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贼?

    孔雀女皇、东方雪均感愕然,面面相觑。孔雀女皇神色凝重,注视着平北公主道:“平北,你说什么?淫贼?难道你被人……”

    平北公主摇头道:“母皇放心,儿臣金枝玉叶,岂能被人玷污,只是儿臣遭受了羞辱,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我一定要杀了那淫贼!”说着,双目中射出了凛冽的寒光,含带着无穷杀机。

    听此一说,孔雀女皇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有点不放心,伸出左手轻轻握住平北公主的右手,右手捋起她衣袖,但见雪白的肌肤上殷红一点,正是自己所点的守宫砂。

    看到女儿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孔雀女皇才彻底放心,放开了平北公主的手,道:“母皇还道你被男人那个了,还好没有!嗯!敢对联女儿无礼,此人好生大胆!平北,是哪个淫贼对你无礼?告诉母皇,母皇派人去杀了他!”

    “能够欺负二公主的淫贼,那一定是非同一般的淫贼!”东方雪插嘴道:“二公主手下能人甚多,自身也有一身好武功,那淫贼还活着,想来在神鹰帝国之中,一定非富即贵?”

    平北公主一瞅东方雪,微微颔首:“雪姨说得极是,本宫虽然杀不了他,不过那淫贼的日子也不好受。本宫在回来的路上,就听闻他在被人追杀,四处逃命,成了丧家之犬!”说着,面有得色,语气中透着快意。

    “是吗?那一定是二公主的爱慕者在为二公主报仇吧!”东方雪轻笑道:“敢得罪我们的二公主,我真为那男人感到不幸!不知那个淫贼是什么人?”

    “他姓武,叫武天骄!”平北公主咬牙愤恨地道:“就是晋阳王武无敌的三公子,那个得到赤龙兽的金刀驸马。”

    “哦……原来是他!”孔雀女皇恍然道:“平北,他怎么欺负你了?给母皇好好说说,母皇一定为你报仇?”

    “他……”平北公主嘴一张,却不知如何说出口?半晌,她狠狠地一跺足,嗔道:“母皇,您就不要问了,总之,那淫贼罪该万死,您一定要帮女儿杀了他……不!杀他太便宜了,最好是能够生擒他,把他押到我面前,让我好好的报仇!”

    “好好好!母皇答应你便是!”孔雀女皇搂着平北公主,笑道:“不过,听说那武天骄武功不弱,是北国的少年英雄,又有赤龙兽那样盖世无双的坐骑,派几个人去,不一定能抓得了他。还是等我朝大军攻入北国后,再派人抓他不迟!”

    平北公主愕然:“母皇,您是说,我们要对神鹰帝国开战了?”

    孔雀女皇颔首道:“不然,母皇又怎么会把你雪姨调回京城。驻守北国南疆的是靖国公主,此人骁勇善战,用兵如神,一般的将领都不是她的对手,自从她驻守南疆,我朝死在她手上的大将不计其数,令我朝大军北进不得,难越雷池。如今好了,你雪姨平定了南域,腾出了手,母皇打算任命雪姨为北征大元帅,挥师北进,铲除靖国公主,为你父皇报仇!”

    “不行!”平北公主挣脱孔雀女皇的怀抱,凛然道:“母皇,现在对神鹰帝国用兵,可不是时候。我在神鹰帝国的三年间,对神鹰帝国的情况十分了解,虽说神鹰帝国国力日下,但地域辽阔,人口众多,军队不下三百万之众,并且晋阳王武无敌武功天下第一,麾下猛将如云。我朝若与之开战,那……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我们万不可轻率出兵!”

    “怎么?平北对我朝的将士就那么没信心吗?”孔雀女皇蹙额道。

    “儿臣不是长他国志气,灭自己威风!”平北公主肃然道:“母皇,儿臣在经过北国南疆的途中,发现靖国公主正在招兵买马,屯粮积草,城防也在加固,对过往商旅的盘查异常严厉,大有准备应对我朝北进的趋势!”

    东方雪不置可否,颔首道:“显然靖国公主已得知我朝平定了南域,在做对抗我朝大军北进前的准备,整军备战,未雨绸缪!这与我之前得到的探报并无出入,看来靖国公主已做好了一切准备!”

    “与北国开战,我们也不用急在一时,这个联自有打算!”孔雀女皇瞅了瞅平北公主,话语一转:“平北,母皇让你打听的人是否有消息?”

    平北公主摇头道:“母皇,儿臣在北国三年间,派人到处打听,钱是花了不少,可就是没那人的消息,也许那人根本不在北国,逃去了修罗帝国也不一定?”

    孔雀女皇神色一黯,难掩脸上的失望之色,呐呐的道:“这么多年了,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他把联的……”声音越说越低,及不可闻。

    东方雪听得奇怪,禁不住问道:“陛下,不知您要找什么人?能否告知微臣?说不定微臣能助陛下!”

    孔雀女皇瞧了瞧她,对平北公主道:“平北,你刚回来,还是回平北殿歇息去吧!”

    平北公主答应一声,缓缓退出了寝宫。寝宫里只剩下了孔雀女皇和东方雪两人。

    孔雀女皇吩咐侍卫守在门口,不得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尔后,她拉着东方雪的手在茶几座上坐了下来,面露忧伤之色,凝视着落东方雪缓缓地道:“师妹,有一件事憋在联的心里已经十几年了,一直没有对外人道言,若非我们是师姐妹,联也不敢对你说!”

    看她说得沉重,东方雪心头一凛,道:“师姐,我们姐妹情深,您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师妹力能所及,定然万死不辞!”

    唉!孔雀女皇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我朝中,也只有师妹你最让联信任了。别的人,联根本信不过。这件事……”说着,脸上微微一红,愈发的明艳动人,让东方雪瞧得一呆。

    只听孔雀女皇缓缓地道:“说来惭愧,不瞒师妹你说,联有过一次对不起先皇之事,可就那一次,竟让联……有了……”

    啊……东方雪惊得尖叫一声,跳了起来,瞪着孔雀女皇瞠目结舌,眼珠子都凸出来了。

    对她的反应,孔雀女皇似是意料之中,不紧不慢地道:“很吃惊是吗?这件事极少有人知道,为了怕丢脸,联诞下那孩子后,将知情人全都灭了口,孩子送到宫外找了个乳娘抚养。但不幸的是,这件事还是走漏了风声,有人杀死了乳娘,抢走了那孩子!”

    东方雪听得甚是紧张,忍不住问道:“师姐,那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孔雀女皇叹气道:“很少有人知道联有个儿子,这件事就连平南平北她们也不知道。她们至今都不知道还有个弟弟!”

    东方雪迟疑了一会,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孩子的父亲是……”

    孔雀女皇玉手一摆,道:“早已经让联给杀了,师妹你不必知道他的名字。师妹,联所以跟你说,是想让师妹你帮着把联的孩子找回来!”

    东方雪呆立半响,才苦笑道:“天下之大,人海茫茫,找哪里去找?要找到那孩子,就得先找到那个抢走孩子之人,不知那抢走孩子的是甚么人?”

    “那人叫秦武,相信这个名字你也听说过?”孔雀女皇凛然道,眉宇间不自然地透出一股煞气。

    “秦武!”东方雪脑中念头急转,旋即脸色大变,脱口惊呼:“镇北王秦勇之子,秦武!”

    “就是他!”孔雀女皇苦笑道:“联登基之初,大肆杀戮,那些反对联、威胁联皇位之人都让联给杀了,因而,结下不少的仇家。那镇北王秦勇是先皇的亲弟弟,是皇位继承人之一,手握重兵,因此,联不得不杀他一家,只是让那秦武逃走了,成了漏网之鱼!他一直躲藏在京城,也不知他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抢走了联的孩子!”

    “那后来……”东方雪问道。

    “后来秦武带着联的孩子逃离了京城,逃到了神鹰帝国!”孔雀女皇愤然道:“十多年来,联一直派人打探他的消息,却音讯全无。”

    东方雪眉头紧锁:“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那孩子……以秦武对陛下的仇恨,他会让那孩子活着吗?”

    “不管怎样,只要有一线希望,联都不放弃!”孔雀女皇凛然道:“师妹,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除了你,联还能相信谁?”

    东方雪颔首道:“好罢!师妹一定帮你找到秦武!只是那孩子……陛下,如果他还活着,身上有什么特征和物件没有?”

    “那孩子被抢走时,身上戴有联给他的长命金锁,锁上刻有他的名姓和生辰八字!”孔雀女皇道:“至于身上的特征十分明显,那孩子的后脑长有反骨!”

    “反骨!”东方雪神色一变,愕然道:“陛下,您说得是真的?”

    孔雀女皇苦笑道:“当然是真的,联岂会跟您开玩笑。师妹,能否找到那孩子,一切都要拜托你了。凭你的本事,联相信你一定能办得到?”

    “师妹尽力便是!”东方雪无奈地道:“只要那秦武还在世上,我就是摒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武天骄、剑后等人夜探玄天观之后,天刚蒙蒙亮,便回到了武图镇的兴隆客栈。四人稍作歇息,用过早膳后起程上路,但旅途上却多了一成员,便是那位林傲林公子。

    为了不引人注意,刀姬和剑姬也都女扮男装,如此一来,五人俱都是翩翩少年,英俊潇洒,人如美玉马如龙,一路上不知羡煞了多少北方姑娘。

    那林傲不但风流蕴涵,谈笑生风,对何处打尖,何处食宿,也极为熟悉当行,和他同行,无不安排得舒舒服服。

    只有剑后和双姬她们内心有一种感觉,好像武天骄被林傲分走了一份似的,心里未免有点不痛快。一路上,林傲和武天骄说的比较多,她们插不上口去,只有在一旁听他们谈笑的份儿。好在她们对武天骄百依百顺,唯命是从,没打破什么醋坛醋罐,惹起醋海风波。

    一行五骑一路游山玩水,经十湖、玄岭、壁州、瑞镇、抵达翼州城,已是傍晚时候,就在城中一家叫做靠山楼的客店下榻。

    这八九天工夫,同行同宿,五人渐立起了感情,似已如漆如胶。翼州城是他们前往的分水岭,明天就要分手,各奔东西,难免有依依不舍之感。

    靠山楼是道地的翼州菜,这时华灯初上,楼上已经有了八成座头,五人刚上得楼来,堂倌伙计早就站在楼梯口,连连抬手道:“五位公子请到这边坐。”

    伙计走在前面,把五人引到一张空桌上坐下,林傲点了酒菜,伙计退下之后,不多一会,就送来酒菜。

    剑后伸手取过酒壶,要待给武天骄他们斟酒,林傲很快伸过手去,一手按在剑后手背上,说道:“今晚是愚兄作东,该由愚兄给两位贤弟斟酒。”

    剑后给他温软的手掌按在手背上,尽管知道对方是女的,还是急忙缩回手去。

    林傲口中咦了一声,目注剑后说道:“二弟,你手很凉,莫非衣服穿少了?”

    剑后微微一笑:“如此炎热天气,多穿岂不热死人了!”

    林傲点头道:“我看你脸色略带苍白,身子太单薄了些!”举壶斟了五杯酒后,才举杯道:“咱们兄弟,结伴同行,明天就要分手,这叫别多聚少,今晚是临别前夕,明日即天涯,愚兄要和四位贤弟多喝几杯,先干这一杯。”说完,一口喝干。

    武天骄、剑后、双姬陪他干了一杯。

    林傲一手持壶,又给大家斟了酒,说道:“二弟不会喝酒,就慢慢的喝,三弟,咱们兄弟可得多喝几杯。”又举杯一饮而尽。

    武天骄自然又和他干了一杯,说道:“林大哥,你也喝得慢一点。”

    林傲两杯下肚,面颊飞红,一双星眸也亮若秋水,含笑道:“咱们一见如故,兄弟论交,古人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武三弟乃我生平第一知己,为知己干杯,千杯犹嫌少呢!”接着目眼剑后笑道:“二弟当然也是我的知己,但却是第二知己了,我想二弟也是把愚兄列为第二知己,你的第一知己,自然也是武三弟了,只不知武三弟心中把咱们两个,谁列为第二呢?”

    剑后被他说得脸上一红,说道:“三弟心中,自然把林大哥列为第一了,因为你是咱们三人中大哥,我只是二弟罢了。”

    武天骄笑道:“我们既是兄弟,只有年龄有大小之分,还分什么第一第二呢?”

    “说得好。”林傲举杯道:“武三弟,这是你说的,咱们一盟在地,三人一心,不分彼此,这话你可要记得,来,这一杯,二弟也非喝不可。”

    剑后只得和两人一起干了。由于刀剑双姬是侍女身份,只能在一边坐陪。

    菜陆续上来,林傲和武天骄又连干了几杯,大家都有了几分酒意,才会帐下楼。

    武天骄眼看林傲喝得连脚步都已见踉跄,就扶着他的手臂而行。

    林傲一手握住了武天骄的手,说道:“三弟,你不用扶我,我又没醉。”口中说着没醉,一个人几乎倾跌下去。

    武天骄暗暗好笑,你明明喝醉了,还说没醉,但这话并没说出口来,只觉她把自己的手握得紧紧的,那一双手温暖如玉,果真是姑娘家的纤纤玉手。

    回到后进,武天骄扶着林傲送入房中,让她在**坐下,说道:“林大哥,小弟替你把靴脱去了,你睡一会吧。”

    林傲突然睁目笑道:“三弟,愚兄……还没醉到倾头就睡的程度,这样坐一会就好,你……也坐下,我们明天就要分手了,你多坐一会,陪我聊聊。”

    店伙看到五位公子爷回来了,而且还喝醉了酒,巴结巴着沏了一壶浓茶送来,陪笑道:“五位公子爷请用茶,喝口浓茶,可以醒酒。”

    刀姬倒了一盅茶,送到林傲面前,说道:“林公子,你先喝口茶。”

    林傲朝她含笑道:“谢谢!”

    武天骄他们坐了一会,就起身辞出,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早晨,武天骄和剑后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打**门,店伙送来洗脸水,陪着笑道:“两位公子,林公子天没亮就走了。”

    武天骄听得一怔,说道:“她已经走了,怎走得这么早?”

    店伙道:“是林公子吩咐小的不许惊动四位公子的,他连店帐都已付了。”

    说话之时,刀剑双姬也走了进来,剑姬说道:“林公子已经走了吗?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

    店伙退去,又给双姬送来了洗脸水,四人盥洗完毕,吃过早点,就离开客店,四骑出城。

    四人边行边说,刀姬道:“公子,现在又是我们四个人了,前几天,我总觉得公子被那林公子分去了很多。”

    剑后笑道:“你这真是孩子话,天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被林公子分去呢?”

    “我说的是真话咯!”剑姬认真的道:“林公子和公子有说有笑的,我们插都插不上嘴。”

    武天骄笑道:“看来这位‘林大哥’不像是坏人,由始至终,她都没有对我们流露出什么恶意来?”

    剑后道:“不要妄下结论,人心隔肚皮,她主动找上我们结拜,谁知她打什么主意?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刀姬笑道:“风姨说得极是,不说别的,就说这林傲扮成男人接近公子,就别有用心,让人怀疑。公子,你要小心点,别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倒着帮人家数钱呢。”

    “刀姬,你说什么?公子我是那样容易受骗上当的人吗?”武天骄白眼道:“你是不是肉痒了,想公子打你屁股?那好啊!今晚公子我就狠狠地打你,打得你明早下不了床!”

    见他越说越露骨,越说越不像话,三女都白起了眼,大发娇嗔。

    没了林傲,武天骄没了许多的拘束,说话肆无忌惮。一路上有三位美女相陪,说说笑笑,打情骂俏,倒也解了不少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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