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师兄,颜师兄,那个……我们的灵器,还请你老人家还给我们。”那人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追上颜越。

    之前打斗时,他们三人的灵器,尽皆被颜越收走,他们三人,每人就只有一件灵器,被颜越拿去大战一场,那他们的灵器,可得遭罪了,便向颜越讨要他们的灵器。

    颜越哪有闲情与他们说这种事,边跑边喝灵酒的空隙,口中“嗯?”的一声,三人立时不敢再开口。

    之后他又补了一句,“先借我用用,事了之后再还给你们。”

    颜越边跑边问起了,两脉弟子爆发冲突的原委。

    那几人均是消息灵通之辈,边跑边与颜越说起了,他们听闻的消息。

    原来,今天早上,阵基道人带着几个弟子,经过一个角落时,忽听暗处传来两人对话声,“听说阵基那老家伙,比我们师父还要受老祖重视,呵呵,我看他不过徒有其表罢了。”

    “就是,一个下品灵光之人,能有什么被老祖看重的,我看八成是他厚颜无耻,讨老祖欢心。”

    阵基道人身后的徒弟,听到话声,立时大怒,将那两人从暗处抓出。

    两人见到他们谈论的阵基道人,正站在眼前,不由大惊,忙向阵基道人道歉。

    但他们道歉是道歉,说的话语却还很强势,说他们是苍羽道人的徒弟,自会去他们的师父处,领受责罚。

    阵基道人未与这两个炼气弟子计较,拂袖而去。

    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本来事情已经了了,可阵基道人走后,那两人却还说了句,“这老家伙真窝囊,一听到师父名字,马上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这两人口无遮拦,这句话传入了还未走远的阵基道人几个徒弟的耳中,他们哪还忍得了,待阵基道人走远后,折返而回,将这两个嘴贱的苍羽道人的弟子,狠狠打了一顿。

    这两人跑到师门,却大叫着被阵基道人门下的弟子,无缘无故毒打了一顿,对方还出言辱骂他们师父。

    苍羽道人的弟子听闻后,立时暴怒,集结了一大帮人,气势汹汹地跑来找打人之人。

    阵基道人门下的那几个打人者,与之争辩,是那两人出言辱骂阵基道人在先。

    对方之中,也有精明的人,他们马上听出了端倪。

    但苍羽道人那脉,本身就压过阵基道人这一脉,就算欺负他们一下,也是正常,可他们敢还手打人,那就真的岂有此理了!

    就像一个恶霸,时常欺负一个老实人,可这个老实人,突然有一天忍受不住,对恶霸还手了,那恶霸还不暴跳如雷,火冒三丈。

    还是不变的那句话,不管谁对谁错,谁拳头大,谁就有道理。

    苍羽道人那脉的弟子,誓要抓出这几个打人者,让他们付出代价。

    阵基道人的其他弟子,听闻苍羽道人那脉的人,居然敢找上门来,立时全部围了上来。

    苍羽道人赶来的那些弟子,立即回去叫人。

    两方之人,一方因时常被欺负而怒,另一方因被他们时常欺负之人,突然还手而怒,双方皆有心大战一场,出心头一股恶气。

    为避免事情闹大,被高层知晓,他们相约,于宗门内最偏僻的晒谷场,手底下见分晓。

    云阳宗内,有种植大片酿制灵酒所需的灵谷,谷物收割之后,便需要在太阳底下晒上一段日子。所以,云阳宗内建有一个非常宽阔的晒谷场。

    晒谷场位于云阳宗后山最偏僻的角落,那处罕有人至,占场又广,最适合两方人马解决冲突。

    阵基道人门下的弟子,陆陆续续地全都到了,慕峰、烂娃子等他的原班弟子,还有新收的王谢风、刘队等执法队之人,甚至连藏书阁一层管事,那个热心肠的杨执事也都到了。

    浩浩荡荡的,一百多号人马。

    可苍羽道人一脉的那方,声势还要浩大,黑压压的一大片,足有五、六百人之多。

    云阳宗内,原本有五、六千炼气中、高阶弟子,其中八成被各筑基长老收为徒弟,可经过与金蛟门的夺矿之战,后来大苍森被屠一船炼气中阶,以及之后搜寻雷虎幼崽时,与金蛟门弟子爆发冲突,各筑基长老的弟子,均都大减。

    其中以苍羽道人这一脉,损失最为严重,可他的弟子,却还有七、八百人之多。

    “还有两百人呢,都去给我叫来!”苍羽道人的二弟子,对着他身后的师弟喝道。

    “我们可等了一个时辰了,还要让我们等多久?”烂娃子对着对方讥笑道。

    阵基道人的弟子虽少,但一呼百应,早早地就集结完毕了。

    而苍羽道人的弟子,集结了一个多时辰,却还有二百人左右,未动员起来。

    苍羽道人的大弟子天木,二弟子段守,以及新收的原郑长老的大弟子秦敛,等三个炼气九层或以上者,均站在本方最前面。

    “急着找死?”苍羽道人的二弟子“断手”段守,满脸戾气。

    他此时虽已年过半百,但他早年的残忍手段,众人还记忆犹新,他的外号,便是源于当年与人打架时的那股,非要把手打断才肯罢休的态势,一直沿用至今。

    烂娃子被他一句话,直指心头,不由踉跄倒退,气势登时为之一弱。

    慕峰将手搭在他背上,他心头的难受感,才渐渐消失。

    “哈,我们还有一些女弟子,胆小怕事,不等她们了,慕老弟,那我们开始吧?”苍羽道人的大弟子天木,笑着开口道。

    他说完后,阵基道人这一方,仅有的七、八个女弟子,均都冷笑不止。

    天木已年逾古稀,修为炼气圆满,而且还是宗门内唯一的炼气圆满,若无意外的话,应是下一个云阳宗筑基长老。

    慕峰的实力,在云阳宗炼气弟子中,数一数二,可天木的实力,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他成名已久,在十几年前,慕峰才刚入云阳宗时,他便已是炼气九层高手,九年前的十派大较上,他更是脱颖而出,技压群雄,最终跻身那次的二十五人之列。

    又再修炼了九年后,他已达到随时可突破至筑基的境界。

    修士之间谁强谁弱,修真资质关系不大,除了手段、心智,法宝、灵兽等内外因素外,出生早晚与否,也是一个起决定性的因素。

    如萧添柴与沈逸,资质在云阳宗内最为出众,但他们出生较晚,修为尚浅,现下宗门内,还不是他们的天下。

    慕峰虽是云阳宗内,最年轻的炼气九层,但若是对上天木,怕也是败多胜少之局。

    天木修真资质虽不如他们,但比他们出生得早,此时的实力也是强于他们。

    “慕兄弟,天木此人极为难缠,即使我对上他,也讨不得好去,你莫要与他动手。”

    原郑长老的大弟子秦敛,与慕峰颇有交情,此时密语传音,提醒慕峰。

    此人正是那时,搜寻骗取郑长老家人玄冰芝之人的那个人。他也是炼气九层修为,只比慕峰长了没几岁,被苍羽道人收入门下后,成为了苍羽道人的三弟子。

    此时双方爆发冲突,他只能无奈地站到了慕峰的对立方。

    慕峰传音回应了他一句,又对着天木道:“怎么个比法?”

    他跟随阵基道人最久,苍羽道人是如何欺压恩师的,他最清楚不过,他虽告诫下面师弟们,不可莽撞生事,但他自己心中,却早已憋着一团怒火。

    在今日之事发生后,这团怒火,终于再也抑制不住,若再一直忍着,那对方还不爬到本门头上来。

    在今日,慕峰誓要给他们留下一个,这辈子都难以忘却的警告。

    两方人马都有各自大师兄主持,混战是不可能发生的。

    天木目光在本方人群最前面的几人间一扫,无论群战还是单打独斗,他们都占尽优势,他便道:“那便三场定胜负吧,我们双方各出三人,三局两胜。输的一方,从此以后看到胜的一方,都得退避三丈,低头行路。”

    他话中之意再明显不过,他们那方两个炼气九层,加上他一个炼气圆满,而对方就只有慕峰一个炼气九层,加上一个准炼气九层的王谢风,另外最多只能派出炼气八层。

    双方无论怎么排人,他们都稳能拿下两场,说不定还能三场全胜。

    “我们这边算我一个!”待他说完,王谢风上前一步,站到了慕峰身边。

    “剩下一个我来!”

    “师弟,你别跟我抢,我上!”

    “师兄们,我虽然只有炼气七层,但我也想为师门出一份力!”

    阵基道人这一方,只有两个可以与对方派出的三人相抗衡者,第三个名额,几个炼气八层的弟子,不由争抢起来,甚至炼气七层之人也不甘示弱,纷纷要求出战。

    慕峰目光在身后一扫,对着天木一摆手道:“不必如此麻烦,只需一战即可!”

    “那慕老弟的意思是说,你我一战?”天木觉得按三局两胜的规则来打,对方必败,慕峰定不会同意,所以欲要与他一战定输赢。

    天木修炼数十栽,修炼至如今修为,在云阳宗炼气弟子中,哪存在让他怯战之人,若慕峰欲要与他一战,那他接战即是。

    慕峰却道:“你们出战人数还是不变,但我与你们只打一场。”

    天木不理解慕峰话中何意了,双方各派出三人,然后混战?他们有什么高明的结阵手段么?

    慕峰见他不理解,又再说道:“你们还是三人出战,但我方就我一人,我与你等,一战定输赢!”

    慕峰此言出口,双方皆是哗然一片。

    “颜师兄,你走错了,是这边。”与此同时,跟着颜越赶来看戏的几人,见颜越折道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忙在后面大声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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