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时近中午,史於君睡眼惺忪的醒了过来,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记之后懒洋洋的睁开眼睛,身旁穿着睡袍的小可呼吸均匀,正沉沉的睡着。她转眼她注意到自己的衣着和他的仿佛是一套情侣装,两人不知何时都躺到了这张柔软的床上。

    伴着内心一阵悸动,史於君心里小鹿乱撞、特别难为情,好在小可并未醒来;她同时却又体会到一种莫名的温馨,有个好男人陪在自己身边,这仿佛就是家的感觉。

    她有意尽快逃开与他共卧一枕的尴尬境遇,又担心自己太大的动作会惊扰了小可的清梦,他为了挖出那块石碑这一夜着实吃了不小的苦头。史於君还是很在乎小可的,纵使对他并无爱意,然而交往数月来的友谊和他助自己脱离困扼命运的恩义却总是在拷问着史於君的内心,她不愿把感激和感情混为一谈;却又不忍心伤害这个内心纯洁、阳光热情的大男孩儿。

    联想到和小可相识这几个月以来的经历,过往再多的坎坷都没有这段时间共渡的波折丰富。史於君偶尔以上帝视角审视自己的过往:她的人生就像一场噩梦做到一半却峰回路转变得甜美异常一般,这段美梦之动人心魄总是令她不愿醒来,她徘徊于这种若即若离的抉择之间,似乎别有一番乐趣。

    她转而望着小可还算帅气的脸:这张脸正褪去青涩,男儿的坚韧、果敢布满眉宇之间;这是她与小可初遇之时在他脸上难以捕捉到的成熟。因为成长,所以人们的想法也会发生些许转变;因为岁月的更迭,每个人的梦想都会随着经历的日渐丰富而越攀越高,史於君猛然意识到,自己还是挺喜欢他的。

    她很快注意到小可的眼皮眨了眨,原来他已经醒了,这小子正眯着眼装睡,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着转,眼神中满是戏谑和贪婪。

    史於君重重的“哼!”了一声以示愤怒之情;小可被她捉了个现形,只得厚着脸皮睁开那双大眼睛、扬起了嘴角:“君君你醒啦?早!”

    “早什么早?你看看太阳,这都快到中午了。”史於君本能的向后退了半尺:“唉呀!我的衣服还湿着呢。”她连滚带爬的跳下床直奔卫生间,似乎多和小可同床一秒都是在羞臊她的脸一般。

    小可既有些失望、又感到些许快慰,毕竟曾和她共度过一段值得回忆的时光,而她对此并无拒意。

    两人前夜里相继睡去,衣物甩干之后并未取出晾透。史於君皱起眉头,心想等到衣服干透以后,时间距离另一个尴尬而又满是期待的未知夜晚又已不远。

    小可懒洋洋的爬下床,只觉得全身酸疼、骨痛欲断,空空的肚子不停敲着鼓点向他抗议。他翻找手机正想点两份午餐,包间的门铃却在这时响了起来。他凑近门眼向外张望,只见杨娇正气势汹汹的掐腰站在门外,好似还在吼着什么话。

    “谁呀?”史於君声音很低,就像犯了什么错误似的,这份羞赧是小可从没在她脸上见到过的神情,他特别想笑,不过想到他俩共处一室容易被朋友误会――尤其是被杨娇这个“最特别的朋友”误会,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就越发的没谱。

    门铃急劲的响了几声,从杨娇胳膊向后挥甩的动作看来,这丫头正猛踢房门呢。宾馆那位工作人员说得没错,这间房隔音效果的确不错,小可心想如果自己再不开门的话,杨娇在楼道这样喊下去,非招来保安不可。他经不住杨娇一直催促,只得为她开了门。

    房门开处,杨娇的手指头还保持着按门铃的动作,她亮开嗓门在楼道里喊出的话也跟着传进了包间里。四目相对之后杨娇在小可身上打量了一番,她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穿的这么随意?你干嘛不开门,是忙着脱衣服呢;还是在穿衣服呢?”

    她瞪了小可一眼,继续问:“听宾馆的人说你昨晚带了个姑娘进来?”说罢她就向房内望去。

    小可脑门顿时冒出几丝白毛汗,他遁着杨娇的目光回过头去――房里没人!

    他发起愣来:君君不会是怕被逮到和我共处一室难以解释,情急之下跳楼了吧?

    “不请我进去吗?让姐姐瞧瞧!昨晚是什么样的小狐狸精得了逞把你小子拿下啦!”

    小可完全能理解史於君被架在火上烤的感受,女孩子面子薄,禁受不住别人的误解。他伸出胳膊架在房门上,只想替史於君掩饰过去;然而杨娇撒起欢或发起脾气来时那股疯劲哪里是小可扛得住的?他被杨娇照肩头就是两记寸拳,又被她揪住耳朵连拍了几记脑门。

    她不住的嚷嚷:“小色-狼,不学好!……”

    姚伟恰巧在这时走出电梯,他离老远听到杨娇的声音就觉得不对劲,于是他三两步快冲过来,连忙拉着杨娇的衣领子把她扯离小可:“你这干嘛呢?大呼小叫的还动上手了!跟怨妇捉-奸逮到老公搞外遇了似的!”

    姚伟话方说出口转眼就看见房内的卫生间门口躲着一个姑娘,她正露出头来用哀求的目光望着杨娇,从她衣袖的款式看来,她和小可一样都穿着睡衣。姚伟恶趣味突然涌上心头,心说我一早晨就定位了保时捷的位置,清楚这小子住在宾馆;早知道他这么有节目,我不如提早些赶来,想办法破开门,说不定还能逮到小可和这姑娘交战的大片现场呢,可惜!可惜!

    姚伟责备小可说:“你怎么一直关机啊?昨晚发生了多少大事你知道吗?昨晚娇娇坐了半宿的长途汽车,专程到界湖城来找你。你小子倒好,开房鬼混也不分个时候!”

    小可除了循环重复着“没有”、“这是误会”等词之外别无可解释的言语;杨娇还在不依不饶的向屋里闯,她有心和躲在卫生间的姑娘比一比,唯有知己知彼才能明白自己究竟输在哪里。

    姚伟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摇着脑袋劝杨娇说:“别闹了,娇娇!说正事吧,你又不是他老婆,这么冲动干嘛,扫黄啊?”

    杨娇经姚伟这句话提醒,才想到自己适才的反应的确过了头,这种修理老公的动作和言语与自己的“朋友”身份完全不相衬。她学着武打片里长嘘一口气、同时用双掌向下压住气息将之运向丹田的动作:“好吧,说正事!”

    “是杨叔叫我和娇娇来接你回去的,”姚伟说:“他和我舅爷找你有急事。”

    “杨叔找我?”小可心说杨疯子你可算疯劲过去了,可是我又该怎样转移你们俩的注意,掩护君君从容的溜掉呢?

    他正想着这个棘手的问题;哪成想杨娇又是一记粉掌挥了过来,小可完全没有防御的心理准备,恰巧被她拍在鼻梁上,他登时鼻子一酸,险些哭出来:“小疯子,你又干嘛?”

    杨娇喝问道:“昨天你把我爸扔在西山脚下,自己开车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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