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天火已经被刺了两剑,背上被捅了一剑,肩头也被捅了一剑。

    欧阳灵儿更加凄惨,似乎是得到了源尘的特意关注,到现在她已经被刺了数十剑,手心、手腕、脚踝、胸口、发丝……此时的欧阳灵儿已经发狂了,整个人都陷入到黑化状态,但是即便如此,她依然是在极度的被动之中。

    源尘的剑仿佛没有长短、没有重量,但是又切实存在,似乎是有质无形!

    源尘像是一位经验老到的剑客,又好像是一个阴狠冷漠的刺客,出剑狠辣,招招见血。

    两人其实都有绝招,但是他们都不想伤害源尘,毕竟源尘曾经帮过他们。

    “小骆,你醒醒,别睡了。”

    “兄弟,你再不醒,我可就不客气了!”

    两人不想伤害源尘,有很多顾忌,但是源尘却没有,招式也越来越显得毒辣。

    对于焱天火,源尘开始有针对性的攻击其下三路,招招要命,若是焱天火还如先前那样有顾忌,铁定会断子绝孙的。

    对于欧阳灵儿,源尘则开始朝着对方脸上招呼,招招毁容,辣手摧花,绝不含糊。

    这种战斗还没有持续一分钟,焱天火和欧阳灵儿就爆发了。

    “嘶~狗日的兄弟,你下手还真不留情面,我要弄死你儿子!”

    “源小骆!姑奶奶要抓花你的脸,长得好看了不起吗?今天我要打的你满地找牙,生活不能自理,一定让你亲妈都认不出你。”

    ※※※

    不知道怎么回事,源尘跟在白衣女子身后,突然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似乎他现在正处在战场之中,有至少两个敌人对他流露出杀意。

    源尘下意识回头张望,练剑大广场已经看不到了,但是源尘还是很担心那四个人的安全。

    “我们什么时候到。”

    源尘心情越来越糟糕,有种躺在油锅里被炸的感觉。

    “马上就到了。”白衣女子还在前面引路,不知道怎么回事,源尘竟然记不住周围的环境。

    “我回去了。”源尘转身就跑,他已经察觉出有问题,这里不但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

    但是令源尘惊悚的是,他明明一直朝着原路狂奔,而且已经跑出了一千米,但是他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又看到了白衣女子的背影。

    “到了,源公子,请进吧。”

    白衣女子打开了一扇门,源尘由于冲得太猛,本来想要停下,结果直接滑行了进去。

    源尘转身想要逃出去,结果白衣女子无情地关上了门。

    “源,你总算舍得出现了。”

    源尘回头,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座大殿中,一位绝色美女坐在金光灿灿的宝座上,颇有玩味的看着源尘。

    “掌门,您好,请问找我有何事吗?”

    绝色美女一身浅绿色裙装,头上除了斜簪一朵不知名的白花,还挽了一支碧玉七宝玲珑簪。

    本来还翘着二郎腿的绝色美女,听到源尘的话顿时正襟危坐,由于矫正过度,似乎崴到脚了。

    “呵呵,这么郑重干嘛?你我何须如此,速速脱下血色斗篷,让我看看你现在长得如何了。”

    源尘迟疑片刻,最终没有随她的意,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心里腹诽:“一定是这个美女认错人了。”

    “掌门,您找我有何事?”

    源尘紧了紧自己的血色斗篷,突然觉得整个大殿都阴冷的不像话。

    “是有点事情,不过……”

    不归派掌门话语一顿,一阵刺骨冰寒的狂风吹起,将源尘吹得飞了起来,身上的血色斗篷也吹落。

    那张令无数生灵窒息的面容浮现,不归派掌门却是微微皱了一下眉,但是下一刻美女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然后笑声越来越大,不归派掌门开始笑的前仰后合,连忙拍打宝座的龙扶手试图缓解自己的笑病,结果没控制好力度,龙扶手被她一拍,直接化作齑粉消散。

    源尘心底一突:“这么厉害!?”

    过了良久,不归派掌门终于忍住了笑,渐渐平静下来。

    “你长得太有意思了,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他’发现了你的相貌,一定会把你销毁掉的。”

    不归派掌门的话宛如晴天霹雳,里面含着太多信息,将源尘劈了个外焦里嫩,不知所措。

    “这样吧,我这里有一块令牌,你挂在脖子上,可以帮你隐去面容,别人看你时,只能看到云雾缭绕,看不到你的真容。”

    源尘感觉哪里不对,但还是接过了飞来的令牌,但是他看到令牌的一瞬间,脸色骤然一变,接过手中的令牌散发着寒意,源尘努力稳住颤抖的手,发现还是很难托住令牌,仿佛在源尘手中的不是一枚令牌,而是一个时代!

    “我能不要吗?”源尘苦笑,他现在后背都湿透了,这份骂名他背不起啊。

    不归派掌门摆了摆手,笑道:“这可不行,另一个‘你’可是答应我了,此时此地,我们互换令牌,从此我们两个谁也不欠谁!赶紧将你的令牌交给我,我现在忙得很。”

    源尘不知所措,他哪里有这种令牌,只能颤巍巍道:“我……能不要这个令牌吗?”

    “真麻烦!”不归派掌门似乎已经真的不耐烦,伸手一抓,仙灵空间中楚琅送他的指环就飞了出来,随后指环中有一颗黑不溜秋的石头滚了出来,落在了不归派掌门手中。

    “咦?你竟然已经融合了那种东西,怎么不早说啊。源,我这里还有一枚令牌送给你了,以后不归派拜托你了,这样我们也算是扯平了,我走了,你可一定要担起大梁,治理好不归派,还有这个时代……”

    不归派掌门消失在大殿中,源尘有些迷茫地看着两枚令牌躺在他的手中,一枚令牌上雕刻着秀气的‘初’字,另一枚令牌则是留有剑意纵横的五个字‘不归派掌门’。

    将‘初’字令牌放在胸前,一条冰链自动凝聚而成,将令牌挂在了源尘的脖子上,源尘扯了扯,没有扯下来。

    小心将‘不归派掌门’令牌藏起来,源尘这才发现大殿的门竟然在缓缓打开,一道强光突然袭来,源尘清晰感受到了两股极其浓郁的杀意。

    ※※※

    “七彩毁灭!”

    巨大的七彩大球在焱天火手中凝聚,一种毁灭一切的力量浮现,焱天火的红发变成了黑色,一双眼睛也变得漆黑,墨色纹路爬满焱天火的全身。

    “堕落天使的祝福,诅咒之花!”

    欧阳灵儿已经完全黑化,一双眼睛变成竖曈,耳朵尖尖翘起,两个长长的牙齿冒出,充满嗜血的气息,欧阳灵儿双手高举黑色长剑,在其身后一朵黑色的花朵绽放,弥漫出诅咒的力量。

    源尘面无表情,凌云剑在他手中突然变得非常巨大,趁着焱天火招式还未蓄力成功就将他的七彩毁灭大球给提前切碎了,然后巨大的爆炸在焱天火头顶出现。

    凌云剑剑锋对准欧阳灵儿,剑意从凌云剑中冲出,无数剑光穿插而过,让诅咒之花提前凋零!

    焱天火和欧阳灵儿纷纷倒地,场中只有源尘傲然而立。

    但是源尘似乎还未玩够,正要再给两人各补上一剑,就在此刻,源尘浑身一颤,清醒了过来。

    身体记忆传入灵魂,源尘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看着匍匐在他脚下的两人,源尘嘴角抽了抽,急忙上前为两人服用了疗伤丹药,幸好他在赤岛上购买的疗伤丹药很多。

    看到两人浑身各处的剑伤,源尘只觉得触目惊心、胆战心惊,心中不免吃惊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会这样折磨人啊。

    但是随即源尘怔住了,那个人不就是他自己吗?

    外敷药膏涂抹完毕,源尘一只手重新抱起源初,另一只手却是下意识握住了凌云剑。

    就在这时,源初醒了过来,嗅了嗅鼻子,皱了皱已经满是鲜血的小脸,在源尘怀里迷迷糊糊睁开眼,打了个哈欠,低声呢喃了几句,眼皮太过于沉重,实在没忍住又睡了过去。

    白衣女子走了过来,笑道:“源公子,你可有得到令牌?”

    源尘无奈地点了点头,心里很是复杂,并没有第一时间将两枚令牌拿出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在这里我感觉浑身热血沸腾,有种要战斗的冲动,还有我手中的凌云剑,为什么向我传递杀戮的欲望。”

    白衣女子想了想,没有着急讨要令牌查看,而是解释道:“这里是不归派为闯入者准备的最后关卡,此地名为‘唤醒’之地,顾名思义,这里可以唤醒每一个进入此地生灵的原始本能。”

    源尘瞪大了眼睛,一手抱着源初,一手死死握住凌云剑,透过染血的凌云剑,源尘看到了自己那藏在血色斗篷下冰冷的双眼。

    “难道我原始本能是战斗?”

    白衣女子纠正道:“是不择手段地战斗,六亲不认,敌我不分,举世皆敌,即便敌人倒下了也绝不放过!残忍嗜血,无所不用其极,在你身上,我似乎看到了所有的负面情绪,但又好生奇怪,本能如此恶劣的一个人,为什么后天改变会这么大呢?”

    源尘一脑门子黑线,手中染血的剑尖下意识朝向白衣女子。

    克制住自己的本能,源尘开口询问:“那他们的原始本能又是什么?”

    源尘虽然得到身体传来的战斗记忆,但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想听一下白衣女子对他们的看法。

    白衣女子想了想,说道:“这位红衣少年郎的原始本能是毁灭与创生,至于那位少女的原始本能是堕落与诅咒!”

    源尘嘴角抽了抽,怎么三个人里面就属他的原始本能最是不堪,但是白衣女子的话还没说完:“这一柄剑的原始本能是杀戮与掌控,而这个男孩的原始本能,似乎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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