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谦终究还是忽视了朱厚照的暗示,将传给朱厚照的内功也传给了夏桐儿,这次李守义可没说什么。不过夏桐儿的资质不如朱厚照,内功效果远不如朱厚照那般好。自此之后,每日朱厚照过了早朝,便与夏桐儿一同来豹房站桩,如此过了数天,朱厚照与夏桐儿皆能站住一个时辰,虽是有内功取巧的之由,不过荀谦并不在意,华山派本就是走由内而外的路子,用内功辅助外功在荀谦看来不过是理所应当之事。

    “师傅,朕...我能站住一个时辰了,你说,我能不能出去溜溜?我都有好几天没出去走走了,小桐儿还能趁朕出去早朝的时候溜出去玩呢,我可是一点时间也没有。”

    朱厚照犹豫了一会,向荀谦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夏桐儿忍着笑,见朱厚照看自己,斜着眼,摆着脸,认真说道:“看什么?哼~你可是皇帝,皇帝得管理国家政务,比起先帝叔叔,你还差得远呢。再说了,你现在可是下定了决心要习武呢,怎么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真是的...还有...”

    “行了行了。”

    荀谦赶紧打断这两人的话头,不过可没半点用处,该吵的还得吵。这几天荀谦可是明白了,这两欢喜冤家只要说话异议超过四句马上就开始吵闹,前两天还有李守义或是王守德陪着自己,只是这两冤家吵闹说的话越发逾礼,后来干脆连个近侍的人影子都见不着,荀谦虽对两人打闹有些羡慕,但这几天也在两人争吵时不住寻思对比,比起这两冤家,想想在华山上的师兄师妹,那两人一旦动情便是杵在那和两截木桩一般,叫人羡慕之极,也不吵着别人,全不似这两人任性打闹,打成现在这样的冤家,开解不得。

    荀谦想了一会,心里微微感伤。等两人叽叽喳喳说完话,说道:“出去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这么出去若是朝廷里有什么要事怎么办?耽误了朝廷大事,我可担待不起。”

    朱厚照赶紧拍拍胸脯,说道:“没事!我让刘伴伴和张彩管着那些吃干饭的呢,这两人,这两人管的紧,有事也能自行处理,这几年没出岔子,放心吧,师傅。”

    夏桐儿没好气的说道:“是啊,我在宫外听说了,刘瑾给他的侄子又盖了一幢院子,张彩也休了第三房小妾,不好有好名声的官员被这两人免了官,皇上真是用的好人事。”

    朱厚照听夏桐儿如此拆台,更不满夏桐儿在荀谦面前如此说刘瑾的坏话,气结道:“你!胡说什么!”却看见夏桐儿目光闪烁,心有所悟,样子装的越发凶狠。

    夏桐儿仰着脑袋,瞪着眼,不着痕迹的瞟了荀谦一眼,发蛮道:“怎么,人人都这般说,你还能不认?不信你自己出去瞧瞧听听,看我有没有说错。”

    荀谦见这两人又要开闹,头疼万分,无力的抚住额头,喃喃道:“好了!好了...”

    看着抚着额头连连叹气的荀谦,朱厚照与夏桐儿对视一眼,互相给了个肯定的眼色,不过随即想起了什么,两人各自脑袋一偏,等着荀谦答复。

    荀谦想了好一会,才说道:“若是要出行,小民自然是没意见,只是小民武功低微,一人实在难护住两位,还请皇上再找个人护卫才行。”

    朱厚照正要说话,夏桐儿抢先一步问道:“那得找什么人才行?要几个?”说罢,还得意的看了朱厚照一眼,闹的朱厚照直咬牙。

    荀谦想起李东阳使人暗中送来的嘱咐,答道:“人贵精不贵多,一个便好了,只是武功决不能低于小民。”

    “嘶~”

    朱厚照与夏桐儿吸了口气,微感牙疼,说起荀谦的武功,两人这半个月下来还是有较为直观的感受,虽然李守义说荀谦内功不深,火候尚欠,不过其对武学有什么十分独到的个人见解,与之间谈,连净卫中排第二的李守义也颇有所获,这么说起来,宫里除了朱守忠、李守义、王守德这三位太监能稳赢荀谦,剩下人估摸着都不是荀谦的对手,最多也是半斤八两。

    这回朱厚照感觉头疼了,那三老太监可不能随意使唤,不过说起来武功厉害的确实又没几个人,这些侍卫多是一拥而上,打不过就用弩,这哪有什么单打独斗的高手?朱厚照不由叫到:“师傅欸,换个人行不行?宫里的人多是吃干饭的,武功没几个厉害的,这人不好找啊。”

    荀谦断然摇头,说道:“那不成,既然小民同意皇上皇后微服出行,若是出行出了意外,那就是小民的罪过,就算是皇上皇后不怪罪小民,太后娘娘不怪罪小民,小民自己心里也过不去,说不得只能以死谢罪。”

    “怎么又是这种死脑筋?赶走了谢迁、刘健,怎么又来了一个?这种人最难说动了,倒霉倒霉。”

    朱厚照挠着脑袋,实在想不出人来,倒是夏桐儿似有所得,对朱厚照附耳轻言几句,朱厚照眼前一亮,只是面色颇为古怪,小声问道:“倒是好主意,只是,小桐儿,你怎么,你怎么会帮朕?难不成有什么企图?”

    夏桐儿一怔,霎时眼里泪光涟涟,扁着嘴,嘤嘤说道:“我...本宫...人家可是好不容易才能帮你一回,你...你...怎么这般说人家,人家怎么你了?大坏蛋!”

    朱厚照见夏桐儿这副模样,心中大悔至极,一时手忙脚乱,舌头也似是打结一般,想说的话全被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咽不下去,只知慌乱。余光看见荀谦手指着眼睛,这才笨手笨脚的拭去夏桐儿眼里的泪光,刹那两人四目相对,朱厚照只觉得夏桐儿的双眼如皎月一般,恍然照进了自己的心间,似如当年那个夜晚。

    “还是那么美...”

    朱厚照“啊”着嘴,断续道:“桐儿,桐儿,你,真漂亮,比朕的...不,和朕的母后一般漂亮。”这话说的虽是断断续续,但里头的情真意切,直叫荀谦头皮发麻。

    夏桐儿羞红了脸,点了点朱厚照的脸颊,说道:“好不害臊,师傅在这呢,你怎么能说出这的羞人的话?”

    朱厚照登时汗流浃背,赶紧回头,只是偌大的玄武堂里哪有荀谦的影子?朱厚照不觉缓了口气,看着夏桐儿那副乖巧动人的模样,心中悸动,鼓起勇气,靠近夏桐儿,一把佳人拥进怀里,夏桐儿是是稍稍扭了扭身子,便随朱厚照抱住,轻轻靠在男人的胸前。朱厚照轻轻的嗅了嗅佳人的青丝,轻声问道:“桐儿,你说说,我们有多久没这般抱过了?”

    夏桐儿闭上眼睛,手指划着朱厚照的肋间,轻轻说道:“不知道哦,记不清了,好像那次被母后发现了就没这般抱过了。”

    “嗯...”朱厚照拍着夏桐儿的背,自己算了算,喃喃道:“算起来,大概也快四年了,不过你等着,总有一天朕会胜过你的,你看,这次朕便是比你先到一步,先站了一个时辰。”

    夏桐儿轻轻哼了一声,却难得没有反驳朱厚照,喃呢道:“时间还长着呢,别小瞧我,师傅对我说了,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事才难呢,不过...嗯...皇上,只要你,只要你有所成就,总有一天你能胜过我的,到那天,到那天本宫,人家,我便与你生孩子...”

    朱厚照没太听清,低头问道:“什么?”

    “与你生孩子。”夏桐儿脑袋更低了。朱厚照这次可是听清了,不过实在难得见到夏桐儿这般羞涩的模样,仔细一看,姑娘的脖子根也红透了。心中很是得意,细细想来,这似是夏桐儿这么几年来第一次这么害羞。朱厚照微微一笑,在夏桐儿耳边轻轻吹了口气,笑道:“桐儿,说大声些,太小声夫君我可是听不见的。”

    夏桐儿一个激灵,如何听不出朱厚照调笑的以为,俏脸一鼓,推了一把朱厚照,喝道:“大笨蛋!大坏蛋!大呆瓜!朱厚照!”

    朱厚照哈哈大笑,强抱住夏桐儿,夏桐儿虽会步法,但是终究是女流之辈,此时又离得近,怎么躲得开?力气又比不过朱厚照,挣扎不出,身法也施展不开,只得任由他抱着,夏桐儿俏脸愈鼓,不再反抗,只是偏着头,不理朱厚照。朱厚照感到怀里的佳人不在反抗,力气小了八分,轻轻的抱住夏桐儿,说道:“桐儿,朕,我保证,我要在你年前胜过你,朕要你给朕生个儿子!”

    “嗯...”

    “唉?唉~”

    “唉...”

    荀谦坐在玄武堂的台阶上,唉声叹气,默默画着这地上的青砖,随想联翩,话说上辈子就没谈过恋爱,这辈子又从小到大看着师兄师妹青梅竹马,好不容易离了华山,到了北京里又有现在的皇帝皇后天天在面前打情骂俏,嘶,自己怎么就没个喜欢的人呢?奇了怪了。难道自己得当个和尚,或者当个道士?

    荀谦正苦恼是,旁边有人说话了:“咦?这不是荀小子么?怎么坐在这呢?”

    荀谦侧头一看,说话的是领着两个小太监给三人送饭的王守德,见荀谦的模样,王守德不由笑道:“哎~荀小子,咱怎么看你的眼神像是快要配种的猫儿那般?啧啧啧,那事儿有什么好念叨的。听咱的一句话,荀小子啊,你不如断了那是非根儿,跟咱们几个老哥们一起练《葵花神功》,按你的资质,包准你几年里就能成绝世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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