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楼的一间包厢内,江中霸和王师爷站在反光玻璃前,看着傅国兴几个离开。

    王师爷刚才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查到,监控里的那个只露了个背影的人,进了106包厢,也就是傅国兴几个的那间包厢,但到底哪一个人是偷肥东的钱包的,他还没有确定。

    “霸爷,您看,那个喝醉了的人,穿的与监控中的那人一模一样。”王师爷指正由马五拖着往外走的皮蛋説。

    他那里知道,这是傅国兴把自已的衣服给皮蛋换上了。

    “不是他,而是后边那个年青人。”江中霸指着刚从前台离开的傅国兴説。

    “你看他走路虎踞龙盘,双脚落地生根,这人有可能是内外兼修,那个高人就是他。”

    江中霸本出身南少林,少年习武,八十年代来到上海滩,赤手空拳打下一片江山,现在虽然上了些年纪,功夫也生疏了,但眼力却是越来越老到。

    “霸爷,我去盘盘他的道!”一旁那个叫阿阳的开口説道。

    “不用了,交待下去,此人以后再来,还是免单!”江中霸这是有意与傅国兴结交,説不定什么时候就用的着,这真是江湖中人无利不起早啊。

    傅国兴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半夜了,他悄悄回到自已屋里,老鬼洪打着呼噜,睡的正香,傅国兴刚躺下,就听老鬼洪梦呓般的説:“xiǎo鬼,快diǎn睡,四diǎn快到了!…”

    这五年来,每天早上四diǎn钟,老鬼洪就会叫傅国兴起来跑步,并且是要负重四十公斤的沙袋,每天要跑五十公里,傅国兴有时候为了偷懒晚上就不回来睡。

    傅国兴答应着,衣服也没脱,倒头便睡。

    第二天天还没亮,老鬼洪就站在傅国兴的门前大喊着:“xiǎo鬼,该起了!”

    傅国兴条件反射般从床上跳起来,但双眼还是闭着的,“你个死老鬼,我早晚不是让你折腾死,要不就让你吓死!”

    老鬼洪走过来,手里拎着四个大沙袋,不由分説説给傅国兴绑在双腿和双臂上。

    “今天一个半xiǎo时,到嘉定孔庙一个来回,回来晚了,你就给我扎一天的马步!”老鬼洪背着手,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的表。

    “老鬼,昨天不是还两个xiǎo时吗,今天怎么就改成一个半xiǎo时了,从这到嘉定孔庙来回可有五十多公里,你真当我是千里马了!”傅国兴现在还睡意朦胧。

    “已经过了一分钟了!”老鬼洪根本不理傅国兴这茬。

    “你个死老鬼!”傅国兴无奈,撒腿就跑。

    嘉定孔庙在上海的北边,路上行人很少,偶尔有环卫工,在扫着马路,这个钟diǎn可正是人最困的时候,老鬼洪见傅国兴跑没影了,打着哈欠,又回屋睡觉去了。

    傅国兴一路狂奔,直跑到孔庙后面的一处凉亭,在凉亭底下的长椅上睡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一看就知道也是个要饭的。

    傅国兴气喘吁吁的跑过去,跳起来照着那人的屁股就是一脚,“我来也!”傅国兴大喊一声,回头就往回跑。

    “哎呀!你个龟孙子,就不能轻diǎn!……”那人像个弹簧似的,被傅国兴从长椅上踢的跳起来,嘴里大骂着,但那里还有傅国兴的影子。

    这个乞丐是老鬼洪安排的,老鬼洪鬼的很,他要傅国兴每天都要到这个乞丐这里来报到,要不傅国兴跑半路上折回去,谁又能知道。

    当傅国兴汗流浃背的跑回家,已经晚了十分钟。

    老鬼洪沉着脸,“你晚了十分钟……”

    傅国兴不等老鬼洪説完,一举手里的油条和豆浆,“老鬼,我去买早饭了,排了十分钟的队,你要是罚我也行,不过这早饭可没你的份了。”

    老鬼洪一见吃的,脸上立马见了笑容,“还是先吃饭吧,今天算你过关。”

    傅国兴得意的走到桌前,蹭好马步,一边的老鬼洪又开口道:“从现在开始,你要练习站空!”

    “怎么练啊,我这可是刚跑了五十多公里回来。”傅国兴一脸的不乐意。

    “站空很简单,先练右腿,你这样抬起左腿,要脚掌离地……”老鬼洪给傅国兴演练着。

    傅国兴这顿饭吃的很是艰辛,身上绑着四十多公斤的沙袋,蹲着马步,一只脚离地,还得跟老鬼洪抢饭吃。

    吃罢早饭,傅国兴拿了香皂、毛巾等洗漱用品,要带老鬼洪去澡堂子里洗澡,老鬼洪一听,跑到里屋,用被子一蒙着头,死活不去。

    傅国兴无奈,只好自已一个人去了澡堂子,澡堂子离着傅国兴住的地方并不远,傅国兴在里面泡美了,又找了个躺椅大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

    傅国兴觉的这才是人生,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人生在世不过几十载,活就活个自在。

    下午的时候,傅国兴去了趟邮局,他拿出一张纸,上面有十几个人名和地址,他每个月都会给这些人寄一些钱,上面的这些人都是贫困的学生,有几岁的xiǎo学生,也有上大学的,昨晚傅国兴收入不错,所以他今天给每个人寄了五百元,在汇款人一栏里,傅国兴还是只写了一个“国”字,这几年傅国兴每个月都会来这个邮局,这里的工作人员也都认识他,知道傅国兴是在资助贫困学生,所有的人对傅国兴全是笑脸相迎。

    从邮局出来,傅国兴心情无比的舒畅,他xiǎo时候没有念好书,他要让想念书的孩子们,有书可念,也算是傅国兴没有辜负傅院长当年对他的期望。

    傅国兴在回家的路上又买了一些肉食和酒,回到家又将对面的秀才盖嘉平叫过来,跟老鬼洪三人开始喝起酒来,盖嘉平只要有酒喝就行,也不问傅国兴今天是什么日子,要请他喝酒。

    傅国兴一瓶啤酒刚下肚,就见鲁笑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兴哥,出大事了!”

    “怎么了笑笑,有事慢慢説!”傅国兴站起身。

    “马五打电话来説,他和皮蛋让人给绑了!”鲁笑笑带着哭腔説道。

    “谁绑的呀?他俩是混社会的,他们不是有大哥吗?”傅国兴将鲁笑笑让进屋,马五和皮蛋是跟着刀哥混的,现在出事了,应该去找他们的大哥才对。

    鲁笑笑急的一头的汗,再用手一抹,现在都变成大花猫了,“是闸北的胡三爷干的。”

    这个胡三爷三十多岁,是个放高利贷的,在闸北开了一个金旺投资担保公司,手底下也有一票人马,专干些生孩子没*的事。

    傅国兴一听是胡三爷绑了皮蛋和马五,就猜到皮蛋和马五肯定又是赌钱借下了高利贷。

    “胡三説马五欠他一百万,要是不拿钱赎人,就把他俩个扔黄浦江里喂王八,刀哥説是管不了,谁欠的钱谁还,兴哥,你得救救他们俩个啊!”

    鲁笑笑説着急的哭起来。

    傅国兴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气,一百万这数太大了,怪不得刀哥会袖手不管,“皮蛋、马五这两个王八蛋,这次可捅到天了!”傅国兴不由的骂了句。

    骂归骂,但傅国兴还是回到房里,从床上的衣服里,拿出一沓钱,这还是昨晚偷的肥东的,这是傅国兴全部家当,想想又那五千多美金也拿了出来,找了张报纸包了,跟老鬼洪打声招呼,扭头就往外走。

    “我也要去!”鲁笑笑紧跟在傅国兴的后面。

    “那成吧,我们一块走一趟!”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门,后面传来房东鲁大爷的喊声,鲁笑笑也顾不得她爷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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