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府之前,我曾和卷毛儿同志有过约定,这十日之内两人决不见面。可是这家伙也太气人了,说不见就不见,难道来了我还会杀他不成?

    我在草堂一边儿熬着保胎药,一边儿在心里埋怨他。可恶的卷毛儿,不称职的老爸。哼,你就去做美美的新郎官吧,有了孩子我也不告诉你!

    休息了整整一个下午,我这才起床,在后院儿等着茹双把恬馨送过来。谁想孩子没盼到,却把今儿个受诅的卷毛儿四大爷骂出来了。

    这人一进屋,就急急地抱着我问:“沐莲,听说你在京郊晕倒了?”

    我见他知道,心里先是轰隆一声响,随后就淡淡地说:“是啊,我这几天有些累,所以头稍微有点儿晕,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听别人说的。”四大爷伸手摸摸我的额头,“这会儿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卷毛儿同志没有问孩子的事,我心里忽然间又有些犹豫:“还好,我下午一直都在家里歇着。馨儿呢,你怎么没带她过来啊?”

    他怔了怔,随手又拨了拨我的头:“我还没有回府呢,她可能一会儿就到了吧?”

    听说他是直接过来的,我心里又忍不住有些欢喜,这就把脑袋窝在了他的怀里去。

    看我对他亲近,这人忙把手臂伸到了我的腰后,紧紧地圈住我:“沐莲,你既然说累,京郊……那咱就不要去了,啊?”

    “不去了,”我依顺地点点头,“这些天我就呆在草堂里。”

    四大爷愣怔了一下:“你不要回府吗?”

    “不回!”我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接着便攀上他的脖子,有气无力地说,“胤禛,我现在好累,哪儿都不要去,就想休息。”

    他听过,满眼怜惜地凑到我的唇边吻了吻,随后这就弯下腰身将我打横抱起:“走,咱们休息去!”

    等到了卧室,他这才问我:“沐莲,你想在哪儿休息,躺椅还是床上?”

    我今儿个已经睡了一天,刚刚说休息也不过是句托辞。现在听他问,只好随口应道:“躺椅吧。”

    他小心翼翼地把我放进躺椅里,然后又拉了一把椅子到我身边。谁想刚坐下,这人忙又道:“沐莲,还是搭床薄被吧,省得受凉了。”

    我看卷毛儿同志要起身,这就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不用麻烦了,我就坐一会儿。”

    他看着我笑:“你身子不舒服,还是搭上吧。”

    说完,卷毛儿同志就快步走到床边,俯身伸臂拉了一床薄被过来。等把我包成一团后,他才又想起问:“沐莲,你回来后用药了吧?”

    “嗯,我自己动手熬的。”我把右手伸出被子,把他的拉了进来捏在了手心,然后对他轻轻地笑说,“胤禛,今儿下午我想了很久。四爷府……一年之内,我还是不要回去了。”

    他听我这样说,先是睁大了双眼,紧接着就一脸诧异地问我:“为什么?”

    我稍稍停了停,随后便低声说:“我喜欢草堂,也在这儿住惯了。四爷府人多,我嫌太吵了。”

    卷毛儿同志听了笑:“沐莲,你的院子挨着我的书房,已经是最清静了的。”

    “不回!”我嘟着嘴一口回绝,随后便很不耐烦地道,“胤禛,这不是清不清静的事儿。只要一想起四爷府,我就觉得腻歪、讨厌。我宁愿一辈子呆在这草堂里,也不想踏进那里一步!”

    我说自己讨厌四爷府,卷毛儿同志的脸立马就堆满了乌云。照以前的经验来看,一场暴风雨很快就要来临。

    和他吵架,我可不怕。反正我现在心情很是不好,若真要吵起来的话,正好可以泄一下。

    谁想我才等了两秒钟,这人脸上的乌云就消散了,随之而来的竟是朗朗一片晴天:“沐莲,咱们已经好几天没见了,难道……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努努嘴,接着满眼诚意地看着他说:“胤禛,我真的不想回去。后天府里就要办喜事了,你若亲眼让我看着的话,那还不如一刀杀了我算了。”

    他见我如此激动地说话,先是略略一愣,随后便反手握住我的手腕儿:“沐莲,你说要去京郊,我答应了。走前又威胁我不准过来见你……”

    我气呼呼地打断他的话:“我什么时候威胁你了?”

    四大爷淡淡地说:“你不是说了吗?如果我擅自过来的话,永远也别想再见到你,难道这不算是威胁吗?”

    “不算!”我理直气壮地说完,却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胤禛,我只是想冷静一下。”

    我的语气软了下来,他这才笑着点点我的鼻子:“沐莲,你不在时,我每天都想见你。谁知道你这么狠心,见着我还不高兴,一会儿是不是还准备撵我走啊?”

    被四大爷倒打一耙,我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胤禛,我没有这个意思。怎么跟你说呢?哎,我心里真的好乱……”

    看我用双手捂住脸不再看他,卷毛儿同志这就又低声问道:“沐莲,你是不是有喜了?”

    我愣愣地怔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把手拿开,诧异地看着他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人见我承认了,当即就舒了一口气,语调欢喜地说:“我进来时,先去药房看过你熬炖的药材。原想着你会主动开口对我说,可是一直都没有。沐莲,你有了孩子,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

    我怅然地叹了一息:“胤禛,我现在的脉象不稳,这个孩子……我想等稳定了以后再告诉你。”

    “傻瓜!”他心疼地摸摸我的脸颊,“你身子不舒服,才更应该告诉我才对。”

    我听了这个,鼻子不由一酸,紧跟着就流起了眼泪:“胤禛,我真的不想回府,你就放过我吧,好不好?”

    “沐莲,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抓着我的手,然后凑到唇边轻轻地吻了吻,“沐莲,这门亲事,真是皇阿玛的意思,不是我开口求来的。只有你,才是我自己想要的。你要相信我,好不好?”

    “我愿意相信你。”我眼中含满了泪水望过去,接着便对他喃喃细语,“胤禛,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不回四爷府,又能天天看到你呢?”

    他紧紧地攥着我的双手,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又低声说:“沐莲,你若真不想回府的话,那就带着馨儿去园子里住吧。”

    我怔了又怔:“你同意了?”

    四大爷点点头,随后却叹了一口气:“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不拦你。”

    我顿了好久好久,这就又问他:“园子里面水很多,馨儿去的话,会不会不太安全?”

    他轻轻地笑:“这个你不用担心。现在的园子已和原来不一样了,我会帮你们挑一处少水的地方。”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答应:“好吧,反正以前我也在那里住过。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啊?”

    见我如此急切地想要离开,卷毛儿同志很是沮丧地笑了笑:“沐莲,你陪我过完元宵节再走,可以吗?”

    我微微一顿,接着便点点头:“好,我答应你,元宵节以后再走。”

    说完,我又低下头去轻语:“胤禛,我喜欢你,也想天天见到你。可是我的脉象现在还不太稳,最忌讳的就是情绪反复多变。我这么做,你就当是为了孩子吧……”

    “我知道。”卷毛儿同志脸上带笑,又往我这边儿凑了凑,“沐莲,孩子有多久了?”

    见他慢慢伸手贴到肚子上来,我这就也摸了摸,对他微笑着说:“已经快两个月了,预产期在明年中秋左右……”

    “中秋?”

    这人一听,忽然傻笑着站了起来。搓了搓手后,他又重新坐下,满脸喜悦地拉着我说:“沐莲,我真是太高兴了!”

    我愣了愣,四大爷今儿这脑子是不是出毛病了?刚刚确认时还一脸冷静,这会儿都过去几分钟了,他才想起来欢喜。

    看他反应如此滞后,我忍不住嗔怪地看了过去:“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难道那会儿你就不高兴吗?”

    四大爷听我怨气十足地说话,立时就把我抱了起来:“沐莲,我当然高兴了。刚刚没敢说,还不是因为你在给我置气嘛!”

    见卷毛儿同志要把我往床上放去,我慌忙攀住他的脖子急声道:“胤禛,馨儿就要来了,我不要再躺着!”

    这人笑着抵抵我的头:“馨儿她今晚不来了!”

    我微微一怔,这才明白竟又被他骗了。刚捶了他两拳,这人就把我侧压在了床上,温柔细致地轻轻吻住我。过了一会儿,他这才将唇移到我的耳边:“沐莲,以后不要不理我了,好不好?”

    我心里一顿,接着便慢慢转头:“我没有不理你。”

    他听了,这就捏着我的鼻子呵呵一笑:“还说没有,这都好多天了,你都不让我亲近。”

    我听了这个,立马就抬头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听得“哎哟”一声,我这才又抱着他低头饮泣:“胤禛……”

    四大爷见我哭,忙伸过手来柔声道:“沐莲,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为了孩子,咱就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在他怀里窝了好一会儿,随后这才很是委屈地闷声道:“胤禛,世上没有什么最重要的,等以后有了更重要的事,你就又把我扔到脑后了……”

    “不会的!”

    卷毛儿同志说着,就急急地凑到我的脸上,很是用力地吻了过来。等到我不再闪躲了,他这就又附耳低语:“沐莲,在我心里,你就是最重要的。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都会这么想,永远不变。”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啊!自他准备娶年氏后,我就不再为他的甜言蜜语欢喜欣悦。

    一听完,我这就背过身子赌气道:“胤禛,你这次娶亲,不就是想为以后做打算吗?如果万岁爷说杀了我就把皇位传给你,那你是不是立马就动手啊?”

    “胡说什么啊!”他慌忙地捂住我的嘴,接着又用力扳过我的身子,“沐莲,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以后你不许再说了!”

    一看见他又惊又怕的眼神,我就忍不住笑,随后便轻轻地揉着刚刚咬过的地方柔声问:“疼吗?”

    四大爷见我问,先是略略一顿,紧跟着就蹙眉道:“你咬那么重,我当然疼了!”

    我听了,赶忙拨开他的衣服瞧了瞧,谁想还果真多了两排深深的牙印儿,看来刚刚咬得有些重了。

    停了停,我这就低下头去,用嘴唇在上面轻柔地碰了碰,接着便歉声对他说:“胤禛,对不起……”

    卷毛儿同志好像也没怎么生气,等我把头枕到他胸前时,他这才轻声道:“沐莲,这次你伤心难过,都是我不够好。如果这能让你不生气的话,那你就咬吧。”

    深情款款的四大爷,看着还真是可爱。我慢慢抬起头,接着便故意绷着脸说:“我还是很生气!”

    他怔愣了一下,接着便主动送上了另一只膀子:“那你再咬吧,不过……可不能再不理我了!”

    “谁要咬人啊!”我狠狠地捏捏他的脸,“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咱们就直接分开,什么也不用说了!”

    他听了,立马就翻过身子抱紧我:“沐莲,咱们不会分开!永远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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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很不愿意回四爷府,但等十天一过,还是得乖乖地回去。

    因为是被卷毛儿四大爷亲自接回来的,所以刚随他进府,我就看见了那位传说中的新人年氏。

    女人见面,一眼看的是样貌长相。她长的还算漂亮,眼睛虽不是太大,但看起来很有光彩,尤其是看向四大爷的时候,里面充满了崇拜和爱慕的神情。她的身形有些纤弱,和丰润型的李氏站在一起,愈显得娇小可人。还好这人没有缠小脚,不然怕是要让人扶着走了。

    四大爷好像也没有让我们打招呼的意思,刚进门,他就对那拉氏交代说:“现在天儿越来越冷了,以后爷回府时,你们就不要再到外面等着了。今儿个也没什么事,你让她们都散了吧!”

    卷毛儿同志看其他人都走了,这才又低声道:“沐莲这些天一直在外,身子有些疲乏,从明儿个起就先不过去请安了。”

    那拉氏赶忙点点头,接着便一脸关心地上前对我说:“沐莲,你看着是瘦了些。既然爷说了,那就好好休息吧,可别再累着了。”

    我赶忙点头笑:“多谢福晋关心,等沐莲好些了,这就再过去给您们请安。”

    话音刚落,卷毛儿同志就又转头对我说:“你也先回去吧,别让恬馨睡得太晚了。”

    新院子我就歇了两晚,现在一回来,感觉还是非常陌生。刚坐下歇了一会儿,青岁就从隔壁过来了:“莲妹妹,你这些天在外面怎么样啊?”

    我赶忙笑着给她让座:“在外面做义诊,能有什么好的?姐姐,馨儿这些天多亏你照顾了。别的人,我还真是不放心呢。”

    她赶忙笑:“妹妹,你太客气了。馨儿一向都和我亲,白日有她陪我,我心里也很高兴呢!”

    听青岁这么说,我这才想起一件事:“哎,对了,我带回了一坛清心柔肝酒,姐姐如果不嫌弃的话,这就拿回去用吧。”

    说着,我就拿过那坛酒,当即就揭开密封的坛盖让她闻了闻:“姐姐,你觉得怎么样啊?”

    见她满意地点点头,我这才笑:“姐姐,这个酒对身体很好。每晚睡之前,你可以喝上一杯,绝对保你好睡到天明!”

    她听了,这便忙笑着问我:“妹妹,你平日也喝这个吗?”

    我摇摇头:“哎,我的那点儿酒量,哪里赶得上你啊,一沾着酒就醉了。”

    说完,青岁就又低声问我:“那个年氏,刚刚已经见过了,你觉得怎么样啊?”

    我顿了顿,接着便轻声道:“长的还不错。对了,她身子是不是不太好啊?”

    “可不是!”青岁轻轻地努努嘴,“进府才五六天,就已经请了两回大夫了。”

    “哦?”我微微一怔,“她什么病啊?”

    青岁看了看外面,这才附耳过来低声道:“听说是心口疼,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而且一说起话来就娇滴滴的,哎哟,还真是肉麻!”

    我听她这么说,赶忙笑问:“怎么了?”

    她见我感兴趣,这就又笑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是怪怪的,有时候不知她是天真还是在装无辜。对了,人家还会吟诗作对呢。”

    “是吗?”我淡淡一笑,“那她一定是读了不少书。哪像我们,别说作‘湿’了,连‘干’都背不出来。”

    耿青岁听了笑:“妹妹,你对她印象怎么样?”

    我轻轻摇头:“我和她没有相处,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就是觉得她身体不太好。”

    她笑:“妹妹果然是大夫,一眼就能看出别人的体质来。咱们这些人,我最羡慕的就是你了。”

    我诧异地看着她笑:“怎么了?”

    “你是大夫,女人懂医术,那多好啊!”

    我轻轻地笑:“姐姐,做大夫太累了,有时我还真是应付不来呢。”

    她听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妹妹,即使累,那也比在府里干坐着好啊!”

    这倒是实话,我宁肯每天在草堂劳累,也不愿在四爷府过清闲日子。

    我见她沮丧着说话,这便赶忙问:“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她笑着摇摇头:“我每天都那样过,还能有什么事儿,就是有时觉着有些无聊罢了。”

    那个年氏好像还真是个病秧子,我回府三天,她就又不舒服了,还在半夜把四大爷从我床上挖了起来。

    我这些天嗜睡的厉害,他一走就又睡着了。等醒来时,谁想这人竟还在自己身边。

    见四大爷用手肘支着脑袋笑着看过来,我先是愣了愣,随后便迟疑着缓缓问:“你半夜……是出去了吗?”

    他点点头:“出去了一个时辰。”

    我轻轻“哦”了一声,接着便漫不经心地问:“她的病怎么样,不严重吧?”

    卷毛儿同志淡淡地说:“她那是老毛病,现在已经好多了。”

    说完,他又用手轻轻捋了捋我的头:“沐莲,我刚刚走,你没有生气吧?”

    我微微一怔,随后便柔声对他笑道:“胤禛,你没有休息好,还是再躺会儿吧。”

    四大爷轻叹一息,紧跟着就伸手搂住我:“天色还早,那你也躺着吧。”

    我看卷毛儿一脸疲惫之色,心里不由一软,这就仰起脸在他唇边亲了亲,然后才又重新闭眼……

    腊月二十三晚上,一直是四爷府的例行聚会。我这个一连五天窝在院子里的人,也不好不参加。谁想我一去,竟不小心把那位娇滴滴的年氏同志弄哭了……

    这事说起来就觉得有些好笑,不过真要怪人的话,还是得说到卷毛儿头上去。四大爷平日好像挺喜欢吃馄饨面的,那拉氏为了配合他的口味,每次过小年,我们饭桌上的面食都变成了这个东西。

    今年的馄饨一上桌,那拉氏就笑着对四大爷说:“爷,这个是年妹妹亲自下厨房包的,您快尝尝吧!”

    她这么说,无非是当着四大爷的面儿照顾新人,我们这些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卷毛儿同志一听,就很给面子地尝了一口。等慢慢地品完了,他这才又点头低声说:“嗯,还不错,你们也都尝尝吧!”

    小年同志是新进府的,她每次看人,都带着点儿怯怯的神色。现在得到了四大爷的肯定,立马就欢喜着低下了头。

    那拉氏听卷毛儿话,这便也笑着拿起汤勺,招呼着我们说:“这是年妹妹的心意,咱们也都尝尝吧!”

    我对馄饨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谁想刚到嘴里咬了一口,我就尝出了香菜的味道。

    这是平日我最害怕吃的东西,现在一挨上,当即就引起了这几日时不时的孕吐。

    我难受得反胃,这便慌忙用帕子捂口离座。等把怀里的恬馨放在了地上,我这才急急地走到外面,扶着廊柱吐起了酸水……

    刚才离座时,屋里的那些人就有些愣。现在我快步跑到了屋外,他们自然更是诧异,不一会儿也都跟着出了屋子:“沐莲,你怎么了?”

    见那拉氏一脸焦急地过来,我刚想应声,谁想胃里却越难受,紧跟着就又是一阵儿干呕。

    耿青岁见我这样,也赶忙抱着恬馨走了来:“沐莲,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我说不成话,只好朝她摆摆手。哪知这却把恬馨吓坏了,立时就“哇哇”大哭起来。

    她一哭不打紧,竟把那边儿刚出屋的小年同志吓得满脸白,很是慌乱地对她身边的卷毛儿解释说:“爷,妾身……什么都没有做,那馄饨……真的没有问题……”

    四大爷知道我为什么吐,可是他听了这句话,那脸色却有点儿阴沉沉的。

    小年同志一见,还以为自己闯了什么大祸,当即就快步走到那拉氏身边哭声道:“福晋,那馄饨都是奴婢一个个亲手包出来的,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一看事情麻烦了,这就赶忙拿开手帕,很是艰难地朝年氏笑道:“年福晋,这不关您的事儿,是沐莲……闻不得香菜味儿,所以……才会这样……”

    李氏一直都在旁边看着,现在见我又开始吐,随即就低声试探着问:“莲妹妹,你这……是不是害喜啊?”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微微一怔。最后还是那拉氏先上前一步,很是亲热地扶着我的肩膀问:“沐莲,你是有喜了吗?”

    我愣了愣,一时间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将视线投向了那边儿的卷毛儿同志。四大爷还真是能装,他见众人都看了过去,这才一脸沉静地说:“医者不自医,咱们还是找个大夫瞧瞧吧……”

    ps:历史上的年氏患有家族性心脏病,年羹尧也如此,她的孩子早夭也都源于此。本文提到她的病,是为后面弘历的故事服务的o(n_n)o~

    作者有话要说:偶快要毕业论文答辩了,最近在忙这个,亲们体谅一下啊~~~

    不会弃坑的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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