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初升,雾气散了大半。

    候涛刚要拍风无尘的门,门便“呀”的一声打开了,风无尘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神采奕奕,荣光焕发,简直跟昨晚那个狼狈的憔悴鬼判若两人。

    候涛和白书皆是一呆,风无尘嘻嘻一笑,开口道:“走吧!”说着,便锁了门,率先走了下去。

    风无尘神态举止虽然轻松,腹中却心事重重,经过昨天两场比试,他已经取代斯永年成了地榜新一届的第七十九名,可距柳蔚然要求的前四十还有不小的差距,距他师父独孤安的希望更是相距甚远,要达到这两人的要求,今天势必会有几场恶战。

    而百艳紫劝他战风升,他既没答应又没拒绝,只说考虑一下。对此,他自己很矛盾,知道百艳紫说的在理,为了族试是该提前跟风升战上一场,也好对风升有所了解。只是,在内心深处他却对风升有些畏惧,对战风升这件事十分抗拒。到现在,他都没想好,到底该如何解决此事。

    不一时,三人便到了演武场。看热闹的人又是将九座擂台挤得满满当当,似乎比昨日的人还要多。风无尘四下里寻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寻不到秦妙音的身影,心中闷闷不乐,只得跟着候涛和白书一起到了一棵合围大树之下,坐在隆起的树根上说起了闲话。

    风无尘开口道:“小白哥,风动怎么样?”

    “哭得很厉害,看起来是真的知道错了!”白书深吸一口气道。

    候涛摇摇头,感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风无尘望着候涛道:“就不能让风动再进桃树会吗?”

    候涛望着擂台,沉默无言。三人都安静了下来。

    不多时,擂台上几声锣响,执法弟子又吆喝几声,惊雷会便再次开始了。风无尘三人起身,相互打了打气,一起到了擂台边上。

    风无尘攒了一口气,大喝一声:“我要挑战董云超!”纵身跳上了擂台。

    与其被这个、哪个挑战来、挑战去,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省去很多麻烦。而之所以会选择董云超,一来是因为之前战过,对他知根知底,又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二来他的本事不错,排名也不错,胜了他就可以直接从地榜第七十九一举成为第五十一名,三来是希望他在败给自己之后,能够知耻而后勇,努力再胜几个排名更靠前的,这样自己就可以躺着提升排名了,想想就觉得有趣,四来试试百艳紫是不是真的诚心合作,五来,也是最重要的,自觉经过这一个月的刻苦修炼,要胜董云超已是十拿九稳的事了,根本不需要再耍什么诡计!

    风无尘刚在擂台上站定,董云超便阴沉着脸跳上了擂台,打扮与往日相似,只额上多了一条玄色一字巾。只见他一双眼睁得跟铜铃似的,恶狠狠地瞪着风无尘,咬牙切齿,恨得全身骨头都痒了。铁臂猿已经说了,今天早上再打一场擂台,办完正经事,就好好教训教训风无尘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哪曾想这小子却突然横插

    一杠子,提前来挑战自己。

    风无尘笑眯眯地也往自己额上带了一根黑色的一字巾,仿佛是在有意嘲笑董云超似的。董云超胸中怒火更盛,满嘴钢牙交错,似乎每一个字都蹦着火星子:“小子,你真觉得就吃定爷爷了?”

    风无尘嘻嘻一笑,毫不客气地道:“要不然呢!”

    “你……”董云超气得肺都快炸了。

    管事长老没工夫听这两人斗嘴,没好气地训斥道:“通了姓名,赶紧开始比试,磨磨蹭蹭要干什么!”

    两人装模作样报了家门,董云超一挺手中的长枪,率先攻向了风无尘,一出手便用了全力,枪法大开大合,甚是刚猛。风无尘也不硬抗,一来保存实力,应对接下来的恶战,二来有意要试试逍遥行身法第二层练成之后威力几何。只见他踏开逍遥步,在枪影寒芒之中闪来跳去,直如那穿花过林的灵蝶一般。

    一通枪法使将结束,却连风无尘的影子都没碰着,董云超不禁暗暗心惊,才一个月不见,这小子的速度比先前更快了,着实不好对付。

    擂台下,有人嘲笑道:“我说风无尘这小子怎么昨天能连赢两场,原来就只会跑啊!”

    有人震惊道:“我觉得他倒是真有两下子,筑基期六层的修为,却又不输筑基期七层的速度,的确有些能耐!”

    有人不屑道:“再会跑有什么用!董云超可是地榜第五十一名,而风无尘昨天跟斯永年斗都差点被烧死,他又怎么可能是董云超的对手!”

    有人总结道:“不自量力只能自食恶果!他肯定会倒大霉的!”

    擂台上,董云超急出了一脸的汗,心内寻思道:“不能再藏私了,先胜了这小子,解了燃眉之急再说!”一念及此,他倒转长枪,手腕一翻,双手紧握枪杆,长枪横胸,大喝了一声:“狗头受死!”引得风无尘定睛凝望手中长枪,他匆忙伸手拉下额上的一字巾,缚住双眼,双手分别握住长枪上下两端,用力相向那么一扭,枪杆两边转动,随即爆发出一道强光,晃人眼目,眼光触之便感觉四周皆是白茫茫一片,再难辨他物,犹如睁眼盲一般。

    擂台下,惊呼声四起。

    “怎么回事?”

    “那是什么东西?”

    “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了……”

    “眼睛好疼……”

    董云超透过玄巾,见风无尘一动不动呆在了原地,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心中冷冷道:“不长眼的黄毛小子,竟敢欺负到老子的头上,活该你这狗头死在老子的枪下!”双足在地上猛的一蹬,高高跃起,两手握紧长枪,依旧光辉灿烂,闪人眼目,怒砸而下,宛如手持神器的天神一般。

    长枪眨眼即至,惊雷一般,而风无尘却呆呆地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显是刚刚被强光闪了眼睛,一时没有适应,完全乱了分寸,不知如何是好。

    “噌”的一下,风无尘被长枪劈成了两截,董云超却不喜反惊,只因这手上的感觉他实

    在是太熟悉了,跟上次如出一辙。脚还未着地,他下意识就要后退,却还是比那道黑影慢了太多。

    只见那黑影只一闪,便出现在了他身后,他立时亡魂大冒惊出了一身冷汗,匆忙弃了长枪,一边翻转身体,一边扣动两腕上的机括。只听左腕嗖嗖几声,一连射出上百根钢钉,飞蝗一般射向了那黑影,黑影晃了晃身体,全都避了过去,却也得了几息时间。右腕上“当”的一声响,护腕一弹,变作了一个七寸见方的遮箭防牌,胸前一横,险而又险的挡住了一对玉尺。

    “嘭……”

    玉尺一沉,二阶下品的法器,遮箭防牌轰然碎开,董云超刚要后退,小腹上陡然一紧,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而出,踉踉跄跄一连退了七八步才稳住身形,喉咙一甜吐出一大口血来。

    长枪之上亮光渐退,董云超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少年,只见他如自己一般,也将一字巾遮住了双眼,心中更增惊惧:“难道这小子的一字巾也是器师祭炼过的,也能遮蔽强光?”

    又想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知道我会使出此招,我的长枪明明是最近才改造好的,知道的人没几个,他又从何得知?”

    董云超满腹狐疑,恨不得张口就要发问,却又想两人现如死敌,对方又怎么可能对他如实相告呢,不过自取其辱罢了,便虚张声势喝了一声:“狗头竟敢伤了爷爷,你的死期到了!”右掌一招,握住长枪,手掌酸疼,不自觉地打颤,刚才风无尘那一击着实不轻,这亏得还有防盘做当,要不然慢说自己这条手臂,就是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还得两说。想到这里,嘴里不由苦涩,自己还真是拿风无尘一点辙都没有,而对方却好像有的是办法对付自己!

    风无尘也算得上久经杀阵之人了,怎会看不穿董云超这点小伎俩,不由嘿嘿一笑,没想到自己本想凭真实本事赢他,到头来却还是和上次一样,靠取巧获胜。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要不是早有准备,恐怕非但取不了巧,自己还有可能遭了董云超的手!

    想到这里,风无尘不禁又对百艳紫多了几分好感。正是百艳紫昨夜将董云超长枪里的玄机告诉了他,并送了他这么一条一字巾,这才有了他将计就计轻而易举打伤董云超的一幕。进而,暗自想到:“这百艳紫虽然说话直白不留情面,像当初的欧阳高一样,但人却是好人,没有那么多的坏心思,完全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种阴沉毒妇,说不定还真的是一位可靠的好盟友  !”

    董云超叫嚣完了,却见风无尘冷冷地望着他,既不发一言,也不攻不防,根本不把自己当一回儿事,不由又气又恼,一挺长枪又硬着头皮攻了上去,这次风无尘不再躲闪,硬碰硬、刚碰刚与他斗在了一起。他终于感觉一身的力气有处使了,只是,真战到一起,他才发现自己真的不是风无尘的对手。

    十个回合不到,董云超便被风无尘打翻在了地上,一根玉尺紧紧地架到了他的脖子上,让他不得不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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