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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睿进城去了自家宅子,很快便安顿下来。杨括早就知道萧睿要来,提前将这座宅院装修一新,又添置了很多新家具器皿,还买了几个侍女和下人。

    闻听萧睿到了益州,很多益州的杨氏族人们都来拜望。萧睿耐着性子一一会面寒暄,直到晚上才抽空带着玉环去杨母家里,拜见自己的丈母娘。

    杨三姐儿正在灯下跟杨母说着些闲话,却见萧睿和玉环推门而入,不由呆在了那里,妩媚的脸上浮现着一丝狂喜。而就是这丝狂喜,让玉环心里感到很不舒服,她明白自己三姐还是没有放弃对萧睿的那点心思。

    四人正坐在灯下说着别来的情形,一个男童蹭地一声窜进屋来,噗通一声跪倒在萧睿面前,大哭道,“姑父大人,请为杨炼做主!”

    萧睿一怔,打量着这个孩子。哦,原来是杨钊的儿子杨炼。当日在杨家,杨炼那仇视杨钊的眼神至今还深深地刻在萧睿的记忆深处。这个一心护母的孩子,当时给萧睿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孩子,起来,你哭什么?”萧睿扶起了杨炼,见杨三姐儿突然幽幽一叹,不由奇道,“杨炼,你有话赶紧说来。”

    “我爹死了……”杨炼恸哭起来。

    萧睿大惊,“杨钊死了?怎么会?”

    杨三姐儿叹息着,“好妹夫,那杨钊三个月前不知怎么地突然暴病而亡……如今,尸都埋了……可杨炼这孩子偏说杨钊是被人毒死的,小小年纪还跑到刺史衙门去告状……被刺史衙门的人给赶了出来!”

    杨炼愤愤地吼道,“我爹就是被人毒死的……我亲眼看见那畜生在我爹的茶里下了毒……”

    杨炼稚嫩地脸上浮动着阴沉和仇恨。这种来自于幼小心灵地仇恨情绪宣泄。让萧睿看得皱了皱眉。他低低道。“杨炼。你仔细给我说说。你凭什么说你爹是被人毒死地?”

    “姑父大人。我……”杨炼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脸色变得涨红起来。支支吾吾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杨三姐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杨炼。你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暴病而死也是上天给他地惩罚。你赶紧回去好好守着你娘过日子。别吃饱了撑地……你倒是忘了。他之前天天毒打你们娘三个……”

    杨炼不忿地咬着嘴唇。“他。他总归是我爹!”

    “姑父大人。自打我爹卧床不起之后。我家就来了一个畜生……他。他勾引我娘。跟我娘……那日。我从邻家回来。见他偷偷往我爹茶里下了毒……”从杨炼断断续续地讲述中。萧睿总算是明白过来。大抵是那孙氏熬不住跟其他男人有了奸情。而那个男人又为了跟她长期相好。便给碍眼地杨钊下了毒。

    这种老掉牙地情节。在他前世看过地那些无聊地电视剧里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

    其实。萧睿也觉得孙氏挺可怜的,丈夫这个德行,她跟别地男人相好上也是情有可原。可是,下毒杀人似乎就有些过了。

    杨三姐儿应该早就知道了这些,虽然她并不知道孙氏的奸夫是谁,但她一向觉得孙氏可怜,就算是下毒杀了那天杀地杨钊,也不过分。所以,她其实是心知肚明,但是装着糊涂。此时她见萧睿沉吟着,不由急道,“好妹夫,孙家嫂子也挺可怜的,一个女子带着两个孩子……”

    萧睿笑了笑,“杨炼,你先回去。三姐儿,明日我们一起去看看孙氏。”

    杨钊的家其实跟杨母的家隔得并不远,就是隔着两条弄堂而已。

    萧睿跟三姐儿带着秀儿进了杨钊家地门,倒是吃了一惊,这杨钊家没有他想象中的“清苦”,反而看上去像是一个殷实小康之家。萧睿叹了口气,看来这孙氏的相好是个有钱人,难怪昨日看杨炼那孩子都穿上了绸缎汗衫儿。

    孙氏迎出门来,萧睿见了这妇人穿着华丽的衣裙,清秀的眉眼间隐隐蕴含着淡淡的春情,不由又是一番嗟叹。此时地孙氏过得非常滋润,气质神色与之前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在来得路上,萧睿就暗暗决定,如果孙氏那相好对她真的不错,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孙氏也有追求幸福地权利。那杨钊几近禽兽,死就死了吧。虽然死得有些冤枉,但如果真要计较起来,他之所以惨死自己也有几分干系。

    孙氏见萧睿有意无意地提起了往事和“相好”的事情,不由面色大变,跪倒在杨三姐跟前恸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自己地诸般苦楚。三姐儿轻声安慰着她,萧睿见此情景,心里暗暗叹息一声,便嘱咐三姐儿和秀儿好好劝慰孙氏,而自己拉着杨炼的手出了杨钊家地院落,回了自己的宅院。

    一路上,萧睿苦口婆心地“开导”着这早熟地杨炼。当杨炼闻听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他的娘亲也难逃死罪的时候,十二岁的杨炼面色变了,抖颤着身子问道,“姑父大人,我娘……”

    “孩子,你娘也不容易——看在你娘的份上,咱们……”萧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杨炼使劲咬着嘴唇,良久才黯然点头,“姑父大人,杨炼不告了,杨炼为了娘……”

    十二岁的男童在萧睿怀里哭成了一个泪人,这种复杂的伦理关系和亲情纠缠,又岂是这个孩子所能承受和梳理清楚的?萧睿暗暗叹息着,心情变得很糟糕,也很复杂。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安抚下杨炼,不大功夫,却见兰儿跌跌撞撞地来报,说杨三姐儿和秀儿受人欺辱了。萧睿勃然大怒,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在这益州城里,竟然有人敢欺辱杨家的人和自己的人。

    等他冲出屋去。见到杨三姐儿和秀儿那惊慌失措花容惨淡的模样,心里更是一惊。急急上前去一把拥住秀儿,问道,“三姐,怎么回事?”

    秀儿抽泣不语。李宜和玉环闻讯也从屋里出来,见秀儿这幅模样,也一起皱了皱眉,“秀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秀儿刚要说什么,突然孙氏跌跌撞撞面色惨白地闯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萧睿的面前,恸哭失声。“三姐儿,是嫂子对不住你啊!”

    萧睿眉头紧皱。怒道,“孙氏。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儿正在杨钊家宽慰孙氏。突然那孙氏地相好闯了进来带着一身酒气,他见到美艳动人的三姐和秀儿,心生歹意,不顾孙氏的阻拦上前去调戏秀儿,被秀儿斥骂了几句便恼羞成怒上前就要动手动脚,秀儿和三姐仓惶躲避,孙氏惶急之下,上前去死死抱住那人,秀儿和三姐这才哭着脱了身。

    萧睿的脸色变得涨红和阴森起来。尽管三姐和秀儿只是受了一场惊吓,并没有真正受到欺辱,但萧睿心里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三姐且不说,可秀儿却是自己的贴身侍女——萧睿越想越是暴怒,几乎要暴走了。

    “孙氏,你说,那人叫什么名字?”萧睿冷笑着,咆哮起来,“快说,究竟是谁?”

    孙氏犹豫着,全身抖颤着,面色煞白。

    “快说!”萧睿又是一声怒吼。

    “他,他叫鲜于景。”孙氏畏惧地扫了萧睿一眼。

    “鲜于景?”萧睿一呆,突然愤怒地冷笑起来,“好一个鲜于仲通!孙氏,我且来问你,那鲜于景如今何在?”

    “他已经回府去了……”孙氏说完这句话,眼前一黑便晕厥了过去。

    鲜于景是如何跟孙氏勾搭上的,萧睿已经没有兴趣去了解了。他带着心神稍定的秀儿立即赶去了鲜于仲通地府邸。李宜怕萧睿有失,赶紧让卫校和令狐冲羽带着几个羽林军的士卒带着李隆基地御赐金牌,也跟了上去。李宜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索性自己也坐着轿子带着武惠妃派在她身边保护她和玉环的宫里侍卫,也赶去了鲜于府。

    见萧睿来势不善,还带着一些个羽林军的士卒,鲜于仲通也有些奇怪,这萧睿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自己好歹也是剑南道的第二号人物,有权有势地剑南道节度副使,他怎么就敢这样闯上门来?难道是为了往日那些事儿来报复?

    不,不会,他不会这么弱智。鲜于仲通立即否认了这个念头,上前去拱了拱手,强笑道,“萧大人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萧睿冷冷一笑,“鲜于大人,你养的好儿子!”

    鲜于仲通脸色一变,突听门外有下人报道,“老爷,萧家的李夫人来访!”

    这萧家的李夫人岂不就是当朝的咸宜公主李宜,鲜于仲通心里噗通一声,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萧家满门都跑到自己家里来了。他赶紧整了整衣衫,迎了出去,见李宜被几个宫里侍卫打扮的人护卫在其中,不由惶然拜去,“臣鲜于仲通拜见公主殿下!”

    李宜淡淡一笑,摆了摆手,盈盈走到萧睿跟前,“鲜于大人免礼,我此刻是萧家地李夫人,不是当朝的咸宜公主了。”

    鲜于仲通苦笑一声,心道这有什么差别?

    想了想,鲜于仲通还是躬身问道,“不知萧大人贤伉俪驾临寒舍是……”

    萧睿此刻地心情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他向令狐冲羽摆了摆手。令狐冲羽当即上前,向鲜于仲通将前因后果细细讲了一遍。等令狐冲羽把话说完,鲜于仲通的面色已经变得跟宣纸一般苍白,他抖颤着身子,无言地垂望着铺着青石地地板。

    孽子啊孽子!你勾人良家女子且不说,就算是投毒杀人,有老子在,在这益州也绝没有人敢动你。可你却偏偏惹上了萧睿,居然还要调戏他的贴身侍女——混帐东西!鲜于仲通心里咆哮着,抬起头来他看见萧睿脸上那阴沉地模样,李宜也面沉似水地望着他,心里蹦然一颤。

    “将那小畜生给本官拖来!”鲜于仲通咬了咬牙,吼道。

    鲜于景正在房中熟睡醒酒,突然被下人唤了起来,闻听萧睿带人找上了门来,还有一个公主相随,这鲜于家的公子哥儿顿时惶然万分酒意全无。

    几个月前,他那日无意中遇到了孙氏,见她还有几分姿色,便花言巧语用了些钱搞上了手。一来二去,他又觉得这妇人着实不错,尤其是那床第间地天生娇媚,几乎让人**欲死。两人情浓之际,后来嫌杨钊碍眼,便跟孙氏商量着,用砒霜毒死了杨钊。他是鲜于家的公子哥,在益州可谓是一手遮天,有他在幕后“遮掩”和操作,杨钊也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还没有人去怀疑。而今日酒后便想去找孙氏弄上一弄,没成想却一时间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了。

    当时,他听孙氏说那女子是萧睿的侍女,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他认为,萧睿不会为了一个侍女找上门来,更何况,他也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呢。但谁知萧睿却真的来了。

    畏畏缩缩地躲在家人后面去了前厅的空场上,见自己老爹面色阴森,就知道有些不妙。

    “爹,孩儿知道错了……”

    “畜生,你这小畜生!”鲜于仲通怒斥道,“你如何敢对萧大人的侍女无礼?”

    萧睿冷笑道,“鲜于大人,调戏我的侍女事小,我可以不计较;但勾引他人妻子、投毒谋杀这可是重罪,国法难容。”

    鲜于仲通面色惨白,面部的肌肉颤抖着,蓦然,他怒吼一声,刷地一声拔出随身的佩剑,狠狠地向鲜于景斩去。刀光一闪,鲜血四溅,在李宜和秀儿掩面惊呼声中,鲜于景的左臂被鲜于仲通生生斩断,惨叫了一声便倒在地上晕厥了过去。

    “萧大人,这等孽子,任由萧大人处置了。”鲜于仲通颤声道,面上毫无血色。

    萧睿扫了鲜于仲通一眼,为他的狠劲儿感到吃惊。他竟然能下得去手,生生砍断了自己儿子的一条手臂!这样一来,自己反倒是不好再继续纠缠下去。鲜于景断臂,却保住了性命。

    萧睿长出了一口气,“这种事情应该由刺史衙门处置……鲜于大人大义灭亲,维护国法,萧睿心中佩服之至!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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