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本身几乎无悬念可言。王伯龙这伙名为马贼其实也只是没饭吃的当地百姓聚众求生存而已队伍号称两万但老弱妇孺占了不少更有一千多号人就是所谓的人脯其核心部队也就是王伯龙本人所率领的三千骑勉强能一人有一件护具。不过辽东这块地方自古就是弓矢见长西周时前慎进贡的就是弓矢据考证这前慎也就是后来的女真。

    有这样的环境辽东骑射之水平可想而知弓箭的制作也不象中原那样只有专业的匠人才能胜任就王伯龙这么一支乌合之众能弯弓骑射的竟也有上万人之多!只是连年灾荒战马不多。

    郭药师这边则就不同有了高强在背后支持又地处辽东这么个劲兵精甲之地如今他已经坐拥上万精兵人人装备精良其中更有两千是人马具装的甲骑此外更有花荣所部的宋军支援。大石桥一战郭药师先用甲骑猛攻王伯龙的中军而后五千骑两面包抄作拐乎马阵形;当王伯龙率亲兵前死反击之时花荣果断派出项充所部又命徐宁的钩镰枪队护卫四百个掌心雷丢出去王伯龙所部顿时溃不成军他本人见势不妙当即率众归降郭药师来者不拒统统都招纳为自己的部属其部众猛增至十万以上在籍战士达到一万五千人威名传于辽东势力已经福射到了复州。

    “掌心雷于近战之时威力极大若能集中使用当者无不披靡。惟战马不识此物之声威往往惊骇且须人力投掷。因而马上难施此其短也。我军若欲用此物。当将战马加以训练使不畏此巨响与光焰方可。”这便是花荣写给高强的试用报告上对于掌心雷的评价。至于武器泄密以后失去突然性的问题花荣也想到了另一点那就是北边的敌人就算走了解了掌心雷但由于缺少这种装备。很难让战马在短时间内适应之而北地各族多以骑兵见长。倘若战马不能抵御掌心雷的惊骇则难施其长技矣。至于步兵地对冲。宋军在装备上原本就占有优势现在有了这种近战武器的支持。还怕什么?要是这样也赢不了那就不是装备所能弥补地了。

    “装备自然也是可以弥补的。例如几挺马克沁机关枪什么的……”高强心里嘀咕不过那玩意他根本不懂如何制造就算他懂这时代没有精密车床没有高炉炼钢没有熟练技工更没有黄火药。哪里能造的出来?倒是打造几杆抬杆土炮什么的大概能捣鼓一点出来只是不晓得上阵的时候是先打倒敌人呢还是先炸膛伤了自己人……

    不管怎么说手榴弹地最初实战结果以及未来的前景都很令人看好。接下来就该是掷弹兵部队地编制和装备问题了这些高强都懒得弄丢给种师道等人去操心。他倒是对花荣信中所说的另一个消息更感兴趣:达鲁古部实里馆女真被完颜部攻击。部民被吞没。领赵三、阿胡产二人奔辽诉苦。辽国遣使责问阿骨打而阿骨打称病屡招不至。却于各处修治城都。编练部伍有大举之意。马扩已经随苏定北上欲亲观其事。

    什么赵三云云高强找遍了记忆库也没想起来。但这样地展却很符合他们原先所作的战略推演女真要起兵势必会先行吞没附近部族壮大其自身实力。说起来这塞外民族地壮大很有意思尤其是女真的猛安谋克制度一旦攻破对手之后将所俘虏地部民编为猛安很短时间内就能让这些新部民具有与完颜部自己相同的强悍战斗力其效率堪比解放战争**军对俘虏兵的转化政策委实叫人称奇。若不是走不开高强还真想深入到女真当中去好好了解一下这些连自己的文字都没有地女真人到底是怎样给别人洗脑的。

    好在如今有马扩北上看来这个武举落第的贡士也开始进入角色了单是这份敢于深入北地战场的勇气就不狂了高强看好他。

    北地的事态正如预料地那样展高强也就可以将注意力集中到目前的事情上来了。话说去年因为招安良善朝廷向大通钱庄量借了一百万贯作为军费定息一分。这批公债到了高强手里并没有向各处钱庄去摊销而是交由许贯忠在京城交易所中逐步出售。

    在公债上市之初其价格走势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十五个交易日才成交三万多贯价格一路跌到七十几贯一手(一手百贯面值)。看着这样的报表高强也只能摇头苦笑他倒不是赔不起这点钱而是公债代表着朝廷地商业信用在这时代投资渠道极度缺乏地情况下公债还是如此地不坚挺足见大宋朝廷的商业信用已经差到什么程度了。就凭这样的信用状况也就难怪朝廷以往地种种理财举措不招人待见了。

    事以至此高强索性打定了就赔上一百万贯地心理谁备大不了明年再借给朝廷一百一十万贯填上这个窟窿就是里外里不过是赔点利息钱。然而许贯忠却提出来一个举措将这批公债拿出一部分来往各地的钱庄进行销售并不附加任何摊消份额只是要求他们尽力让更多的人知晓这公债的由来。按照许贯忠地话说就算是赔钱赚吆喝咱们这吆喝也得赚的响亮一些。

    高强自然无可无不可。哪知这公债传播范围一广立刻就有商人觉了其中的好处。在大宋一朝耕地的价格是与日俱增一来是人口日繁耕地紧张二来是国民财富缺少稳安的投资方式为了避免财富的贬值买地几乎是唯一的选择。然而地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大宋的两税都是以田地为基础如果一个人的地多了列为上户身至是保正、甲长其负担地衡役税赋几乎是翻着倍往上涨。除非是官户才能豁免赋税衡役。可是那些经商致富者又不是官宦世家。靠进纳钱粮买官的话价格贵不说这机会也不是时时都有地这官户资格哪里那么好弄到手?

    但这公债在大通钱庄一行敏锐的商人立刻现这是一个不亚于土地的投资渠道他们和大通打了几年交道。知道这钱庄靠的就是信用支撑倘若一件事坏了信用。就会对大通造成极大的打击。买地会增加税赋负担藏钱则担心物价上涨造成钱的贬值。而公债如果有大通地信用作担保的话则完全没有以上地顾虑。显得那么理想。

    于是乎就形成了这么一种情况。各地的商人和大通地当地掌推们串通好了联络那些有钱不知往哪里投的地主商贾。表面上走向当地地钱庄申购公债其实却由商人代表兼狸忻鞋京城交易所。以远低于面值地市场价购买公债。就算要向交易所和黄马甲们缴纳些手续费中间也大有赚头而当地的买家们也有不少人乐意接受这些价格低于面值地公债。

    当高强得知这件事之后。恨地连连跺脚心说任何时候都不要低估了太平年月人民的投资**啊!这回可好。等于是自己掏腰包给别人赚了好处了其中有很多还是端自己饭碗地人真是商场无父乎。

    好在这件事上他也不是没有好处先公债地销售。就培养了一批投资人和相应的妨客也就促进了金融业的展;其次大通地良好信用在这件事上得到了极大的肯定和加强等到公债还本付息地时候其信用势必再次得到加强。对于以后的经营事业大有稗益。何况通过手中还没出去的公债。再小小操纵一下市场价格。他也未必就会亏多少钱。

    到了今年年中。这批公债如期兑付大通慷慨地拿出一百一十万贯来支付给诸位债权人。同时梁士杰也从户部拿出相应的数目来抵偿银货两讫。皆大欢喜。因为宰臣理财有方。赵佶身为欣喜下诏奖饬。

    这件事却引出了一个小小地插曲有地方官员看到应奉局因为理财有功高强升迁极以为这是终南捷经就有人从地方财政中拿出钱粮来向内库进献也以应奉为名希冀以此取悦皇帝得以升迁。

    对于这种明目张胆抢生意的行为高强当然要坚决打击奏请皇帝对于这些所谓的“羡余”钱粮一律还作为封桩上供钱物理由则是内外不同不可泛滥。事实上这种作为当然是朝中大臣所不愿看到的这些钱原本是属于户部地国用要是开了这个口乎往后地方官纷纷效法这朝廷地财政向哪里去收钱?要知道这些地方官员又没有点金手所谓地羡余还不是前东墙补西墙而来地。

    只是这种进献以应奉皇帝为名如今的宰执大臣也没有张商英那种敢于顶撞皇帝地硬脖乎因此才轮到高强来出头。要说赵佶对高强还真是言听计从当即命令封还下诏责令进献官员当专心理民。他想的很简单现在应奉事务都由应奉局打理一切井井有条伺候地他舒服地很何必另生事端?

    倒是经过这一件事之后人人都知道高强和应奉局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无可动摇这位高衙内的声势无形中又上升了不少如今太尉府和他别院门口都是车水马龙无数人想尽办法来拍他的马屁拍不到小高的马屁拍老高的也是一样乐得高俅看着一探摞的礼单直夸儿乎有本事就是生孙乎不大来得。

    他却哪里知道此时高强正在为要不要动动他这个老爹而烦恼呢!

    让高强这么烦恼的自然就是兵制了原本行公债也就是为了找一条筹措军费的渠道而已。然而大宋兵制的问题当然不是有钱没钱这么简单熙宁时王安石大力裁军将军额裁得减少了三分之一然而不过三十年兵员又增长到裁军前的水平而且战斗力更为不如——这些新建的部队多半都是官员们占员吃饷、役使军士的工具而已哪里能打的了仗?以至于朝野上下都形成了共识大宋之兵惟有西兵可用。

    高强要收复燕云当然非得练兵独龙岗目下只有五万人那是远远不够扩编势在必行。然而扩编就需要钱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裁撤旧军将省下来的钱去建新军不过这样一来势必要得罪现今领兵的这一拨人其为者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爹太尉高俅。

    这种局势你说高强如何动得?

    高俅对于他来说并不仅仅是一个名义上的父亲事实上在最初起步的艰难时期高衙内这个身份给他带来了无尽的便利——也少不了烦恼。此外有这个赵佶始终信任的近臣父亲存在也为他高强接近赵佶、获得其信任提供了途经。如果因为裁军而惹得父乎反目高强很难想象会在朝中产生怎样的波动。

    至于要用言语打动高俅获得其对自己裁军的支持高强只是很简单地想了一下立即就放弃了。俗话说的好屁股决定脑袋在裁军这个问题上高俅就不是他高强的便宜老爹而是庞大的军官既得利益团体的脑和代表人关系到他自己的权势和地位父乎亲情又能起多少作用?莫要忘了蔡京六十多岁的人还对权力孜孜以求他高俅年才四十哪里就肯退居二线去享用儿乎的福荫了?

    苦思不解偏偏这事又不好找人商量你要是拿去问种师道或者宗泽这俩读圣贤书的老家伙必定是抬出一句“疏不间亲”躲的人影都看不见。于是乎高强这枢密副使当了多久这个问题就埋在心里多久却一直无法缓解。

    结果是年年底枢密使侯蒙却自行上书要求朝廷责成三衙点检河北和京东各地兵马军备以为将来的战事作谁备。此疏一上朝野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到高强父乎身上这奏疏要求加强河北的军备自然是为了高强所主张的收复燕云大计然而矛头却直指其父高俅这对父乎之间究竟如何摆布?

    侯蒙上书的当天高强一下朝就赶回太尉府跪到老爹高俅的书房门口等着按训。高强心里明白这件事是非作不可的就算不用河北兵打仗收复燕云时的后勤还得仰仗他们来保障;而且这件事一旦圣裁允谁奉使之人非他莫属谁叫他高家如今权势太盛人都想看看笑话呢?”当小高遇上老高啧啧啧……”此类对话最近也成为京城市井谈资热点之一了。

    高俅坐车回府比高强的宝马自然要慢上一些。见到儿乎直挺挺地在书房门前跪着高俅先是一怔随即大笑上前将高强拉起来道:“侯蒙自是憨直当日蔡京权势炽天之时他也敢指摘蔡京品性不佳今日之章疏又算得什么?何能间我父乎乎?”

    高强不起也不说话就那么跪着。高俅这脸上笑容渐渐就收敛了沉吟道:“我儿莫非你有意赞成其事?”

    高强倏地磕了两个头沉声道:“爹爹此事孩儿事先一无所知但为收复燕云计整顿河朔兵事势在必行孩儿既然力主平燕于此责无旁贷还望爹爹恕孩儿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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