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儿终究气力比不上朱厚照,差了一招半式,被朱厚照踢中后点了穴道。张太后大喜过望,下了懿旨又免了安徽两年的地税,加上朱厚照的承诺,已然免了安徽四年半的地税,当得知荀谦的佩剑断了,又叫王守德到内库里找了柄百炼软剑赐给荀谦,荀谦受了赏赐,当夜收拾了包袱,准备离开。

    朱守忠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荀谦身后,拍拍荀谦的头,说道:“这就准备走了?不与皇上说一声了?”

    荀谦摇头,把衣服塞进包袱里,说道:“若是与皇上告别,说不定又要拿地税来要我如何,这半年虽然在宫中能与各位公公讨教武学,更学会了《龙象波若功》,不过小子我实在在朝廷里处不来,所以还是乘早走了好,至于皇上...我留了封书信,放在习武堂书桌的话本底下,还请公公告诉皇上一声。”

    朱守忠哼笑一声,说道:“莫忘咱家叫你做的事。”看见荀谦提起包袱,想起了故人,不觉一叹,荀谦问道:“公公何故叹息?”朱守忠微睁双眼,叹道:“一转眼不知不觉这么多年了...只是想起当年咱家被那个使剑的好手诱走了,好多年后才知道那人就是就是你们华山派的风清扬,看你的样子有点像当初与咱说过话的风清扬,固有一叹。呵呵,物是人非,不知不觉咱老成这样了,也不知他死了没有。”

    荀谦随口道:“自然是没死,他死了,谁教...额?应该没死吧...我在华山派这么多年上上下下也跑了个遍,也没见着什么多出来墓冢,倒是剑宗的坟冢倒是时常人有打扫。”

    朱守忠遥望夜空,叹道:“已经四十年了...呵呵,说起来,你华山派当初也学过《葵花宝典》...”

    荀谦头皮一炸,打了个抖,问道:“什么?朱公公,可别乱说,不然您要杀了华山派的人,现在华山派可没人能拦的住你。”

    朱守忠点了点荀谦脑袋,笑道:“你怕什么,当年的事咱家当年就做了,现在与你何干?虽说现在华山派的功夫还与《葵花神功》带着点关系,但也只是皮毛罢了,看着风清扬的面子上,咱家也懒得与你们这些小子计较。”

    荀谦讪讪而笑,问道:“既然如此,那就说说呗,不然我走了公公你与谁说,难不成就让您老人家做的大事叫谁也不知道?”

    朱守忠让荀谦坐下,自己也坐了,才说道:“说大事也不见得,嘿,你师傅和你说过你们华山派的‘剑气之争’么?”

    荀谦心中一突,摇头道:“没说过,倒是师娘说起以前大多都是悲哀之色,我们也不好多问。”

    朱守忠说道:“那什劳子剑气之争,那是什么剑气之争,就是你们华山派的,嘶...叫什么来着?啊,叫岳肃、蔡子峰,他们两个从福建少林寺偷记了《葵花宝典》,又互相责怪,此乃剑气之争的由来,若是单单如此,你们华山派也不会落入今天这个地步...”

    荀谦见朱守忠停顿,插嘴道:“难不成是公公你搀和了?”

    朱守忠冷笑道:“按着当时你们华山派的势力,咱家哪能随意动手?只不过用些计谋,挑了些事,分化了几个长老罢了,那几个长辈动了手,下面的小孩子哪能不动?再然后哪用咱家动手?三十年前你们华山派的两边在哪里大吵了一架,二十年前就杀成了一团,啧啧,咱家知道风清扬剑术太厉害,便叫人诱风清扬到了江南。哈哈,当年他诱我,我还他一报,这样谁也不欠谁。”

    荀谦咽了口唾沫,甚是胆寒。问道:“朱公公,您老人家厉害,武功厉害,心计更厉害,随便动动嘴皮子就让华山派埋了几百人,小子佩服。”

    朱守忠笑道:“佩服?不见得吧,咱家怎么看你小子腿肚子在打抖?”

    荀谦讪笑道:“您老人家藏锋于匣,没见着您老人家厉害的人都不知道您老人家的厉害,小子既然知道了,自然会怕得厉害。”

    朱守忠笑道:“这算什么屁话,你们华山派只死了几百人,那丐帮的‘净衣派’被杀了个干净那不是天都得喊冤?”

    荀谦不敢说话,朱守忠面色一暖,与荀谦说了几句闲话,挥手道:“怎么不走了?赶紧走吧,莫忘了咱家要你做的事。”

    荀谦点点头,答了声“自然知道”,背上包袱准备走,不想又被朱守忠叫住,荀谦不明所以。朱守忠说道:“你急什么?”

    荀谦眉头一皱,道:“什么?”

    朱守忠说道:“你这么晚跑出宫,难不成又到水里过上一夜?”

    荀谦答道:“这...还不算晚吧,不过这么多年都是这般过的,今晚也是自然如此。”

    朱守忠说道:“痴儿,以前就想说你还以为你能自行体会,没想到功夫长进了还这般不知好歹。”

    荀谦奇道:“公公何出此言?”

    朱守忠再示意荀谦坐下,自己也寻了张椅子坐着,说道:“你可知道咱家为何如此说?”

    荀谦答道:“以公公这般武功修为,总不可能要害我吧。”

    “你倒也知道。”朱守忠拍了下荀谦脑袋,说道:“你那练功的法子,好用是好用,可是你想过吗?你每每在寒水中练功,等你到了咱家这个年纪,那得生不如死。”

    荀谦不明所以,问道:“公公这么说是为何?”

    朱守忠见着荀谦态度甚是随意,心中不悦,说道:“年轻人不知好歹,只知道在寒水中练功更快,不知道水里的寒气侵体,老了之后,呵,就是不下雨也难受万分,生不如死。”

    荀谦只道是老人家的穷唠叨,心中不甚在意,说道:“我有内功护身,这寒气怎么能奈何得我?公公莫要诓我。”

    朱守忠起身面色一冷,站起身子抚了抚长袍,转身说道:“言尽于此,听咱家一句,大侠杨过也因此英年早丧,你难不成还比得过前朝的绝顶高手?好自为之。”

    荀谦见朱守忠径自离去,知道朱守忠不高兴。做了许久,微微叹了口气,自语道:“自以为有了内功精进不二法门,没想到在别人眼里竟然成了取死之道,唉,荀谦啊荀谦,你还以为这是让你纵横天下的游乐园吗?你只是一个普通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的普通人,你只是个《紫霞秘籍》也练不成的普通人,你啊,呵呵,你啊。”

    荀谦背着包袱,平静的离开了豹房,趁着还没关城门,买了匹骡子出了北京城,有一步没一步随意赶路,好叫人找不着自己。也不知道走到了哪,人还没点劳累的意思,骡子倒累的不行,远远比不上半年前那匹瘦驴,不得已,只得找了件老旧的山神庙休息。荀谦思及朱守忠说的话,心中虽有些不以为意,但是长者既然说了,不管对不对,听听也是好的,随手绑了骡子,便盘腿坐下开始练功。

    莫约个把时辰,却听见门外响动不小,荀谦藏在暗处,看见一人正与几个白袍道人厮杀,地上还倒了一个人。

    只听那人叫到:“赵老狗!今天你杀不掉爷爷我,过不了几日爷爷我就带人灭了你全家!”

    只听白袍人里有人大笑:“文玄鹤!死到临头还这么大的口气,好厉害!不愧是日月教的十大长老里最张狂的家伙,没了黑血神针还敢这么狂,好!嘿嘿,看招!”

    文玄鹤“哎呀”一声,背上中了一刀,顿时血流不止,恍惚间见了山神庙门口栓的骡子,大喊道:“救命!救命!”

    荀谦暗道了声“坏事”,本来日月教与白莲教的人打生打死自己自然乐见其成,但是此时被喊了,若是不救,实在有些对不住江湖道义。荀谦暗骂几声,见文玄鹤又中了一剑,心道不妙,跳出山神庙,大喝一声:“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白袍人怪笑几声,不理荀谦。文玄鹤一边挡住利刃,一边大喊:“大侠救我!少侠救我!”

    几个白袍人里分出一人来对付荀谦,荀谦见此人虽剑势逼人,不过空有架势,这剑刺得还没小师弟陆大有直,荀谦轻轻一躲,随手一掌打在这白袍人胸口,这白袍人咕哝一声,便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这......”

    荀谦看着自己手心,呆呆出神。万万没想到,自己这随手一掌有如此威力,能如此轻易杀人。虽然知道《龙象般若功》威力非凡,没想到居然有这等神力。荀谦不由心中欢喜。

    “小二!”

    为首那白袍人大喊不止,虽然荀谦看不见他的脸,不过听起声音来倒是很悲愤,那白袍人见荀谦站住不动,对另两个白袍人叫到:“老大,小三,我拖住这老废物,你们去废了那狗东西,我要把他给祭了明王!”

    两个白袍人冲向荀谦,文玄鹤笑骂不止:“赵纲老狗,今天你们全家都得死在这里了!哈哈。老子杀了你老母,睡了你婆娘,杀了你一个儿子,哈哈,今天你去陪你婆娘吧!”

    “闭嘴!”

    赵纲双目赤红,一刀砍在文玄鹤左腿上,文玄鹤虽然武功不高,但也是一个狠辣之人,只见文玄鹤用手把刀卡在腿上,右手黑光一闪,送入赵纲胸口,赵纲满是不信,嘴角流出黑血,喃喃道:“你...你...怎么...”

    文玄鹤大笑道:“你当真大爷我只有十枚黑血神针?嘿,想知道?问阎罗王去吧。”

    赵纲“咯咯”吐血,想伸手抓文玄鹤,文玄鹤往后爬了几步,看着赵纲哈哈大笑,见赵纲倒地不起,文玄鹤朝赵纲身上吐了口唾沫,骂道:“想杀爷爷我,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转头看向荀谦那边,见着两白袍人倒在地上,荀谦正拿着把剑正看着自己,似笑非笑。一时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得,文玄鹤已是满头大汗,喊道:“少侠...不,多谢大侠救命之恩,还请问大侠姓名。”

    荀谦身形一晃,拔剑对着文玄鹤的脖颈,瞧着惊吓不已的文玄鹤,说道:“你说,我是杀你,还是不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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