩肌肉,将毒液射出的一连串动作。既然已发出吼叫,何必再跺蹄?我忽然想起,玛丽博士似乎说过百花蛇视力差。那么,对声音它该是特别敏感了。。。。。。谁是笨兽?这段节目刚演完,怪兽发疯般地一声接一声吼叫起来,一蹄一蹄连续不断地跺着地面,犹如旌旗鼓角齐鸣在这紧锣密鼓声势浩大的攻击战中,百花蛇忙于应付,东一口西一口。。。。。。怪事,那怪兽就是不前不后这样虚张声势,根本没有一口要吞下它的意思。这玩的是哪出把戏,用的是什么战术?不多一会,也就是那么几分钟吧,突然有个火星在我的脑子里闪了一下。。。。。。我想,百花蛇要逃了。果然,它开始松动蛇盘。说时迟,那时快,它一低头,扭颈,如箭一般地侧向射出。怪兽等到这时还能放过它?提蹄就追。在速度上,无足的蛇绝不是长了六条腿的怪兽的对手。再说怪兽体大力不亏,只那么三五步,一扫病态精神焕发的怪兽已经追上了蛇。它毫不犹豫,异常熟练与准确,伸出右前蹄,一下就踩住了百花蛇的颈部。因为被踩,还是以简驭繁自本能?百花蛇张开大嘴,露出两根可怕的毒牙,但已扭不过头来咬了。然而它一甩后身,就来缠绕怪兽的腿。可是,为时已晚,就在它身子还在空中时,怪兽张开血盆大口,只听脆脆的一声,蛇身已断。它就那样肆无忌惮、穷凶极恶地大口嚼起来。嚼得地动山摇,津津有味,脸上洋溢着享受美味的欢愉。等到嘴里的吃完,再咬下一段。直到最后,才松开蹄子,将百花蛇的头和颈子,又一口吞下。。。。。。末了,还将地上的蛇血舔得干干净净。。。。。。等山野重归寂静,怪兽才三步一回头慢吞吞地离去。是留恋这顿美味,还是胜利的陶醉?从那步态看,与刚才见到时它的神情,已截然不同。难道它那副病歪歪的样子,是为了迷惑敌人?尽管还有许多谜团,但我几乎明白了怪兽的战略战术:它先是带引它,疲惫它,激得它一次次喷出毒液。蛇的毒液储存是有限的,毒液的制造是需在时间的。一点儿不错,我就是在看到射出的毒液形成的雾愈来愈小,愈来愈少,直至似乎看不见时,才判定它要逃之夭夭的。这等于是首先解除了它致命的武器之后,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开了绝对致命的攻击!否则,素以暴烈著称的六足怪兽,哪有这样的耐心?只是那六足怪兽被刚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它途经食人藤却被带有毒刺的藤蔓网住,瞬间化作一滩黄水。。。。。。是啊,每一位生物在生存竞争中,都是高明的战略家!不要忘了,蛇在捕猎时,也是一位高明的战略家!此后,六足怪兽在s岛灌丛中永远消失了,却留下了一团迷雾。。。。。。”约翰逊,威尔船长打量着迈克:“我猜对了,在s岛曾神秘失踪三天的果然是你!我一直觉得你有些面熟,你那个同事被uso掳走又是怎么一回事!作为一个女人,她一定更加害怕吧?”“是的,那么危险,为什么要留在s岛又怎么工作啊?!”“数年前你们二人可引起不小的关注啊,媒体上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基本上是吧,反正玛丽斯壮博士确实是因我而掳上了外星飞船的。”船长划了根火柴,将熄灭的烟斗重新点着,“我感觉,你们二人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经历!说说来看。。。。。。”“说实话,玛丽博士很tough!你知道我说的tough是什么意思吧?美国人的tough!她很能干,也很大胆,什么也不怕!当时我急于想了解宇宙生物学,就和她一起讨论起来。说是讨论,,其实是她给我上课,正当她讲得起劲时,突然一个闪电和惊雷,光和声音几乎同时冲进了屋里,吓得玛丽一哆嗦,她手里拿着的试管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几截。我的天啊!她望着外面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把试管拣了起来,扔到了垃圾筒里,把肩膀一耸,两手一摊,做了个鬼脸说,看来上帝不同意我们的观点,所以发怒啦!正说着,外面忽然狂风大作,风雨交加。一个闪着强烈而神秘耀眼的光球忽地从天而降,当地土著人管叫‘落火殃’!小木屋在颤抖,吱吱作响,似乎摇摇欲坠,支撑不住了似的。”说到这里,迈克忽然沉默了。他扫视了一下海面,在甲板上慢慢踱起步来,重新回到了他的记忆里。后来,雨停了,风也小了。玛丽来到门口,把门打开,走到了阳台上。外面空气清新,万物如洗,树叶上挂满了莹晶的水珠。鸟儿们都飞了出来,有的落在树上,梳理着它们美丽的羽毛,有的在空中盘旋,鸣叫着,像是在争论着什么问题。我抬头往上望去,周围的树木参天,枝叶茂密,小木屋在它们的包围之下,就像是建在井底似的。对s岛的树木和花草,我几乎都没有见过,叫不出它们的名字。玛丽指点着,像介绍她的陆地上的朋友一样,给我介绍着,这是什么树,那是什么花,那是什么草,那是什么蘑菇,都是一些陌生的英文名字,我一样也记不住。(只是在s岛上,我们心底有一个未解之谜:为什么那一团闪着电光的不明飞行物无声无息划破天空。)一会儿,乌云消散,露出了湛蓝的天空。太阳已经西去,但光线依然强烈,从树缝里穿透过来,照在身上,火辣辣的。玛丽手遮凉棚,向四周望了一眼说:“这s岛,一块乌云就会下一场大雨,这就是s岛热带雨林的特点!现在晴了,趁天黑之前,我带你去熟悉一下周围的情况。这里的天黑得快,太阳一落下去,很快就看不见东西了!”“好吧!”我答应着,回到屋里,背上激光剑和相机。玛丽穿上高筒胶鞋,把她那浓密的头发扎成一把大刷子,像个马尾巴似的。我们沿台阶下到地上,从草丛中穿过,向湖边走去。我一路上提心吊胆,东张西望,生怕一不小心,踩到那条大蟒蛇的身上。来到湖边,放眼一望,这个月牙形的小湖原来是河谷。有一条小河在这里扩散开来,形成了一个大肚子,硬是在密集的丛林之中开辟了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这使我想起了火星上早已干涸的河谷和湖泊,不过那是在火星北极干涸、死寂的荒漠里。小河上游很窄,在丛林间弯弯曲曲,哗哗流淌。涌进湖里以后,突然安静了下来,变得温顺柔和,无声无息,仿佛找到了一个地方歇息。湖的周围,有一道窄窄的浅滩,长着很深的水草。我们只好绕道而行,不敢靠前,害怕那里面暗藏杀机,也许会有蟒蛇或者其它怪兽。玛丽带着我,沿着湖边转了半圈,来到了小河的下游。河水宽而深,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是海洋生物,离不开水的。玛丽往水里望了一眼,大概是心有余悸,还在担心那条大蟒蛇。我纵身一跃,游进了湖里,向平静的湖岸靠拢,慢慢站了起来,招呼说,“嗨,玛丽小姐!下来洗个澡吧!真是舒服极啦!”我的话音未落,她美妙的身躯早已跃入了湖心;金色的阳光,穿过丛林的空隙,洒到了碧蓝的湖面上,变成了闪亮的一片,随着波纹而晃动起伏,仿佛将那湖水点燃了似的。玛丽脱光了衣服,站在阳光里,高隆的胸脯,丰满的臀部,披肩的长发,匀称的身躯,连同她那长长的影子,勾画出一幅美丽的图案,与周围环境融和在一起,高大的树木,明亮的小湖,优美的景色,突出的人物,天人合一美不胜收,像是一幅油画似的。于是两条雌雄美人鱼似的尤物在湖里追波;时间悄悄流逝,大湖静寂无声,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平和。突然,玛丽感到前面的景物亮了起来,湖水、卵石、相机,仿佛又都暴露于阳光下,而且亮得透彻,亮得没有阴影。这亮光越来越强了,渐渐地有些灼人眼目,我也钻出湖面,莫名其妙地注视着这个变化,莫非是太阳坠入了大海?我们俩人缓缓地转过头,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身后是一团桔红色温柔的光,庞大无比,充斥了整个s岛,影影绰绰的,可以看清光团的大致轮廓,好像一顶扁平的草帽飘在我们的面前。uso!我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此时,那顶草帽慢慢开启了,恰似一只张开的河蚌,从缝中吐出一条淡绿色的唇。那唇越来越长,直伸到地下,又贴着地面向两个呆立着的人蔓延过来,红红绿绿的光反射到我们脸上,映出我们满脸的恐惧和愕然。快跑!我大叫一声,拽起玛丽扭头就跑,可是还没等他们跑上岸,浓稠的绿光就追上了我们,顷刻之间将两人包裹起来。玛丽!玛丽!我呼唤着,因为我忽然发现,自己手里攥的,只是她在湖边采的一朵大红花。玛丽没有回答,我伸开两臂,在雾一般的绿光中划拉着,搜寻着,却一无所获。玛丽准是被uso劫走了。我想着,胸中便填满了愤恨,于是我操起那柄激光剑,向着那团隐隐约约的桔红冲了过去。可是没走几步,我便栽倒在地,不醒人事了。你说这事怪不怪?“那颗星星在变亮。”约翰逊,威尔船长又抬头看了看。“是啊,天黑了嘛。”“好像不是因为天黑。。。。。。说下去。”“后面的事你应该都知道。。。。。。”环球城中心控制室是在17点58分得到sn011号飞艇神秘失踪的消息的在此之前,环球城墙壁上宽大的电子显示屏显示出sn011飞艇正飞往s岛怪兽湖怪兽湖是s岛热带雨林少数几个尚未开发\自然形态保存完好的地区之一,人迹罕至,自从s岛怪兽和群蚁频频袭击上岛游人,当地土著居民也纷纷撤离s岛迁往未来海底城;不过罕至也好,失踪也好,都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随着未来交通工具的改进,进入s岛怪兽湖的科学考察也越来越频繁了,失踪的事也不再发生了,所以当sn011飞艇最初进入怪兽湖时中心控制室并没有提出警告中心控告室在确认sn011飞艇失踪后的一分钟内报告了国际警方,国际警方随即派出无人直升机协助搜索岛面积约十佘公里,岛上地形复杂,山高林密,国际警方的三艘“羽”式轻型直升机沿着s岛搜寻,一艘潜入怪兽湖,另外两艘一左一右搜索着s岛两侧。深夜里,机身下的红外线扫描仪全方位转动着,搜寻着,然而一无所获。《环球报》记者柳虹是当天晚上得知这个消息的,她在采访完环球城的负责人后,又来到这天下午在s岛怪兽湖附近海域捕鱼的土著居民当中进行采访。其中有人告诉她,六七点钟的时候,看见怪兽湖上空有桔红色光影闪现,他们以为是霞光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反射的阳光,所以也没太在意,现在想来,可能与途经s岛上空飞艇的失踪有关。柳虹听后,以记者和女人双重的直觉意识到,这将是一条非常有价值的新闻线索,自上个世纪末以来,s岛怪兽湖已不再有人失踪,五十年后的这起失踪案会不会是一个信号,一个预兆?柳虹一边想着,一边抬起了她的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块手表大小的黑色玩艺,那是一只腕上电脑,柳虹用它向环球各大科普报刊发出了一条消息:科学考察生死未卜本报讯记者柳虹报道:8月18日17时许,有两名来自宇宙工程学院的年轻生物学家兼情侣,共同搭载一艘水滴形气垫飞艇,前往s岛怪兽湖考察一个小时后中断了通讯联络,据目击者声称,在此之前怪兽湖附近海域有奇异的桔红色光团出现,估计与考察者的失踪有关。目前,国际警方仍在大力搜索之中。公元1972年,《环球时报》科学版刊出了一篇署名约翰逊教授的文章--《ufo存在吗》,文章首次透露了ufo访问过美洲大陆及其它地区的消息:宇宙天文学家们把约翰逊教授1970年秋在中美洲s岛热带雨林考察“怪兽”时遇见的九只像碟盘一样的不明飞行物瞬间消失于天际的情况,第一次冠名为“飞碟”,尽管由于篇幅的限制,许多细节都被忽略,但当柳虹又一次在《环球报》的资料室看到这份英文剪报时,仍激动万分。时间过去百余年了,关于ufo及天外来客的话题由沸沸扬扬变得销声匿迹,如今的科技已经发展到前所未有的水平,航天已像航空那样普遍,然而,地球人的数量却在与日剧增,资源空前匮乏,在地球以外寻找新的有利于人类生存场所的问题重被提了出来,柳虹便是诸多关注者中的一个。如果真有ufo存在,就意味着地球以外还存在着人类生存的空间,人类可以通过太空船到达那里,实现移民,那将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业啊!可是,接下来的连续三天搜索却毫无结果。柳虹跟随国际警方的第四批搜索队飞临了s岛海域上空,她提醒机长要格外注意怪兽湖附近海域。直升机在怪兽湖及附近海域飞了两个来回,机舱内的扫描显示屏幕上仍空无一物,表明这一带没有一只活物。机长感觉有点儿不大对头了,即使怪兽湖附近没有人烟,可动物总该有的吧,它们在屏幕上也应显现出来呀。此时已晨光熹微,一抹朝霞浮动在海天连线的上空,淡紫深红,回头看看,还有星星悬在西方,天如宝蓝的大理石,平整地砌在那里。直升机借着微弱的天光下降了,开始紧贴着s岛附近海域作超低空飞行。飞了不长时间,机长便发现红外线扫描仪欺骗了他。飞行器的前方,明明有一群麇子在饮水,可显示屏幕上却毫无反应。麇子受到惊扰向s岛丛林深处遁去了,机长的思绪仍在扫描仪上盘绕,他清楚地认识到,事情一开始就错了,他们过分依赖自动化仪器了,恰恰是最先进的仪器蒙骗了他们,这神秘的s岛如百慕大魔鬼三角海域仿佛一个具备强大吸收力的海绵,将所有物体发散出的红外线吸收贻尽。这应该是一个迄今为止仍不为人类发现的场,这个场像黑洞吸收一切有质量的粒子乃至光子一样,吸收着红外线,致使扫描仪不能正常工作。机长正想着呢,柳虹发出了一声呼喊:看,那是什么!机长透着舷窗望出去,s岛正前方不远的海湾中,漂浮着一艘水滴形气垫飞艇,银白色的外壳在朝阳下分外耀目。是他们,我们找到了!柳虹高兴得差点儿蹦起来。可他们人呢?猎鹰,猎鹰,我是海燕一号,我是海燕一号,我们发现目标。机长向指挥部报告。海燕,海燕,人员情况如何?机长将直升机稳定在出事飞艇上方,环视了一下后报告说:距离艇尾5米处有一男性白色人鱼俯卧在海滩上,准备下去营救。机长说着,放下软梯,一名国际警察和一名救生员爬了下去。迈克在这儿已经趴了整整三昼夜,救生员翻过他的身体时,他依然毫无知觉。救生员为他注射了复苏剂,给他吸了氧,他这才缓缓地睁开眼。警察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另一个人在哪里时,他的反应极为迟钝,好像傻了一般。迈克无法回忆,仿佛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却又什么记不得了。万般无奈,只好通知直升机放下吊索,将他捆在担架上吊上飞行器,运往海底城特设的水族馆医院进一步救治。在返回的途中,柳虹又用她的腕上电脑向国际各大新闻媒体发布了第二条消息,消息说,失踪考察人员找回一名,失踪原因有待查明。同时,腕上电脑将一个信息反馈给她:昨晚发出的消息已在各大网站迅速转载及国内国外电子商务报显要位置同时刊出。第四章人们对迈克寄予了过高的期望,希望通过他了解到玛丽斯壮博士的去向,可一周、两周过去了,迈克并不能回忆起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国际警方开始为玛丽的性命担心了。然而就在他们感到绝望的时候,玛丽出现了。玛丽斯壮博士是在怪兽湖附近裸泳海滩浴场发现的。当时,早起的海滨游客看见小木屋门前的草坪上睡着个人,一个女人。她身着桃红色比基尼睡得很死,他们摇了半天她才醒过来。人们问她是谁,她说她叫玛丽,于是大家就想起了半月前失踪的那个叫玛丽的女人,便立即报告了当地警察局。当警方人员赶到时玛丽已经回到屋里,看上去她在s岛湖滨草地上睡了很长时间,因为她长发上浮皮沾满了露水,嘴唇略微发紫,衣襟都已湿透,仿佛刚从原始森林梦游归来。对于警方的询问她一概避而不答,警察只好把她带到海底城特设的水族馆医院去探望迈克。两个人在水族馆特设的医院病房里相见了,迈克先是稍稍愣了一下,接着就认出了进来的是玛丽斯壮博士,似乎还没忘记他们是来s岛怪兽湖考察的,便问她还想回到那个小木屋,玛丽听了无言地流下了眼泪。闻讯赶来的柳虹打算对这起事件作个跟踪报道,她从玛丽的神情中看出她肯定有难言之隐,等警方人员走了以后她单独把女博士接到一边,问:斯壮博士,请问那个下午你们在怪兽湖考察究竟遇到了什么?博士表情冷冷的,没有回答。据有关人士称,那天在你们失踪的附近海域看到过桔红色的光团,请问您做何解释?玛丽斯壮博士看了一眼柳虹,女记者脸上现出一副焦渴的表情。玛丽知道,她胸前那颗格外闪亮的钮扣,即是一个功能齐全的音像录制系统,只要她一开口,声音及图像通过北斗卫星导航系统立刻就被传往世界各地。无可奉告。玛丽答道,柳虹见她使用的口气硬硬的,分明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估计是问不出什么了,只好等过几天再说了。玛丽不是不愿意说,她觉得这一切发生得很荒唐,别人说她失踪半个月了,可她只觉得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或者是一小会儿,在这期间,她似梦非梦地见到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和人,那些绿肤色怪人团团把她围住了,而且有着一团神秘的光环照耀着她,有几个绿肤色怪人居然向她求爱,简直滑稽透顶,想到这她自己感到有些脸红,其他的,她就记不住了,仿佛梦里游行,这些能说么?说了别人会信么?隔了两天,柳虹再来时,发现迈克早就出院了,他和玛丽都已离开了怪兽湖,柳虹从迈克的病历上查到了他是来自百慕大的智慧生物,哪怕追到海角天涯也要问个水落石出。玛丽回去不久发现自己怀孕了,未婚先孕这在美国及西方国度并不稀奇;她本来打算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但玛丽记起了一件事,这件事坚定了她要小孩的决心。他们二人刚从怪兽湖回来那会儿,玛丽做了一个梦,梦的内容是这样的:许许多多赤身的幼儿立在大海深处,他们一个个神情肃穆,好像正等待着什么,忽然一阵大雨袭来,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最后只剩下一个女婴仍然立于波涛之上,大雨过后,碧海蓝天,阳光明媚,那女娃儿白白胖胖的,非常可爱。玛丽觉得,这孩子她在哪见过,可想不起来,于是她把这个梦告诉了迈克及父亲。那个小孩肯定是哪个熟人家的孩子?玛丽说。罗兰家的?迈克问。不是,罗兰老师家的孩子是混血儿且都上小学了,哪有梦里的那么可爱。要不就是凯特老师家的,你们教研室跟你关系好的也就是他们俩了。凯特老师生的是男孩,可我梦见的明明是个女娃儿。那会是谁呀?别是一个什么预兆吧。会是什么预兆呢?对了,说不定你要遇到小人了,小孩吗,就是小人。嗯,有可能。可我又觉得那小孩是熟人家的,小人会是熟人吗?对呀,越是熟人越有可能是小人,你要防着点儿。想想看罗兰老师凯特老师你得罪谁了?哦,对了,传说罗兰要升副教授,上个月在大家在宇宙工程学院教研室聊天,我见他裤门没扣好,就开了个新轮胎旧轮胎的玩笑,他听了很不高兴,别是记恨我吧。说过了,玛丽也就忘了,等到发觉怀孕以后,才又想起来。刚开始玛丽还不想要,可她想起梦里的那个女娃儿怪可爱的,就说要吧,孩子就是那样的。约翰教授自然也就同意女儿说要了。怀孕后的玛丽体型变化很大,才两个月,腹部已明显地隆起了,所有的衣服,最末一颗扣子都扣不上了,上身也显著地魁梧起来,原先婷婷而立的少女,变成了丰腴壮实的妇人,让未婚夫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来。晚上躺在床上,未婚夫面对占据面积越来越大的玛丽,简直显得有点儿手足无措,于是他就好奇地问:玛丽,你说咱这孩子到底是从哪来的呀,咱们一直都挺注意的呀?你问我我问谁呀,他爹是不是华尔街那个唱戏的老头,要不就是每天早上在公园门口练剑的?你又胡说八道了,咱们说正经的。我也说的是正经话,对了,肯定是因为我贪吃,吃甜瓜时一不小心,把个瓜子吞了下去,然后瓜子就在我肚里发芽、开花,这不,现在又要结小甜瓜了。未婚夫知道,这样问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不管怎样,孩子终归是怀上了,再有半年多,他也应该当爸爸了,做爸爸有做爸爸的烦恼,但做爸爸也有做爸爸的乐趣,于是他假装也就很心满意足起来,且在这份漫无边际的满足中,偎着身体庞大的玛丽酣然睡去。玛丽对自己怀孕似乎早有准备,虽然他们同居时并不想这么早就要小孩,但既然来了,那一切就是另一番模样了,有了这种想法以后,人前人后的,她经常挺着自己的肚子在众人面前走来走去,仿佛在向世人宣告她有孩子了,这和以前工作起来不要命的玛丽有着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