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村,位于千叶城背面,周边森林环绕,唯东边临海,所以这里的人多数以打鱼为生。
如今正值炎热,莫离却身披厚厚的大衣,与这里村民格格不入,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被冻的瑟瑟发抖。
“杨大婶,我是莫离啊!您不记得我拉!”莫离哆嗦着,袁起皱了皱眉,手掌贴着她的后背,将真气注入,这才让她感觉好些。
“是小莫啊!”杨大婶认出了莫离,“你去了哪里了,昨天你奶奶还念叨着你呢!”
“奶奶她...!”莫离眼睛一下子红了,“我这就回去看看!”
“去吧,莫奶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你可别刺激到她!今天是她的八十大寿,回头我们都会去为她祝寿!”杨大婶说道。
莫离快步前行,袁起和万婷对视一眼,都叹了一口气,一路默默的跟着莫离。
这是一所大院,相比其他民居,要好很多,院中几个菜园子,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蔬菜,一对中年男女,正在园中忙碌着。莫离脚步放慢,似乎很害怕他们,走到近前,低声喊道:“爹,娘!”
两人见到莫离,都是一愣,女人言语中带刺的说道:“是莫离啊,你怎么回来了!”
“我来看奶奶!”莫离回应。
“奶奶不用你看,你去了只会刺激她,还是赶紧走吧!”女人说道。
“好了,你别在说了!小莫你赶紧走吧!”男人说道
“为什么不说,要不是她,能让妈得这个重病吗?”女人很愤怒,上前猛力推了一把莫离,让其撞在了袁起的身上,“你长能耐了,还带个男人回来,是想要家产么!”
“你少说两句!”男人说道
袁起扶起莫离,取出一张手绢,递给了她,看着那个女人,冷漠道:“我是莫离的朋友,是来为莫奶奶贺寿的!”
女人还要说什么,被男人拦住,对着莫离说道:“你奶奶在后院,快去吧!”
“多谢!”袁起抓住莫离的手,往后院走去,不在理会身后男人和女人的吵闹声.
不得不说,莫离的家的房子很大,在她的带领下穿过一条石头小路,来到了后院,这里栽种着很多花,一个仆装打扮的人正在细心的裁剪
“阿奴!你还好么?”莫离走上前。
仆人抬头,她看到莫离明显很激动,放下手里的剪子,紧紧的握住莫离的手,嘴里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袁起看了半天才知道,这是一个哑巴!
“奶奶还好么,我想看看奶奶!”莫离说道。
提到奶奶,阿奴难掩忧伤,缓缓的伸出手指,指向最中央的正厅。
莫离快步跑去,她站到门口,动作突然轻了很多,好像生怕惊扰到奶奶,连敲门的声音都很轻。
“进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门轻轻的打开,房间很整洁,正中央,一张大桌上,几注点燃的高香让这间屋子飘荡出一阵清香,侧室中,一名老妇站镜子前,手握一块白布正对着嘴边擦拭。透过镜子,袁起似乎看到老妇手里白布上,有一道血迹,而后又被急忙掩饰了下去。
“你们是谁?”
“奶奶,我是莫莫,我回来看你了!”莫离嘴角含着泪,抱住了老妇。
“啊!莫离,是莫离回来了!”老妇看到莫离,也很激动,他脸上露出微笑,皱纹也仿佛变淡了很多,似乎没有控制住,急忙捂住嘴,背过身,咳嗽了几声。
“奶奶,你怎么了!”莫离担心道。
“没事,奶奶是高兴,小莫回来看奶奶,奶奶当然要高兴拉!”老妇的手里紧紧的攥着那块白布,生怕被莫离看见,看了一眼袁起和万婷,问道,“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吧!”
“袁起,万婷,拜见奶奶!”在莫离的介绍下,袁起和万婷慌忙行礼。
“来者是客,你们既然莫离的朋友,那在这里也就不必见外!随便坐。”莫奶奶说道。
“奶奶,还有我,我也来拉!”莫离身上飘出一股青光,果果现身,亲昵的在奶奶的脸上亲了两口。
“当然,怎么能把果果忘了呢!”莫奶奶伸出满是老茧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果果,惹得大家一阵欢笑。
莫离为奶奶讲述了在青城山的事,莫奶奶很认真的听着,仿佛感觉自己也很这群年轻人一样,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奶奶,仙法真的很神奇,我相信它能治好奶奶!”莫离满怀信心的说道。
莫奶奶摇了摇头,轻轻的搂住莫离,说道:“小莫,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当然记得,今天是奶奶的八十大寿!”莫离不明白奶奶说这话的意思。
“是啊,一晃眼我已经八十了,你的心意奶奶心领了,只是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你所说的仙法,就算在神奇,也无法挽救一个风烛残年的人吧!”莫奶奶很平静,又道,“奶奶活到这把年龄,已经很知足了!尤其是我还能见到我的小莫!更觉没有遗憾了!”
对此,袁起也极为赞同,仙法在怎么神奇,也不是万能的。
“不,奶奶,我一定能找到方法来救您!”莫离哭着说道。
“你可知道,今天村里来了一位医术高明的仙子,主动要来为我诊断,奶奶自知无望,所以并没有答应她的要求!”莫奶奶说道。
“奶奶!”莫离突然浑身发抖,说道,“小莫不想离开奶奶!”
“小莫?”莫奶奶皱眉,她感觉莫离身体正在变冷,心里一惊,向袁起问,“她身上怎么这么冷?”
袁起知道瞒不过去,回应道:“莫离中了寒毒,如今只是勉强的压制,并未根除!”
“寒毒?那是什么?”莫奶奶有些不明白。
“是一种毒,中毒以后浑身发冷,我们也正在为她寻找解药!”万婷解释道。
“额!”莫奶奶眼神飘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并未追问,而是说道,“让小莫先睡一会,我等下还要去准备大寿的事,你们随意,不必拘束!”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已经到了晌午,村里的人本就不多,即便是镇上也只是有限的几户人家,可即便如此,莫奶奶家还是坐满了人,各处的贺喜声不断,袁起不得不赞叹,莫奶奶的人缘是真的不错,一旁的万婷,看到如此热闹的情景,也忍不住发呆。
袁起拍了她一下,问道:“师姐,你还好吧!”
“还不错!”万婷微笑道,“看着这种温馨的场面,我就是有些羡慕!”
“是啊!小时候我在菩提村,也难以见到这样的场面!”袁起叹了一口气,他又想起了古叔。
“对了,这里我们也没什么事,不如我们去海边走走吧!”万婷提议。
“好啊!”袁起应声。
简单的跟莫奶奶打了声招呼,他们一路往东,不一会,沙石就铺垫在脚下,一眼望去,广阔的大海映入眼帘,这是一个很小的码头,大批的穿已经出海了,仅有几艘小船停靠在岸边。
海风呼呼,袁起的心忽然很沉重,他想起了忘川谷的码头,也想到了师兄万谦,他有一种冲入大海的冲动,得知师兄未死,他一刻都不想等,若是有船,他早就去雷云之海了。
想到这里,袁起的拳头攥的很紧,体内爆发出一股强大的灵力,无尘剑随他而动,迎着呼啸而来的巨浪,施展出了浮沉断,一声巨响,海面上,浪花冲天,依稀可见,数道剑气穿梭与浪花之间,来回翻滚。
万婷看着这一切,心中很惊讶,自忘川谷那件事之后,袁起的功力又提升了,说到底,自己这个师姐恐怕要被甩在了后面。
“浮沉断!”袁起爆喝,巨大的剑气,横切海面,一道人为形成的巨浪,直冲远方。
“师父说的果然没错,剑法如人,更需要注重心境的锻炼!”袁起自语,“师父,你当年就是在这里,悟出浮沉断的么!那我身为您的弟子,究竟何时才能创出一套属于自己的剑法呢?”
“尽力而为,有些事就是要顺其自然便可,越是想着,反倒离的越远!”万婷走了过来。
“我现在只想救出师兄!”袁起开口,他的拳头握的更紧了,狠狠的说道,“宁心这个妖女,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他嘴里想说什么狠话,但是一时居然想不出什么来,样子有些滑稽。
万婷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掌,轻轻的握住袁起的拳头,说道:“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不能慌!”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袁起点头,忽然又想起了莫离的事,说道,“师姐可记得,掌门曾经说过,莫离很可能是蓬莱的遗孤?”
“师父是这么说过,怎么了?”万婷问道。
“那就对了,莫离跟我提过她的身世,似乎是在莫奶奶上山砍柴的时,在一艘破船上发现她的,如果她真的是蓬莱人,那艘船肯定就是蓬莱仙船!”袁起说道。
万婷反应过来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我们这就去问一下莫奶奶,当年是在什么地方捡到莫离的!”
“师姐!”袁起拦住了万婷道,“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而且都是十年前的事了,谁能保证十年前的东西,现在还完好!”
“不管怎么说,我们先问问!”万婷看了看渐晚的天色,又道,“世间不早了,我想莫离也应该醒了!咱们回去吧!”
后院,村民已经散去,正厅门口,几名家奴围在门前,气氛有些凝重。
袁起与万婷对望一眼,刚才在屋内,他们都感觉到有灵气波动,急忙推门而入。
“袁大哥,婷师姐!你们回来拉!”莫离的声音很虚弱,身边还有一名蓝衣女子正在施法,看样子,似乎有能力救治莫离。
“你们回来拉,这位是早上我跟你们提过的那位圣女,我特意请她来看看小莫的!”莫奶奶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剧烈的咳嗽,经历了一天,她很劳累,整个人有些晕乎。
“你们好,我叫丁心,是莫奶奶让我来的!”动听的声音响起,蓝衣女子转过身,露出一张美丽的面孔,对着二人微笑道。
“丁姐姐,这是袁起袁大哥,这位是万婷师姐!”莫离向丁心介绍道。
“额,原来和莫妹妹一样都是青城中人!”丁心行礼道,“说起来在下的师门与青城也有些渊源,我的师父乃峨眉山一介散修,寒月!”
袁起急忙行礼道:“圣女客气了,可是有办法救治莫师妹?”
“当然有!”丁心笑的很神秘,“莫妹妹体内中的寒毒虽然古怪,但是也不是没有根除的可能,说来也凑巧,在下师门所修心法,恰恰是以天下寒气为本,她体内的寒毒也正是寒气中的一种,以寒气接引她的寒毒,不超过五日,定然可以根除!'
“那太好了!还请圣女多留几日!”万婷说道。
“客气了,同时修真之人,若是姐姐不嫌弃,可以以妹妹称呼我!”丁心行礼道,“此次我奉师父之命下山修行,就是为了体验人间疾苦,我会治好莫妹妹的伤势的!”
“那就多谢妹妹了!”万婷高兴的说道。
袁起走上前去,轻轻的扶起莫离,拿上一个靠枕,垫在她的身后,关切的问道:“莫离,你感觉怎么样!”
“嗯我好多了!”莫离有些担忧的看着里屋的奶奶,“袁大哥,你去帮我看看奶奶,她回来以后,吐了好几口血,整个人精神差了许多!”
袁起走进屋内,莫奶奶已经睡下,几张带血的手绢放在床头,来不及收拾,让袁起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个老人估计已经没有几天可活了!
“莫奶奶的身体我看过了,确实是无能为力!”丁心说道,“莫妹妹这几天最好多陪陪她,据我的预测,你奶奶她,没剩下多少时日了。”
“奶奶!”莫离哭泣着,躺在床上,任众人劝解,都无济于事。最终,丁心取出一根银针,对着莫离轻轻的扎了下去。
莫离止住了哭声,昏睡了过去。
“她现在情绪激动,对病情没有好处!”丁心解释道,“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都散去吧,别影响了她们!”
袁起点了点头,三人各自散去,回到了莫奶奶为他们准备好的客房中。
深夜寂静,袁起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心里想了很多,好不容易昏昏睡去,凌晨十分,突然耳边听到一阵似有若无的哭声,一阵的寻觅,正是莫离的那个房间。
轻轻的推开房门,只见她一个人靠在床头,满脸都是泪,看到袁起后,更是哭的厉害。
袁起摇了摇头,在她心中还是始终无法接受奶奶的离去。自己和古叔未尝不是如此,迄今为止,自己还是无法接受古叔是敌人的事实!
“好拉,莫离别在哭了!”搬起一个板凳,坐在床边,轻声安慰道,“看你哭的,别把奶奶吵醒了!”
“袁大哥,我!”莫离哭的之打嗝,“我舍不得奶奶!”
袁起微微笑了笑,正色道:“莫离,你听我说!人这一辈子,所谓何事!说白了,其实不过就是在简单的一日三餐的温饱,奶奶这一辈子,始终都在为这个家忙碌着,如今她累了,倦了,想要休息了,作为儿女,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给她添堵。”
“可是,奶奶走了,在也回不来了!”莫离哭着说道。
“你说的对,奶奶要走了,不过她并非因为疾病,而是因为衰老,一个人因为衰老而亡,这是天命,也是一个人的福分,其实这是好事,不要难过,世间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福德的!”
“呜呜!”莫离依旧哭声不止。
“奶奶如今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要让奶奶看到,即便离开了她,你也能活的好好的,这样她才能放心的离开!”袁起拿出一张手绢,为莫离擦拭着眼泪,“其实,在青城山的时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烛光下,袁起的声音很清,很淡,但是,字里行间都深深的印在莫离心中,就这样看着袁起为她擦拭眼泪,莫离感到从未有过的一种安全,“袁大哥,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么?”
“放心吧,会的!”袁起为她盖上被子,哄她入睡。良久,莫离呼吸声渐渐平稳,小丫头哭了一夜,终于睡下了。
走出门外,万婷和丁心的身影出现,袁起早就发现了二女,一点也不惊讶,微微笑道:“走吧,折腾了一夜,回去补个觉先!”
万婷脸色微红,刚才袁起的一番话着实有些魅力,急忙掩饰,逃回到客房。
宁心看着袁起的背影,美丽的脸上时而冷冽,时而诧异,又夹杂着一丝欣慰,那番话似乎勾起了她的回忆,摇了摇头,她的声音一变:“袁起啊袁起,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三人的离去,都丝毫没有注意到,内屋之中,莫奶奶的眼睛出奇的明亮,满是皱纹的嘴角,勾勒出一阵淡淡的微笑,很看着袁起的背影,她很欣慰的闭上双眼,安详的睡去。
时至正午,袁起才从睡梦中醒来,或许实在太累了,他伸了一个懒腰,丝毫没有注意到现在的时间。
“袁起!”万婷的推门而入,“莫奶奶请我们去吃午饭,走吧!”
“啊!午饭!”袁起一惊,急忙穿好衣服。
“看你睡的太死,就没打扰你!”万婷说道,“待会在午饭上,咱们就把那个事,问一问莫奶奶!”
“好!”袁起说道。
后院正厅之中,莫奶奶早早安排人做了一桌丰盛的午餐,身旁的莫离经过了昨夜,好似换了一个人,虽然不时的粘着莫奶奶,脸上却不在那么悲伤了。
“来来来,你们不要拘谨,当做自己家一样,随意吃吧!”莫奶奶笑着说道。
几人也不推辞,这种温馨的午餐,大家吃的很开心。
“小起啊,你可以这么叫你么!”莫奶奶说道。
“当然可以!”
“昨天我看你好像有什么事情要问一样,到底是什么事情啊!”莫奶奶开口道。
袁起心中一惊,这个老人果然不简单,他也不含糊,正色道:“奶奶,我知道这事,我不便提起,但是我真的有要事求证,我很想知道莫离的身世,我也不只一次的听莫离自己提起,但是都有些模糊!”
“额!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莫奶奶思讨了一下,回忆道,“大概在十年之间,我在北边大山之中砍柴,说来有些蹊跷,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响起一阵剧烈的爆炸之声,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莫离的情形。这孩子与众不同,那么大的声响,居然没有被震伤。”
“就这样么?”袁起说道,这过于简单,与他想的完全不同。
“嗯,就是这个样子!”莫奶奶说道,“虽然听起来很简单,但是当时的情况,却很凶险!”
“不对呀,奶奶!我听莫离说是一艘船栽着她的!”万婷说道。
“呵呵!”莫奶奶笑了笑,“那是我无聊的时候逗她玩的,我们这里沿海,我很想她长大以后,做个普通的渔民,才会编给她听的!”
万婷和袁起对视一眼,皆感到一阵失望。丁心在一旁,也有些失望。
“不对呀,奶奶!”莫离说道,“你说过,当时你身上渐了很多鲜血啊!”
“嗯,确实是这样!”莫奶奶点了点头,想起了什么,“那个时候是正午十分,阳光很强烈,当时我低着头砍柴,突然看到地面一阵黑影飞过,我看那个黑影,很像船的影子,几滴鲜血从空中滴在我身上,接着就传来一阵爆炸声,飘起一阵雾气,我也是因为好奇,才会跟过去看一看的,只是并未看到任何船只,或许那是我的错觉吧!”
“那奶奶可否发现什么其他的东西么?”丁心插口道,见几人望向他,解释道,“仙法神奇,无所不可,即便是在大的东西,也可储存在很小的物件里,这并不稀奇!”
“对呀!”莫奶奶一拍脑门,“倒是有一块很奇特的石头,你们等一下,我记得在,你们等一下我这就去找找看!”
没过一会,莫奶奶手中拿着一块白色的石头,说道:“它很奇特,我经常带着,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袁起拿在手中,眼中越来越惊疑:“这坏石头跟青城山的须弥幻境的那块石头有些相似,对了是须弥石!”
几人都一阵惊喜,唯有莫离有些疑问:“什么是须弥石?”
“妹子,你忘记须弥幻境了么,一块巨石,可以容纳一个幻境,你说须弥石是什么!”袁起解释道。
“事不宜迟,我们打开看一看吧!”万婷有些急不可耐。
“好!”
海边,一处空地之中,袁起手持须弥石,在宁心万婷,莫奶奶和莫离的注视下,手中灵光微闪,迅速结出法印。须弥石在他的控制之下,飞入空中,飘洒出白色的雾气。
“对,当时就是这种雾气!”莫奶奶神色微动,连连咳嗽声响起,莫离急忙拍了拍其后背。
雾气之中,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传来,几人快速后退,良久,白雾渐渐散去,一艘染血的巨船现身出来,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上,船上依稀可见一个一个骷髅。景象有些渗人。
“就用它,去蓬莱吧!”袁起眼神带有一丝狂热,他很激动,长久以来的压抑终于爆发了。
如今正值炎热,莫离却身披厚厚的大衣,与这里村民格格不入,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被冻的瑟瑟发抖。
“杨大婶,我是莫离啊!您不记得我拉!”莫离哆嗦着,袁起皱了皱眉,手掌贴着她的后背,将真气注入,这才让她感觉好些。
“是小莫啊!”杨大婶认出了莫离,“你去了哪里了,昨天你奶奶还念叨着你呢!”
“奶奶她...!”莫离眼睛一下子红了,“我这就回去看看!”
“去吧,莫奶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你可别刺激到她!今天是她的八十大寿,回头我们都会去为她祝寿!”杨大婶说道。
莫离快步前行,袁起和万婷对视一眼,都叹了一口气,一路默默的跟着莫离。
这是一所大院,相比其他民居,要好很多,院中几个菜园子,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蔬菜,一对中年男女,正在园中忙碌着。莫离脚步放慢,似乎很害怕他们,走到近前,低声喊道:“爹,娘!”
两人见到莫离,都是一愣,女人言语中带刺的说道:“是莫离啊,你怎么回来了!”
“我来看奶奶!”莫离回应。
“奶奶不用你看,你去了只会刺激她,还是赶紧走吧!”女人说道。
“好了,你别在说了!小莫你赶紧走吧!”男人说道
“为什么不说,要不是她,能让妈得这个重病吗?”女人很愤怒,上前猛力推了一把莫离,让其撞在了袁起的身上,“你长能耐了,还带个男人回来,是想要家产么!”
“你少说两句!”男人说道
袁起扶起莫离,取出一张手绢,递给了她,看着那个女人,冷漠道:“我是莫离的朋友,是来为莫奶奶贺寿的!”
女人还要说什么,被男人拦住,对着莫离说道:“你奶奶在后院,快去吧!”
“多谢!”袁起抓住莫离的手,往后院走去,不在理会身后男人和女人的吵闹声.
不得不说,莫离的家的房子很大,在她的带领下穿过一条石头小路,来到了后院,这里栽种着很多花,一个仆装打扮的人正在细心的裁剪
“阿奴!你还好么?”莫离走上前。
仆人抬头,她看到莫离明显很激动,放下手里的剪子,紧紧的握住莫离的手,嘴里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袁起看了半天才知道,这是一个哑巴!
“奶奶还好么,我想看看奶奶!”莫离说道。
提到奶奶,阿奴难掩忧伤,缓缓的伸出手指,指向最中央的正厅。
莫离快步跑去,她站到门口,动作突然轻了很多,好像生怕惊扰到奶奶,连敲门的声音都很轻。
“进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门轻轻的打开,房间很整洁,正中央,一张大桌上,几注点燃的高香让这间屋子飘荡出一阵清香,侧室中,一名老妇站镜子前,手握一块白布正对着嘴边擦拭。透过镜子,袁起似乎看到老妇手里白布上,有一道血迹,而后又被急忙掩饰了下去。
“你们是谁?”
“奶奶,我是莫莫,我回来看你了!”莫离嘴角含着泪,抱住了老妇。
“啊!莫离,是莫离回来了!”老妇看到莫离,也很激动,他脸上露出微笑,皱纹也仿佛变淡了很多,似乎没有控制住,急忙捂住嘴,背过身,咳嗽了几声。
“奶奶,你怎么了!”莫离担心道。
“没事,奶奶是高兴,小莫回来看奶奶,奶奶当然要高兴拉!”老妇的手里紧紧的攥着那块白布,生怕被莫离看见,看了一眼袁起和万婷,问道,“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吧!”
“袁起,万婷,拜见奶奶!”在莫离的介绍下,袁起和万婷慌忙行礼。
“来者是客,你们既然莫离的朋友,那在这里也就不必见外!随便坐。”莫奶奶说道。
“奶奶,还有我,我也来拉!”莫离身上飘出一股青光,果果现身,亲昵的在奶奶的脸上亲了两口。
“当然,怎么能把果果忘了呢!”莫奶奶伸出满是老茧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果果,惹得大家一阵欢笑。
莫离为奶奶讲述了在青城山的事,莫奶奶很认真的听着,仿佛感觉自己也很这群年轻人一样,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奶奶,仙法真的很神奇,我相信它能治好奶奶!”莫离满怀信心的说道。
莫奶奶摇了摇头,轻轻的搂住莫离,说道:“小莫,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当然记得,今天是奶奶的八十大寿!”莫离不明白奶奶说这话的意思。
“是啊,一晃眼我已经八十了,你的心意奶奶心领了,只是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你所说的仙法,就算在神奇,也无法挽救一个风烛残年的人吧!”莫奶奶很平静,又道,“奶奶活到这把年龄,已经很知足了!尤其是我还能见到我的小莫!更觉没有遗憾了!”
对此,袁起也极为赞同,仙法在怎么神奇,也不是万能的。
“不,奶奶,我一定能找到方法来救您!”莫离哭着说道。
“你可知道,今天村里来了一位医术高明的仙子,主动要来为我诊断,奶奶自知无望,所以并没有答应她的要求!”莫奶奶说道。
“奶奶!”莫离突然浑身发抖,说道,“小莫不想离开奶奶!”
“小莫?”莫奶奶皱眉,她感觉莫离身体正在变冷,心里一惊,向袁起问,“她身上怎么这么冷?”
袁起知道瞒不过去,回应道:“莫离中了寒毒,如今只是勉强的压制,并未根除!”
“寒毒?那是什么?”莫奶奶有些不明白。
“是一种毒,中毒以后浑身发冷,我们也正在为她寻找解药!”万婷解释道。
“额!”莫奶奶眼神飘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并未追问,而是说道,“让小莫先睡一会,我等下还要去准备大寿的事,你们随意,不必拘束!”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已经到了晌午,村里的人本就不多,即便是镇上也只是有限的几户人家,可即便如此,莫奶奶家还是坐满了人,各处的贺喜声不断,袁起不得不赞叹,莫奶奶的人缘是真的不错,一旁的万婷,看到如此热闹的情景,也忍不住发呆。
袁起拍了她一下,问道:“师姐,你还好吧!”
“还不错!”万婷微笑道,“看着这种温馨的场面,我就是有些羡慕!”
“是啊!小时候我在菩提村,也难以见到这样的场面!”袁起叹了一口气,他又想起了古叔。
“对了,这里我们也没什么事,不如我们去海边走走吧!”万婷提议。
“好啊!”袁起应声。
简单的跟莫奶奶打了声招呼,他们一路往东,不一会,沙石就铺垫在脚下,一眼望去,广阔的大海映入眼帘,这是一个很小的码头,大批的穿已经出海了,仅有几艘小船停靠在岸边。
海风呼呼,袁起的心忽然很沉重,他想起了忘川谷的码头,也想到了师兄万谦,他有一种冲入大海的冲动,得知师兄未死,他一刻都不想等,若是有船,他早就去雷云之海了。
想到这里,袁起的拳头攥的很紧,体内爆发出一股强大的灵力,无尘剑随他而动,迎着呼啸而来的巨浪,施展出了浮沉断,一声巨响,海面上,浪花冲天,依稀可见,数道剑气穿梭与浪花之间,来回翻滚。
万婷看着这一切,心中很惊讶,自忘川谷那件事之后,袁起的功力又提升了,说到底,自己这个师姐恐怕要被甩在了后面。
“浮沉断!”袁起爆喝,巨大的剑气,横切海面,一道人为形成的巨浪,直冲远方。
“师父说的果然没错,剑法如人,更需要注重心境的锻炼!”袁起自语,“师父,你当年就是在这里,悟出浮沉断的么!那我身为您的弟子,究竟何时才能创出一套属于自己的剑法呢?”
“尽力而为,有些事就是要顺其自然便可,越是想着,反倒离的越远!”万婷走了过来。
“我现在只想救出师兄!”袁起开口,他的拳头握的更紧了,狠狠的说道,“宁心这个妖女,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他嘴里想说什么狠话,但是一时居然想不出什么来,样子有些滑稽。
万婷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掌,轻轻的握住袁起的拳头,说道:“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不能慌!”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袁起点头,忽然又想起了莫离的事,说道,“师姐可记得,掌门曾经说过,莫离很可能是蓬莱的遗孤?”
“师父是这么说过,怎么了?”万婷问道。
“那就对了,莫离跟我提过她的身世,似乎是在莫奶奶上山砍柴的时,在一艘破船上发现她的,如果她真的是蓬莱人,那艘船肯定就是蓬莱仙船!”袁起说道。
万婷反应过来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我们这就去问一下莫奶奶,当年是在什么地方捡到莫离的!”
“师姐!”袁起拦住了万婷道,“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而且都是十年前的事了,谁能保证十年前的东西,现在还完好!”
“不管怎么说,我们先问问!”万婷看了看渐晚的天色,又道,“世间不早了,我想莫离也应该醒了!咱们回去吧!”
后院,村民已经散去,正厅门口,几名家奴围在门前,气氛有些凝重。
袁起与万婷对望一眼,刚才在屋内,他们都感觉到有灵气波动,急忙推门而入。
“袁大哥,婷师姐!你们回来拉!”莫离的声音很虚弱,身边还有一名蓝衣女子正在施法,看样子,似乎有能力救治莫离。
“你们回来拉,这位是早上我跟你们提过的那位圣女,我特意请她来看看小莫的!”莫奶奶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剧烈的咳嗽,经历了一天,她很劳累,整个人有些晕乎。
“你们好,我叫丁心,是莫奶奶让我来的!”动听的声音响起,蓝衣女子转过身,露出一张美丽的面孔,对着二人微笑道。
“丁姐姐,这是袁起袁大哥,这位是万婷师姐!”莫离向丁心介绍道。
“额,原来和莫妹妹一样都是青城中人!”丁心行礼道,“说起来在下的师门与青城也有些渊源,我的师父乃峨眉山一介散修,寒月!”
袁起急忙行礼道:“圣女客气了,可是有办法救治莫师妹?”
“当然有!”丁心笑的很神秘,“莫妹妹体内中的寒毒虽然古怪,但是也不是没有根除的可能,说来也凑巧,在下师门所修心法,恰恰是以天下寒气为本,她体内的寒毒也正是寒气中的一种,以寒气接引她的寒毒,不超过五日,定然可以根除!'
“那太好了!还请圣女多留几日!”万婷说道。
“客气了,同时修真之人,若是姐姐不嫌弃,可以以妹妹称呼我!”丁心行礼道,“此次我奉师父之命下山修行,就是为了体验人间疾苦,我会治好莫妹妹的伤势的!”
“那就多谢妹妹了!”万婷高兴的说道。
袁起走上前去,轻轻的扶起莫离,拿上一个靠枕,垫在她的身后,关切的问道:“莫离,你感觉怎么样!”
“嗯我好多了!”莫离有些担忧的看着里屋的奶奶,“袁大哥,你去帮我看看奶奶,她回来以后,吐了好几口血,整个人精神差了许多!”
袁起走进屋内,莫奶奶已经睡下,几张带血的手绢放在床头,来不及收拾,让袁起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个老人估计已经没有几天可活了!
“莫奶奶的身体我看过了,确实是无能为力!”丁心说道,“莫妹妹这几天最好多陪陪她,据我的预测,你奶奶她,没剩下多少时日了。”
“奶奶!”莫离哭泣着,躺在床上,任众人劝解,都无济于事。最终,丁心取出一根银针,对着莫离轻轻的扎了下去。
莫离止住了哭声,昏睡了过去。
“她现在情绪激动,对病情没有好处!”丁心解释道,“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都散去吧,别影响了她们!”
袁起点了点头,三人各自散去,回到了莫奶奶为他们准备好的客房中。
深夜寂静,袁起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心里想了很多,好不容易昏昏睡去,凌晨十分,突然耳边听到一阵似有若无的哭声,一阵的寻觅,正是莫离的那个房间。
轻轻的推开房门,只见她一个人靠在床头,满脸都是泪,看到袁起后,更是哭的厉害。
袁起摇了摇头,在她心中还是始终无法接受奶奶的离去。自己和古叔未尝不是如此,迄今为止,自己还是无法接受古叔是敌人的事实!
“好拉,莫离别在哭了!”搬起一个板凳,坐在床边,轻声安慰道,“看你哭的,别把奶奶吵醒了!”
“袁大哥,我!”莫离哭的之打嗝,“我舍不得奶奶!”
袁起微微笑了笑,正色道:“莫离,你听我说!人这一辈子,所谓何事!说白了,其实不过就是在简单的一日三餐的温饱,奶奶这一辈子,始终都在为这个家忙碌着,如今她累了,倦了,想要休息了,作为儿女,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给她添堵。”
“可是,奶奶走了,在也回不来了!”莫离哭着说道。
“你说的对,奶奶要走了,不过她并非因为疾病,而是因为衰老,一个人因为衰老而亡,这是天命,也是一个人的福分,其实这是好事,不要难过,世间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福德的!”
“呜呜!”莫离依旧哭声不止。
“奶奶如今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要让奶奶看到,即便离开了她,你也能活的好好的,这样她才能放心的离开!”袁起拿出一张手绢,为莫离擦拭着眼泪,“其实,在青城山的时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烛光下,袁起的声音很清,很淡,但是,字里行间都深深的印在莫离心中,就这样看着袁起为她擦拭眼泪,莫离感到从未有过的一种安全,“袁大哥,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么?”
“放心吧,会的!”袁起为她盖上被子,哄她入睡。良久,莫离呼吸声渐渐平稳,小丫头哭了一夜,终于睡下了。
走出门外,万婷和丁心的身影出现,袁起早就发现了二女,一点也不惊讶,微微笑道:“走吧,折腾了一夜,回去补个觉先!”
万婷脸色微红,刚才袁起的一番话着实有些魅力,急忙掩饰,逃回到客房。
宁心看着袁起的背影,美丽的脸上时而冷冽,时而诧异,又夹杂着一丝欣慰,那番话似乎勾起了她的回忆,摇了摇头,她的声音一变:“袁起啊袁起,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三人的离去,都丝毫没有注意到,内屋之中,莫奶奶的眼睛出奇的明亮,满是皱纹的嘴角,勾勒出一阵淡淡的微笑,很看着袁起的背影,她很欣慰的闭上双眼,安详的睡去。
时至正午,袁起才从睡梦中醒来,或许实在太累了,他伸了一个懒腰,丝毫没有注意到现在的时间。
“袁起!”万婷的推门而入,“莫奶奶请我们去吃午饭,走吧!”
“啊!午饭!”袁起一惊,急忙穿好衣服。
“看你睡的太死,就没打扰你!”万婷说道,“待会在午饭上,咱们就把那个事,问一问莫奶奶!”
“好!”袁起说道。
后院正厅之中,莫奶奶早早安排人做了一桌丰盛的午餐,身旁的莫离经过了昨夜,好似换了一个人,虽然不时的粘着莫奶奶,脸上却不在那么悲伤了。
“来来来,你们不要拘谨,当做自己家一样,随意吃吧!”莫奶奶笑着说道。
几人也不推辞,这种温馨的午餐,大家吃的很开心。
“小起啊,你可以这么叫你么!”莫奶奶说道。
“当然可以!”
“昨天我看你好像有什么事情要问一样,到底是什么事情啊!”莫奶奶开口道。
袁起心中一惊,这个老人果然不简单,他也不含糊,正色道:“奶奶,我知道这事,我不便提起,但是我真的有要事求证,我很想知道莫离的身世,我也不只一次的听莫离自己提起,但是都有些模糊!”
“额!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莫奶奶思讨了一下,回忆道,“大概在十年之间,我在北边大山之中砍柴,说来有些蹊跷,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响起一阵剧烈的爆炸之声,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莫离的情形。这孩子与众不同,那么大的声响,居然没有被震伤。”
“就这样么?”袁起说道,这过于简单,与他想的完全不同。
“嗯,就是这个样子!”莫奶奶说道,“虽然听起来很简单,但是当时的情况,却很凶险!”
“不对呀,奶奶!我听莫离说是一艘船栽着她的!”万婷说道。
“呵呵!”莫奶奶笑了笑,“那是我无聊的时候逗她玩的,我们这里沿海,我很想她长大以后,做个普通的渔民,才会编给她听的!”
万婷和袁起对视一眼,皆感到一阵失望。丁心在一旁,也有些失望。
“不对呀,奶奶!”莫离说道,“你说过,当时你身上渐了很多鲜血啊!”
“嗯,确实是这样!”莫奶奶点了点头,想起了什么,“那个时候是正午十分,阳光很强烈,当时我低着头砍柴,突然看到地面一阵黑影飞过,我看那个黑影,很像船的影子,几滴鲜血从空中滴在我身上,接着就传来一阵爆炸声,飘起一阵雾气,我也是因为好奇,才会跟过去看一看的,只是并未看到任何船只,或许那是我的错觉吧!”
“那奶奶可否发现什么其他的东西么?”丁心插口道,见几人望向他,解释道,“仙法神奇,无所不可,即便是在大的东西,也可储存在很小的物件里,这并不稀奇!”
“对呀!”莫奶奶一拍脑门,“倒是有一块很奇特的石头,你们等一下,我记得在,你们等一下我这就去找找看!”
没过一会,莫奶奶手中拿着一块白色的石头,说道:“它很奇特,我经常带着,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袁起拿在手中,眼中越来越惊疑:“这坏石头跟青城山的须弥幻境的那块石头有些相似,对了是须弥石!”
几人都一阵惊喜,唯有莫离有些疑问:“什么是须弥石?”
“妹子,你忘记须弥幻境了么,一块巨石,可以容纳一个幻境,你说须弥石是什么!”袁起解释道。
“事不宜迟,我们打开看一看吧!”万婷有些急不可耐。
“好!”
海边,一处空地之中,袁起手持须弥石,在宁心万婷,莫奶奶和莫离的注视下,手中灵光微闪,迅速结出法印。须弥石在他的控制之下,飞入空中,飘洒出白色的雾气。
“对,当时就是这种雾气!”莫奶奶神色微动,连连咳嗽声响起,莫离急忙拍了拍其后背。
雾气之中,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传来,几人快速后退,良久,白雾渐渐散去,一艘染血的巨船现身出来,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上,船上依稀可见一个一个骷髅。景象有些渗人。
“就用它,去蓬莱吧!”袁起眼神带有一丝狂热,他很激动,长久以来的压抑终于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