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不算是什么大官。甚至连正式官员都算不上。别说是如今李民的身份,管着自家的封邑村落。就是一个知县,那也是能随意更换的。

    而且,武松如今的身份,好歹也算是一个统制,放到后世,那都是大校正师级的干部了。若不是宋代的官职,大多只是表示一个身份,武松的实质还是李民地私人护卫。武松就是给自家兄长在军中安排一个小官,那也是不成问题的。故此,以武松如今的身份,帮着自家的兄长讨一个小官。那也是不过分的。毕竟中国古代,历来都讲究一人成仙,鸡犬升天的。

    但是。如今的李民,却想把队伍带好。李民生为现代人,却是知道裙带关系晋升,却会引如何后果的。如果李民只是想混日子,允了武松这个要求,自是不难。可允了武松,他人效仿,若是不允,必令他人不满心散。若是一一允了。李民手下日益人多,总有允不过来的一天。而且,这些靠关系上来的人,能力不一,品行不一,有些不仅帮不上忙,更添许多乱,总也是不好。

    李民琢磨了一下,随即对武松说道:“武二哥,令兄想出来帮我做事,这是好事。我十分欢迎。不过,私相相受,却是不好。这样吧。你让你兄长来一趟。我跟他聊聊,却看看他能干些什么。”

    武松知自家兄长生的矮小,相貌不佳。伏不得众,又胆小懦弱,向来遭人耻笑惯了。实在不是一个当官的材料。只是想凭自家地脸面,向李民讨个闲差,给自家兄长长些脸面,也就是了。可如今李民如此说,武松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当下退了。

    不大会儿工夫。又领着武大郎回来了。

    武大郎一见李民。当即拜倒。给李民磕头道:“小人武大郎。给国师磕头了。”梆梆梆。还真是实在。

    李民很有几分爱惜。笑着扶道:“大兄快快请起。勿须如此。你弟虽是我的护卫统制,可却与我有大缘法,我都称其武二哥,你是他哥哥,就是我哥哥。快快请作。”

    武大郎诚惶诚恐的站起,连连说着不敢。

    李民待武大郎和武松坐定。笑着向武大郎说道:“我这些日子,净是操劳些琐事。却是没有好好招待大兄。有些慢待了。我这里给大兄赔罪了。大兄这些日子可过的好?”

    武大郎连忙从椅子上蹦下来对李民说道:“敢劳国师过问。这些日子。我武大最是痛快,却是平生没有这么好过。”

    李民忍着笑说道:“大兄,无需拘礼。坐着讲话。”

    武大又是双手一按椅面,跳着坐了上去。李民肚子顿时又有些痉挛,笑意几乎忍耐不住。看武大郎坐椅子,窜上蹦下的,实在是太滑稽了。只是,这种事笑出来。却实在不礼貌。也太不给他弟弟武松的面子了。

    李民强自忍着。没话找话的对武大郎说道:“听闻大兄想寻个事做。却不知大兄本意可想干些什么?”

    武大郎倒也老实。又跳下椅子。站个笔直,实话实说的说道:“回国师。小人本是一个卖炊饼地。大字也不识几个。可小人这么大地人了。却也不想靠兄弟养地。小人原本想拿些继续经营我的炊饼摊。可我家婆娘却说,如今我兄弟都是统制了。又是国师的人,我再挑着炊饼挑,沿街卖炊饼,却是给我家兄弟和国师抹黑丢人,让他人说我家兄弟刻薄,当了大官,连兄长都不照顾。我觉得有几分道理。故此想找国师讨个官做。小人定当全心报效国师。”

    李民闻言,顿时也不觉得武大郎窜上跳下的动作的可笑了。很是疑惑,这人到底是真正的义士,还是奸诈之辈?怎么讨个官,还如此理直气壮,还说是为了自家兄弟着想?

    不过,这一回,却是李民多想了。李民实在是低估了当时宋朝官本位的思想,以及亲族概念地思想。

    在当时,亲族中,但凡有一个当官的,对自家亲族,那就没有不照顾的。即使是先朝的王安石、司马光,乃至包公,都是如此。只不过包公最耿直,多是拿俸钱供给族人,没给族人跑过官罢了。这武大郎说的,自然只是常态了。当然,反过头来,若是自家亲族惹了什么祸,大部分的亲族,也是不分是非黑白的,先包庇了再说。就像顾大嫂为了给亲族的兄弟解珍

    脱罪,不惜劫牢反狱一般。

    这个年代,大多人却是亲族大过王法地。而李民来得时日还浅,原先又只是一个生长在新中国,认为法度大于一切地小老百姓。自然暂时还没吃透这一点。

    不过,李民看武大郎缺也不像是一个胡乱说的奸诈人。而武松也很认同的样子。李民心里却也有了几分计较。

    李民当即笑道:“大兄说地却也不错。不过,我辖下得七个村落,个个庄头里正,都已有人担任,无过却是不好更换。这样吧,我如今正在督造清福宫。青州府拨给了我五千徭役,用以修建清福宫。如今我正在让他们修路,以便今后修建清福宫的物料,能够运上二龙山。却是缺少人手。大兄若是有心出来做事,我哪里却有几个工程督办,以及工程买办的空缺。大兄却是可选上一选。日后,清福宫建成,却是也有几分功劳,我也可给大兄保荐一个入品的官位。”

    武大郎一听大喜。又跳下椅子,跪地磕头谢道:“多谢国师抬举。小人必誓死以报。”可随后,武大郎有疑惑的问道:“国师,这工程督办,工程买办,却又是什么样的官?”

    敢情武大郎连什么官干什么的都没清楚。就先跪下谢了。

    李民忍了笑,再次让武大郎起来说道:“这工程督办,就是帮我看着那些徭役,按时完成进度。每个工程督办,都要看管一百个徭役。虽不入品,可实权却要比里正大。那一百人,却都是要听他的。赏罚也有得他。他只需监督那些徭役,按时完成进度,对我负责,也就是了。而那工程买办,职位与那工程督办也是相差不多,二者互不统属。他负责的,却是那一百徭役的日常生活物资,以及进度需求物资。也是责任重大,只是却需要账目清楚。也是对我负责。”

    李民给武大郎的这两官职,却不是临时现编的。却是李民最近一段日子组织徭役修路,看那五千人乱哄哄的聚在一起铺路。很多人出不上力,整个一个混日子,这才整出来的一个分段施工。以每一百人,负责一个路段。工程督办,就是工头。工程买办,就是负责后勤以及账目。

    武大郎看起来好像有些明白,可随即却又向李民问道:“国师,这进度是什么意思?”

    李民有些无奈,可这个问题已经不是一两个人问了。武大郎又问,却也在李民的意料之中。李民随口说道:“进度,就是我制定出来的每日工作量,也就是每天修路应该修出来多少里,路面经得起多大力量的碾压。”

    武大郎这回全明白了。当即点头说道:“小人懂了。小人选那工程督办。”

    李民有些好奇:据说这武大郎乃是一个性格懦弱,胆小怕事的老好人。怎么没选那有油水的工程买办,却选那要与人打交道的工程督办呢?

    李民当下问道:“大兄,你也曾作过买卖,也是晓得账目的。却因何不选那工程买办?”

    武大郎老实的回道:“国师。小人虽然做过买卖。可那炊饼,都是一文钱一个。烤了几炉烧饼,卖了多少铜钱回来,都是交给我家婆娘,却是不差的,小人自身却是不认得几个字。管不了百人的帐目。小人受国师大恩,却是不好给国师坏事。小人帮国师看管几个人。却还是做的。”

    李民当即微微一笑。要知道,李民当初作维修组组长,也不过才管着十五人。这武大郎张嘴就能说管百人,还可做的。自然很让李民好笑。不过,锻炼锻炼武大郎,却也不错,万一武大郎是个管理奇才呢?

    只是,李民原本就有心让武大郎做一个工程买办。要知道,五千徭役,那就需要五十个工程督办,五十个工程买办。虽然工程督办和买办都一样是新差事。可是从五千徭役里面挑些有德望的工头,那还容易。可这会管账目的买办,对这些徭役来说,实在是难度太高了。往往一个买办,还要兼着好几个队伍。却是很累。很乱。

    而且,李民原本也是想通过买办这个差事,给武大郎一些好处,收武松的人心。

    故此,李民在武大郎接下了工程督办的这个差事,随即心中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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