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的对峙,吸引了宫门之外成千上万士兵的注视,不想着还未进攻皇城,自家先起了内讧。三叉戟泛着冰冷的银色光芒,王子老师回手一个挥舞,顿时逼退冠松等人一大步。有言道:“一寸长一寸强。”玉剑也好,双刀也罢,在王子老师的连环攻击之下,根本就无法近身。

    一时之间,这场战斗陷入了僵局,王子老师以一对多,无法取得胜利,而冠松等人无法近身,根本无从发挥武器的威力。

    对峙中,城墙上的火把在风中呼呼地燃烧着,这风也带起了暗影的身影,这一抹暗黑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地飞舞在三叉戟的周围。王子老师抡起三叉戟,一个横劈,再一个直刺,正中暗影刀的一侧。“这是什么妖物,不用人舞动就能能够自动攻击。”王子的老师乍见之下固然吃惊,但是几番较量下来,暗影已经落了下风,这时竟摇摇晃晃,明昧不定地跌落在地上。

    扎髻一看,暗影已经受伤,连忙上前拾起,暗影也自化作那一只锦鸡,左翼已然是鲜血淋漓,受伤严重,扎髻童子连忙为暗影疗伤治病。

    王子老师旗开得胜,不由心中振奋,他连续几个大跨步,三叉戟在手,轮,劈,刺,使用得得心应手,强劲有力。三叉戟的劲风刮过了大家的面门,声音在众人的耳朵边上呼啸着过去。若是谁挨上一下,恐怕都不会好受。

    冠松等人接连倒退,退无可退,后面是瞭望台了,那些守城墙的士兵也不敢贸然上前,只是在远处遥遥地观望。前几日,这几个人和王子老师还是有说有笑,现如今,却是奋力相搏,而且王子的老师并没有吩咐说要拿下众人,是以,这些士兵只是围观,并不上前。在看到王子老师击落暗影之时,不过几声喝彩。

    冠松玉剑还未触及王子老师的衣服,三叉戟已经拍向了他的手臂,他连忙回缩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伸出两指,驱动飞剑,念动剑诀,一下又一下地发动攻击。后侧的杜鹃见王子老师忙于应付玉剑和双刀,右手手中石块已经悄然发出,击中了王子老师的肩膀,又是几颗飞石,击中了王子老师的手背。王子老师的手吃痛之下,不由地晃了几晃。

    正躲闪纷至沓来的飞石,香玉的软鞭卷起清冲手中的斧头,飞舞着砍向了王子老师的头颅。王子老师连忙几个侧身,才没有血溅当场。斧头飞回了清冲的手中,香玉的软鞭却换了一个方向,缠绕上了三叉戟。软鞭坚韧,王子老师连忙拉扯过自己的武器,奈何一下子竟然拉扯不动。冠松和冠峰见状,剑和刀已经砍向了王子老师的手臂。王子老师连忙放开手中的武器,人却向后躲了开去。

    王子老师空手无刃,只能连连躲避冠松等人的攻击,见到所受的攻击越发密集,他在城墙之上不顾仪态地奔跑起来。冠松等人并未放弃,追了上去,冠松的飞剑切断他的后路,香玉的软鞭已经缠绕上了他的腰身,他已经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大家见到他已无有退路,顿时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绑上他,并劝王子投诚的时候,王子的老师口中一声大喝,幻化成了一团白气,白气之中是一白色大鱼。而同时,城墙宫门竟纷纷剥落,许多士兵们都化作了水气,那水气投入到了白气之中,消失了,不见了。

    “你到底是什么妖物?”冠松用玉剑指着大鱼。

    那大鱼先是哈哈了两声,口作人言:“我是梦泽,生活在梦的水泽之中。你看到了,这里的云彩国,已经覆灭了,王子死了,王后死了,没有人了,只有我还留在这一场梦里,不得解脱。”

    “不是的,你看。”冠峰的眼睛格外地清亮,“你看,云彩国的皇宫虽然不存在了,但是你看,虚幻的城墙后面就是真实的农田,上面的作物整齐一致。云彩国的人民还在,云彩国依旧在。”

    大鱼晃动着自己的脑袋,不置可否,最后对着冠松等人点点头,化作了星星点点,消失在夜空之中。

    冠松再看自己身处的地方,是在一片农田前的河流面前。

    “这里有人耕种,想着不远处应该会有住户。”冠松对着冠峰他们说,“不如我们沿着河流一直下去,或许会找到人家,到时候借宿一晚。”冠峰他们连连点头。

    跟着河流一直东去,果然有一个村落,村口牌坊上有两个大字“开化”。

    这应该是第十八阵,名字“开化”。

    走进村里,茅屋石子路,都是平常,只是有一件事,很是奇怪,这里所有的房子都没有房门,有窗但是都没有窗格或者窗纸。冠松等人本来想着敲敲哪家的房门,好询问下主人是否可以借宿,不想,这房子都没有门,房内也没有掌灯,贸然进去,好像不妥。

    看来借宿已经是不可行了。冠松等人找了一处亭子,亭子里有两处长凳,众人或坐或趴,也是熬过了一夜。

    第二天天色微明,亭子外面路过了一个村民,他讲话的声音惊醒了冠松等人。“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问话的是一个壮汉,只见他穿着兽皮,手拿着木棍,他好奇地看了看冠松等人的衣服服饰,颜色鲜亮,质地柔软。冠松等人睡眼惺忪,一时没有回答。那壮汉等了一下,又说道:“你们的衣服,我儿时见过。你们和十几年前来这里的人一样,是同一个地方的。”

    壮汉自言自语了一阵,又拉起冠松的手,“我带你们去见我们的村长。”

    村长家的茅屋在众多的茅屋中并不出众,一样的普通。

    “村长。”壮汉在村长的茅屋前大大咧咧地叫嚷着。

    “来了,来了。”村长身上穿着淡黄色麻布衣,他边走边提着自己的裤子,并没有一丝村长该有的威严和样子。

    他的头发花白,牙齿疏落,满脸的笑意,只是看到冠松等人,脸上明显地愣怔了一下。

    “什么事,六娃子?”他说话的时候,牙齿还漏着风。

    “我在村口的亭子里发现了这几个人,就带了回来。”壮汉笑笑说。

    “原来是这样。”村长的脸又转向了冠松等人,“你们是来自市井吗?”冠松等人连忙点头,“是的,是从市井来的。”

    “哦,好,那边的木桩上,你们自己坐着休息一下。”村长并没有招呼冠松等人进屋坐坐,而是好像有些心情不好的样子折回自己的房屋,在里面呆了半晌,出来后拿着一封书信,递给了冠松等人。

    “我不识字,这封信,也是上次和你们穿着差不多材质的几个人留下的,说是以后如果有人和他们的衣服差不多的,可以把这封信交给他们,这封信我放在家里有十来年了,找了半天才找到,诺,你们拿着,可以好好看下。”

    冠松疑惑地伸出手,那村长却一把拉过冠松的手,把信往冠松手里一拍。“好了,就这事情了。”

    说是信,其实是一张旧得发黄的纸,好像还有一些受潮了,上面的字并不是用笔写的,是用木炭画上去,纸张并不大,上面的炭色有些褪去了,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几个字,“自然”和“天真”。其他的字看了半天,看不出来写的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含义,冠松小心地折好纸,放到了自己的胸口鹑衣里。

    “看好了吗?”村长大声地说,“你们也是来破阵的吧,上次那几个人就是这么说的。我不管你们破阵还是破阵,只要你们在这里生活满一个月,我就会在村西的落月峰上送你们走,送你们离开。”

    冠松还以为会有多艰难,不想只是这样,他连忙点点头,“谢谢村长,我们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村长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你在这里不用谢来谢去,就和村民一样就好了,只是你们的衣服颜色艳丽,跟我们这里的风格格格不入,你们最好换掉。村东头还有两个房子空着,你们自己去住就好了。六娃子,你有空,你就带他们一起去。”

    “好的。”被称为六娃子的壮汉对着冠松笑了笑。“这边走,你们要走小路,这几身衣服太惹眼了,你们不要跟丢了。不过现在还很早,很多人还没有起床,应该是无碍的。”

    冠松见这六娃子衣着淳朴,胸前还挂着一颗兽牙。不由得开口和他说,“我们可以叫你六娃子吗?”

    “当然可以,其实你们还好早上遇上了我,要不你们肯定会被当成怪兽一样围观了。”六娃子边走边说。

    “这是为什么呢?有什么原因吗?”冠松追问道。

    “因为我小时见过你们这样的衣服,也记得。而村子里,除了村长,恐怕没有再记得那件事情。”

    “是十年前破阵的事情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以和我们说说吗?”冠峰一听有往事,不由得凑上前去。

    “当然可以,这村子也就只有我和你们说说了,只有我和村长记得,村长却不肯说。”六娃子带着冠松等人到了村东头孤零零的两座房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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