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烈火熊熊,斯永年虽然被烤的很不舒服,但心情却是极好,面上笑颜不断。过得一顿饭的功夫,他估摸着烈火之中肯定渣都不剩了,这才意犹未尽地掐了个诀拍在了葫芦底上,葫芦嘴上随即符文闪烁,小葫芦长鲸吸水一般将烈火源源不断地吸到了腹中。

    就在烈火将要被吸尽之际,斯永年脸上的笑突然连同整个人一起僵住了。

    擂台下,有眼尖的人不禁惊呼道:“你们快看,快看,那是个人影!”

    “怎么可……好像还真是……”

    “难道风无尘还没死?”

    欧阳高赶紧擦拭了一把泪眼,抬头站了起来,定睛望向了火柱,只见火柱中心真的有个模糊的人影,不禁又是惊喜又是担心,心中五味杂陈!

    擂台上,斯永年既震惊又疑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赶忙盖上了葫芦盖,盯着那人影细细打量了起来,人影一动不动,皱眉寻思道:“烧了这么久没道理不死!难道这囚的身体有什么蹊跷,便是烧死也焚烧不化?”

    “对,一定是这样!”

    斯永年恰待要松口气,猛然间却见那烈火中的人影动了一下,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再次定睛细细打量,人影又动了一下。这次可是把斯永年给吓了个半死,手忙脚乱地拔开葫芦盖就要再次喷火,却听火柱中传来“嘭”的一声巨响,一团焰焰烈火喷薄而出,直扑了过来。

    斯永年惊骇莫名,不敢硬抗,撒丫子便跑。那团火穷追不舍,又速度极快,几个闪烁便挡在了他的逃路上。他逃无可逃,只得抽出阔剑猛砍了过去,一连砍了几十下,那边烈火不停变换形状,尽将阔剑挡在了火团边缘,发出一阵“乒乒当当”金属撞击的乱响。

    一盏茶的功夫,斯永年用尽了手段,累得筋疲力尽,满身臭汗,却也奈何不得一团火焰。

    突然间,火焰之中传出了人声:“你打了半天,该换我了吧!”

    话音未落,火焰渐渐稀薄,露出其中的人来,正是风无尘。只见他周遭丈许远处竟有三道弯月形状的火光不停绕着他打转,纵横交错,彼此辉映,将他护持地密不透风,硬是让那些纷纷乱乱的烈火完全近不得他的身。而他,不知何时换了衣衫,头上换了一顶大红逍遥巾,两根修长的猩红飘带凌空飞舞,火焰一般,身上穿了一件崭新的直领窄袖褙子,也是鲜艳的大红色,衣摆飘舞,再配上他此时通红的面孔,如那火神一般。

    斯永年虽然早有猜测,可真正见了,却还是忍不住大惊失色,两腿打颤,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明明中了迷心丹的毒,还被烧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准备受死吧!”风无尘没跟斯永年啰嗦,只遥遥向着他一指,三道弯月形的火光立时凌空打了个转,一起飞也似地斩向了斯永年,风咆火哮,厉雷一般。斯永年亡魂大冒,匆忙招出炎火盾抵挡。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天塌了一般,三道火光一起击在了炎火盾之上。斯永年立时倒飞了出去,半空里挣了几挣,似是想要稳住身形,却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哪里控制得住。又是“嘭”的一声大响,直接在地上砸出了一个人形的大坑,一动身体,忍不住哇哇直吐血。接着,眼前一黑便晕死了过去。一直到闭眼,他都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仅是斯永年想不明白,欧阳高同样是既震惊又疑惑,按理说,中了迷心丹的毒,可不该好这么快,而他给风动的清神散对虽说有一点解毒的功用,可毕竟收效甚微,远到不了药到病除的地步!

    欧阳高又望向了风无尘,自思:“难道是风无尘早有防备,并没有真地服下迷心丹?”

    擂台上,主持长老宣布风无尘获胜。风无尘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纵身跳下了擂台,感觉口干舌燥,身心俱疲。不过,好在还活着,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心中不禁生出万千感慨,没想到刚刚就在差点要丢掉小命的时候,自己却阴差阳错练成了法术灵光斩的第一层,险而又险地捡回了小命。

    原来,之前风无尘被斯永年困在火海中时,热得他直冒烟,口干舌燥,难受得不想活。然而,就是这种难受的感觉却又让他感觉很是熟悉,好像以前自己经历过似的。他拼了命的想,终于想到了几个模糊的人影,可却怎么也想不起他们的面孔是个什么样子。

    想来想去,都是模糊一团,乱糟糟的,不由让他又气又急,便狠狠地拍了自己一掌,正好拍在腰间,拍到一团鼓囊囊的物件上,还硌到了自己的手。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只见是一个青色布袋,与自己身上破衣烂衫不同,它竟没有一点焦硬的意思。

    风无尘惊奇地将布袋取到了手中,很是熟悉,却也是想不出它的来龙去脉。心念一动,储物袋便打开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出现在了他的心田,他一一查视,一个上了锁的朱漆锦盒引起了他的注意。心念一动,锦盒到了他的手中,他稍一用力便扯断了小锁,打开了锦盒,锦盒里放着一把折扇和一个手帕。

    望着这两件东西,他的心潮开始澎湃,不自禁地喃喃道:“禾……禾妙音……”

    一时间,神扬功在他的体内飞快地运转了开来,过往所有的事情都一幕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啊……”他双手抱头,忍不住仰天厉声大叫。

    也正是此时,欧阳高扯走了风动一顿质问、暴打。

    不一时,风无尘完全清醒了过来,一时想不通自己一直小心翼翼,怎么就中了斯永年的招,不过他也没时间去想这些,逃离目下的险境才是当务之急。然而,苦思良久,还是无计可施,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有乖乖等死!

    风无尘不禁苦涩地想道:“还不如没恢复神志呢!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省的多受这番折磨,遭这番罪!”

    四周火墙相距不过三丈,风无尘身在火海正中,虽使出全部灵力抵抗,却仍被烧得全身通红,到处火辣辣的疼,几乎要变成肉干。

    便在他心灰意冷,又痛苦不堪之时,他却突然想到自己得的第三枚白简中的法术,灵光斩。这灵光斩的第一层,名为“弯月烈火刀 ”,练成之后,灵光化火刀,既可杀敌又可护身,兴许正好可以解眼下之威。只是,要练成这法术却也没那么简单,他之前练了很久都没练成!之所以没能练成,一来是因为他自身感悟不够,二来没有滔天烈火做衬。要练这弯月烈火刀,需在有大火之处才能事半功倍。

    风无尘望了一眼狼狈不堪的自己,又环顾四周,心底自言自语道:“现在正好有了烈火,成不成就看自己了!不成功,便成仁!”

    好歹机缘巧合,千钧一发之际果然让他练成了,虽还只是小成,只能化出三道弯月烈火刀,练直大成则可化出七道弯月烈火刀。不过,这也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保全了他的小命!

    接下来,便有了后来发生的事情……

    ……

    同心居。

    白衣巷,一个听起来很是干净利落的一个小巷,然而实际上却是最为脏乱的一个巷子,两旁的房屋皆是茅草房,墙面斑驳,屋顶褴褛,透风又透雨,似乎一阵大风就能全都吹倒似的,路面坑坑洼洼,随意地堆放着各种破破烂烂的杂物,各种粪便到处都是,污秽不堪。

    就是这么一个不堪入目的小破巷子,却也总会有外人光顾,也不缺衣着光鲜之士。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里乃是三教九流杂居之地,在这里能买到别处买不到的东西。

    这一日,中午时分,十几个手持棍棒、花枪的青年在一人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进了白衣巷。一进小巷,这些人立刻收敛了不少,一个个小心翼翼,左蹦右跳,有些还捂着鼻子挑着眼,尽量不去看地上的东西。

    为首的一位二十五六岁,面颊上有一道醒目的刀疤,穿一领半新不旧的皂布直裰,手里拿着一根手臂粗细的长棍,满面怒容,一路行走如风,似乎并不怕踩上一两脚,把同伴们都给远远地撇在了身后。他一马当先,在巷子正中紧闭房门的一家停了下来,用力推了一把破门,“吱吱”作响,却没能推开。

    刀疤略略等了一等,待得同伴们赶到,便对众人道:“这厮房门内拴,想是就躲在里面,我们砸了他的破门!”

    “好……”

    “弄死这只可恶的‘杂毛鼠’……”

    吵闹声中,一群人七手八脚砸开了破门,差点连土房都一起给推倒了。

    这边动静闹得大了,巷子里的街坊邻居全都出门看热闹,不免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有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撇着嘴道:“还用说,定是杂毛鼠卖假丹假药被人发现找上门来了呗!”

    有人幸灾乐祸道:“杂毛鼠心太黑,一枚丹被他捏捏涂涂愣是搅合成十几枚,卖的价还都不低,我早就劝他不要太过,他偏不听,这不,惹来大麻烦了吧!”

    有人冷笑道:“胖老三,杂毛鼠的丹虽剂量不足,可好歹也是真的,你可比他心黑多了,小心哪天人来砸你的铺子!”

    被称作胖老三的大吼道:“瘦麻杆,老子要你管!小心老子现在就砸了你的铺子……”

    就在白衣巷几个同行苦大仇深相斗之际,十几个青年突然从杂毛鼠的铺子里逃了出来,口里大叫着“死人了,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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