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readx();</script>    “呆子!”

    季颂贤伸出嫩白的手指在成怀瑾跟前晃了晃:“看什么呢,眼珠子都一错不错的。”

    成怀瑾伸手攥住她的手指,攥的有些紧,叫季颂贤抽不回来:“我在荷间藏了一叶轻舟,上面弄了许多吃食,你跟我先去取舟如何?”

    “好。”季颂贤还没有在湖面上泛过舟,自然乐的尝试一下。

    成怀瑾牵了她的手到了湖边,湖边几棵垂柳,一棵粗些的柳树枝干上拴了绳子,成怀瑾解开绳子顺手一牵,便有一叶轻舟慢慢浮在水面上,舟上有浆,又摆了小桌,上面放了满满的各色果子并一壶酒。

    成怀瑾先跳到船上,回身朝季颂贤伸出手来,季颂贤握了他的手借势跳到船上,几步过去坐在桌旁拿起一颗葡萄咬了一口,顿时满口都是酸酸甜甜凉凉的味道,季颂贤一笑:“这葡萄用冰镇过的?”

    成怀瑾坐到她对面一指那些苹果、梨子等:“这些也都是用冰镇过的,虽说夏季吃了解暑气,可到底有凉气,你少吃些。”

    说话间,他从桌下端出一大盘子的点心,小小的点心如梅花状,外皮薄如纸,透过外皮就能看着里头红色的馅料,猛的一瞧晶莹剔透,便真如红梅从树上落下来一般,叫季颂贤爱的不成,伸手拿起一块尝了尝,登时被点心的美味所惑,不由微眯起眼睛来,一副极享受的样子:“这点心好,外皮酥脆带着一股子清香,内馅软糯入品即化,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甜香味道,嗯,竟然还有梅花香气,这是什么点心,你从哪买来的?快些告诉我,待我回去时也买一些。”

    成怀瑾见她爱吃,将一盘子点心都推到她跟前:“你爱吃便多吃些。这些外头是买不着的,你若是喜爱就带回去,吃完了再与我说,我给你送去。”

    季颂贤点头看他一眼。撅了撅嘴道:“你胡说,莫以为我不知道,那日我去锦衣卫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你怕是极爱甜食的,这点心恐是很合你口味的。还说不爱吃,怕是爱的不行,就知道骗人。”

    季颂贤也不知道为何,只觉如今性子越发的活泼,在成怀瑾跟前很放得开,没有一丝的拘束:“你定然是见的喜欢,就说这些违心的话呢。”

    说话间,她拈了一个点心送到成怀瑾跟前:“我可不会吃独食的,嗯,给你一个。”

    “我也不常吃甜的。”成怀瑾就着季颂贤的手吃了一颗点心。别扭的扭过头去,季颂贤眼尖的看着他衣领处露出来的脖颈有些发红,立时低头偷笑,实没想着在外人跟前冷酷狠厉的总宪大人也会害羞呢。

    “这是不是宫里御膳房做的。”季颂贤又问了一句:“果然是宫里的东西,和外边的就是不一样。”

    成怀瑾摇了摇头,脖颈上的那抹红险些爬到脸颊上:“并不是宫里的,我自己闲来无事做的。”

    “什么?”季颂贤吓了一跳,惊问出声,因问的太急,竟是噎着了。咳了好几声才喘过气来:“你,你做的?你……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竟然还会做点心?”

    她一行问,一行摊开自己双手看着嫩白掌心:“我都不会呢,这可如何是好?”

    季颂贤是又惊又愁。惊的是成怀瑾这个大老爷们闲来无事的时候竟然喜好下厨,愁的是她厨艺并不如何好,家常菜倒也能烧几样,可这样精细美味的点心她可是弄不来的,若是成怀瑾嫌弃她可如何是好?

    成怀瑾勾了勾唇,伸手摸摸季颂贤的头顶。有些抚慰道:“无妨,我会便成,以后做与你吃。”

    嗯!

    季颂贤心里不晓得是个什么滋味,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翻涌的情怀,抬头对成怀瑾笑了笑:“我以后多学些,也做与你吃。”

    笑过之后,她便又问成怀瑾:“你如何学会做这些的?”

    此时,她是真正好奇,完全想不到那样冷血无情的成大指挥使在厨房忙碌的样子。

    成怀瑾目视前方,似在追思什么:“原我和师傅住在山上,素来没什么下人伺侯,衣食住行都要自己动手,师傅又懒又馋,我五六岁的时候便将煮饭的事交给我,又扔了我许多失传的菜谱叫我学,久而久多,便练了一手好厨艺。”

    季颂贤听的长长叹了口气:“没想到你小时候日子却也不甚好过,比起来,我比你强多了,因着家人疼爱,倒是没什么用我动手的,就是先前家里穷困的时候,我也没犯过愁,一切家务都是母亲和嫂子们做,煮饭之类的事又哪用得着我。”

    说到这里,季颂贤想着成怀瑾当年那么丁点的时候便开始围着锅灶烧火煮饭,恐怕那时候他人还没有锅台高呢,说不得还要踩在登子上才能够得着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么想着,她突然对成国公更生出无限的怨愤来,若不是成国公那样禽兽不如,那样没有丝毫父子之情,成怀瑾又何必受这等苦楚。

    伸出手,季颂贤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与成怀瑾举杯笑道:“我是没划过船的,在划船之前先喝一杯酒壮胆。”

    两人干了一杯,季颂贤拿起船浆对成怀瑾一笑:“我愿读了一首词,其间写道,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汪鸥鹭,原诸多幻想,却不知是何情景,今日咱们也且误入藕花深入一回。”

    “好。”成怀瑾笑着拿起浆来轻轻一划,那船便入了满湖的红绿相间之中。

    季颂贤是真的不会划船,试了好几回,险些将自个儿都掉进湖中,只说自己没这个天份,遗憾的收了手,坐在船上托腮看成怀瑾一人划着船在大片的红莲间慢悠悠行进。

    没多长时间,烈阳当空,季颂贤看看天色,伸手摘了一片荷叶顶在头顶,她觉得很是好玩,又摘了一片给成怀瑾顶上摇头笑道:“你这样子倒有些像渔翁了。”

    “你这美貌的渔婆正好配渔翁。”成怀瑾调笑了一句,放下船浆伸出双手交错垫在脑后躺在船上定定看着天空,季颂贤也学他的样子慢慢躺下,又与成怀瑾说笑:“你说这会儿若是有人划船进来看到咱们会不会吓一跳。”

    成怀瑾没有答言,季颂贤自顾自的说道:“要真有人过来,你只管拿了腰牌大喊一声,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闪开,保管那些人连看都不敢看全都跑了,且跑的飞也似的快着呢。”

    她一行说一行笑,成怀瑾也忍不住轻笑出声,季颂贤猛的拿掉成怀瑾头上顶的荷叶,便见他双目如弯月,眉眼间全是笑意,这笑比清风明月更加好看,看的季颂贤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从未想到有一日因看一个男子的笑容而痴呆了去,等醒过神有些无措,更有些羞意,便转头四顾,想要借机躺了这份尴尬。

    船慢悠悠荡着,季颂贤突然看到湖底似有什么闪过,她拿出船浆探了探,在软软的淤泥间,竟然好像有什么硬物似的,季颂贤赶紧出声:“这湖底有东西。”

    成怀瑾一惊坐起,顺着季颂贤指的方向看过去,什么都没发现。

    只季颂贤总说湖底有东西,他少不得去看看,成怀瑾将外衣和鞋子脱了,转身跳入湖中,没过一会儿手中提了个小小的箱子扔到船上,他一纵也跳上船去。

    季颂贤拿了帕子递给成怀瑾叫他去擦脸上的水珠子,又指指那盒子:“这是什么?”

    成怀瑾摇头:“谁知道呢。”

    擦完了水,成怀瑾去打开盒子,那盒子锁的严实,却并不是普通锁,而是机关锁,成怀瑾看了好一会儿才动手,将盒子上面的图案一个个的拨动,约摸有一刻钟的时候,就听啪的一声,盒子打开了。

    盒内的东西用一块明黄的绸布包的严严实实,成怀瑾很谨慎,拿了块布包住手才将盒中的东西取出来,然后慢慢剥去外边的绸布,露出那东西的真容。

    当那物件彻底的透在阳光下的时候,不论是季颂贤,还是成怀瑾都惊呆了。

    好半晌,季颂贤才指着成怀瑾手中的东西战战兢兢道:“这,这是传国玉玺,不是说,不是说失传了么?”

    成怀瑾看了好一会儿点头:“确实是传国玉玺,据说前朝时候就已失传,谁料到竟然在这莲花山玉的湖中,怪不得早先太祖皇帝派人寻了多次都无果。”

    季颂贤不只惊异寻到玉玺,且还惊异于自己的好运气,好似,她运气越发的好了呢。

    她正这船想着,便有几条鱼跃出水面正好蹦到船上,季颂贤一把按住:“正好带回去给娘熬鱼汤。”

    她话才说完,那鱼一张口吐出一颗明珠。

    季颂贤彻底的呆傻了,这也太……

    她便想,莫不是她是老天爷的亲闺女,不然怎的什么好事都落在她头上呢?

    成怀瑾也有些发愣,实没想着自已这未过门的媳妇竟是这般的时运惊人,好似那天大的好事都可着劲的往她身边凑。

    发过呆后,成怀瑾将玉玺卷了塞进怀里,对季颂贤道:“且等回去我进宫将这物件给陛下,总归得了玉玺才是正统,当初太祖才坐江山时好几个世家发难,只说太祖没有传国玉玺根本不算正统,坐不稳这江山,若是陛下拿出玉玺来,想来,不过是朝堂上还是民间威望定然会高过太后,以后,太后也拿陛下没法子了。”

    季颂贤一手按着鱼,一手攥着明珠傻傻的点了点头:“那咱们赶紧上岸吧,总归哪日都能玩,这玉玺却是大事。”

    成怀瑾也点了点头,伸过船浆快速划动,没过片刻船已靠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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