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荀谦以重伤智取与方证、任我行打斗许久,虽然荀谦内力虽强,可在这两个不知活了多久的老怪物面前,却是占不了半分便宜,不过便是如此,荀谦只觉得对招式的理解越来越深,对这两人钢铸无比的掌力似乎也看出些许破绽,只是苦于重伤难为,久久破不得两人招式。

    方证见自己与任我行拿不下荀谦,而且招式间隐隐有些被克制之感,知道这便是“独孤九剑”这种武功武功的神妙之处,再这般打下去,就算荀谦会吐血而死,也能在死之前反杀自己两人。

    方证知道不能久战,与任我行使了个眼色,等任我行拖住荀谦,方证退后两步,再看其人,只见其怒目圆睁,口念六字真言,此时哪还有半点慈悲之意?末了,方证大喝一声:“阿弥陀佛!荀谦!还不皈依我佛!”

    方证这一声暴喝,震得整个正气堂摇晃不已,若不是十年前岳不群带着一众弟子返修过,这正气堂定会震散了去。此时莫说堂内诸人,便是堂外的岳灵珊,听了这一声大喝,也只觉得双眼一花,昏死过去。堂内这时候也只有方证、荀谦、任我行、东方不败能站稳,其他的,就连震山子也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几欲昏死。

    任我行扶住座椅,吐出胸口浊气,对方证骂道:“秃驴,你怎么用上来了‘怒目金刚吼’?也想要了我的命么?”

    方证未曾理会任我行,见荀谦还能支撑,又大喝一声:“荀谦!还不跪下!”

    荀谦同样是头疼欲裂,手脚酸软,只想倒在地上,好好睡上一觉,可就是此时,荀谦不觉想起风清扬教授的“独孤九剑”中的最后一式“破气式”,这功夫不正是用来破这等武学的?荀谦迅速的回想着“破气式”的口诀,心中寻找着应对之法,可时不我待,这方证见荀谦还能站住,这第三声又喝出来了:“荀谦!跪下受死!”

    只是这一声之后,荀谦纵使找到了应对之法,可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方证见荀谦倒地不起,呼出了体内的浊气,对任我行说道:“任教主,还不动手?”

    任我行此时知道自己也不是方证的对手,可也知道此时不是生气的时候,只能闷哼一声,见起地上的长剑,走到荀谦身边,说道:“小子,莫怪老夫杀了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心高气傲,不容与我等正邪两道。希望你下辈子,会听长辈的话。嘿嘿死吧!”

    可剑才挥下一般,任我行就再也挥不动了。方证见东方不败手中捏着一根细细红线,连着任我行的天宗穴,这才想到,为何震山子、庄梁方才为何没与自己一起动手。

    只见东方不败手指搅动,红线一拉,刺入任我行体内的针头被一毫一毫的拔出,期间东方不败不断拨捻这红线,这间痛苦,便是叫任我行这等枭雄也难以经受,忍不住连连叫唤。

    方证见了东方不败的凶行,只因用了那“怒目金刚吼”,费力极多,一时却无法阻止东方不败。只得合十一礼,对东方不败说道:“东方教主,今日之事,实在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为何帮荀谦出手?”

    东方不败收回绣花针,看也不看痛呼不已的任我行,对方证说道:“怎么,我做事要与你说明吗?方证,你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方证微笑道:“东方教主言重了,只是今日东方教主出手护了荀谦,他日要是我等要与东方教主为难,不知荀谦会不会护住东方教主?”

    东方不败听了方证那不阴不阳的语气,只感到一阵不屑,难怪十几年前自己带人打进少林时此人未有多做抵抗,原来是只会背后暗算的阴险小人。惋惜似的摇摇头,东方不败笑道:“自然会的,因为我与荀谦之间的朋友关系可比你们干净多了,没有那么多阴谋算计,只要一人有难,另一人自然会帮手。”

    方证听东方不败语气坚定,不似作伪,知道今日再也不能处理了荀谦,不由叹道:“原来如此,老衲却是知道了。”

    说完,方证舍下任我行,给震山子、庄梁各自推拿了几下,等两人起身,负起解风的尸首,三人便出了正气堂。正在这时,却有一个人飞奔上来,气喘吁吁的对方证说道:“大师,方证大师,荀谦上山啦!”

    方证闻言,微微一洒,叹息道:“那荀谦早就上山了,你却是来的晚了。”

    这人见了庄梁背上的解风,失神片刻,颤声道:“这这解帮主这等英雄难道”

    方证长长一叹,点头道:“没错解帮主遭了荀谦毒手,已经往生了,还请这位施主劳烦一趟,去丐帮总舵送个口信,叫丐帮的人来少林寺接下解帮主的尸首。”

    这人一个激灵,颤颤的点了点头,只是走之前,不住的回头看解风的尸首,心中不觉想到:“如今名满天下的解风解老英雄也死在了荀谦的手上,这天下,还有谁能杀得了荀谦?”

    再说正气堂中,任我行见方证借口离去,知道自己一人在此,就算荀谦重伤,也在其手上讨不得好,而且此地还有一个东方不败,自己再战,也就是一个死字。任我行见东方不败并没有与自己为难的意思,说了几句脸面话,大步离去。

    东方不败见任我行凶威更胜从前,连身处下风仍要说些场面话,不禁摇了摇头。

    东方不败将荀谦扶到椅子上,见荀谦咳血不止,知道这时因为挨了解风一掌,受了极重的内伤,可自己这等偏阴寒的内力,实在不好给荀谦疗伤,无奈之下,只好将岳不群摇醒,对岳不群说道:“岳掌门,现在你的好徒弟可受了重伤,你难道不看一看么?万一他死了,你们华山派可就没掌门了”

    岳不群听了这话,赶紧摇了摇尚未清醒的脑袋,定睛见了荀谦倒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血污流满了衣衫,顿时惊醒,将宁中则摇醒,对宁中则说道:“师妹!赶紧将书房中的紫阳散与紫玉散拿出来,晚了可就出大事儿啦!”

    宁中则点头,赶紧跑进书房中,将岳不群珍藏已久的伤药取了出来,两人刚给荀谦敷上,却听荀谦勉力支起身子,问道:“师父,你还会怪我么?”

    岳不群闭上双眼,偏过头,说道:“自然是怪你的,只是你做事全不为自己,只是为了我华山基业,如此,我怎么能责备你?”

    荀谦喃喃道:“是么”

    宁中则见荀谦情绪不稳,只道荀谦还想着两天前岳不群那些话,赶紧说道:“谦儿,现在你别多想,赶紧调养好了身子,再说其他的事儿。”

    荀谦说道:“还有什么好说的?等我好了,今日上华山的人我一个也不会留下,不然,我华山颜面何存?”

    岳不群闻言大怒,喝道:“这么说,你就是全将他们杀了,我华山就有颜面了么?笑话!”

    荀谦调整了一下坐姿,稍微减轻了一些疼痛,见岳不群生气,辩道:“如今我华山如此不好不坏,全因为师父容人之量,放在二十年前,也许这样是对华山派好的。可放在如今,师父你看,江湖上尽是凶神恶煞,驱狼吞虎之辈,师父还如此儒雅,容他人冒犯,实在不是江湖人所为。”

    东方不败闻言一笑,对岳不群说道:“荀谦说得不错,岳掌门,你徒儿的话,可得好好想一想,你想走这王道光大华山派,可偏偏这些上山来的人的诡道是最最克制你的路子,事情不顺也是应该,不如考虑考虑荀谦说的霸道,方可事成。”

    岳不群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若是荀谦说出这话,岳不群定然不会多想,可东方不败是何许人也?乃是天下第一大派的教主,天下无敌十四年,他说出来的话,不容的岳不群不想一想。

    岳不群思忖片刻,问道:“谦儿,这是你真心所言?”

    荀谦说道:“正是,还望师父考虑考虑。”

    岳不群叹息数声,说道:“你长大了谦儿,你要做什么,我管不了你,只希望你做事的时候能多想想华山派,如此便好。师妹,将掌门令牌还给谦儿,以后,我们安安心心当个闲散长老即可。”

    宁中则见岳不群竟能放得下牵挂了其二十年的华山派,一时心中不知悲喜,说道:“师兄,这次你真的不管了?”

    岳不群摆摆手,只见其神态颇为萧索,说道:“不管了,不管了你我年纪也大了,怎么还能管着小一辈的事情?他们既然有自己想做的事,那便叫他们去做吧,我们看着便是了。”

    宁中则心中一黯,将袖里的掌门令牌放在荀谦手上,说道:“谦儿,以后你好自为之。”

    荀谦见岳不群、宁中则脸上都有些黯然之意,吸了几口长气,调息片刻,问道:“师娘,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要下华山?”

    宁中则道:“非也,我与师兄并不是要出华山,而是要在华山中找个地方隐居。往来华山长辈皆是如此,我与师兄也不能例外。日后谦儿你就得好好照顾那些师弟师妹们,知道了么?”

    荀谦错愕道:“这这若无师父师娘,徒儿怎么能管好华山派?”

    岳不群说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管不好华山派?当年我与师妹只有两人,亦将华山派能的有如今的成就,今日你有贤妻,有师弟师妹,怎么不能管好华山?谦儿,莫看轻了自己,要知道,你是为师最得意的弟子,好好做,可别叫为师失望了。”

    荀谦心中一悲,顾不上自己受了伤,跪在两人跟前,拜道:“弟子遵命。”

    宁中则擦去眼里的泪水,将荀谦扶起,说道:“你也是个这么大的人啦,可别老像个小孩子一般跪来跪去的,当掌门就得有个当掌门的样子,知道么?以后要是想找我们,就到玉女峰脚下的那几处小房那里去找,我与师兄就在那儿住着,知道了么?”

    荀谦忍着胸口的剧痛,叩首道:“弟子知道了。”

    岳不群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谦儿,我们便去了,好自为之。”又对东方不败说道:“东方教主,还请劳烦一阵,将我这弟子扶回房中,要不然让他如此跪着,说不定会影响了伤势。”

    东方不败笑道:“若是荀谦不愿意,我怎能强带他回房?”

    岳不群道:“东方教主武功高强,自然会有法子的。”

    东方不败微微颔首,对荀谦说道:“荀谦,你师父既然说了话,你是要自己回房里休息,还是让我点了你的穴道,扛着你回房里休息?”

    荀谦缓缓起身,说道:“东方教主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师父师娘将要隐居,做弟子的,总该送一送长辈才是。”

    岳不群道:“不用了,你好好养伤才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地方,也不用送我们过去。”

    荀谦正想说话,可方才张嘴,只觉乳下微麻,恍惚间,连站也站不稳了。岳不群见荀谦瘫倒在地,对东方不败说道:“多谢东方教主,后会有期。”

    东方不败道:“不客气,后会有期。只是如今看来,岳掌门并不如我想的那般迂腐做作,也是个将性情藏于胸中的人啊。”

    岳不群微微一笑,并不作答,只是见了宁中则掩面而泣,微笑道:“师妹,此番隐居,又不是生离死别,又有什么好伤心的?要是舍不得,找个时间回来看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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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了,不是我状态不好,而是我懒癌发作,什么都不想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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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上的二师兄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本书只为原作者李小铁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一百四十三章 离去-作者二师兄写过什么书,华山上的二师兄,一本书并收藏华山上的二师兄最新章节 伏天记一本书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