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

    卓语琴是成心气她,特意强调夏晚秋晚上会和任昊睡一个屋,果然,电话那头的刘素芬就差从手机里钻出来杀人了,两个老人家谁也不是吃干饭的,拿着手机对骂起来,闹了将近十分钟,卓语琴终于气哄哄地挂了线。

    “哼!你说不行就不行?你以为你是国家主席呐!”卓语琴一边大口大口喝着粥,一边自言自语地嚷嚷着:“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谁比谁差啊!呵!不信这个邪!你不是说我儿子配不上她吗?我还偏就认这个儿媳妇了!我看你能怎么着!呼!晚秋!今天不回家了!跟这儿住下!”

    夏晚秋嗯了一声。

    任昊听得又惊又喜:“妈,你同意我俩的事儿啦?”

    卓语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睡你的觉去!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这些天,就连任昊都觉得夏晚秋做得太到位了,洗菜做饭先不说,家务活之类的她都是抢着干,虽然干得有些不利落,但毕竟用了心。任昊相信,如此下去,卓语琴和任学昱总有一天会被夏晚秋打动,继而接受她。

    刘素芬事件,似乎是个契机。

    卓语琴喝完粥,就看到任学昱对她使眼色,放下碗筷,她便与丈夫去了大屋。夏晚秋一瘸一拐地收拾着桌子,中途,却被任昊抢了过来:“碗我刷吧,你脚不得劲,先回屋,我给你上上药……”

    小屋里。

    任昊拖着夏晚秋的右脚前后瞅了瞅,没破皮,只是脚跟那里有点红肿的感觉,随即,他去客厅拿了药水,让夏晚秋脱了丝袜,替她上药。丝袜是连裤的,必须从腰上褪下,夏晚秋有点扭捏地单手捂着脸,另手将制服裙一点一点挽到腰上,慢慢脱掉丝袜。

    上好药。表盘已显示九点零五分。

    “明儿个还得监考呢吧。早点睡。这床也不小。咱俩挤挤完全能睡下。”任昊随意地脱起衣服:“对了。要不我明天去家具城看看床?咱买张正儿八经地双人床咋样?”任昊已然幻想起与夏晚秋同居地日子了。

    夏晚秋一摇头。犹豫着看看外屋地方向:“……我睡这里。不太好吧?”

    “我妈都说让你跟我一块睡了。这是圣旨。有啥不好。快点。脱衣服睡觉。”

    说话间。只剩一条短裤地任昊钻进了被窝。拍了拍身旁地空地。示意夏晚秋躺过来。夏晚秋红着脖子哦了一声。背对着任昊。沉吟着解开扣子。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人快推开。卓语琴见得屋里黑着灯。就是一愣。再看夏晚秋一颗颗解扣子。任昊光着膀子钻在被窝地情景。卓语琴脸色徒然一变:“你俩要干什么呢!”

    任昊和夏晚秋脸上齐齐一烫:“呃,不是要睡觉吗?”

    卓语琴指着任昊的鼻子顿时翻了脸:“你个臭小子是不是皮痒了?”

    “我咋了?是您说让我和晚秋一起睡的啊?”

    看出形势不对的夏晚秋赶紧把扣子系上,巴巴等在那里。卓语琴懒得看任昊,拉着夏晚秋地小手儿往外走:“晚秋跟我睡大屋,你爸睡小屋,你去给我睡沙!”

    新圣旨再次颁布。

    任昊郁闷地挠挠头,只得抱着被子跑去客厅,在沙上躺下来,翻身闭眼。其实,任昊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与其让夏晚秋跟自己睡,倒不如让她跟老妈多亲近亲近呢,只要卓语琴完全认同了她,以后还怕没机会吗?

    入夜。

    进入梦乡的任昊迷迷糊糊中,似乎还能听到旁边主卧室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聊天声。

    清晨。

    起早的任昊出门买了早餐回来,豆浆油条,一回家,就听卫生间内的夏晚秋对外面道:“妈,家里有新牙刷吗?”

    卓语琴正在屋里叠被子:“哟,好像没有了,嗯,你用小昊地吧,黑牙刷是他的。”

    “好……”

    一听俩人这话,任昊就猜她们昨夜聊得不错。

    摆上早餐后,洗漱完毕的夏晚秋挽着卓语琴的手臂与她一起走过来,很是亲昵,倒有些母女的味道。任学昱在看向夏晚秋时,也渐渐有了笑容。看到这里,任昊才把心放进了肚子中。

    吃过饭,夏晚秋提着挎包去了考场,任学昱和卓语琴随后出门上班。

    任昊想了想,拿起手机给刘素芬拨去了电话,不管怎么说,昨晚老妈太横了一些,想要跟夏晚秋交往地话,必须得有刘素芬和夏建国的同意,所以,这个电话怎么也要打。电话中,任昊一再跟刘素芬道歉,又不动声色地透露出夏晚秋昨夜是跟卓语琴一块睡的觉,之后,任昊就没说什么,只是苦笑着拿着手机,听刘素芬骂着自己。

    法啊,咱是小辈儿,不能还嘴的。

    十分钟过去,刘素芬或许是骂累了,呼呼喘了喘,直接挂下电话。

    任昊吁出一口气,走到门厅过道,对着镜子理了理衣服,便去蓉姨家溜达了一圈。昨天那种左拥右抱的感觉让任昊意犹未尽,哪怕想一想,心头都热乎乎的。拿钥匙进了她家,谁知不但范绮蓉,就连顾悦言也早早起了床,俩人正跟客厅吃早点呢。

    七点多钟,见蓉姨也不写书,任昊就提议打会儿扑克牌,当即得到两女的同意。

    打扑克,看电视,聊闲天。

    一个白天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

    吃过饭地任昊在小屋上闻,夏晚秋坐在他身边的位置挽着他的手臂,也干巴巴地盯着电脑屏幕,突然,夏晚秋侧目瞅瞅他:“我妈来电话,搬去我那里住了,说让我晚上必须回家,不然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任昊无奈笑了笑:“那就回去呗,别把咱们得罪了啊,嗯,这事儿别跟我妈说,省得她那啥,你八点再走吧。”

    夏晚秋嗯了一声,不多会儿,她身形一滞,蹙着眉头朝任昊的胸口凑了过去,小鼻子微微嗅了嗅,煞那间,脸色变得很难看:“……你白天去哪了!”

    任昊装傻充愣:“没去哪啊,跟家写了一天脚本。”

    夏晚秋沉着脸呼呼喘着气,小拳头死死攥着,恨不得在他脑袋上来那么一下,末了,夏晚秋伸手过去,从任昊肩膀上捻下一根头丝,长度足有半米,显然,是女人的头:“……谁地!”

    任昊汗都下来了:“啊,可能是我妈的吧。”

    “咱妈没这么长头!”夏晚秋眉梢上掠着怒气:“任昊!你要不把这事说清楚!咱俩没完!”

    任昊哭丧着脸道:“我真不知道,你刚才靠了我这么半天,不是我妈地头,那就是你的呗。”

    “我头比它粗!”夏晚秋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好!你不说是吧?你等着!”言罢,夏晚秋头也不回地拧门出了屋,碰地一声,门被她狠狠甩了上。

    任昊心下狐,干嘛去了,不是回家了吧?

    任昊有点心虚地悄悄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往外看了看,结果,就见一脸愠怒的卓语琴拉着夏晚秋地手蹬蹬踱步走来,任昊暗暗叫苦,好你个夏晚秋,学会打我小报告了是不是?

    就在刚才,卓语琴在阳台朝下望风景,夏晚秋跑过去找她,第一句话就是“妈,任昊欺负我。”然后,一根长长的头出现在卓语琴眼前。夏晚秋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瘪着嘴巴告状:“他身上有女人的味儿!这头是他肩膀上找到的!好几根呢!我问他是谁的头!他也不说!”

    卓语琴勃然大怒,抓起笤帚疙瘩就往任昊屋里去。

    “你个死东西!说!白天找谁去了!”

    “妈,我一天都跟家待着呢,哪也没去。”

    “好!你不说实话是吧?”卓语琴指着床面喝道:“给我趴下!”

    任昊恶狠狠地瞪了夏晚秋一眼,忙陪笑道:“妈,你甭听她瞎说,她这人就疑神疑鬼的,您自己的儿子您还不了解么,咳咳,我是那种人吗?”

    夏晚秋挎着卓语琴的手臂,有种找到了靠山的感觉,瞥瞥任昊,再次打起小报告:“妈,有三四个女人都跟他关系不错呢。”最后几个字被夏晚秋加了重音,酸溜溜的语气。

    卓语琴脸色更阴:“都有谁?”

    任昊威胁般地瞪瞪夏晚秋。

    夏晚秋扁扁嘴巴:“……我不敢说,您走了他肯定打我。”

    卓语琴此时也现任昊在朝夏晚秋瞪眼,气得她一脚踹了过去,踢在任昊的**上:“小兔崽子!要造反?你瞪什么眼!”她回身揽着夏晚秋的肩膀道:“别怕,有妈在呢,他要是敢打你,妈替你收拾他,说,都有谁?”

    任昊捂着**急得干瞪眼。

    夏晚秋哦了一声:“……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他们班同学有几个喜欢他吧。”任昊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夏晚秋把蓉姨姨说出来,不然,自己肯定得被老妈收拾死。

    卓语琴站在原地看看儿子,冷不丁抡起笤帚疙瘩又给了他**一下,末了,才看向夏晚秋:“……这混小子经常打你?”

    夏晚秋犹豫着看看任昊,可怜巴巴地一点头。

    “我晕,你昧不昧良心啊,妈,您可千万别信……啊……我**……疼……哎呀……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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