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师父开口,一旁站着的灵剑却先说话了。(只见她眼中含着热泪,情意盈盈地看着出尘说:“师父,请恕灵剑胡乱开口之罪,但这句话灵剑必须说出来,才会觉得心里安稳。尘哥受伤,起因全在灵剑,如果因此修为尽毁,甚至坏了性命,灵剑情何以堪?灵剑本是万年灵芝草,得师父相救,出了水火,早已是两世为人。今天尘哥只要将灵剑一口吞了,自然八智恢复,甚至会修为大涨,灵剑也算报了尘哥大恩。以后……”说到这里灵剑脸上一红,急忙闭嘴不再说下去了。其实后面的一句话是:“以后我就可以永生永世都和尘哥在一起了。”但这种话,特别是当着人家结妻子的面,又让灵剑如何说得出口?

    剑春听了灵剑的话不觉大吃一惊。灵剑的心事她已经有所觉察,但这种舍身相救的话一说出口,哪怕她是个木头人也不会想不到灵剑对出尘的殷殷情意。她不觉秀眉微蹙,心中暗想:尘哥啊尘哥,看来我不在你身边,你还欠下了不少情债呢。

    敖风一听灵剑如此说,不觉心中恼怒,立刻斥道:“灵剑,上次为师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六灵相会是何等大事,怎容得你从中横生枝节?”

    灵剑低眉答道:“师父在上,容灵剑禀来。灵剑是天生木灵,六灵相会时必有大用,此中利害,灵剑岂有不知?但一旦尘哥吞下灵剑,则灵剑的木灵之体便可以为尘哥吸收,对六灵相会之义并无妨害,这一点灵剑已经想清楚了。师父不必拦我,师父大恩,容灵剑来世相报。”

    这话听到出尘耳中自是另一种感触。灵剑对他的感情他怎么会不知道?但他十九年来重的是一个“义”字,这种损人利己的腌臜事叫他如何做得出来?他立即对灵剑说:“灵妹高义,尘哥心领了。但这种无情无义之事绝非尘哥做得出来的。”

    见灵剑还要坚持,出尘便又说:“灵妹请你设身处地为尘哥想一想。尘哥如果是那种只顾自己不顾他人的人,像那鹿鹤二怪之辈,把你吞了也就吞了,以后照样练功,修行,飞升,并无丝毫不妥。但他们是入了魔道,这样一来心魔是少不了的,以后必然成不了大气候。你尘哥如果把你吞了,虽然解得了八智不全的一时之危,但必然结下心结,以后的修行难有寸进。灵妹你细细想想,尘哥说的是不是有道理?到时不说六灵相会你身为木灵是否作用尚存,只怕苍天都容不得你尘哥我,渡不得劫,成不得仙,还说什么重整河山,振五界、平九天?”

    出尘这一番话,义正词严,句句都在理上,敖风、剑春听了都是连连点头,灵剑也无话可说,只得不再提让出尘吃了她的动议。但她眉头一皱,又抓住敖风的胳膊撒起娇来:“师父,灵剑知错了,再不提此事就是。但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救我尘哥的。师父,你快想想办法啊,我给你跪下了!”说着说着她就要下跪。

    敖风神识一动,灵剑自然跪不下去了,但敖风皱着眉头,一时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旁边的剑春问:“尘哥,你这八智不全的毛病是怎么落下的?你跟我让我也给你出个主意好不好?”

    旁边的敖风老脸一红,对剑春说:“弟妹可别怪大哥,这也是你大哥我一时糊涂,但大哥在此,让你尘哥一时也不好解释,就让我给你说一”于是他把化龙鼎一事的前因后果大致对剑春讲了一番,剑春这才明白始末,虽然对老龙有些怨恨,但她也识得大体,知道现在不是追究此事的时候,便也沉思苦想,看是否有解决的办法。突然她心头一亮,问敖风:“大哥,那座化龙鼎不知你随身带着没有?”

    “带着啊,”敖风立刻回答。“弟妹想见识见识?”

    “那倒不必,但小妹在想,大哥如果把尘哥再关到鼎里,打开天通道锻炼他一番,让他把天智逸出,到时八智俱全,不就可以了?”

    敖风叹了一口气说:“弟妹,你这个办法就是我原先在出尘没来这里以前想的,那时他只要忍着点,要不了多久也就成了,什么后患也没有。但现在只怕不行。”

    “现在为什么就不行了呢?”剑春不解地问。

    “你尘哥现下不但缺了一智,而且连带着连续作战,结果功力大减,只怕那量子力学**他是施展不出来了。”说着敖风看向出尘。

    出尘点点头说:“那量子力学**(哈哈,现在已经成了正式名字了?作者鄙视中)需要我平心静气,努力动全部灵力才得出,象现在这个样子,只怕不知几年才找得到奇异点,我恐怕是撑不到那时的了。”

    就在众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元婴突然又摇摇晃晃地从出尘身上出来了。只见他脸色苍白,但神志还算清醒,嘴角上还带着他那标志性的一丝淡然笑意。他轻轻地说:“敖风大哥,上次灵剑妹妹缺了一魂二魄,你是找的谁帮忙来着?”

    敖风猛地惊醒,大叫一声(一点风度都没有了,还前辈高人呢,元婴撇了撇嘴,其他人都把他无视了):“对呀,北极仙翁!”接着他猛地把手一压,对几个人说:“大家都安静一下,我用神识跟这位大哥联系一下。”接着他便闭上眼睛,进入了入定状态。

    半晌,敖风从入定状态中醒来,见大家都期待地望着他,他先是微微一笑,几个人心里都是一跳,暗道“有门”!只听得敖风慢悠悠地说:“那位仁兄已经闭关了,他手下的领灵童子极光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关。”

    这时众人都难掩失望之色,搞不清楚刚才敖风为什么微笑。但敖风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大家心头重新燃起了希望。“但据极光说,他师父闭关前已经知道我有事要找他,就给我留下了两句话。”

    “哪两句话?”几个人齐声问,灵剑和剑春更是紧张得眼睛都不敢眨。

    “他说的是:‘两块等价灵宝,何愁此厄不解?’我说尘弟,你有什么灵宝啊?快拿出来吧。”

    出尘和剑春对望一眼,都是微微一笑,显然已经明白了北极仙翁说的是什么。那元婴也是一笑说:“那我就回去了啊,就等你们来救我了。”说完他就走进出尘的身体里面不见了。

    敖风和灵剑师徒看着出尘和剑春,只见他们一人拿出了半块玉佩,两块玉佩合到一起,严丝合缝,就是一整块。

    敖风看了玉佩一眼,不觉暗自吃惊,口中半信半疑地说:“七瑞芳华?”敖风回头看了看身边的灵剑,见她也是一脸惊喜之色,就开口问道:“灵剑,你是天生木灵,这两块玉佩中的可是七瑞芳华?”

    灵剑满脸通红,眼睛里面泪水盈盈;她十分激动地回答:“没错,师父,我感应得到,那正是七瑞芳华。尘哥,你可有救了。”

    出尘和剑春都不知道什么是七瑞芳华,敖风对灵剑说:“灵剑,这你是最清楚的了,就给你兄嫂解释一下吧。”这些天来已经有好多人叫她嫂子了,所以剑春听了这话已经不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了,就和出尘一起仔细听灵剑说话。

    “这七瑞芳华是乾坤初开之时天地所生的一株灵草,极有灵异,其成熟的果实有缘人服了可以长生不老,修行人服了可以大涨功力,妖精服了可以羽化飞升,其功能甚至过万年灵芝草。但此物在上五界、下三界飘忽不定,无人知其确切所在,况且其成熟时节并无定律,只有见到有缘人时才会开花、结果、成熟。过去一万多年来已有多处修仙者声称见到七瑞芳华出世,但后来都不幸证明,那些所谓的七瑞芳华都是赝品。但我以天生木灵担保,这两块玉佩合成一块,所得之物包含了七瑞芳华的魂魄无疑。七瑞芳华出世,有七道香气扑鼻,端的灵验。这七瑞芳华之灵异只有九蕊金莲可以与之相比,两者都是有大机缘之人才碰得到的。尘哥春嫂,小妹恭喜了。”

    出尘顾不得问九蕊金莲又是什么东东,只是情不自禁地说:“这半块玉佩?那是我的记名师父”他的话还没说完,敖风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说什么?记名师父?怎么还会有个记名师父?”

    出尘和剑春都不知道记名师父有何错处,敖风笑而不答,还是灵剑给他们做了解释:“一般一个门派下面有许多徒弟,但有些徒弟在各方面,特别是在资质方面,不如另外一些徒弟。虽然如此,上面的师门觉得这些徒弟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就让那些差些的徒弟当‘记名徒弟’,意思就是说他们还不是正式的徒弟,但师门花名册已经记下名字了,所以也算这个帮派里的人了,以后如果立了大功,就可以收做正式徒弟。但尘哥你还弄了个‘记名师父’,那就是说这个师父吗,啊,不怎么样,当不了你的正式师父,不过就是,嗯……”她倒也不用再往下讲,出尘和剑春自然都明白了,也不禁莞尔。

    出尘接着往下说:“这玉佩是我的记名师父轩辕子在我出生那天送的,说是紧急时刻对我必有好处。而且我妈妈说我出生的时候有七道花香,那难道就是七瑞芳华?”

    剑春也说:“我这半边玉佩是一个叫法海的老和尚送的,他曾经救过我的命。他说这块玉佩就是我的三生石。”

    敖风接下去说:“那就对了,前缘已定,尘弟,你就是有缘人,听灵剑吩咐好了,让她教你如何使用七瑞芳华。”

    大家的眼睛都看着灵剑。灵剑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朗声说:“有我在,使用七瑞芳华十分简单,既不用炼制、也没有什么繁复的程式。尘哥你只要把两块玉佩合在一起,让它们严丝合缝,让我这个天生木灵在玉佩上滴上一滴精血,然后找一个灵气充沛的地方,让灵气进入玉佩,再进入你的身体就是。你照平常吸纳的方法进行就可以了,七瑞芳华自然可以帮你复原。”

    “灵气充沛的地方当数我师尊留下的金灵神泉旁边,”出尘说,大家都是见识过金灵神泉的,个个点头同意。于是大家全都进入乾坤聚灵塔第一层,出尘把两半玉佩交到灵剑手中,灵剑心意一动,一滴精血已然落下,滴在两半玉佩中间接缝的地方。只见那滴精血立刻就消失不见了,接着玉佩上光芒大作,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光华过后几个人都闻到一阵阵花香,大家一齐数着,果然是七道。然后几个人都看到,那两半边玉佩中间的接缝已经消失了,玉佩两面原来的擦伤和破损也全都不见了。

    灵剑把整块玉佩递到出尘手中说:“尘哥,你戴好玉佩,放心吸收灵泉里的灵力就是。”

    出尘接过玉佩,戴到胸前,玉佩上又一次光芒大作,这次大家也都不奇怪,静静地等着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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