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早早起床。



    正在洗漱时,他看到昨日的那个皂隶一大早就来到店里找店主人。



    店里正在忙活的伙计见到了这位掌柜的好友,对着皂隶说了一声,然后连忙去给自家掌柜的报信去了。



    皂隶站在店里的后院里,耐心等候,**则在一旁继续洗漱。



    等**洗漱完毕,得到店里伙计报信的贾舅舅也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步履匆匆的赶了过来。



    他的身后跟着他姗姗来迟的外甥,睡眼惺忪的脸上满是不情愿,还不停的打着大哈欠。



    贾舅舅迎了过去,腆着一副笑脸,先对皂隶不断的说着抱歉、让你久等了之类的话,然后又说要避开他人耳目、二人私下聊一会儿。



    皂隶点点头同意了。



    贾舅舅当即迎着他入了内室。



    二人进去之后私下唠了一会儿后,就从房里走了出来。



    “如此,我就先离开了。”皂隶回头对贾舅舅说了一声。



    “好,我送送你。”



    贾舅舅跟在皂隶的身后,一直对皂隶抱拳感谢,一边将皂隶送到了酒店外面去。



    **看着这位舅舅,心里感叹一句:‘真是为自家晚辈操碎了心。’



    随后,他的视线又转移到了一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无动于衷的看着自家舅舅给自己操办事情、而且还在不停打哈欠的缪永定。



    ‘就是不晓得这位晚辈,领不领情啊?’



    **微微摇头。



    贾舅舅送走皂隶,回到后院,看到自家侄子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可随后他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已经和他说妥了,他过一会儿再来。



    我们先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他,再给他写个契约,在他手里抵押着。



    剩下的那部分钱,等外甥你还阳之后,再从从容容的将剩下的欠款凑齐了给他。”



    听的贾舅舅这话,缪永定也不打瞌睡了,很高兴的问:“他总共需要多少钱?”



    舅舅回答:“十万!”



    缪永定对于皂隶的狮子大开口行为,吃了一惊,他说:“我哪有那么多钱?我到哪里去能弄到那么多钱?砸锅卖铁都凑不起啊!”



    舅舅解释:“你只要回到阳世,给他烧一百提的金纸元宝和纸钱,就够了。”



    缪永定点点头,说:“这是很容易就办到的事情,我知道了。”



    一旁的**听到了舅甥二人的话,也清楚了一个问题。



    ‘原来,阴世里鬼用的钱,真的是阳世的人烧的纸钱。



    我之前还在想之后离开时怎么结账,现在晓得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施展法术,在阳间专门贩卖纸钱的店里取了一些纸钱烧了,心中念想着自己,随后他再留下一些铜钱给店家。



    看着手中突然多出来的、如同阳间铜钱一般的几吊钱,**知道自己成功了。



    ‘这就是阴间的钱吗?’**心中嘀咕着。‘感觉就是一团气,轻飘飘的,虽然摸起来有实感。’



    手里拿着阴间的冥币,**推开门,往酒店的大堂走去。



    他现在手中有钱了,心中也有底气了,打算先结个账,然后在阴间逛逛,见识见识阴间的景色。



    来到酒店的柜台前,**对着柜台后的掌柜说结账。



    那位贾舅舅看了**一眼,开始翻起了桌上的账目。



    ·······



    结过账之后,**离开了这家酒店,一个晃悠、游荡在阴间的大街上。



    他发现街上那些做买卖的地方,和人间完全一样。



    ‘这几乎就是翻版的人间啊。’



    **四处打量着,他看着这熙熙攘攘的繁华市井,继续往前走下去。



    不知不觉间,时间到了晌午,**仰头望了望天空中那绿色的太阳。



    ‘时间过的真快。’



    他低下头,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是那个缪永定!他也出来晃悠了啊。’



    **好奇的跟了过去。



    没多久后,来到了一个地方,**看见了那建筑的墙头上插着藜棘,大墙很高很陡,看起来有点像个监狱。



    在这地方的对门,有一个酒馆,很多人纷纷攘攘地进进出出。



    酒馆的外面,有一条小河,河里翻滚着黑色的浪花,黑漆漆的根本看不见河底。



    **看见那个缪永定站在河边看着。



    突然,酒馆里有个人走出来对着缪永定打招呼。



    “缪先生,你什么时候来的?”



    缪永定连忙回头一看,发现原来是邻村的一个姓翁的书生,是他十年前文墨一道之上的朋友。



    翁书生和他打了个招呼,亲切的握住他的手掌,显得很高兴,好像他们生前时一样。



    随后,翁书生将缪永定拉进了一旁的酒馆里喝起酒来。



    两人互相叙述离别后的情况,开怀畅饮起来,喝得个酩酊大醉。



    然后,缪永定的老毛病又犯了,开始絮絮叨叨的挑起了翁书生的毛病。



    一旁的**将这些全部看在眼里。



    ‘喝酒误事啊,看起来他把之前的教训都给忘记了。果然,狗改不了吃便便的。’



    张之前想起来前世看过的一个段子,稍微修改一下后,用在此人身上很合适。



    每次发酒疯之后,那种悔恨,那种自责,那种一定要戒酒的决心,我自己都害怕;可是每次喝酒之前,那种自信,那种狂妄,那种自己一定能够控制自己不发酒疯的气势,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翁生的眉头微微上挑,他表情冷淡的对缪永定说:“好几年没有见面了,想不到你还是这副样子?!”



    一听这话,缪永定就火了,他一向最讨厌别人说他酒后无德、酒品差劲,顿时就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手指着翁书生的鼻子骂了起来。



    翁书生瞥了他一眼,甩了甩袖子起身就往酒馆外走去。



    缪永定追出门外,跟在翁书生的身后,不断数落他。



    一直追到了河边,但是他见到翁书生不搭理他,心中更火大了。



    ‘居然不理睬我!’这就是此时缪永定的心声。



    他冲了上去,伸手一把夺过了翁书生的帽子,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脚。



    翁书生很生气的转过身来,对他说:“你真是个狂妄无知的家伙!”随手就把他推了一个跟头。



    这个跟头,让缪永定正好就摔进了一旁的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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