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令狐冲与岳灵珊这场平手,那边任我行与方证、向问天与左冷禅也是各自分出了胜负。却是向问天胜于方证,任我行输于左冷禅。

    为何?乃是任我行与方证打到一半,知道自己万难胜过这滴水不漏的老和尚,便舍下了方证,对左冷禅使出雷霆一击,意欲先强拿下左冷禅,再与向问天以二打一,方能胜过方证。

    只是想不到,左冷禅如此狡猾厉害,以任我行、向问天武功之强,在三招之内也未拿下左冷禅,反倒与方证前后夹击,打的两人叫苦不迭。最后,还是任我行将一个正道小辈抓入场中,掷向方证,趁着方证接人之机,这才叫向问天瞧见了破绽,一剑划开了方证的袈裟,方证由此而败。

    也便在这个时候,左冷禅窥见了任我行的破绽,一指点在任我行膻中穴上,将自己苦修十余年的阴寒真气顺着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尽数注入任我行体内,任我行一时不查,将这股内力运便全身,不多时任我行竟在这三伏天里,冻的连眉梢都起了薄霜。左冷禅如此内力,直叫天下英雄惊骇非常。

    任我行“呸”了一声,使内力强压下那股阴寒内力,喝道:“你使诈!”

    左冷禅虽是得胜,可一口气没了十几年的内力,此时也是面色惨白,强笑道:“没错,我使了诈。不过,任教主,你输了。”

    任我行此时只觉浑身里外如浸在冰水中一般,体内的未曾炼化的内力更是蠢蠢欲动,知道此时不是再动手的时候,也知道此时不能示弱,不然必然会被正道中人押入少林,任我行背着微微颤抖的双手,面色如常,道:“没错,我输了,左冷禅,好心机啊。不过你可是忘了?我向兄弟可是胜了方证大和尚。还有一场,我女婿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啊。”

    左冷禅冷冷一笑,指着刚刚撤剑的令狐冲、岳灵珊两人,道:“你说的是他们么?”

    任我行往左一瞧,便听了岳灵珊说完“这一场算平手如何?”,心中惊讶,不敢置信,与向问天问道:“向兄弟,那个女娃子是谁?竟能与我女婿打个平手。”

    向问天此时已经打听清楚,吞吐道:“那,那就是岳不群的女儿,岳灵珊,不然”

    任我行闷哼道:“不然我女婿就不会手下留情,不然我们就会胜了?”

    向问天道:“便是如此。”

    此时方证合十道:“阿弥陀佛,任先生,这三战你们一胜一负一平,如此结果,便是老衲也不好强求任先生留在少林。不过,任先生,老衲仍是十分想与任先生在少林寺谈论佛法。”

    任我行此被左冷禅的阴寒内力弄苦不堪言,可毕竟是一教之主,养气功夫更胜岳不群,微微笑道:“呵呵,老和尚多虑了,我等三战不分胜负,我又何必给你好脸色瞧?哼,此时我女儿也回来了,老夫不于你这少林寺一般计较。盈盈,向兄弟,好女婿,我们走!”

    任我行此言一出,正道中人皆是出了一口长气,可这口气还没出完,便听得一声:“且慢!”

    此时不论正邪,除了少林寺的和尚,所有人都想赶紧下了这少室山,离了这是非要命之地,这时听了有人出言制止,不论是谁,都离不得一阵被痛骂。

    众人骂了一阵,找着了说话的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任我行的好女婿令狐冲,任我行目视向问天,向问天问道:“令狐兄弟,你这般是为何?”

    令狐冲与四方英雄拱拱手,道:“诸位英雄,小子为何来少林寺,诸位皆知。只是,小子领着山下豪杰上山之前,恒山派的定闲、定逸两位师太已经先行上山。请问方证大师,现在定逸、定闲两位师太身处何处?”

    方证“咦”了一声,道:“阿弥陀佛,两位师太何时上了少林?”令狐冲道:“两位师太先于我等一日,前日便到了。”

    方证微微一笑,道:“哦原来是前日,可前日老衲已遣全寺弟子下山,少林寺中只剩了荀施主夫妇二人,两位师太上山与否,老衲并不知晓。荀施主荀施主?”

    罗四娘见方证往这边看,暗叫不好,可此时荀谦不在,不得不上前答道:“外子刚刚三急难忍,排解去了,冒犯了各位英雄不过,前两日小妇人与外子并未瞧见有人上山,全寺只有我夫妇二人。”

    令狐冲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两位师太明明就就上山了。”

    正在此时,却有一个老和尚喊道:“师兄,方丈师兄,有弟子在罗汉堂发现两具尸首,是恒山派的定逸、定闲两位师太。”

    任我行听了此言,与任盈盈对视一眼。任盈盈微微点头,惊慌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两位师太怎会在此处圆寂?这这,小女子,小女子又害了两条性命。”

    方证道:“任檀越切莫着急,此时事情未定,怎能知道事情如何?”

    又与来报的方生问道:“师弟,方志师弟可看了两位师太的遗躯?”

    方生点头道:“看了,推测过世的时间乃是昨日,大概就是中午时分。”

    令狐冲喃喃道:“那不就是我们上山的时间么?”

    方证“啊”了一声,道:“难道令狐少侠未及约束属下,以致两位师太众寡不敌,命丧于此么?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令狐冲一时有口难言,可令狐冲身后的蓝凤凰却毫无顾忌,说道:“我们可是被那凶得要死的荀谦挡在门外,可没入这少林寺,你这老和尚可莫乱给我们泼脏水。”

    冲虚听得蓝凤凰语气不善,道:“请问蓝教主,你这话是何意?”

    蓝凤凰道:“我不是说了么,我们没进这少林寺,你们别乱说我们杀了人。”

    方证问道:“请问蓝施主,你们被荀施主挡住时,荀施主可曾离开?”

    蓝凤凰撅嘴一哼,道:“有数息不在,等他再出现时,我们已经被杀了一百一十四个人,都是一击必杀,救都没得救。”

    蓝凤凰这话叫不少正道人士忧心忡忡,这荀谦在少林寺呆了半年,没想到杀性还是如此之重,若是叫他下山,岂不又是一阵腥风血雨么?不少人目视方证,想叫方证那个主意。方证对罗四娘合十一礼,问道:“罗檀越,请问现在荀施主嫌疑难脱,请问荀施主身在何处?”

    任盈盈身有跳出一人,喝道:“老和尚还废话作甚?赶紧做了这婆娘,逼荀谦出来叫他说个清楚!不过,我瞧啊,定是他杀人诡计暴露,此时已经舍下婆娘跑了。哈哈哈啊!”

    这人还未笑完,便是一声惨叫,这人已经被从头到胯劈成两半,只是比昨日死的那人好了一些,内脏只是微微有些流出了一些。

    众人见荀谦收剑站在罗四娘身前,淡然说道:“要污蔑我就好好看一看,学一学,我杀人可留全尸?”

    众人悚然,方证合十道:“这位施主不过是妄言而已,荀施主又何须如此?”

    荀谦冷冷一笑,道:“我有今日,那些正道中人的妄言居功至伟,呵呵,老和尚,你说我恨不恨?”

    方证叹息不止,并未在此事上多谈,道:“那请问,荀施主可曾见过两位师太?”

    荀谦道:“方才见了两个人拖了两个尼姑的尸首去了罗汉堂,你们说的就是他们?”

    方证惊奇万分,问道:“荀施主刚刚见了有人亵渎两位师太的遗躯?”

    荀谦道:“是啊,刚刚回来时变见了有人从罗汉堂里出来,跟着他们到了藏经阁,随手点了便回了此处,只是呵呵。”

    方证合十道:“阿弥陀佛,看来是老衲错怪荀施主了。方生师弟,赶紧带弟子将那两人押过来。”

    众人听方证说的是押,而不是请,知道这老和尚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算计,是动了怒意,不禁微微退缩。不多时,方生带着弟子押来两人,只是方生说道:“师兄,这两人又聋又哑,问不出东西。”

    方证一怔,再是长长一叹,不住打量着在少林寺中的各路人马,似是有心,似是无意,道:“好厉害,好厉害啊既然如此,那便将这两人放了吧。”

    方生点点头,道:“遵法旨。”

    待令狐冲替恒山派收拢了定逸、定闲两位师太的遗体,与任我行一众一同下山,再有左冷禅借口内力损耗过巨,与方证告退。各路人马也个寻找借口,各自下山。末了,只剩了方证、冲虚、解风、岳不群夫妇、荀谦夫妇、岳灵珊数人。

    解风本想下山,却被方证请入大雄宝殿,岳不群夫妇亦是如此,荀谦见岳不群、宁中则入了大雄宝殿,自当相随,只是方证有事要说,不得不将岳灵珊请到客房处休息。

    大雄宝殿中,方证开口说道:“各位同道好友,各位武功名望在武林中具是上乘,不知各位如何看待任我行出世这件事?”

    宁中则颇为不解,道:“那任我行不是半年前便出世了么?为何方丈说任我行现在才出世?”

    此言一问,丐帮帮主解风却是抚须而笑,便是冲虚也是微有笑意。荀谦见师娘出言被笑,自觉身受其辱,目视解风,那目光便如要将解风身上割下一块肉来。解风见荀谦目光凶恶,微有尴尬,轻轻咳嗽几声,不在发笑。

    岳不群给宁中则解释道:“那任我行虽在半年前脱困,可这半年,任我行却是在休养生息,并未对江湖多做干涉。如今任我行率领麾下奸邪攻打少林,想天下宣告其重出江湖,唉天下苍生苦矣。”

    方证合十道:“阿弥陀佛,岳先生悲天悯人,老衲佩服。只是,据老衲所想,诛杀这任我行并不困难,在场便有两人由此之能。不过,这任我行深恨东方不败,待将左盟主的‘寒冰真气’炼化后,必将重回黑木崖,与东方不败大战一场,谁胜谁负,对我正道都有好处。”

    解风道:“方证大师说的有道理,不知各位还有什么见解?”

    荀谦道:“话可别说这么满,据我的消息,那东方不败武功之高,当世只有两人能敌,任我行武功虽高,却远远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

    冲虚笑道:“哦?不知荀施主说的是哪两人?”

    荀谦道:“一者乃是我华山派的前辈,风清扬师叔祖,不过他此时已经隐居已久,不在出入江湖;第二个乃是京城皇宫中的一个老太监,他也年老体衰,不出皇宫。此二人武功虽能与东方不败争雄,不过毕竟年纪太大,比不得东方不败身强力壮。”

    方证微微一笑,道:“那荀施主呢?”

    荀谦见了岳不群瞄过来的目光,叹了口气,道:“以我此时武功,只能对风太师祖还手,还不能取胜。”

    冲虚对方证道:“既然如此,那此时便除不得任我行了。”

    方证点点头,道:“然也。”随后又与几人谈了些闲话,说完,便唤已经回来的武僧带几人去客房。

    客房前,岳不群止住荀谦,等宁中则、罗四娘进了小屋,才对荀谦问道:“谦儿,你此时武功真能比肩风师叔?”

    荀谦点头道:“差不多,只是火候不够,万难取胜。”

    岳不群见荀谦说的如此笃定,心中真如空了一般,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两个弟子武功远胜于己,可万万想不到,这两个弟子竟然将自己甩的如此之远。

    岳不群艰难道:“谦儿,你告诉我,你真的看过《辟邪剑谱》没有?”

    荀谦道:“没看过,但是我看过《辟邪剑谱》的原本。我以前便与您说过了。”

    岳不群听荀谦如此说道,便知荀谦仍不会对自己说出那《辟邪剑谱》的运功法门,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叹了口气,拍了拍荀谦的肩头,道:“没看就好,没看就好我岳不群教出来的弟子,行事不一定光明正大,但是绝不会自欺欺人,谦儿,你没看就好了,时间不早,赶紧去休息吧。”

    荀谦与岳不群行了个礼,道:“是。”便回了小屋。

    岳不群站在这少林寺中,想起弟子,女儿的剑法,心头苦涩,苦恼之极。宁中则见丈夫与徒弟说完话,还没回屋,便走到岳不群身边,问道:“师兄,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岳不群将心中所思所想一一道来,宁中则笑道:“哎呀,师兄,你这么担心做什么?谦儿、珊儿他们已经长大了,以后这江湖就是他们的江湖,我们这些老一辈就该回山休息了,还这么操心做什么?”

    岳不群闻言一愣,笑道:“咦?这可不是宁女侠该说的话,这是怎么回事?”

    宁中则见岳不群调笑,脸上一红,道:“怎么是怎么回事?唉只是今日见了珊儿的剑法,显然更胜于我,呵呵,师兄,我们已经老了”

    岳不群低头喃昵道:“是啊我们已经老了”可有心中仍有雄念,拉过宁中则,大道:“就算老了,也得努力才是,呵呵,师妹,看我们能不能给珊儿再生个弟弟妹妹。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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