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路工程已全线完工,由于二娃一直抽不出太多的时间,所以张弟、秀儿、他们三人就无法聚在一起。今天二娃通知二人去家里,顺便一起吃个饭。

    秀儿是个精明的女人,虽然和严婷见面的机会不多,可并不觉得有多少陌生感。到家就帮着严婷忙里忙外、洗这洗那,而张弟和二娃则坐在院里聊点别的。

    院子很大,几年前在院子中间栽的葡萄树,树枝已布满了铁丝网架。树下是一整张大石头切的石桌,周围围着几把藤椅。

    有时也有去歌厅唱歌或茶楼喝茶的客人坐在这里闲聊,但大部分时间都是二娃自己家人在这里吃饭说事。

    “我想下来让你帮我去一趟市里,看看我在市里的那桩买卖。说实话,对那些我到现在还一窍不通,也不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二娃对张弟说。

    “那没问题,反正路修完我也就没什么事了。”张弟爽快的答应了。

    “其实像你那些投资,只要账目明了,没有太大黑暗面,就问题不大。对了,当初合同是怎么签的?”

    “就和王总私人签的协议啊。”

    “按理是你和他共同和第三方签租买合同,不过现在也不好说。”

    这么久相处下来,二娃和张弟都觉得彼此是个可交的朋友。在事业上两人从来没有过勾心斗角或彼此的算计,都是大大方方,谁也不怀疑谁,这也许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最佳诠释吧。

    “这事想过没有?”二娃神秘的向张弟递了个眼色。

    “什么事?”张弟好像真没明白。

    “装糊涂?秀……”二娃做了个向向厨房看的动作。

    “哦,嗨,这事啊,还放着呢。”张弟口气中带着点遗憾。

    今天没有别人,所以二娃也想当回红娘。张弟人可靠,两人又般配,二娃觉得他俩要结合绝对是天衣无缝。

    菜上桌,满满一桌子,闻起来挺香,看起来很有食欲。

    张弟看有一盘子炸鸡腿,二话没说过去就拿了一个,边吃边说:“好吃,好吃,我家孩子就爱吃这个。”他刚把这句话说完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看看四周,严婷还在厨房做菜,这时的二娃好像略微沉思了一下。

    这时的秀儿端着一盘菜出来,正好往桌子上放,听张弟这么一说,秀儿拿眼瞟了张弟一下,“吃着还堵不住你的嘴。”

    张弟马上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可怜巴巴的看了秀儿一眼,坐下来静静的啃鸡腿。

    严婷除了脸上还有那么一点忧郁外,其他方面看不出来和原先有什么不同。

    “秀姐坐下吧。”严婷说完转过脸,看看二娃。“遭了,还有个菜没炒。”

    “算了婷,不炒了,够了,不够再说。”二娃心疼地看着严婷。

    秀儿也赶紧用手拍了拍严婷的肩膀:“可以了,再炒桌子还放的下?这几个人能吃多少啊。”

    张弟那肯定是老熟人了,那自不必说。“吃菜啊姐,来我给你挑。”严婷说着就要给秀儿挑菜。这是农村千百年来最好的待人礼节。“张弟,你可别见外啊,自己夹菜。”

    秀儿用自己的筷子挡住严挺的筷子说:”别这么客气,我们又不是外人,吃你的,莫管我们。”

    这个年龄,这种家境,美满的婚姻,不缺吃穿,不缺花销,严婷在外人看来应该是很幸福的。她应该整天都是喜事,应该是乐的合不拢嘴。她的生活应该是充满了阳光,一切都应该是顺风顺水的。

    可老天弄人啊,还有比失去自己的孩子更痛苦的事呢?还有什么比失去自己的至亲更让你一蹶不振的呢!

    生活还的继续,因为毕竟她还年轻,谁都不希望她放弃自己,那样她就是自私。最主要的是,在她的心里,她永远相信自己的娃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天,她们会母女见面。就这点,就是支撑她要好好活下去的理由!这个理由已足够强大了!

    这时,斌子带着小花过来了,严婷赶紧招呼她们坐下吃饭。斌子吃饭是在大灶上和歌厅服务员以及其他人一起吃,那里有专人做饭。

    “吃过了,婷姐。”斌子闷闷不乐的说。

    这时再看小花,眼圈红红的,好像哭了很长时间一样。

    “怎么啦?”严婷关心的问小花。

    “婷姐……”小花哽咽着不知从何说起。

    “咋回事,说啊。”二娃是个急性子。

    “那个人天天来找我麻烦……”

    “来,坐下,慢慢说,别着急。”严婷拉了个凳子给小花。

    小花坐下后,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下,把那晚上在吴老三舅家和这几天吴老三天天来找自己、来了后就又摸又抱的事给在场的人说了一遍。别人先不说,就斌子已听的两个拳头紧握,双眼要喷出火来。

    其实,这种在当时的邱元坝根本算不上什么事。但这时发生在二娃的身边,那就是事。打他二娃身边人的主意,二娃肯定是不能坐视不管的。

    “这事你别管了,我来处理,你回去该干啥干啥。”二娃镇定的对小花说。

    小花听二娃这么说,心里舒服多了。从上次事件以后她就感觉二娃是个值得信任的大哥哥,她坚毅的眼神和果敢的性格带给身边的人的都是力量。

    小花走后,二娃问张弟:“你觉的这事怎么处理好。”二娃做事不但自己有主见,难能可贵的是善于接受别人的意见和建议。

    “这个我觉得你还是找连成,先给连成说说,让他管管手下。如果他真管不了,就用别的办法。”张弟这么给二娃说。

    虽然二娃也知道,现在的连成已不同以往,和自己是不同方向的人。可这毕竟是小事,如果他愿意管,那也只是几句话的事,主要是现在吴氏三兄弟和他搅和在一起,应该还是听他的。

    话说斌子可不想那么多,他对连成早就仇恨在心,本来看他手下人就很生气,再加上近期吴老三对小花的一些不轨行为,他已憋了一肚子火。

    用初生牛犊不怕虎来形容斌子那是再合适不过了。这个年纪浑身充满了力量,没有什么是让他退缩和胆怯的。

    第二天,吴老三又晃晃悠悠的来小花的理发馆了。今天好像喝了点酒,走路似乎不是特别的稳当。

    吴老三进门就往凳子上一坐,不管不顾,好像自己家一样。

    “花,有水吗,给我倒杯。”在心里吴老三把这儿已当做了自己家,把小花已当做了自己人。他感觉小花拒绝他的原因是因为感觉她自己还小,外加上害羞。他相信时间一长慢慢小花就会和自己走近。

    这时的小花由于有了二娃给自己撑腰,她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在吴老三面前也放开了许多。

    “没有,还没烧开水。”小花硬生生的说,算是对吴老三的回应。

    吴老师眯着眼睛,把脖子扭了个九十度。“那帮我买瓶饮料去吧。”吴老三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百来。“给你,剩下的不要了。”慷慨之意溢于言表。

    “你自己去买吧,又不是不能动。”只闻小花其声,却不见其人。

    这话说的吴老三有些恼火,他一只手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准备向里屋走去。这时的梅子从里屋走了出来,梅子看吴老三要往里去,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说:“你就在外面坐吧,去里边干什么!”

    吴老三知道这是狗子的妹妹,狗子什么东西,他妹妹敢拦我。伸手就把梅子一推,瘦小的梅子脚下不稳,狠狠的撞在门棱上,头上立马起了个包。

    吴老三根本不管这些,接着往前走。当他看见床边站着正在整理衣物的小花时,便心潮澎湃了,正准备跨步,就听‘啪’的一声,吴老三头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接着就是谁在后面抬起就是一脚,吴老三腰猛地往前一闪,由于惯性,便脸朝下摔在了小花的床上。来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用手拽着后衣领,雨点般的拳头便落了下去

    来人正是斌子,他早就守在门外了,伺机而动。

    吴老三虽然个子比斌子高一头,可由于好吃懒做,养了一身软骨头。斌子就不一样的,从小上山下河,砍柴挑粪,早练就了一身的劲,就半个斌子吴老三也不是他对手。

    一顿暴揍之后,这时的斌子才感觉解气,而一边的小花早傻了眼。看着斌子那愤怒的身形,从他身上她嗅到了男人特有的气息。此时她怕怕又喜。怕的是这么打吴老三不会出事吧,喜的是看见斌子为自己出头,心里有种满满的被保护和幸福感。

    吴老三慢慢反应过来,抬起有些僵硬和麻木的胳膊,转过生痛的脖子,看着斌子,大声呵斥到:“你谁?敢打老子!”

    “老子”两个字还没说完,就又听重重的一声“啪”落在了吴老三脸上,吴老三摸摸嘴角,再看看手,手上竟然有血:“你干啥打我?我又没见过你!”

    吴老三刚才高度的声音降了一般,委屈中有点哽咽,好像泪水就要掉下来。

    “你干了啥,你不晓得?你和畜生有什么区别?老子再看见你欺负小花,老子就剁了你。”斌子义正言辞的一边说还一边狠狠的做了一个动作,吴老三身体一个激灵,看得小花又气又好笑。

    此时的吴老三看看斌子再看看小花,想说什么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耷拉着脑袋绕过斌子往外走。

    到了门外,就听吴老三回头说了句:“你给老子等着。”一转身就不见了人影。

    斌子想追上去,小花一把抓住斌子的胳膊。“算了,算了,斌子别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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