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雾飘来，南歌慢慢走进大厅，“你把他们放走了？”
淑蓁转过身，靠着窗棂，笑得戏谑，“师妹如今不在，南歌却还是这般不自外……”
说完，她直起身，眸子骤然一冷，“我问你，那个丫头晚了这么久，而且还被商靳嫁走，若不是枫璐因巧合诞下皇子，师妹所做的一切不是都作枉然？你知道得一清二楚，为何迟迟不动？”
南歌待她数落完，淡淡开口，“玄启出手阻碍此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丫头上次伤得要死，幸好有灵水救命。”
“这件事到底和玄启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淑蓁瞪了他一眼，捏紧了腕上的镯子，“当年若不是因为他，钧天怎么会结识那个龙族？那她到现在自然还好好的，说不定早已嫁入玉明山，哪有如今这许多麻烦？”
“那种陈年旧事还提它做什么？界灵之事你不必操心，我自会安排妥当，绝不会让淑旻白白牺牲。”南歌对于这样的对话很不耐烦，缓步走向外间，“许久没来水灵湾，淑蓁应当不介意我随处走走？”
淑蓁冷哼一声，“你且等等，那是……十四年还是十五年前，师妹他们离开祈天宫的那晚，你也在京中，而且还与商靳动过手？”
“不错，是个难缠的家伙，说来，祈天宫的力量也不容小觑。我一路尾随寒林进京，因她师兄暗中保护，不能得手。谁知那丫头才进祈天宫，就被他一声不响带去了东宫。”
“你还是跟上去，暗中保护寒林，她可是绝对不能出事的。”淑蓁蹙了眉，对于玄铁林出手阻碍此事颇为头疼。
南歌笑笑，说得云淡风轻，“她体内神血尚未传下，商靳自然也舍不得她死。”
回到玉明山时，玉琰和枫璐早已等在珠玑池外，“你们见到淑蓁了？”
想起刚才颇不愉快的经历，翟川点头，“确实，她是一个……很有魄力的女子。”
枫璐上前挽了寒林，“林儿仍与我去珠玑池温习法术？川儿，你若是不放心她，不妨一道进来。”
枫璐和寒林站在走廊尽头的书架前低声谈论法术，翟川在靠近出口的一侧，随意翻阅着书架上的一些上古典籍，不去打扰她们。
抬眼扫过书架上一堆绢片，忽然觉得十分眼熟，“这些残片是……？”
玉琰顺着看过去，漫不经心，“这是重华的史册，大部分在天灾中毁去。那些记录终止在天灾之前一年，在今日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殿下若是有兴趣研读，自可带走，也算是来过玉明山一趟。”
“我倒无意于此，但此前在蜚蛮郡曾遇到一位老者，世代搜集研读这些绢片，前辈能否将这些残片托人赠与他？”
“这些？”玉琰抬眸，面上平静的神情有一丝扰动，“罢了，他若是喜欢，你只管送与他。但他最好不要读懂这里的记载，否则，他会很失望的，为他活得毫无意义而觉得失望……”
或许是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玉琰转而询问，“你们应是要去火溪谷祭扫神妃之墓吧？”
翟川听他提起神妃，踌躇片刻，“……界灵，真与神妃有关么？”
玉琰慢慢点头，“或许你会非常惊讶，界灵姑娘舒清，正是神妃与那位帝王的女儿，双华高贵的公主……可她却给人间招来了那样的灾难。”
“这不可能……”翟川合了手中的书，重重放回书架上。
玉琰并不意外，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我知道你不信，不过那些事都是我亲身经历，我没有必要骗你。若是不信，不妨去雪陌林询问雪灵薛陌，她与舒清的丈夫有旧，又曾与火溪谷的一位火灵相恋，自然知道得比我更清楚，不过……她一样会这么告诉你，不问也罢。”
“前辈既然亲历过那次战乱，应当比我更清楚那次劫难的惨象。你们又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玉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册子，抚着泛黄的书脊，想了一想，又把书放了回去，他转头平静地看着翟川，“你们是不论如何，都要阻止界灵出世的？”
翟川毫不犹豫，“自然。”
玉琰回头面向满架的古籍，淡淡道：“界灵出世，未必会引起战乱，那，不过是一次意外。”
“但玄铁林早有密谋，他们显然是要趁界灵出世为乱，这一点，前辈也不能否认。”
“你担心玄启再度作乱？他曾与伏羲约定，魔灵不会公然与人类为难，而作为报酬，伏羲不得出手干预魔灵在人间所为。我不认为，他真会有什么大动静。”玉琰神定气闲地叩着书架，对玄启的承诺，他还是颇为看重的。
“此战未捷，魔族请和，虽未归附，彼此相安。然伏羲大神自此弃我双华，不复护佑，悲夫！”密卷上的记载历历在目，难道是这样的原因，伏羲才会弃人间于不顾，不复护佑？
见翟川没有回应，玉琰似是玩笑，“你若将淑旻的女儿交与我，我自可承诺，助双华对抗玄启。”
“我不能将林儿交给你。”知他并无此意，翟川还是不由紧张。
玉琰瞥了一瞥，轻叹，“你们互相有情，这可不好。她注定逃不开那样的命运，你不必白费力气，还不如早些了断，彼此少受点痛苦，这倒是真的。”
“前辈不认为，这样的话太过无情？你们想要的，不过是她的灵力和性命。”缓了口气，忽然冷笑，“不过连她的母亲都是那样，又有什么可多说的？”
玉琰心中暗自为淑旻叹息，却仍是一脸平静，“无情……？灵族本来就不是为了情而生。年少气盛这是好事，但我见过太多……连重华遗孤都不能救回自己心爱之人，你又有什么自信，能够保护那个小姑娘？你这样做，只会伤她更深。而且连你自己，都会……”
“玉琰，你们在谈什么？”枫璐猜到他们在谈论寒林之事，特意出声提醒。
“不过谈些薛陌的事情罢了。”玉琰仍是平静的神情，寒林自然不疑有他，“九月大雪就要封闭道路，去晚了你们可不能赶在年关之前回京。”
淑蓁转过身，靠着窗棂，笑得戏谑，“师妹如今不在，南歌却还是这般不自外……”
说完，她直起身，眸子骤然一冷，“我问你，那个丫头晚了这么久，而且还被商靳嫁走，若不是枫璐因巧合诞下皇子，师妹所做的一切不是都作枉然？你知道得一清二楚，为何迟迟不动？”
南歌待她数落完，淡淡开口，“玄启出手阻碍此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丫头上次伤得要死，幸好有灵水救命。”
“这件事到底和玄启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淑蓁瞪了他一眼，捏紧了腕上的镯子，“当年若不是因为他，钧天怎么会结识那个龙族？那她到现在自然还好好的，说不定早已嫁入玉明山，哪有如今这许多麻烦？”
“那种陈年旧事还提它做什么？界灵之事你不必操心，我自会安排妥当，绝不会让淑旻白白牺牲。”南歌对于这样的对话很不耐烦，缓步走向外间，“许久没来水灵湾，淑蓁应当不介意我随处走走？”
淑蓁冷哼一声，“你且等等，那是……十四年还是十五年前，师妹他们离开祈天宫的那晚，你也在京中，而且还与商靳动过手？”
“不错，是个难缠的家伙，说来，祈天宫的力量也不容小觑。我一路尾随寒林进京，因她师兄暗中保护，不能得手。谁知那丫头才进祈天宫，就被他一声不响带去了东宫。”
“你还是跟上去，暗中保护寒林，她可是绝对不能出事的。”淑蓁蹙了眉，对于玄铁林出手阻碍此事颇为头疼。
南歌笑笑，说得云淡风轻，“她体内神血尚未传下，商靳自然也舍不得她死。”
回到玉明山时，玉琰和枫璐早已等在珠玑池外，“你们见到淑蓁了？”
想起刚才颇不愉快的经历，翟川点头，“确实，她是一个……很有魄力的女子。”
枫璐上前挽了寒林，“林儿仍与我去珠玑池温习法术？川儿，你若是不放心她，不妨一道进来。”
枫璐和寒林站在走廊尽头的书架前低声谈论法术，翟川在靠近出口的一侧，随意翻阅着书架上的一些上古典籍，不去打扰她们。
抬眼扫过书架上一堆绢片，忽然觉得十分眼熟，“这些残片是……？”
玉琰顺着看过去，漫不经心，“这是重华的史册，大部分在天灾中毁去。那些记录终止在天灾之前一年，在今日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殿下若是有兴趣研读，自可带走，也算是来过玉明山一趟。”
“我倒无意于此，但此前在蜚蛮郡曾遇到一位老者，世代搜集研读这些绢片，前辈能否将这些残片托人赠与他？”
“这些？”玉琰抬眸，面上平静的神情有一丝扰动，“罢了，他若是喜欢，你只管送与他。但他最好不要读懂这里的记载，否则，他会很失望的，为他活得毫无意义而觉得失望……”
或许是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玉琰转而询问，“你们应是要去火溪谷祭扫神妃之墓吧？”
翟川听他提起神妃，踌躇片刻，“……界灵，真与神妃有关么？”
玉琰慢慢点头，“或许你会非常惊讶，界灵姑娘舒清，正是神妃与那位帝王的女儿，双华高贵的公主……可她却给人间招来了那样的灾难。”
“这不可能……”翟川合了手中的书，重重放回书架上。
玉琰并不意外，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我知道你不信，不过那些事都是我亲身经历，我没有必要骗你。若是不信，不妨去雪陌林询问雪灵薛陌，她与舒清的丈夫有旧，又曾与火溪谷的一位火灵相恋，自然知道得比我更清楚，不过……她一样会这么告诉你，不问也罢。”
“前辈既然亲历过那次战乱，应当比我更清楚那次劫难的惨象。你们又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玉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册子，抚着泛黄的书脊，想了一想，又把书放了回去，他转头平静地看着翟川，“你们是不论如何，都要阻止界灵出世的？”
翟川毫不犹豫，“自然。”
玉琰回头面向满架的古籍，淡淡道：“界灵出世，未必会引起战乱，那，不过是一次意外。”
“但玄铁林早有密谋，他们显然是要趁界灵出世为乱，这一点，前辈也不能否认。”
“你担心玄启再度作乱？他曾与伏羲约定，魔灵不会公然与人类为难，而作为报酬，伏羲不得出手干预魔灵在人间所为。我不认为，他真会有什么大动静。”玉琰神定气闲地叩着书架，对玄启的承诺，他还是颇为看重的。
“此战未捷，魔族请和，虽未归附，彼此相安。然伏羲大神自此弃我双华，不复护佑，悲夫！”密卷上的记载历历在目，难道是这样的原因，伏羲才会弃人间于不顾，不复护佑？
见翟川没有回应，玉琰似是玩笑，“你若将淑旻的女儿交与我，我自可承诺，助双华对抗玄启。”
“我不能将林儿交给你。”知他并无此意，翟川还是不由紧张。
玉琰瞥了一瞥，轻叹，“你们互相有情，这可不好。她注定逃不开那样的命运，你不必白费力气，还不如早些了断，彼此少受点痛苦，这倒是真的。”
“前辈不认为，这样的话太过无情？你们想要的，不过是她的灵力和性命。”缓了口气，忽然冷笑，“不过连她的母亲都是那样，又有什么可多说的？”
玉琰心中暗自为淑旻叹息，却仍是一脸平静，“无情……？灵族本来就不是为了情而生。年少气盛这是好事，但我见过太多……连重华遗孤都不能救回自己心爱之人，你又有什么自信，能够保护那个小姑娘？你这样做，只会伤她更深。而且连你自己，都会……”
“玉琰，你们在谈什么？”枫璐猜到他们在谈论寒林之事，特意出声提醒。
“不过谈些薛陌的事情罢了。”玉琰仍是平静的神情，寒林自然不疑有他，“九月大雪就要封闭道路，去晚了你们可不能赶在年关之前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