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观似是睡得不太安稳,时时翻身,杨幺一夜数惊,却没能下定决心,又惧着玄观一身不知底细的能耐,到得天明,方才朦胧睡去。

    蒙古人的诈马宴果然足足要开三日,报恩奴偶尔清醒时,叫着“朱儿,朱儿。”玄观却早早打点了那两个美婢,那两女乐得缠着报恩奴,享尽欢娱。

    玄观虽是不免出去露个面,喝上几杯,却推脱准备迎接威顺王爷,告罪离席,自然无人管他。

    杨幺呆在玄观帐中,冥思苦想,如何能让玄观将嘴闭上,免得叫杨岳得知了真相。她虽想下杀手,却苦于不知玄观底细,王府里藏污纳垢,刺杀下毒种种手段玄观只比她厉害不止十倍,妄动后弄巧成拙,只是自寻死路。

    她杀性既被挑起,平日里眼睛都不敢与玄观对视,怕让他看出端倪,只是越与玄观亲近,柔顺妩媚自不待言,旁的手段却是不敢使用来对付玄观这个媚功的祖宗。

    软硬都不能占得上风,杨幺心中焦虑,沉默走神的时候越来越多,玄观胸有成竹,不太管她,只是忙着威顺王的事。

    待得四日,报恩奴酒醒,杨幺回到他帐内,也不理他,只是冷脸相对,报恩奴自知这几日的事有些荒唐,只道她吃醋,不敢计较,盼着威顺王来后,订了亲,用王子正妃的名头来哄她。

    威顺王还未到,岳州路已捎过口信,三日后派人拜见。

    待得威顺王来到元营,马上招集玄观、铁杰、报恩奴商议到了半夜。

    杨幺正睡得安稳,忽地听到帐门一响,知道是报恩奴回来了,仍是睡自家的,模糊听到报恩奴在屏风后来回踱步,走了几回。却没有在书房睡下,居然摸到了她的床上。

    杨幺一惊,想到玄观的话,顿时坐了起来,拥被瞪着他道:“你要怎的?”

    报恩奴面色沉郁。盯着杨幺半晌,叹了口气,软声道:“朱儿,我对你怎样,你是知道的。你心里可有我?“

    杨幺有些纳闷,自是点头。报恩奴面色稍松。靠近执起杨幺放在锦被外的手。道:“万户的事自是成了,但父王他不同意我们的亲事,侧妃地名位都没有,”他顿了顿,看着杨幺。眼里露出恳求之色:“朱儿,你……你就委屈些,进了府。我只把你当正妃看,断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的。”

    杨幺心里大喜,面上却不敢露出马脚,低下头,抽回手来,轻声道:“不成的,我家里是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委屈你做没名位的侍妾是配不上你地家世身份,可是,你难道忍心离开我,嫁给别人,这辈子再也见不得么?”报恩奴急道:“你先进了府,只要生下一儿半女,我就去求义兄王,让他在皇上面前说说,立你做侧妃。他是我的亲哥哥,会帮我的。或是我丢了这条命不要,努力去赚军功,父王宠我,过得几年,再去求求,总是能成的。”

    杨幺抬眼看着报恩奴,柔声道:“报恩奴,若只是我,怎么样都好,可是,我不能不顾及家里的名声,便不说朱家,杨家也是从没有做过侍妾地女儿。我家里人宠我,可这事是没得再说的。”说罢,长叹一声,凝望报恩奴,“你也别舍不得,你身边什么女人没有,比我强地多了,过得几个月,便是我地名字,你也想不起来了。”

    报恩奴脸上肌肉抽搐,怒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进府做妾,我……我这般真心对你,你怎的如此狠心?”说罢,一把将杨幺抱进怀里,又求道:“朱儿,我誓,只要你进了府,我……我就把府里的侍妾们都安置到府外去,除非你有了名位,绝不让别的女人进府,你想想我这片心,我都愿意如此委屈了,你也退一步可好?”

    杨幺啼笑皆非,只是柔声哄他,却绝不肯松口,报恩奴红脸黑脸全都做尽,终是恼羞成怒,俯在杨幺脸上乱亲,叫道:“你是个狠心的,我不求你了,我今晚就要了你,你是我地人了,看你们家还有什么好说的!”一把拽开杨幺身前的锦被,便去撕她的衣服。

    杨幺早有防备,一掌过去,将他震开,抓起床边的外裳,跳下床就向外奔,报恩奴也是一身的功夫,当下毫不客气,扯住杨幺的背心衣服,长腿向她下盘攻去,顿时将杨幺拖回床上,死死按住!

    杨幺哪里怕他,双拳齐出,直扑他面目,飞起一脚向他下身踢去,报恩奴怒叫一声:“朱儿!”侧身一闪,再不留手,使出精巧功夫,在床上六尺之地,和杨幺斗了起来。

    杨幺当初在泉州就知道报恩奴手底硬扎,却没料到竟是如此厉害,怕是不比张报宁和张报辰弱多少,过了五十招,便不免落了下风,心慌起来,招数更是散乱,连着两次险些被报恩奴制住穴道。

    她心思急转,张口要叫,却分了心神,立时被报恩奴制住,瘫倒在床上,呼救声戛然而止。

    帐中的拳脚相击声顿时静了下来,报恩奴吐了口气,三下五除二脱得精赤,将衣服向地上一甩,上床将狠瞪着他的杨幺抱入怀中,柔声道:“你别怕,你是我心爱的人,绝不伤着你的。你三哥明天来营中时,我就提这事,总叫你有个归宿。”

    杨幺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急得要上吊,大悔当初没在意玄观的话,这几日只想着如何对付玄观,掩盖真相,却没料到身边这个才是大祸胎!

    报恩奴急急脱去杨幺身上单薄的睡衣,覆身在她身上,上下其手,一边乱亲乱啃一边喘息道:“朱儿,我一直被你吊在半空里,夜夜想的都是你,如今……如今总算如愿以偿了。”

    杨幺忍着报恩奴在身上肆虐,心里却是空荡荡的,脑中闪过当初与杨岳在潭州城外破庙里的血誓,眼泪顿时流下,暗叫着杨岳的名字,心道:杨岳,杨幺自家顽劣,原是没有守身如玉,但总归是没男人真正亲近过。如今竟是让人家强占,明日哪里还有脸去见你,既是过誓的,也就是一死了。”

    杨幺心里打定了主意,竟是闭起眼来,不再看报恩奴。报恩奴此时只看得见杨幺的玲珑身子,哪里会注意这许多,重重咬着杨幺的胸脯,一手抬高杨幺的左腿,便要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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