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大响之后,风无尘和风守仁同时后退了几步。

    风守仁下意识地握了握有些疼痛的右手,瞠目结舌地盯着风无尘的右手:“你,你怎么还会有木属性的灵力?”

    风无尘没有理会风守仁,他才不会好心地给后者除疑解惑呢!但他也没有心情嘲笑或者咒骂后者,他此时的心情可是相当的沉重。

    虽然刚刚风无尘那“暗度陈仓”的一招看起来很是随意,但实际上却是他准备良久的精心一击,也是拼尽了全力的一击。全力自不必说了,面对修为比自己高,一心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人,他不拼尽全力就是找死。

    说这一击精心,不仅体现在这一击的“虚实不定”的心计,还体现在他体内世界的忙活。

    刚刚,风无尘体内的“五胜一”功法被他竭尽全力地运转开来,他体内金、土、火、水四种属性的灵力一刻不停地在运转,拼了命地要转化成木属性的灵力。

    然而,除了水属性的灵力转化成木属性的灵力相对还算简单,那金、土、火三种属性要转换成木属性却是困难重重了。

    因为,五种属性的灵力相生相克,金属性的灵力要转换为木属性则要先转换为水属性才能转化成木属性,土属性则还要先转换为金属性,火属性就更麻烦了,得先转成土属性。

    可是,风无尘如此精心、拼命的一击到头来还是靠着木属性对风守仁土属性的克制才勉强与后者斗了一个旗鼓相当。

    而接下来,风无尘可真保证不了每一击都能再有这般的威力了。

    更要命的是,后知后觉的风无尘突然在这个时候意识到了这是一场生死大战,他登时便紧张了起来,心脏不由得砰砰直跳,头脑也有些空白了,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幸亏风守仁还未从惊愕中完全恢复,再加上他对风无尘又突然多了几分忌惮,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向后者出手。

    要不然,他可就真惨了!

    风无尘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他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做些什么,只是一时间他却想不清楚到底该做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无尘突然感觉双手滑腻的厉害,细看之下,原来是出了好几层的冷汗。

    说也奇怪,见到这些冷汗,风无尘突然又没那么紧张了,头脑又能思考了,也突然想到自己要干什么了:“我应该先震慑住风守仁拖延点灵力运转的时间!”

    为了这个震慑,风无尘轻轻的动了动脸皮,竭力控制自己的脸部肌肉,他想让自己看起来比较轻松、正常,最好能再有点嚣张和深藏不露!

    然而,他不调整、不动弹还好,这一动弹反倒让他苍白的湿脸出卖了他。呆板的脸,紧抿的唇,闪烁的目光,把他内心的怯给显露得淋漓尽致。

    按理说,面对一个惊慌失措的对手,风守仁应该果断出手才是。可是,刚一交手他就连续上了两次当,再加上之前他也屡屡被风无尘算计。

    被“蛇”咬过的他还真地畏惧起草绳了,他以为这又是风无尘搞的鬼,又故意骗他出手要暗施诡计呢!

    想到这里,风守仁索性放弃了率先发难,使出了一招“以不变应万变”。

    就连问话都是一样的,“你怎么还会有木属性的灵力?”

    “我怎么就不能有木属性的灵力?”风无尘以为是自己装的像,装的好,成功地震慑住了风守仁,为自己赢得了时间。

    “你开始明明用的是金属性的灵力!”风守仁双眉紧皱。

    “我有一本绝世功法,可以让体内的灵力随意转换!”

    两句话下来,风无尘真的感觉轻松了不少,扯起谎来顿时顺畅了许多:“你想不想学?”

    “真的?”明明知道这不大可能,但是听风无尘这么认真地说出来,风守仁还是不禁多问了一句。

    “当然是真的!”风无尘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没想到老奸巨猾的风守仁在谈到灵力和功法的时候竟然会这么好骗。

    “你找死!”风守仁已经确认对方就是戏弄自己。

    恼羞成怒的风守仁再次被怒火淹没,他也顾不得风无尘的诡计了,直接使了一招“饿虎扑食”,飞身扑向了风无尘。

    风无尘也不啰嗦,直接把体内转化而来的灵力全都集中在了双手之上,和对方又是硬拼了一记。

    又是“嘭”的一声巨响,四拳相击,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只是,这一次风守仁却纹丝未动,而风无尘却连退了四五步,嘴角还出现了一缕殷红的血迹,体内的气血更是翻涌不止。

    “哈哈……”风守仁不由得大笑了起来,“小子,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了些小花样,但是老子告诉你,这都没用!”

    又嚣张地补充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都没用!”

    说着,风守仁随手扔掉了双手之中的两块小石头。

    “这是灵石!”风无尘心下一惊。

    原来,刚刚风无尘默默运转灵力的时候,风守仁也是没闲着,他一直在暗中靠灵石补充着自己的灵力。

    “这自然就是灵石!”风守仁骄傲、嚣张地道。

    又冷冷地道:“废物,你现在可以乖乖地受死了!”

    一言未毕,风守仁双臂一震,两个又肥又大的拳头仿佛大铁锤一般砸向了风无尘。

    风无尘不敢硬抗,靠着自己身躯的小巧,在酒坛之间跟风守仁“玩”起了捉迷藏。

    随着一阵阵噼里啪啦乱响,不一会儿,酒窖里的酒坛便没有一个浑沦个儿了,酒窖里也随之蓄上了齐腰深的美酒。

    彻底没了遮挡,风无尘立时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境地。一盏茶不到,他就被打得吐了好几大口血,面色惨白如纸,脚步也越来越虚浮,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又是一个躲闪不及,风无尘腰上中了重重的一脚,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到了墙上,又“噗通”一声砸在了酒水中,酒水中立时便升起了一朵红色的“云”。

    风守仁大步趟着酒水,脸上涌起了既惬意又痛快的笑:“废物终究是废物!老老实实的受死多好,非要挨顿收拾才能认清现实!”

    说着,风守仁挥起铁拳砸向了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淡的血云。

    就在他的拳头即将砸到酒水时,一道水箭突然从他的右侧激射了过来,他匆忙一转手腕,泛着黄光的拳头擦着水面迎向了那水箭。

    水箭与风守仁的拳头一触即溃,后者陡然心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匆忙挥拳转身。

    “嘭”的一声巨响,风守仁的拳头在自己脖颈前七寸处与钢刀撞到了一起,钢刀应势折为两截,钢刀的主人匆忙后跃。

    风守仁后怕不已,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全身的汗毛根根直立而起,一时哪里还敢继续追击风无尘:“狡猾的混账东西,老子差点就要栽倒你的手里了!”

    “你确定只是差点?”风无尘死死地盯着风守仁的肚子,冷冷地道。

    “休想再耍什么……花样!”风守仁的声音不是很有底气。

    他被风无尘盯得心里发毛,忍不住顺着后者的目光偷眼瞥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一瞥之下,风守仁立时被惊呆了,忍不住转眼凝视了起来。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觉得冷。他的肚子不知什么时候炸裂开了,肠子流到了酒水里。

    “这……”

    风守仁话未说完,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右臂被一道寒光齐肩斩断,径自落到了酒水之中。

    风守仁一边杀猪般的惨叫,一边匆忙后退,酒水里的肠子也被他原样不动地拖着退了几步。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整张脸立时变得扭曲了起来,既后悔、痛苦又愤怒地咆哮道:“你……这又是你的诡计!”

    “谁说不是呢?”风无尘阴阳怪气地道。

    风守仁被风无尘气得肺都快炸了,恨不得当场把眼前这个气人的小子活活给掐死,可一感受到自己断臂处的疼痛,他瞬时就又蔫了下来,像只斗败的公鸡一般。

    略一犹豫,风守仁转身撒丫子就往出口跑,风无尘也不追,只是反手甩出了手中的断刀。

    “当”的一声脆响传出,酒窖口突然传出了密集的“嗖嗖”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一时,蒋守财就变成了一只刺猬,一动不动地趴在了台阶上。

    这并不是一只地道的刺猬,他只有脑袋和下半身才有长刺。

    风无尘咽了口口水,长出了一口气,双腿不由得一软跌坐在了酒水里,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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