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楚
小妹妹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白文林。
虽然这个大哥哥长得不丑，说话也不凶，但总给人一种魔鬼的感觉，让自己忍不住害怕。
妈妈也像是被迷了心智，看着自己小声鼓励着。
“瑶瑶，不要怕，轻轻砍一下就行，很神奇的，伤口立马就不疼了。”
温柔的劝说，却像是来自魔鬼仆人的诱惑。
将头埋在妈妈怀里，小妹妹用力抓着多兰剑，然后循着记忆的位置，借助多兰剑的重量挥下。
多兰剑的锋利度还是可以的，只是短距离的下落，就砍入了暴徒的手臂中。
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手臂的伤口立马就不疼了，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复原。
几个呼吸间，小妹妹的手臂已经恢复如初，看不到一点受伤的样子。
“好神奇，妈妈！”
小妹妹的眼睛睁圆了。
“这么神奇的吗……”
旁边站着一直在关注多兰剑效果的蒋雪心也睁大了美目。
虽然幻想降临，仙人出现，世界已经足够怪异与神奇，但看到这么神奇的物品她还是忍不住发出赞叹。
听到蒋雪心的小声嘀咕，白文林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码的，这五百万值了，回去再多买几把，这玩意不升值，我直播吃屎！
于是接下来战场上出现了滑稽的一幕。
白文林一手拖着个黑衣暴徒，一手拿着多兰剑，哪儿叫的惨，血流的多，他就到哪里去。
渐渐的，因为多兰剑逐渐痊愈的人越来越多，相应的，被踢晕堆在一旁，双臂满是伤口的黑衣暴徒也越来越多。
大家见识到多兰剑的神奇之处，也对白文林三人大为改观。
这么神奇的东西竟然主动拿出来帮助大家，这三个人一定是天使，尤其是那个小伙子，一定是天使长！
正当白文林热火朝天的救死扶伤的时候，前去追击黑衣暴徒们的张启明和蒋雪乐终于回到了社区。
一看到团团将白文林三人围起来的海城人，蒋雪乐就好奇的跑了过去。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快让开，让我瞧瞧！”
凭着娇小的身体，蒋雪乐挤入了人群。
一看到受伤之人拿着多兰剑砍了暴徒几下就恢复了伤口，蒋雪乐就开口惊叹。
“太神奇了，这玩意是什么东西？神话故事里的仙器吗？”
听到蒋雪乐的声音，蒋雪心转过头去。
“姐姐，你回来了。”
姐姐！？
白文林的耳朵竖了起来。
看向蒋雪心，却见她正巧目盼兮的跟蒋雪乐那个小不点打着招呼。
蒋雪乐是蒋雪心的姐姐，弄反了吧！
白文林的眼睛瞪得跟牛铃一样大。
“嗯。”
蒋雪乐点点头，随即咬牙切齿道。
“可恶的白城人，跑的跟狗子似的，轮胎都给他腐蚀烂了还开车跑，也不怕半路撞死！”
点点头，蒋雪心继续回头关注治疗情况。
这么久了多兰剑的神奇能力都一直生效且没有丝毫减弱，多兰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逐渐超过了白文林这个张叔几次重点强调要搞好关系的年轻人。
“张叔！”
外围的海城人看到张叔走过来，自觉的让开了道路，让他可以直达人群中央。
张叔！？
白文林的表情有些古怪，明明看上去才20好几的张启明为什么那么多人叫他张叔，他很老吗，莫非是传说中的娃娃脸。
暂放疑惑，治疗完这个，除了个别身体较弱，骨头碎得严重的老人，所有的海城人都已经治的差不多了。那些老人的身体状况也有了极大改善，只要修养个把月就能完全恢复。
终于大功告成，提起多兰剑，白文林伸了伸懒腰。
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宁静，白文林正愣神间，一阵排山倒海的掌声响了起来。
“谢谢你。”
“小伙子好样的。”
“谢谢大哥哥。”
……
掌声与赞叹不绝于耳，白文林听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掌声持续，在张启明的双手轻压下才渐渐停了下来。
“大家都散了吧，把老人小孩都送回家，回去换换衣服，都沾了土、血渍的，也怪不卫生的。”
听着张启明的话，海城人听话的慢慢离去，临走前仍然有不少的海城人上来跟白文林感激道别。
白文林又不禁飘了起来。
“白文林同学。”
看着无关人员走得差不多了，张启明突然喊道。
“张同学，有何贵干？”
不习惯叫张启明张叔，白文林干脆以同学相称。
“你跟我来一下。”
说完，张启明背着手缓缓向后走，白文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很给面子的跟了上去。
两人已离开，钟楚曦和赵莜亭就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蒋雪心。
……
“白同学，谢谢，今天若没有你跟你的同伴出手相助，更多的海城人会受伤甚至丢掉性命。”
“嘿嘿，小事，助人为乐是我等本分，毕竟我可是白城十大热心青年。”
“是吗？”
张启明停住了脚步，然后做了一个夸张的喜悦表情。
“如果所有白城人都像你一样那该多好。”
白文林脸色不由一尬。
这确实是件无法说清的事情，白城人在排挤海城人，自己这个土生土长的白城人却在帮助着海城人。
“知道今天我去追那些黑衣暴徒发现什么了吗？”
张启明的话成功勾起了白文林的好奇心。
“什么？”
张启明轻笑。
“我发现，白城的执法者在帮着这群黑衣暴徒逃走。我们刚一追到街上，执法者就以聚众闹事的名义挡在了我们前面。”
“什么！？”
白文林的声音变大了。
“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情，他们这是滥用职权，是违反法律！”
“奥~”
张启明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是什么让你觉得，法律就该惩治罪恶的？”
“难道不是？”
白文林的语气有些不确定了。
张启明轻轻叹气，然后开口说道。
“这不得不从一百年前，胜利国成立之前的时候说起。”
“你应该知道，现在的胜利国分为帝都、魔都、仙都、龙都、铁都、神都、风都一共七个都省。但你一定不知道，这七个都省其实各自为政。”
“不可能！”
白文林打断张启明的话。
“那帝都的胜利国政府是……”
“那只是对外名义上的国家权力中心，其实并不能号令各个都省。”
张启明的眼神沉着而自信，白文林有些相信他的话了。
“从一百年前胜利国成立以来，七都省就各自有一套自己的管理体制，而且严格控制人员移民他省。一个很明显的例子，高考外省大学的录取分数往往高的可怕，除非你是学神，科科只扣几分，不然连最差的外省大学你都上不了。”
“怪不得呢。”
白文林呢喃道。
“我说为什么同学们总是说上外省大学的都是傻逼，虽然我根本不关注这种事情！”
“但你为什么说法律并不是用来惩治罪恶的？”
白文林对这句话还是心有抵触。
张启明却突然一笑。
“知不知道白城的负责人姓什么？”
“什么？”
白文林小声问道。
张启明的嘴唇微张，但白文林分明辨认出了他要说的那个字。
楚！
第七十八章喜怒哀乐
白文林的心神猛地一震。
他平时确实不怎么关注白城上流社会的东西，也不清楚白城有哪些豪门贵胄，听到这个“楚”字，他突然有了些联想。
楚，莫非是楚晴的家族？
白文林猜测着。
张启明则脸露夸张的怒容，然后说道。
“楚家，掌控着白城50%以上的经济，把持着大多数实权部门，可以说整个白城都是楚家的后花园。”
“在白城，楚家就是天，楚家就是法，所有的规则都是楚家制定的，白城人能够安居乐业要得益于楚家自有的一套人才选拔和管理办法，才避免了某些纨绔和废物滥用权力，将白城搞得一团糟。”
“也就是说，虽然表面上白城顺应大趋势，用法律维护正义，约束人们的行为，但事实上法律只是楚家管理白城的工具，倘若这个工具不好用了，白城会果断选择的其它的管理工具。”
“所以，白文林。你认为的法律就该惩治罪恶的想法，全部是基于你所成长的环境给与的，而环境是人创造的。既然由人创造就可以改变，只是因为大人物们需要这样的环境，它才是这个样子，倘若有一天这样的环境不足以维持稳定，大人物们就会用他们的剪刀重新进行修剪，到时候，你曾经认为都理所当然的东西可能会一齐被颠覆掉。”
说完这些，张启明闭上了嘴巴，他要留一段时间让白文林消化一下这些颠覆三观的信息。
沉吟片刻，白文林突然开口道。
“你还没有说明为什么一个小小的楚家可以掌控整个白城，经济？权利？不！这是个知识获取非常廉价的时代，每个人都可以学到足以改变他们命运的知识，楚家人再厉害也只是那么一小撮人，他们的综合实力在所有普通人面前将不足为惧。”
“所以一定有特别的东西支持着楚家，维持着他们这看似光明实则黑暗的统治。”
“告诉我，那是什么？”
白文林将询问的目光望向张启明。
“你问到了点子上。”
张启明微微一笑。
“刚才有说，共和国分为七都，各自为政。”
“仙都钟家，魔都宇文家，帝都闻家，龙都赵家，神都孙家，铁都方家，风都艾家。这七个家族就是七都的实际掌控者。”
“事实上，在百年以前，庞大的胜利帝国未崩溃前，这七个家族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而已，但挡不住在那个时代，这七个家族分别出现了一个惊才绝艳足以引导历史潮流的人物。”
“仙之上将，钟灵。”
“邪眼中将，宇文狂崎。”
“鬼武大将，闻亦之。”
“白蛇上将，赵都。”
“神猿中将，孙悟。”
“铁拳中将，方祸。”
“风神少将，艾青。”
“你确定自己不是拿《杀戮勇士》里的人设在唬我？”
听完张启明对七家族的介绍，白文林莫名的感到熟悉。
钟灵，不就是《杀戮勇士》中的天堂圣拳钟灵吗，还有赵都，不正是霜神赵都吗。还有其他的几人，都是《杀戮勇士》中的热门角色。
“你说的《杀戮勇士》我看过，说实话，这段历史能够被魔改做成动漫也是出乎我的想象。”
张启明唏嘘的咂咂嘴。
“能够以这种方式还原部分历史真相，也不知道是哪个鬼才想到的点子。”
“什么意思？历史的真相，难道幻想降临？”
白文林难以相信自己所想到的东西。
“对，你猜的没错。”
张启明突然揉了揉自己的脸。
“幻想降临，在百年前已经发生过了。”
张启明的确认让白文林的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凭空出现的特对局，成熟的六技修炼方法，先进的装备制造技术，海城战线的提前部署，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幻想降临曾经发生过，且有见证过那段历史的人或者信息留了下来。
“难道一直以来，仙人就是存在的，并不是这次幻想降临才出现的。”
白文林油然生出另一个猜想。
“对，仙人一直都存在，这是各大家族以及他们的忠实拥趸得以维持统治的根本原因。也许因为空气中灵子浓度的原因，这些仙人只是比普通人略强一点，但搭配上他们雄厚的底蕴，足以让所有普通人感到绝望。一个例子，蒋雪乐。”
“蒋雪乐！？”
白文林忍不住颤音道。
“难道她不是经历了幻想入梦后才发生的异变吗？”
张启明开口回答。
“并不是，她3岁的时候就停止生长了，20多年了，她的妹妹蒋雪心都到了嫁人的年龄了，她却一直保持着3岁的样子。”
“而随着灵子浓度提高，她的异能力也表现出来，身体也开始长大，现在已经长到6岁的程度了。”
“果然是个老萝莉啊，虽然没有千年那么老。”
白文林忍不住吐槽道。
“事实上，蒋家在百年前也是豪门大族来着，只是在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没能把握好机会，所以渐渐没落，最后沦为了普通人。”
“但好在他们的祖先真正达到了那个高度，将宝贵的仙人血脉遗留了下来，才使得蒋家的后裔有了翻身的资本。”
“那你呢？是遗留的仙人血脉，还是幻想入梦而异变。”
白文林忍不住问道。
“我？”
张启明突然面露哀伤，五官都耷拉下来，却是有些夸张。
“我只是个自作自受的傻瓜罢了，天真的以为事情并没有那么糟，却因为自己的懦弱留下了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张启明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白文林看得出张启明的悔恨，那一定是一种痛彻心扉的疼痛，但他自知没什么安慰别人的本事，便只能在一旁沉默等待。
但莫名的，他也感到十分难受，或许是这个男人自然流露的悲伤感染了他，要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真正一个男人哭泣的时候，一定是发生过撕心裂肺事情的时候。
一分种，终于压下所有的情绪，张启明抬起头。
“我还有个问题。”
白文林打算拿出他最后的疑惑。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白城人容不下海城人？”
张启明问道。
“对，这才是我一直纳闷的事情。若说物资匮乏，因为争夺物资引发冲突，从而在海城人与白城人之间形成仇恨，未免太扯了点。事实上，大多数人的素质都是很高的，与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根本没达到不得不自相残杀的地步。”
“我的猜测是。”
张启明突然嘴唇上扬，一副略显夸张的很快乐的样子。
“仙人觉醒是需要条件的，灵子的浓度就是最重要的指标之一，而灵子的浓度，可不仅仅只是随着每一次幻想降临而逐渐变化。”
“什么意思？”
白文林知道张启明意有所指，但还是有些不懂。
“言已至此，或许我的猜测只是因为个人的感情而臆想出来的东西呢。”
说完这句，张启明彻底闭上了嘴巴，他打个招呼，便向着社区走去。
“这个家伙，说话说一半……”
小声埋怨，因为没有get到张启明的点，白文林只能跟着张启明向社区走去。
小妹妹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白文林。
虽然这个大哥哥长得不丑，说话也不凶，但总给人一种魔鬼的感觉，让自己忍不住害怕。
妈妈也像是被迷了心智，看着自己小声鼓励着。
“瑶瑶，不要怕，轻轻砍一下就行，很神奇的，伤口立马就不疼了。”
温柔的劝说，却像是来自魔鬼仆人的诱惑。
将头埋在妈妈怀里，小妹妹用力抓着多兰剑，然后循着记忆的位置，借助多兰剑的重量挥下。
多兰剑的锋利度还是可以的，只是短距离的下落，就砍入了暴徒的手臂中。
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手臂的伤口立马就不疼了，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复原。
几个呼吸间，小妹妹的手臂已经恢复如初，看不到一点受伤的样子。
“好神奇，妈妈！”
小妹妹的眼睛睁圆了。
“这么神奇的吗……”
旁边站着一直在关注多兰剑效果的蒋雪心也睁大了美目。
虽然幻想降临，仙人出现，世界已经足够怪异与神奇，但看到这么神奇的物品她还是忍不住发出赞叹。
听到蒋雪心的小声嘀咕，白文林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码的，这五百万值了，回去再多买几把，这玩意不升值，我直播吃屎！
于是接下来战场上出现了滑稽的一幕。
白文林一手拖着个黑衣暴徒，一手拿着多兰剑，哪儿叫的惨，血流的多，他就到哪里去。
渐渐的，因为多兰剑逐渐痊愈的人越来越多，相应的，被踢晕堆在一旁，双臂满是伤口的黑衣暴徒也越来越多。
大家见识到多兰剑的神奇之处，也对白文林三人大为改观。
这么神奇的东西竟然主动拿出来帮助大家，这三个人一定是天使，尤其是那个小伙子，一定是天使长！
正当白文林热火朝天的救死扶伤的时候，前去追击黑衣暴徒们的张启明和蒋雪乐终于回到了社区。
一看到团团将白文林三人围起来的海城人，蒋雪乐就好奇的跑了过去。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快让开，让我瞧瞧！”
凭着娇小的身体，蒋雪乐挤入了人群。
一看到受伤之人拿着多兰剑砍了暴徒几下就恢复了伤口，蒋雪乐就开口惊叹。
“太神奇了，这玩意是什么东西？神话故事里的仙器吗？”
听到蒋雪乐的声音，蒋雪心转过头去。
“姐姐，你回来了。”
姐姐！？
白文林的耳朵竖了起来。
看向蒋雪心，却见她正巧目盼兮的跟蒋雪乐那个小不点打着招呼。
蒋雪乐是蒋雪心的姐姐，弄反了吧！
白文林的眼睛瞪得跟牛铃一样大。
“嗯。”
蒋雪乐点点头，随即咬牙切齿道。
“可恶的白城人，跑的跟狗子似的，轮胎都给他腐蚀烂了还开车跑，也不怕半路撞死！”
点点头，蒋雪心继续回头关注治疗情况。
这么久了多兰剑的神奇能力都一直生效且没有丝毫减弱，多兰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逐渐超过了白文林这个张叔几次重点强调要搞好关系的年轻人。
“张叔！”
外围的海城人看到张叔走过来，自觉的让开了道路，让他可以直达人群中央。
张叔！？
白文林的表情有些古怪，明明看上去才20好几的张启明为什么那么多人叫他张叔，他很老吗，莫非是传说中的娃娃脸。
暂放疑惑，治疗完这个，除了个别身体较弱，骨头碎得严重的老人，所有的海城人都已经治的差不多了。那些老人的身体状况也有了极大改善，只要修养个把月就能完全恢复。
终于大功告成，提起多兰剑，白文林伸了伸懒腰。
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宁静，白文林正愣神间，一阵排山倒海的掌声响了起来。
“谢谢你。”
“小伙子好样的。”
“谢谢大哥哥。”
……
掌声与赞叹不绝于耳，白文林听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掌声持续，在张启明的双手轻压下才渐渐停了下来。
“大家都散了吧，把老人小孩都送回家，回去换换衣服，都沾了土、血渍的，也怪不卫生的。”
听着张启明的话，海城人听话的慢慢离去，临走前仍然有不少的海城人上来跟白文林感激道别。
白文林又不禁飘了起来。
“白文林同学。”
看着无关人员走得差不多了，张启明突然喊道。
“张同学，有何贵干？”
不习惯叫张启明张叔，白文林干脆以同学相称。
“你跟我来一下。”
说完，张启明背着手缓缓向后走，白文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很给面子的跟了上去。
两人已离开，钟楚曦和赵莜亭就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蒋雪心。
……
“白同学，谢谢，今天若没有你跟你的同伴出手相助，更多的海城人会受伤甚至丢掉性命。”
“嘿嘿，小事，助人为乐是我等本分，毕竟我可是白城十大热心青年。”
“是吗？”
张启明停住了脚步，然后做了一个夸张的喜悦表情。
“如果所有白城人都像你一样那该多好。”
白文林脸色不由一尬。
这确实是件无法说清的事情，白城人在排挤海城人，自己这个土生土长的白城人却在帮助着海城人。
“知道今天我去追那些黑衣暴徒发现什么了吗？”
张启明的话成功勾起了白文林的好奇心。
“什么？”
张启明轻笑。
“我发现，白城的执法者在帮着这群黑衣暴徒逃走。我们刚一追到街上，执法者就以聚众闹事的名义挡在了我们前面。”
“什么！？”
白文林的声音变大了。
“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情，他们这是滥用职权，是违反法律！”
“奥~”
张启明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是什么让你觉得，法律就该惩治罪恶的？”
“难道不是？”
白文林的语气有些不确定了。
张启明轻轻叹气，然后开口说道。
“这不得不从一百年前，胜利国成立之前的时候说起。”
“你应该知道，现在的胜利国分为帝都、魔都、仙都、龙都、铁都、神都、风都一共七个都省。但你一定不知道，这七个都省其实各自为政。”
“不可能！”
白文林打断张启明的话。
“那帝都的胜利国政府是……”
“那只是对外名义上的国家权力中心，其实并不能号令各个都省。”
张启明的眼神沉着而自信，白文林有些相信他的话了。
“从一百年前胜利国成立以来，七都省就各自有一套自己的管理体制，而且严格控制人员移民他省。一个很明显的例子，高考外省大学的录取分数往往高的可怕，除非你是学神，科科只扣几分，不然连最差的外省大学你都上不了。”
“怪不得呢。”
白文林呢喃道。
“我说为什么同学们总是说上外省大学的都是傻逼，虽然我根本不关注这种事情！”
“但你为什么说法律并不是用来惩治罪恶的？”
白文林对这句话还是心有抵触。
张启明却突然一笑。
“知不知道白城的负责人姓什么？”
“什么？”
白文林小声问道。
张启明的嘴唇微张，但白文林分明辨认出了他要说的那个字。
楚！
第七十八章喜怒哀乐
白文林的心神猛地一震。
他平时确实不怎么关注白城上流社会的东西，也不清楚白城有哪些豪门贵胄，听到这个“楚”字，他突然有了些联想。
楚，莫非是楚晴的家族？
白文林猜测着。
张启明则脸露夸张的怒容，然后说道。
“楚家，掌控着白城50%以上的经济，把持着大多数实权部门，可以说整个白城都是楚家的后花园。”
“在白城，楚家就是天，楚家就是法，所有的规则都是楚家制定的，白城人能够安居乐业要得益于楚家自有的一套人才选拔和管理办法，才避免了某些纨绔和废物滥用权力，将白城搞得一团糟。”
“也就是说，虽然表面上白城顺应大趋势，用法律维护正义，约束人们的行为，但事实上法律只是楚家管理白城的工具，倘若这个工具不好用了，白城会果断选择的其它的管理工具。”
“所以，白文林。你认为的法律就该惩治罪恶的想法，全部是基于你所成长的环境给与的，而环境是人创造的。既然由人创造就可以改变，只是因为大人物们需要这样的环境，它才是这个样子，倘若有一天这样的环境不足以维持稳定，大人物们就会用他们的剪刀重新进行修剪，到时候，你曾经认为都理所当然的东西可能会一齐被颠覆掉。”
说完这些，张启明闭上了嘴巴，他要留一段时间让白文林消化一下这些颠覆三观的信息。
沉吟片刻，白文林突然开口道。
“你还没有说明为什么一个小小的楚家可以掌控整个白城，经济？权利？不！这是个知识获取非常廉价的时代，每个人都可以学到足以改变他们命运的知识，楚家人再厉害也只是那么一小撮人，他们的综合实力在所有普通人面前将不足为惧。”
“所以一定有特别的东西支持着楚家，维持着他们这看似光明实则黑暗的统治。”
“告诉我，那是什么？”
白文林将询问的目光望向张启明。
“你问到了点子上。”
张启明微微一笑。
“刚才有说，共和国分为七都，各自为政。”
“仙都钟家，魔都宇文家，帝都闻家，龙都赵家，神都孙家，铁都方家，风都艾家。这七个家族就是七都的实际掌控者。”
“事实上，在百年以前，庞大的胜利帝国未崩溃前，这七个家族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而已，但挡不住在那个时代，这七个家族分别出现了一个惊才绝艳足以引导历史潮流的人物。”
“仙之上将，钟灵。”
“邪眼中将，宇文狂崎。”
“鬼武大将，闻亦之。”
“白蛇上将，赵都。”
“神猿中将，孙悟。”
“铁拳中将，方祸。”
“风神少将，艾青。”
“你确定自己不是拿《杀戮勇士》里的人设在唬我？”
听完张启明对七家族的介绍，白文林莫名的感到熟悉。
钟灵，不就是《杀戮勇士》中的天堂圣拳钟灵吗，还有赵都，不正是霜神赵都吗。还有其他的几人，都是《杀戮勇士》中的热门角色。
“你说的《杀戮勇士》我看过，说实话，这段历史能够被魔改做成动漫也是出乎我的想象。”
张启明唏嘘的咂咂嘴。
“能够以这种方式还原部分历史真相，也不知道是哪个鬼才想到的点子。”
“什么意思？历史的真相，难道幻想降临？”
白文林难以相信自己所想到的东西。
“对，你猜的没错。”
张启明突然揉了揉自己的脸。
“幻想降临，在百年前已经发生过了。”
张启明的确认让白文林的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凭空出现的特对局，成熟的六技修炼方法，先进的装备制造技术，海城战线的提前部署，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幻想降临曾经发生过，且有见证过那段历史的人或者信息留了下来。
“难道一直以来，仙人就是存在的，并不是这次幻想降临才出现的。”
白文林油然生出另一个猜想。
“对，仙人一直都存在，这是各大家族以及他们的忠实拥趸得以维持统治的根本原因。也许因为空气中灵子浓度的原因，这些仙人只是比普通人略强一点，但搭配上他们雄厚的底蕴，足以让所有普通人感到绝望。一个例子，蒋雪乐。”
“蒋雪乐！？”
白文林忍不住颤音道。
“难道她不是经历了幻想入梦后才发生的异变吗？”
张启明开口回答。
“并不是，她3岁的时候就停止生长了，20多年了，她的妹妹蒋雪心都到了嫁人的年龄了，她却一直保持着3岁的样子。”
“而随着灵子浓度提高，她的异能力也表现出来，身体也开始长大，现在已经长到6岁的程度了。”
“果然是个老萝莉啊，虽然没有千年那么老。”
白文林忍不住吐槽道。
“事实上，蒋家在百年前也是豪门大族来着，只是在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没能把握好机会，所以渐渐没落，最后沦为了普通人。”
“但好在他们的祖先真正达到了那个高度，将宝贵的仙人血脉遗留了下来，才使得蒋家的后裔有了翻身的资本。”
“那你呢？是遗留的仙人血脉，还是幻想入梦而异变。”
白文林忍不住问道。
“我？”
张启明突然面露哀伤，五官都耷拉下来，却是有些夸张。
“我只是个自作自受的傻瓜罢了，天真的以为事情并没有那么糟，却因为自己的懦弱留下了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张启明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白文林看得出张启明的悔恨，那一定是一种痛彻心扉的疼痛，但他自知没什么安慰别人的本事，便只能在一旁沉默等待。
但莫名的，他也感到十分难受，或许是这个男人自然流露的悲伤感染了他，要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真正一个男人哭泣的时候，一定是发生过撕心裂肺事情的时候。
一分种，终于压下所有的情绪，张启明抬起头。
“我还有个问题。”
白文林打算拿出他最后的疑惑。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白城人容不下海城人？”
张启明问道。
“对，这才是我一直纳闷的事情。若说物资匮乏，因为争夺物资引发冲突，从而在海城人与白城人之间形成仇恨，未免太扯了点。事实上，大多数人的素质都是很高的，与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根本没达到不得不自相残杀的地步。”
“我的猜测是。”
张启明突然嘴唇上扬，一副略显夸张的很快乐的样子。
“仙人觉醒是需要条件的，灵子的浓度就是最重要的指标之一，而灵子的浓度，可不仅仅只是随着每一次幻想降临而逐渐变化。”
“什么意思？”
白文林知道张启明意有所指，但还是有些不懂。
“言已至此，或许我的猜测只是因为个人的感情而臆想出来的东西呢。”
说完这句，张启明彻底闭上了嘴巴，他打个招呼，便向着社区走去。
“这个家伙，说话说一半……”
小声埋怨，因为没有get到张启明的点，白文林只能跟着张启明向社区走去。